煦親王妃柳以萱的畫板上倒是寫的多一些,但是也僅寫了兩個答案。一是香料的名稱,另一個則是寫了幾樣早膳小菜。
三題以上纔算對,所以柳以萱的不用覈對,也便知同樣不合格。
等翻開裴紹南的,衆人反正對他沒抱啥希望,沒想到他的白板上寫着,“沒見到”。
衆人不由好笑。那倒也是,裴紹南和拓跋臨那是狐朋狗友,又不比這些王爺王妃們日日住在一起,他那天沒見到拓跋臨那也算正常。
“公主,我那天根本就沒見到逍遙王,這也不能怪我啊!”昌南候裴紹南耍起了無賴,“你總不能因爲這樣不給我過關吧?”
拓跋宏哈哈一笑,“好,就算你過關了!”
皇室對昌國公府素來寬宏,不過是遊戲爾,裴紹南一蹦三尺高,歡快的和拓跋臨擊掌,沒想到人家幾對正經夫妻還沒過關,他們倆先過了。
恰此時,去核對的宮人也回來了,確實和楚媚寫的一樣,並無絲毫錯漏。
也就是說,楚媚答出來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楚媚身上,她真的答出來了!
“好啊,諶兒娶了你,是他的福氣。哀家甚是欣慰!”太后高興笑道。
拓跋寧委屈跺了跺腳,特意出題就是爲難她,但是沒想到把其他人都爲難了一遍,就是沒爲難上她。
竟然真的讓她答出來了。
拓跋諶也望着楚媚,他相信她不會答的太差,但是此時看着這一板的毛筆字,才恍然發覺,她竟然答的如此好。
他平日知道她的用心,但是都不比這時候來的直觀。
“王兄好福氣!”拓跋煦溫笑道。
其他人也紛紛稱讚,倒是那些王妃看楚媚的眼神都不太得勁。風頭全部被她一個人搶了。
拓跋諶望向楚媚,她也正看着他,眼中沒有絲毫得意,彷彿只是做了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夫妻。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第三題,便哀家來問。兩人過日子,有人琴瑟和鳴,也有人吵吵鬧鬧。便用一個四字短語,或者一句詩詞,來形容你們的感情。若是雙方寫的一樣,便算是過關。若是不同,但意思一樣,也算過關。但若是連含義都不同,那便不算了。”太后說道。
衆人又開始寫了起來。比起第一題的簡單,第二題的刁難,這一題就中規中矩多了。
還是太后出題有水準啊。
不少人都暗想。那些原來還瞧不上楚媚的人,現在多少有些期待她的答案。如今反而是北宸王這一組,最受人期待。
沙漏落完之後,這一次又是從裴紹南那邊最先翻版。
還是讓他倆佔便宜了,這兩人拓跋臨倒是含蓄,寫的朋友,裴紹南憋的半天,還誠實的寫了句狐朋狗友。
讓人不由好笑。
反正總共三題,他們之前已經過了兩關,可以參加下一輪。
煦親王夫婦寫的都是琴瑟和諧,這倒是讓大家不由讚歎,果然是公認的最登對的一對啊。而且沒說錯,他們夫妻倆經常琴瑟和鳴,吟詩作對,一直都非常令人羨慕。
炎親王夫婦和睿親王夫婦寫的也都大同小異,但是比起人家煦親王夫婦一模一樣的四個字,一下就分辨出到底是不是真的心有默契,還只是粉飾太平。
等到最後揭開楚媚和拓跋諶的時候,卻發現他倆竟然都一個字沒寫,空白的白紙板上未有絲毫墨漬。
其實太后這一題真的很有水準,看似所有人都能過關,但是一看就知,像煦親王夫婦這樣的纔是真的過關,而炎親王睿親王夫婦不過是糊弄着過關。而對於楚媚來說,她無話可寫。
前面兩題對她來說沒什麼難度,但是這一題,她答不出來。
因爲她不知道她和拓跋諶這樣到底算什麼,她也可以粉飾太平的寫什麼相敬如賓、白頭偕老,就如睿親王夫婦那般,但是她沒有。
因爲她清楚,對面那個男人是不屑於寫這些東西的。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也什麼都沒寫,這倒是讓外人覺得他倆看起來更默契了。
“怎麼北宸王和王妃什麼都沒寫啊?難道是答不出來嗎?”
“這題怎麼可能答不出來,大不了寫些話糊弄都能過關,我看北宸王妃是覺得反正前兩題都過了,可以進下一輪,要是三題全答中,也太搶其他人風頭了。”
“可是北宸王也沒寫啊,怎麼看起來就像是約好似得。”
“這才說明兩人真的是默契啊。”
不管別人怎麼想,楚媚只是和拓跋諶淡淡看了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跟他的感情不過是虛有其表,各懷鬼胎,又怎落的下筆。
最後算下來,五組都進入了下一輪。剩下其他的少爺千金們,又開始新的一輪,當然問題均是不一樣。
等全部結束的時候,除開五對王爺們,二三十對千金公子竟然只有四五對過關。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些王爺王妃們,不管心齊不齊,至少是比其他少爺千金們強了太多。
“第二輪武試,規則很簡單,所有人自封內力,不準用武功。將兩人的雙腿綁在一起,在御花園草地上抓螢火蟲,一刻鐘爲效,抓的最多的前五組晉級下一輪。”拓跋寧有些頹喪楚媚竟然順利進入第二輪,在她看來應該是第一輪就把她篩選下來。
御花園就在宮宴旁邊,衆人移駕,來到御花園草地的前方,圍成一圈,所有人都非常興奮想要看接下來的遊戲。
不得不說,今年的乞巧節真的是往年最有意思的。
五六個太監們,打開手中的布袋子,將無數的螢火蟲放了出來。看得出,爲了這次活動,皇室早有準備。
拓跋諶和楚媚都自封了內力,但其實對於武功高手來說,就算是封了內力還是會有優勢。
楚媚的右腿和拓跋諶的左腿綁在了一起,楚媚現在才發現,這遊戲的難度要求兩個人走路的步伐都能一致,也真是太爲難人了。
楚媚試着擡起腳走了一步,習慣性的向前栽倒,幸好拓跋諶眼疾手快一把摟住她的小蠻腰,道,“別亂動。”
“不動不行啊,咱總不能等着螢火蟲落在自己身上吧。”楚媚無奈攤開手。
這個太需要默契了,但是說起來,楚媚和拓跋諶這兩個互相防備的人,怎麼可能有默契?
倒是煦親王夫婦走的最穩妥,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問題,最誇張的是拓跋臨和裴紹南,才走了不到三步,至少摔了兩次。幾乎就是一步一摔的血淚史。
“天啊,你們太會玩了。”裴紹南揉了揉額頭上撞出來的一個大包,道,“我覺得我得先摔死。”
“我也覺得。”同樣摔的悽慘的拓跋臨無奈。
一共十來對好不容易走進草叢。等真要開始抓螢火蟲,楚媚才發現,太難了。
她纔剛剛一伸手,那螢火蟲就飛走了。而且爲了增加難度,包括拓跋寧在內,好些宮女在草叢上拿着扇子揮舞,就是讓那些落下的螢火蟲到處飛舞,免得冷不丁被人抓了。
楚媚看着手中空空的琉璃瓶,再看看旁邊面無表情像看戲一樣望着其他人,而自己全然沒有進入狀態的拓跋諶,脣邊泛起一絲無奈。
也是了,堂堂北宸王怎麼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還是她自己來吧。
不說得第一,好歹也要進前五,不然還真有點丟臉。楚媚不得不說,自己還是挺有點爭強好勝的好勝心。
聚精會神盯着面前的螢火蟲,楚媚悄悄靠近,彎腰猛地一撲,終於抓到第一隻螢火蟲,但是腳下因爲跟拓跋諶綁着,一個不穩,連帶着拓跋諶都差點摔倒,還好楚媚早有防備,牢牢抱着拓跋諶的腰。
“終於抓到一個!”楚媚得意舉起小瓶子,再瞅那邊煦親王夫婦都已經不知道抓了多少,不由有些泄氣。
拓跋諶一雙墨瞳望向她,“以這個速度,你確定能過關?”
“你又不幫我。”楚媚撇撇嘴,突然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紅豔豔的嘴脣在他耳邊道,“咱們北宸王怎麼能落人後面,你幫忙抓一下嘛。”
她本只是試探性的撒嬌,沒想到人卻勾起一抹肆意的邪笑,“你想要贏?”
“嗯!”楚媚用力點頭。她可是要扯拓跋諶這張虎皮狐假虎威的,若是不表現的好一點,如何讓別人相信他們真的是恩愛的一對夫妻。
她楚媚現在空有着北宸王妃的名頭,但是卻沒有皇室承認,也沒有孃家和任何親人朋友能夠幫忙。
她在這裡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是身邊這個男人。
“你能在這裡全身心的相信我嗎?”拓跋諶望向她,眸光奕奕。
楚媚不明所以,但是認真說道,“可以。”
“不要動,抱着我的腰,任何時候,跟着我。”拓跋諶簡單的話,讓楚媚眼睛一亮,緊緊摟住拓跋諶的腰,手中握着那琉璃的小瓶子。
“大家快看,煦親王夫婦最多!其他人都好少。”
“炎親王夫婦也不少,不過那都是好在炎親王身強體壯,好幾次炎親王妃都直接摔進了他的懷裡。”
“睿親王夫婦就狼狽了,兩人都在草叢裡摔着好幾次,卻沒抓幾個螢火蟲。”
“最慘的還是逍遙王和昌南候,他倆大老爺們現在還一個都沒抓到,一步一摔啊。”
“你們看北宸王,怎麼就站在草叢裡跟王妃說話,他們才抓了一個也不急嗎?不對,他們動了……”
場中的幾個王爺所在的地方,一直都是大家最關心的,也是目光落的最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