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啦,我阿爹一個人忙不過來,改天再來看牧姐姐。"小翠說完就走了,陸盛歡看着白嫩嫩的豆腐直流口水,可這麼吃也不好吃啊,趕緊拿到後廚讓人家烹調好了。
後廚師傅有些爲難,他以前從來沒做過這豆腐啊。連這東西都是頭一次見,怎麼做啊。只能望着豆腐生嘆息,卻無處下刀。
"怎麼還不好呀,秋語我都餓了。"
"我也不知道,走去後廚看看。"
兩人來到了後廚才知道了這其中原委,於是牧秋語細細交代了這豆腐的做法以及功效,聽的師傅一愣一愣的,知道,這白白的東西將會開創一派新菜了。
心裡忍不住直樂啊,不過後來這家店的特色菜真的就是這豆腐,老闆獨一家做法秘籍真是賺了一個金銀滿鉢啊。當然這都是後話。
牧秋語交代完廚師後,自己點了兩個菜,一個是那天吃的麻婆豆腐,另一個就是鯽魚豆腐湯。這店裡廚師原本的技藝就很高了,又經過了牧秋語的點撥,很快兩道菜就出鍋裡。
牧秋語拿起筷子吃了幾口,這手藝真是不比她在現代吃的差啊,而且純天然去公害,這一餐幾人吃的特別香。
一天又在等待中過去了,仍是沒有一點消息。
……
第二天更是慘淡,快到晌午了,連個送消息的人影也沒有。幾個人等的望眼欲穿吶,沒辦法,只好收拾收拾去王老伯家赴宴了。
還沒到王老伯家門口,就遠遠的看見小翠在門口張望着。看見幾個人的身影后,小翠小跑着贏了上來。
"牧姐姐你們來了呀,阿爹的飯菜應該也準備的差不多啦,你們趕緊隨我進來吧。"小翠掛着微笑迎着幾位恩人進門,沒有這幾位恩人,恐怕小翠的下半身就再沒有希望了了吧,她自己都不敢想被那惡霸抓走的下場。
"嗯~好香吶,王老伯在做什麼好吃的。"陸盛歡一進門就被這撲鼻的香氣給籠罩了。
"真是瞞不過陸姑娘啊,老朽早上在集市上買了兩隻甲魚,在鍋裡燉着呢,就等你們和了。"王老伯看着幾人,樂呵呵的笑着。
"老伯今天沒出攤嗎"牧秋語問道。
"沒有沒有,今天歇業,就招待你們。我這也沒什麼好吃的,粗茶淡飯不要見怪呀。"
"王老伯真是太客氣啦,我們幾個不挑食的。"陸盛歡吐吐舌頭,調皮的說道。
幾個人進了屋子,被桌子上的菜嚇到了,一大桌子滿滿都是菜啊,葷的素的應有盡有,雞鴨魚肉啥都不缺。這還是粗茶淡飯……
陸盛歡一看高興了,她早就餓了,看着這一大桌子菜眼睛現在直冒光。礙於面子沒有直接坐下開吃,還是矜持的和其他人等着。
"快坐下下,不要客氣了,就當自己家一樣。"王老伯仍是笑容滿面,招呼幾個人入座。
看着牧秋語幾人坐下來,王老伯舉起了酒杯。"老朽敬各位恩人一杯,大恩大德無以爲報,幾位若是不嫌棄以後要常來坐坐。"
幾人也舉起杯子,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小翠,將那甲魚湯端來。順便盛出一些給東屋的客人送過去。"王老伯吩咐着小翠。
小翠起身去端魚湯,幾人閒聊起來。
"老伯,東屋的客人整天也不出來嗎"上次牧秋語就對這客人起了疑心,奈何一直沒有機會好好詢問一番,便趁着今日吃飯的當口問了出來。
王老伯放下手中的筷子,搖了搖頭。"也不是,每天她午覺睡醒以後,就會去門口張望好一會兒。似乎是等她的丈夫回來,但是那人走了半月有餘,卻是沒有一點音訊。"
"這女子也是可憐之人,多情的人總被無情的傷。"牧秋語有些感嘆。
"秋語什麼東屋客人,你們在說什麼呀。"陸盛歡轉動着好奇的大眼睛,也放慢了自己吃東西的速度,這王老伯的手藝是真不錯呀。
牧秋語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陸盛歡,又是一陣唏噓。
這時小翠也端着湯進來了,"阿爹,客人讓我謝謝您,今天的湯很美味。"
幾個人依舊是邊吃飯邊聊着天,百里沙的位置正對着東廂房,他一擡頭就看見東廂房的門開了。捅了捅一旁的牧秋語,朝東廂的方向努了努嘴。
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朝那個方向看去,門先是開了一條縫,裡邊的人好像停頓了一下。
"吱呀~"門被緩緩推開,一隻穿着秀鞋的腳先邁了出來。隨後一襲白衣從門後走了出來,這女子儘管用紗巾遮住了面容,卻掩蓋不住紗巾下姣好的面容。步伐輕盈似乎沒有注意這邊的人,自己默默走向了門口,在臺階坐了下來。
在女子行走的過程中,牧秋語注意到她腰間掛着的玉佩。那形狀,沒錯,就是他們苦苦尋找無果的清良月。牧秋語激動的看了看百里沙,顯然百里沙也注意到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女子在門口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眼中滿是落寞。起風了,她可能覺得自己等不到了,站起來又走回房間。
這過程中,吃飯的人也都是靜悄悄的,就這麼看着她。直到她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百里,看見沒有,她~她~"陸盛歡也看到了那塊清良月,激動的有些說不出來。
"嗯,我注意到了,君成那是不是清良月?"
"是,與古書上所畫一模一樣,難怪我一進這屋子就聞到了一股清香味。"
這回換王老伯滿臉問好了,這幾位恩人是怎麼了。"這客人身上的玉佩可是有什麼異常"
"王老伯,這位姑娘是什麼時候在你家住下的。"百里沙轉過頭,詢問着王老伯。
"大概是二十幾天前吧。"
"王老伯可聽說了,宛城第一首富家的嫡女失蹤的事"
"當然聽說了,這麼大的事……恩人莫不是說,這客人就是那陶家嫡女"王老伯有些惶恐,這千金大小姐居然在他這住了這麼長時間他都不知道。
"她身上佩戴的那塊玉,就是陶家的傳家之寶,清良月。"
"如果玉是她的,那麼她便是陶家小姐無疑。"牧秋語接着百里沙的話說道。
"看來我們要去拜放下東屋這位客人了。"百里沙放下筷子,將手中的酒水喝下。
王老伯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這全城爲了找着陶家嫡女都炸鍋了,就差掘地三尺了。卻沒有想到啊,她居然藏在自己這簡陋的住所,整日吃着自己做的粗茶淡飯。聽說這陶家嫡女是有婚約的,那那天陪她一起住進來的男子又是誰
不僅王老伯,在座的其它幾個人也懷着同樣的疑慮啊。這陶家嫡女身上有太多秘密了,接下來她們要做的就是將這些疑團一一解開。
牧秋語和陸盛歡在小翠的帶領下,走到了東廂房的門前。小翠前去敲門,"裡面的客人,我家的幾位貴客想見見您,您現在方便嗎"
"唉~"牧秋語聽到房裡傳來了一聲嘆息聲,又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走近。房門被打開了,女子還蒙着剛剛的面紗。"你們是我爹派來找我的嗎"
"不是!"牧秋語斬釘截鐵的回答着。
"哦,那就是爲了賞金來的吧。"
"是也不是。"陸盛歡想了想,他們確實不是爲了獎金啊。
"哦~都沒關係了,反正也被你們找到了。你們進來吧。"女子將房門開到最大,讓陸盛歡他們進來。
陸盛歡和牧秋語先走了進去,百里沙和童君成緊隨其後。屋內點了檀香,一進門就讓人精神感到舒爽。小翠退了下去,給幾人準備茶水。
"不要站着了,坐吧。"女子伸手示意。
沉默,還是沉默,寂靜到死的沉默。
幾人坐下後女子便不再說話,坐在牀前,靜靜地看着牧秋語他們幾個。牧秋語他們也不好說話,於是雙方就這麼僵持着,沒有言語。
"咳咳,那個,陶小姐~"陸盛歡還是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叫了女子一聲。
女子轉頭看向了陸盛歡,陸盛歡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場面略顯尷尬。
百里沙也有些看不下去,於是開口說道"陶小姐可是在等什麼人"
陶小姐被百里沙這麼一問,怔住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自然,"我在等我的愛人,他去外邊找幫手了。"
大家知道這陶小姐可能是和愛人私奔,可她這麼毫不掩飾的說出來,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果然是癡情的女子。
"不知道陶小姐可否告知,他去哪找幫手了。"百里沙有些猶豫,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陶姐姐愛人,只能先用他來代替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去了很遠的地方吧。不然他怎麼能捨下我一個人去了那麼多天,他是最怕我吃苦的。"陶小姐眼睛很深邃,只有想起她的愛人的時候纔會發亮。"他從小就是這麼疼愛我,也只有他才真正在乎我。"
牧秋語看着陶小姐臉上流露出來的愛意,有些感嘆。這又是一段青梅竹馬的戀情被拆散,不知兩人下了多大決心纔敢拋下一切私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