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
猛地轉身直接衝到她的面前:“你說什麼孃親?什麼寶寶?”
許是我有些過於激動了,夕顏被我嚇了一跳,呆呆的站在那裡,一雙紅腫的眼睛始終望着我,雙脣不住發抖可就是發不出一個字來。
我只好先安撫她:“你先冷靜一下,別怕,我只是想知道你剛纔在說什麼寶寶?你懷孕了嗎?還是說你以前生下過一個孩子?”
“生下過一個孩子?”她重複着我的話,嘴角因爲“孩子”兩個字而流露出淡淡的笑容,可也僅僅只是短短一瞬而已,“我若是真生下過一個孩子就好了,朗月哥哥是多喜歡孩子啊,他雖然沒說過什麼,但我知道他一直都想要個孩子,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與慕容朗月成親也有三年了,按常理來說成親三年莫說兩個孩子,最起碼一個孩子總該有的,可偏偏夕顏的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
慕容是大家族,子嗣向來是重中之重,爲此,夕顏也找過不少大夫,吃過不少湯藥,可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就在第四年的秋天,夕顏終於發現自己懷孕了,可因着當地風俗,婦人懷孕頭三個月是不能告訴別人的,而當時也正巧遇到魏國皇帝派大公子慕容朗月去邊疆巡防,需要三個月後才能回來。夕顏原本是想安心等着他回來之後再告訴他,給他一個驚喜的。可偏偏就在他離開的一個月後,二公子慕容天翊居然藉着醉酒,不顧她的強烈反抗強暴了她。
“我懷孕了。”她在事後這樣對慕容朗月說,希望他可以因爲自己腹中的這個孩子而得到些許安慰。
“誰的?你懷的是誰的孩子!”可慕容朗月的反應卻着實令人失望。
“你什麼意思?”夕顏大吃一驚。
慕容朗月卻毫不掩飾的質問她:“我跟你在一起睡了三年多,三年多你的肚子都始終沒有消息,而現在你被……你卻告訴我,你懷孕了!”
我想任何一個男人在這個
時候都會被氣瘋的,夕顏這個世家出生的大小姐真是一點都不瞭解男人,她既不懂慕容天翊,也不懂慕容朗月,會有今日這個下場也純屬自找。
“去年秋天懷孕的?”我看着她平坦的小腹,“那孩子呢?”
“我也在想孩子呢?”她迷茫的望向我,“雖然朗月哥哥不相信我懷的是他的孩子,但是我卻是很珍惜這個孩子的,自我知道自己懷孕,我日日謹慎生活,不沾任何可能會壞了我孩兒的東西,連最愛的半月蘭都讓人給我挪走了……”她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堆她懷孕時是有多謹慎。
“那孩子呢?”我打斷她的回憶,再次直奔主題。
“孩子……”她自己都低下頭看自己的肚子,“是啊,我的孩子呢?我也問過很多人我的孩子呢,可他們卻說……說我是瘋了,我根本沒有懷孕,就連上一次來給我診出喜脈的大夫都說沒有,說從來沒有給我診出過喜脈!”
一個大夫爲了保住自己的名譽,在第二次診斷確定她沒有懷孕後,自然能賴就賴了,如果傳出去說這個大夫連喜脈都診斷有誤,這臉面該往哪裡擱?
也算夕顏運勢不利,她前腳才被強暴,後腳二公子慕容天翊就領着孟琦進門了。
二公子流連花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此之前他也曾娶過兩位妻子,可都在入門之後不久便都突發疾病去世了,唯獨這孟琦不一般,一進門便是氣勢逼人,一個眼神,一記冷笑都能讓人不由的臣服。
當夕顏正在爲沒了胎兒而着急心慌的時候,孟琦卻大大方方的站在衆人面前說自己懷了慕容家的血脈,要登堂入室,成爲慕容家的二夫人。
此時的夕顏還糾纏着說自己懷孕了,要找那個失蹤的胎兒,在旁人眼裡自然是多了一層意思,只是這層意思別人都不敢說,孟琦說了。
“大夫人是怕我先懷了慕容家的血脈,萬一誕下一個男嬰便是慕容家的長孫,會奪了大夫人的地位,故而生出這一出尋找腹中孩兒的戲碼來惹人同情嗎
?”孟琦一貫會演戲,此刻更是將這些冷言冷語說的猶如一把把快刀,“聽聞夫人心機頗深,自小就謀劃着如何嫁入慕容府,後來又趁大公子不在的時候勾引二公子,妄圖讓這慕容家的兩位公子都奉你一位爲妻,如今可是見我要入門了,故而又擺出苦情計來?”多少骯髒不堪的話語,在孟琦說來都是如此簡單,可夕顏如何承受得住?
在衆人的指指點點下,她形同陋獸無處遁形,只得迅速回房將自己關在裡面不敢再隨意出門。
“朗月哥哥,我沒有,孟琦說的不對,我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她向自己的夫君哭訴。
慕容朗月在經歷了被帶綠帽子的事情以後,整個人也始終都消沉至極,他雖然日日練兵,勤奮待公,但也只是因着自己是慕容家的大公子,需要撐起慕容將軍府這塊招牌而已,外幹中空的他,在面對這位妻子時內心的波動怕也是洶涌澎湃的,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既怪不得她,也不能殺了自己的親弟弟,隱忍是他唯一能做的,可他的這種隱忍落在夕顏眼裡卻成了一種冷漠。
她當初之所以選擇嫁給慕容朗月就是因爲他可以在她傷心的時候日日陪着她,可現在,她失去了孩子,被人誣陷心機深重,而他卻選擇一言不發,冷眼旁觀自己所有的苦難。這讓夕顏無法接受,她覺得他不愛自己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被人,正是自己夫君的親弟弟……慕容天翊!
“我要殺了慕容天翊!”她又一次回到了最初的狀態,彷彿是要慕容天翊從這世上消失她便可再次回到之前的幸福中,卻完全忘記了當初要不是慕容天翊不顧性命救下她,此刻的她早就成了強盜夫人,受人凌辱,甚至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那你還想找回那個失蹤的孩子嗎?”我幽幽問她。
原本再次握起的拳頭突然就鬆了開來,她猛然回頭看向我,整個表情都在驚訝,懷疑,懷疑,驚訝之中徘徊,與我說了那麼久的話,她直到此刻纔想起來要問我:“你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