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三章 迎她入內

今天全班不知道爲什麼,忽然陷入一個人的低氣壓。

滿以爲今天會情緒有所波動的應該是冷奕瑤,畢竟別人親姐姐大老遠地跑過來了,要高興要憎惡要煩躁,至少該選一個吧。得,她倒好,一點變化都沒有。除了外語課發了整整一堂課的呆,其餘時間簡直風輕雲淡。

但是,另一位主兒,就非常有問題了。

蓼思潔戳了戳晨芝梵的手臂,一臉的莫名其妙:“誰得罪他了?”

晨芝梵擡頭,神色莫名地看了一眼,也是滿臉雲裡霧裡。

從第二堂課進了教室之後,蘊萊整個人一臉的“閒人勿擾”謎之氣壓。雖然平時也隱約間帶出這麼一點,但和風細雨與狂暴龍捲風是一個概念嗎?

全班上下,包括向來萬事不關心的奧斯頓都忍不住都看了他兩眼。能讓蘊萊氣壓低成這個樣子,聖德集團這是要破產了?

羅德被滿肚子的好奇心弄得抓耳撓腮,最後還是忍不住,乘着下課的時候,一路小跑到冷奕瑤的座位旁邊:“女神,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把校董怎麼了。他可是跟着你一路去的木屋,走之前還一臉正常啊。”

冷奕瑤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難得帶出幾分好奇:“你怎麼知道他是跟着我去的木屋?”

聖德高中因爲學生身份特殊的緣故,學校內監控設備極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蘊萊作爲校董,他的行蹤更不可能被高中裡的職員監視,而她今早沒有記錯的話,她還沒有走到教室就被冷亦媃在路上截胡了,所以,這個直腸子的羅德是怎麼知道蘊萊和她去了木屋的?

羅德低頭,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一抹堪稱謙虛的笑容:“我推測的啊。”第一堂課的時候,他曾找蓼思潔八卦,聽她說幫冷奕瑤找沃克去請假,就一直在好奇他女神回來後會是個什麼樣的表情。結果,天知道爲嘛她回來後,在外文課上從頭髮呆到尾,目光盯着電子屏一動不動,就連外文老師的表情都一路僵了,她還是沒移開視線。他發揮自己所有的觀察力,也沒在她臉上找出一丁點異樣,只注意到她鞋子上沾了些綠葉邊角。那葉子卻不是普通隨處可見的植物,因爲邊緣比較特殊,他一眼就認出來是垂葉榕,常綠喬木,分明是從國外移植過來的,這附近,只有木屋區那邊纔有。

蘊萊倒不是緊跟在女神身後回來的,也不像她當着老師的面直接回的座位,而是等下課了纔回的教室。可他身上沾着松木的味道,從他旁邊的過道走過的時候,他一下子就聞出來了。

分明是蘊萊跟着冷奕瑤去了木屋,未免別人浮想聯翩、人多嘴雜,才一前一後回來的。

冷奕瑤聽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忍不住深深看他一眼。原來不是個單純到底的單細胞動物,他也有自己的特殊專長:“沒想到你鼻子和眼睛還挺靈。”

“哪裡哪裡,”羅德聳肩傻笑,壓根沒聽出冷奕瑤的玄外之意,倒是自誇得一臉滿足:“我也就是對植物學有點興趣,纔會注意到這些。”他課外社團活動就是植物學,算起來,家裡他自己做出來的植物標本都可以放上整整一間屋子。

“不過,女神,說真的,他到底受什麼刺激了,爲什麼過個幾秒鐘就要看你一眼?”他觀察得可清楚了,冷奕瑤自回來之後,目光就從來沒朝蘊萊那邊看一眼,可這位平常寡言少語、極爲低調的校董今天倒是格外反常,低頭思索一會就擡頭看冷奕瑤一眼,像是在研究一個神奇生物一樣。那表情…。

羅德表示,他形容不來。

受刺激?她垂頭莞爾一笑。估計這輩子都已習慣了男人做主的世界觀忽然被她一下子敲得支離破碎,蘊萊的小心臟一時間有點經不住這等刺激?

冷奕瑤望着面前一臉求知慾的某人,忍不住不懷好意地看向蘊萊的方向,“你想多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在聖德高中去欺負他?這智商還要不要了?”

羅德一聽,心想也對。昨天還聽說蘊萊把綜合樓那私家圖書館的鑰匙給了冷奕瑤,總不會爲了這個翻臉吧。不過,他瞥了對方的表情最後一眼:“那他這是怎麼了?”

特級班裡,如果連冷奕瑤都沒有出手,其他人誰會不自量力地去和聖德掌舵人掰腕子?

“估計是大姨夫來了吧。”她一臉無所謂地把書包收好,無視羅德像是被人撒了一臉狗血的吃癟樣,懶懶起身。目光望向遠處的人來人往,想起來自己還有東西沒給沃克,頓時,懶得管身邊這位小兄弟,直接越過他,往門外走去。

大姨夫!

從頭到尾偷聽了全程的蓼思潔一下子笑噴出來,眼見全班都回頭望向她,嚇了一瞬,低頭,立馬用書蓋住自己的臉,深怕被蘊萊聽到。

我的天,小姐姐,你簡直是不嫌事大,完全把校董的面子踩在腳下啊。

蘊萊側首,看着雙肩聳動,幾乎快被自己憋得悶過氣的蓼思潔,忽然牙關緊咬,目光朝着已經走出教室的冷奕瑤冰冷望去……。

冷奕瑤走在路上,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浮雲,心想,這天氣果然是說變就變,難道是要快降溫了,怎麼感覺背後陰測測的?

她順了順被微風吹亂的頭髮,加快了腳步,往沃克的辦公樓方向走去。

沃克今天並沒有課,一個人坐在位子上,本來正在看材料,門外忽然傳來敲門聲,頭都沒擡,直接讓對方進來。

等一襲及膝裙落在眼底的時候,他下意識地頓了一秒,擡頭,發現竟然是她。

早上,蓼思潔幫她來請假的時候,他就挺好奇,這冷家玩的是什麼套路,專門跑到學校來堵人是幾個意思?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姐妹情深還是怎麼滴?

見她推門進來,他眼中不免帶出一份探究,“這個點過來,找我有事嗎?”不着痕跡地往她身後看一眼,沒有人。難道說,她姐姐難道已經回去了?

“來交社團活動申請表。”她將手中的表格遞過去,一臉神色如常,像是壓根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探究。

沃克手心一頓,接過來,發現她一共選了兩項,挺低調啊。

聖德高中對首次選擇社團活動的原則是,自由自主自願。因爲擔心許多學生選擇了之後,並不滿意,所以從未規定,必須從始而終。相反,社團都鼓勵學生們多多嘗試,哪怕來過四五次,突然又不想參加了也可以,一切都是以興趣爲主。當然,等真正選定了之後,參加滿十次,就不能再自行更改了。鑑於聖德的社團數量實在龐大,每個學生首次遞交過來的申請表,都會有一圈打鉤的。相比之下,她就選了兩個,當真是目標明確。

“重劍和鋼琴?”他低頭,看了看她的選擇,目光裡透出一絲古怪。這兩個選項,都出乎他意料。重劍是貴族四項全能運動之一,的確受歡迎,但他以爲,依照她和赫默的關係,她應該會選擇四項全能運動的另一種——燒槍。畢竟,子彈、槍械什麼的,對於她而言,簡直隨手可得。而另一項,鋼琴……

他靜靜擡頭看她一瞬,這一項,是M最擅長的活動。她又是否知道?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冷奕瑤覺得沃克自從昨天看到她接過蘊萊手心的那張白金卡之後,就越發有點神神叨叨的傾向。不過是張社團活動的申請表,他卻像是在研究世界未解之謎一樣。有這個必要嗎?

沃克指尖扣住那張表,深深地吸了口氣。冷奕瑤臉上明明白白地寫着“有事就說,沒事就散”的表情實在特麼的太氣人了,簡直是一個字也說不下去。

“沒事。表格我收起來了,你選的這兩個社團活動從這周開始,基本上每週一、週三、週五都有,活動時間都在下午放學後,一般是每次兩個小時。具體場館,你可以對照一下入學指南上的材料。”他擺擺手,心想您哪來的去哪,大爺我不伺候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誰曾料,他已經準備當甩手掌櫃了,冷奕瑤卻不但沒走,反而丟給他一個異樣眼神。

“忘了什麼?”沃克下意識地摸了摸太陽穴,心想最近也沒發生其他什麼大事啊。

“我週五不來學校上課啊,”她眨了眨眼,就這麼靜靜地望着他,一臉理所當然:“週五的社團活動我肯定參加不了。”

沃克的表情僵了足足半分鐘,纔像是一下子被抽醒了一樣。是哦,她來上學前,就打了招呼。可關鍵是,這個社團活動不能因爲她改時間吧?“那你換一個?”他把申請表退給她,一臉你趕緊麻溜地選。雖說前期社團鼓勵學生們多多選擇,可一旦真正選了某項社團活動,到最後成果可都算在季末成績的。

冷奕瑤低頭,看着那一張紙,擺擺手,“不需要。反正一週有三天,去兩次就可以了。”她才懶得動腦子再想其他社團活動呢。一個是應了赫默的,一個是應了M的,想想,她還有軍校的課程,哪來的國際時間和社團活動死磕。

“哎呦,選我的課啊,我的社團活動時間都在週三晚上,一週就一次,你都不用缺勤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物理老爺子竟然從沃克辦公室窗外一個閃身,朝他們叫了起來。

沃克匪夷所思地回頭瞪向他:“你不是好久不親自帶學生了嗎?”什麼每週就一次,他一個月也不一定出現在自己的物理研究社團活動上一次。別以爲他不知道,他向來是放羊吃草狀。

“那是以前!”老爺子大手一揮,雙眼亮晶晶地盯着冷奕瑤:“你看,我絕對不會算你缺勤,季末成績絕對幫你打得高高的。怎麼樣?選我的社團活動?”

老師,您這樣走後門、開條件,真的好嗎?

冷奕瑤支着下巴,對着死心不改的老爺子笑得一臉呵呵噠:“不要。”

毫不考慮,斬釘截鐵!

“爲什麼?”老爺子一臉絕望地望着她,簡直要喊出一聲“WHATTHEFUCK”!

他人不好嗎?他水平不夠嗎?昨天那幾道物理力學難題,她分分鐘就解決了,分明是沒有充分展現實力啊。他完全有辦法將她培養成當代最傑出的物理學高手,爲什麼,她就是偏偏不肯呢?

“因爲,你太纏人了。”冷奕瑤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一臉風輕雲淡。

這老爺子絕對是屬於偏執型的,現在話說的漂亮,一旦她上了他的課外社團活動,這週四道題,下週八道題,下下週十六道題,只會沒完沒了。一週只一次課外活動?呵呵,騙鬼去吧。

她重讀高中,可不是爲了天天待在實驗室裡給別人當活體實驗的。

“她竟然說我纏人!我哪裡纏人了!我分明是看中她的潛質!”冷奕瑤拍拍屁股走人了,徒留沃克一個人面對老爺子的狂暴脾氣。

你哪裡不纏人,昨天霸佔了那麼多老師的課,就是爲了逼她解出幾道題,不解還不給下課的那種,換做是我,我也不願意啊。

沃克望天,鑑於禮貌,不能轟老爺子走人,但他心底已經氣成一團。他剛剛還有話沒問完呢,就給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給轉了話題!

他盯着手中的申請表,輕聲一嘆。根據圖書館出入密碼顯示,她昨天只在圖書館裡待了一會,連半個小時都沒到,快得驚人。

以她不惜花時間去玩飛鏢遊戲來說,分明是對那座圖書館存有目的,可爲什麼真正進去了,反而沒呆一會就出來了?

沃克的心裡被各種謎團糾結成一團,越發看着她那張申請表,心浮氣躁起來。

這個鋼琴社團活動,究竟是巧合,還是那天M在和她獨處的時候,提到過?……。

因爲在沃克辦公室耽誤了一會,等冷奕瑤走路回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左右了。昨天吃了一頓極其豐盛的晚餐,再對着冰箱裡的食材,她反而沒有了動手的興趣。隨便拿了個芒果出來,切成塊狀,淋上酸奶,就成了她的晚餐。

將手機連上電腦,圖書管裡下載的所有書目迅速地傳到電腦上,她開始根據關鍵詞及書本時間先後,慢慢地閱讀起來。

晚上的別墅區,很靜,易於思考。

她看的多數是建築學,以及機場建造的書本。手邊的另一臺筆記本上還放着皇家機場的圖紙,兩相對比,有些當初被漏掉的細節漸漸浮出水面。

自從陸琛週一來找她,告訴她事情調查的進度的時候,她就存了疑惑。

這幾個嫌疑人,未免發現得太容易。線索幾乎是只要用心,就能立刻順藤摸瓜出來,但,仍有很多地方存在漏洞。

比如說,機場設下的安全出口。

那幾個人作爲皇室機場的內部員工,一定知道即便能裡應外合能躲開攝像鏡頭的方式,但只要徹查,一定會發現他們當天的表現異常會引來麻煩,可爲什麼還是不借用“安全出口”?

據她所知,皇室機場爲了保證特殊“來賓”的出行機密,會避開攝像鏡頭,特意開出一條安全出口,以便“暗度陳倉”。這條潛規則,自帝國皇室機場建立之初便一直存在,可自上次機場大規模擴建和修整之後,彷彿這條“安全出口”便成了謎團,再也不復存在。

這是爲什麼?

皇室機場的背後,是不是又藏了其他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圖紙已經看了太多,卻依舊沒法找出線索,她索性撇開機場的相關內容,先研究從圖書館下載下來的材料。

電話鈴音響起來的時候,她正盯着一本十年前出版的建築書籍,看得入神。

安安靜靜的房間裡倏然一陣鈴音,將她的思路打斷,她揉了揉眉間,有些心情不爽,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分明是軍界直屬。於是,斷了直接摁斷的打算,慢悠悠地按下接聽鍵。

“喂?”聲音輕輕揚起,像是夜裡的一捧泉水,不動聲色。

可在對方聽來,卻像是隻野貓,撩撥人心,這一管聲音,簡直讓人想要聽得更多。無怪乎元帥一對上她就有點異常。

埃文斯清了清嗓子,微微咳了一下,才道:“冷小姐,你好,昨晚我們在元帥府才見過,我是埃文斯。”

原以爲是弗雷的電話,沒想到竟然是白澤的掌權人親自致電。

冷奕瑤眨了眨眼,有點莫名其妙,“您好,請問有什麼事?”

“我明天就要出國了,想趁這機會,大家再聚聚。”他聲音頓了頓,隨即又加了句:“順便,有事要拜託你。”

滿打滿算,他們也不過就見過一次面。離開前,忽然說是要聚聚,別說是個女生,就算是個男的,都要對他生起防備心。埃文斯掌管白澤多年,這點道理不用腦子都能想的清,所以才加上最後一句,聽上去是有事要找她幫忙,纔會邀她再去元帥府。

冷奕瑤勾了勾脣,心想,這人還挺有意思,他一介高層,在首都,跺跺腳會有多少人生靈塗炭,偏偏說話說得這麼客氣。拜託她?她有什麼資格讓他來有事託付?

腦子裡雖然這麼想,但直接拒絕,顯然就叫給臉不要臉了。於是,停頓了兩秒,她便笑着點頭,直接應了:“可以啊,什麼時間?”

“我是晚上的航班,你下午下了課,我讓弗雷直接去接你,如何?”他深諳說話的技巧,分明考慮得一清二楚,但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像是處處爲對方設想,萬事徵求對方意見一樣。

冷奕瑤將電腦鼠標推開,心想,這人,若是放在暗獄裡,絕對是審訊的高手,誘導技巧超乎尋常。不過寥寥數語,就將她明晚的行程定下來,關鍵是,分明是他要求的,但若換個人,大抵會覺得被人這樣處處尊重,當真無比榮幸。

“好,讓他把車子停在學校附近就好,到時候我去找他。”那天,弗雷開着那輛特殊軍牌的車子進校,沒引起騷動最主要的是因爲學生們都已經放學,留下的人都多數在社團活動,沒人在校園道路上多看一眼。她不想,今天才稍稍安穩一點點的太平日子,就這麼爲了一輛軍車而毀了。

“自然,我會和他說。”埃文斯說得無比誠懇,等約定了時間和大致地點,他擱下手機,隨即擡頭,看向對面的弗雷,一臉嫌棄的表情再也不受控制:“你就這麼點出息,打個電話還要讓我來?”

弗雷搖了搖頭,一臉“你不懂”的耿直表情:“你不知道,冷小姐有多難纏。昨天我是直接奔到她學校半路劫持才把她接過來的,她要是真來了性子,就算我在聖德門口讓人把路給堵上,她說不來就不來。”別看這小姑娘個子小小的,但脾性那絕對是沒誰了。早上他就接到消息,冷家竟然派了那個花癡冷亦媃過來,直接給冷亦媃一刀子劃了臉,弄進醫院了。估摸着今天一天都是低氣壓,他何必自己去找晦氣?

埃文斯倒是給他氣笑了:“我看元帥生氣的時候,你也沒這麼小心翼翼嘛。”

身在軍界,說句難聽話,誰不是從水泥地上摸爬滾打起來的。大老爺們一個,竟然還怕一個小姑娘生氣,說出去,也不嫌臉臊得慌。

弗雷也不回嘴,心想,你也就回來時間短,光顧着看這小姑娘春暖花開的一面了,等你真正見識過她的手段,甚至是直接一手弄死人的場景的時候,你也就不會這麼大義凌然、站着說話不腰疼了。再說,元帥格外看中的人,他手重了也不好、輕了也不好,這麼難耐的事,不丟給你丟給誰?

“你們倆在那嘀咕什麼呢?”正在他倆互相鄙視間,赫默牽着“天狼”從院子裡走出來,顯然是從外面剛剛散步回來。天狼像是一下子眼睛被什麼點亮一般,“汪汪汪”——地狂叫一陣,一個挺身,向站在弗雷身邊的埃文斯瘋狂撲去。

赫默手上一鬆,隨它發瘋。

果然,身形彪壯的“天狼”一下子將埃文斯那瘦弱的小身板撲倒地上,趴在他臉上,用舌尖死命地舔着他的臉,一臉賣萌。

你可是猛犬!世界排名前三的品種啊!

這樣的撒嬌賣萌,太辣眼睛了!

弗雷一臉不忍直視地轉過頭,只當自己眼瞎。

埃文斯也不生氣,就這麼默默地任“天狼”親近。這小傢伙被他領養的時候,還是隻小奶狗,誰知道這麼久不見,已經長成這樣。

可舔也舔了,親近也親近了,“天狼”就是不肯挪開。

時間一久,埃文斯嫌他趴在地上難看,使了點勁……

竟然沒把它一把掀開。

弗雷:……。

“噗哈哈哈”,他笑得眼淚水都出來了,心底給“天狼”點了一萬個贊。

對,就是這樣,壓着他不給他起來!誰讓他一轉頭就把你給丟了,這麼多年要不是元帥,你早餓死了!現在就是你報答元帥的時候!

埃文斯有點臉黑,看看自己的纖細的四肢,第一白零八遍地在心裡罵這該死的文弱書生體質。

竟然連只狗都掀不開,太他媽的丟臉了。

弗雷看得一臉樂呵,誰知道笑得太猛了,一下子抽到了下巴,昨晚“交流”時候留下的疤痕像是在恥笑他的蠢萌一樣。

再看一眼待在地上沒起來的埃文斯,他心底忍不住唾棄自己,白練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是打不過他。

“天狼”是他的愛犬,他自然不會使力。

眼看埃文斯的頭髮都要被弄溼了,全身一股狼狽勁,偏偏還捨不得拍開“天狼”,赫默這才走過去,輕輕撫了撫它的頭。

“天狼”像是立馬明白他的意思一樣,後退幾步,讓開位置,於是,滿臉口水的埃文斯終於露出了整張臉……。

說真的,這一刻,埃文斯恨不得立刻隱身。

丟人!太丟人了!

“得了,還不起來。”赫默睨他一眼,繼續剛剛的問題:“你們倆剛剛在嘀咕什麼?”

一臉表情奸詐,感覺跟狼狽爲奸似的,顯然不是好事。

“額…。”埃文斯一哽,心想,您老人家倒好,自己交代的事情,轉頭就忘。得了便宜還賣乖,這就有點太那啥了。“我剛剛打電話給冷奕瑤,請她明晚過來聚聚。”

赫默頓了一瞬,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低頭問他:“確定明晚就走了?”週一才下的飛機,週四就走,時間是不是有點太趕了?

“嗯,回國前就定好了。”埃文斯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將眼罩推了推,平心靜氣:“總歸,事情已經有眉目了,很快就能解決。到時候,我就徹底回國,再也不出去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彷彿就是一個假期到頭,即將回歸工作的普通上班族。赫默看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頭,走了,留下“天狼”又一次纏上埃文斯。一時間,屋內雞飛狗跳,門外的警衛官們紋絲不動。

第二天,冷奕瑤過得非常安穩。蘊萊像是恢復了正常,再沒有朝她多看一眼,全班的學生也因爲低氣壓過境而分外透了口氣,一時間,比模範班級還模範。沃克上完最後一堂課,收拾好材料,環視一週,見所有人都懶洋洋的,也沒多說什麼,直接點了點頭,算是宣佈放學。

班裡的人知道最近她家裡來人,估計有事要忙,不敢是聖德還是蓼思潔都沒好意思再去約她晚上出門,於是,她無事一生輕地走在校園的主路上,一路暢通無阻。出了校門口,繞了個彎,便到了聖德高中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她停下腳步,目光順着路口看去。

果然,一輛亮眼的軍用越野已停在那裡。

弗雷打開車窗,朝她輕輕一笑:“冷小姐,這邊。”

冷奕瑤眼神順着他下巴一路看去,知道那處突出來腫起來的位置微微定住,目光一直在那處青紫交加的傷口上停留了兩秒才腳下一動。

她走了過去,坐上車,繫好安全帶。“你和埃文斯溝通感情的方式還挺特殊。”她那天走的時候,就留意到弗雷對埃文斯有一種極爲信賴和崇拜的心理,沒想到,這可真是感情深厚了,一轉頭,兩個人就打成一團。

弗雷摸了摸自己的短髮,一點都不尷尬:“我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兵,打不過他不是很自然的嗎。”軍界向來以實力說話,這麼多年沒見,他自然想要在埃文斯面前展示展示這幾年自己的進步。誰知道他在前進,埃文斯卻更進一籌。看上去那麼纖細無力的四肢,當真正動手的時候,爆發出來的力道卻是常人無法現象。

“你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兵?”車子啓動,冷奕瑤看着窗外的風景,卻忍不住生出好奇。不是說弗雷是赫默身邊的近衛嗎?當年是被他親手提拔進元帥府的,怎麼又成了埃文斯帶的他?

弗雷側頭,那處青紫傷口在光線下顯得更加猙獰,顯然,對方並沒有留力,“冷小姐還沒進軍校,對軍界的規矩還不懂。我雖然是元帥親點的,但是,沒有元帥天天扔下公務,專門來培訓我的道理。那個時候,埃文斯還是元帥的親兵,所以,是他帶的我。”軍界是個最講規矩的地方,在新兵蛋子還沒有調教好之前,是不能帶到長官面前,以防出岔子的。他當初是走了八輩子的好運,纔會在一衆少年當中,被元帥選中,那時,埃文斯作爲元帥的第一個親衛,又是元帥的左右手,他來教他的時候,幾乎引得這個元帥府都對他起了紅眼病。

這一晃,竟然也已經很多年過去了。想當初,他每次對上埃文斯都沒有招架之力,從來沒有在對方手上走過五招,現在竟然也能扛得住十分鐘了。

只可惜,如今,元帥府內的人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所有人都認定他是元帥的親信,倒是認識埃文斯的人,反而少之又少。

“那他爲什麼要出國?”冷奕瑤見他毫不避諱,立馬將心底的疑問拋出。身爲軍事秘地的最高長官,本身職務就已經十分特殊,這樣的情況,爲什麼赫默會容忍他長期在國外?

弗雷的臉色倏然一沉,嘴角的笑意也漸漸淡去,車內的空氣一時間有些凝結。

她卻並不急,耐心地等着。

過了一瞬,他才繼續開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我跟你私下說過,你就當個故事,聽聽就算。”最主要的是,他怕,他如果不說,冷奕瑤哪天如果一個不小心觸及到埃文斯的忌諱,到時只會更尷尬。

“我知道,左耳入、右耳出,你說的所有事情,不會出了這輛車的範圍。”她頓了頓,給予弗雷承諾。

弗雷打了方向盤一下,車子停在路邊,窗戶是單面玻璃的那種,外面人根本看不到車內的情況,見是一輛拍照特殊的軍界車輛,雖然好奇心重,卻更關心自己的小命,一時間,紛紛繞道,四周安靜得嚇人。“埃文斯的右眼你應該看到了。”

冷奕瑤一頓,點了點頭。他的右眼看不見任何東西,顯然視力爲零。

“他的右眼並不是天生殘疾,而是人爲。”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被石頭磨碎了一般,擊打在人的內心最深處,沉痛一片。

冷奕瑤想起初次見面的時候,看到埃文斯的那隻右眼,第一感覺,便是白玉微瑕。

那樣一個溫潤清朗的男子,右眼卻空洞如斯,簡直是老天開的一個玩笑。誰知,竟是人爲?

“埃文斯的父親也是軍人,不過,當年身份特殊,一直戍守在邊境,保衛國家。有一天,敵國越境,攜帶了大批武器偷渡,被他父親檢查出來,上報了長官。誰知道,那個長官卻是被敵國收買,接到消息後,第一反應並不是去扣下那些疑犯,而是以‘監守自盜’的罪名,誣陷埃文斯的父親。當即,通報全區,埃文斯全家被處以極刑。那時候,他才五歲,正好在外省親,沒被抓到,可他的父親、母親、哥哥和姐姐全部被吊死在城門外,曝屍一個月。”弗雷是軍人,向來認定,軍人是頭可斷、血可流,唯獨不可心慈手軟,可每每憶及這件事情,便覺得心頭一片慘烈。“後來,他的外祖家也沒能倖免,全家被屠,他被戳瞎右眼的時候,疼暈過去,那些行刑的人以爲他死了,就隨手丟入了亂葬崗。”稚弱孩童,頃刻間家破人亡,失去長輩庇護,又被打爲罪犯的後代之名。後來,埃文斯是如何從死人堆裡爬出來,一路長大,甚至來到帝都的,這世上沒有一個人知道。

他只知道,當年,元帥白手起家的時候,第一個站在他身邊的,就是埃文斯。

或許,正是因爲當年的軍界黑暗,正是因爲他恨透了那個栽贓了他父親的長官,他纔會那麼不計生死地跟着當初才堪堪十八歲的赫默在軍界起事。

僅僅兩年不到的功夫,元帥果然將整個軍界掀得個天翻地覆,徹底統一南北軍界。

可等埃文斯以元帥第一親衛的身份在回到邊境的時候,卻被告知,那個當年誣陷他父親、滅他滿門的軍官已經偷渡到國外,升官發財去了。

那一刻,他的憤怒,幾乎淹沒神智!

弗雷忽然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總之,冷小姐以後儘量不要在他面前提到他的親人,也別提他的眼睛。”

放着帝國內的高官厚祿不享用,正是因爲幾年前,埃文斯終於探聽清楚對方的底細,如今已是鄰國軍界高層。

當年邊境衝突,原是敵對。後來,鄰國國力漸弱,未免戰亂,不惜將長公主嫁給陛下,成爲和親公主,也就是如今的大王妃,這才逐步緩和了兩國關係,慢慢成了友邦。

既已成了這般局面,再想輕易弄死那人,只怕留下痕跡,便會成爲把柄,倒時禍及兩國邦交,再染戰火,誰來擔負那些邊境戰士的生死罪孽?

這麼多年,埃文斯拋不下、斬不斷,到最後,到底是元帥看不過去,親自喝問他的打算。

他記得分明,那是個太陽蔽日的日子,地面如火爐,空氣都要燒起來的火熱。埃文斯跪在元帥府的空地上,求着元帥放他出國。

“如果因爲你的一己私念,將兩國重新拉入戰火敵對,那些無辜死去的平民百姓的命,你可擔的起?”他還記得,元帥只用了這麼一句話,就徹底讓埃文斯面色崩塌。

可到底是自己的親衛,元帥向來護短,到最後,親手將埃文斯從地上拉起來,承諾,若是當他真有把握可以弄死對方,又不影響兩國關係的話,那他便可放手一搏。

“所以,他是爲了殺人,纔跟的赫默?”冷奕瑤挑了挑眉,忍不住回憶對方那陽春白雪的氣質,心下微微一哂,輕輕淡笑。

果然,任何人都有一段不可言說的過往。那人分明在她面前的時候,笑得吊兒郎當,像是個萬事不經心的少兒郎,誰曾想,心底卻被這血海深仇桎梏煎熬,生生等了這麼多年。

不過,赫默竟然會應他這麼一件事,也的確出乎她的意料。在她印象中,她還以爲,對方是那種萬事以大局爲重的性格。

“今晚,埃文斯坐夜間航班回去,還請冷小姐保密,對外不要聲張。無論是誰,都不要提及你見過他。”弗雷側頭,鄭重其事地對她懇求。

“我只知道今晚元帥府有一位故友即將遠行,我去餞別,其餘的,天知、地知、你知,元帥知,這天底下,不會再有一個外人知曉。”她笑笑,眼底的色澤越發明豔。

遠處,已有人家在做晚飯,嫋嫋娜娜的市井之氣,卻像是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層薄霧淺光。

弗雷揉了揉眼,再看去,卻只看到她脣角的一抹悠揚。

十五分鐘後,車子抵達元帥府。

埃文斯一臉笑容地站在門口,親自打開車門,迎她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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