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士龍一點點頭。“太子英明,此花植株有毒,果實更有劇毒。”
琅琊冷笑一聲。“水若依如今還當真有幾分能耐了,左相都不敢做的事,她倒是上趕着過來嘗試了。”
龍一運着內力將白色曼陀羅燒燬。扔到一邊。確認沒有危害事,道:“太子可需要屬下去解決她?”
琅琊雙眼一眯。道:“暫時不急。”
鬥智鬥勇的日子過得極快,琅琊很快迎來了守孝第六天。
面就在這一天,遠在邊線的商天裔終於來到皇城!
城門外,僅見商天裔一馬當先。金甲戎裝在陽光照耀下凜凜威風四射,一時間風頭無兩,沿路擁擠着的百姓都知道南商出了一位年輕有位的將軍。當乎於國榮,衆人在那振臂歡呼吶喊道路上那些個戴着薄莎的出閣女子更是心動不已。忍不禁直勾勾看向這位史上最年輕英俊的將軍。
無視掉那些女子投來的視線,此時的商天裔心裡滿滿想的,只有琅琊一人。
只要一起到她,忍不住牽動了好看的嘴脣。“我回來了!”
商天裔已到城外的消息,龍一早就通稟了她。同時,水若依逃出宮去的消息,龍一也通稟了她這兩個人的名字疊在一起出現,總能給琅琊非常厭惡的錯覺。
春蕊站在南宮琅邪身邊,忍不住垂首道:“太子,商將軍回來了,您真的不去見他嗎?”
自從飛燕那件事之後,春蕊心底一直想要爲太子做些實事。在這個危機四伏的時刻春蕊更想的是如何保護好太子。
“他若有心自會來尋我。”琅邪斂了眉眼。轉身回房。“我有些累了。”
琅琊說着回房休息,實則卻到了紫金殿。南商皇宮建築恢宏,紫金殿更是氣勢磅礴指點江山之勢。
上一世,琅琊成爲帝皇后最常呆着的區域便是紫金殿。
不爲別的,只因紫金殿是宮中最高的建築,每每琅琊站在最高處時,都感覺自己可以將南商的一切收入眼底,包括……商天裔。
雙手負在身後,琅琊站在最高處靜靜地凝視着前方,黝黑髮亮的眼睛裡卻是別人無法看透的深淵。
“商將軍回來了。”年慍斌望着一旁精心打扮過的女子。眼前這個女人美則美爾,如果不是知曉底細還真的會被她一副弱美人的模樣騙倒。
水若依拿起絲娟半遮着脣:“大將軍大勝歸來,舉國上下同慶。若依已經看到了他了。”
年慍斌拿着摺扇輕輕揮了幾下。“郡主可別忘了介紹商將軍與我相識?”
水若依輕柔一笑。“年公子真是愛說笑話。我已按着左相的意思在琅琊苑中植入了白色曼陀羅,七日守孝時間快到了,年公子若只是僅着那株花不想別的出法子,太子可就坐穩了皇位。”
柔美的嗓音從水若依的嘴裡逸出,配着她那柔弱的身段霎時間就是一株脆弱的嬌花讓人趕緊想呵護。只可惜話裡的內容卻讓人冷然得很。
年慍斌搖着摺扇,“慍斌想了無法法子,
偏生太子吉人天相,次次躲過了。本公子都有些怕了,難道郡主不怕?”
“怕?怕,又怎樣?你不是已經做了,現在說又有何用。”水若依冷笑。
憑什麼所有好事都是南宮琅邪那個賤人的,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允許。
年慍斌笑了,眼前這朵明明就是毒美人怎麼就有那麼多瞎眼的說是嬌花?光衝着那股狠勁絕對沒有幾個男兒能夠比得上。“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自然是要那個賤人死!”嬌美的脣瓣滑過一抹輕笑,水若依說:“現如今看,只怕是南宮琅邪早就有動作,我們要做的就是先下手爲強不是嗎?”
無論如何她都要南宮琅邪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當然是一不做二不休!
身後,商欽跪下恭謹地道:“太子。”
琅琊回過神來:“起來吧,事情辦得怎樣?”
“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大臣屬下都已經查清楚了,水若依果然去找年慍斌,他們待在一個房間裡很久至於談什麼還沒有查到。”待商欽報告完畢,琅邪依舊淡淡地凝視着遠方,神情飄逸仿似天外的飛仙只是平靜地看着人間百苦。半晌後,道:“既然水若依想要泛起浪來,那她需要什麼就給她什麼,本宮就要看看她能翻起多大的浪潮。”
“太子……”商欽聽到這裡不禁有些爲太子擔憂。
琅邪嘴角輕輕一揚,“商欽,知道爲什麼本太子要這麼做嗎?”上輩子加上這輩子的恨意足以讓那些人灰飛煙滅永世不得爲人。
商欽搖搖頭:“屬下不知道。身爲奴才又怎麼敢私自猜測主人的心思,這是大忌。
琅邪道:“當一個人爬的越高,越享受那種快感的時候,把那人從雲端拉下來時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傷那些一心只有巔峰權力的人。”
商欽知道主子是有宏大偉略之人,但是,此刻,他從沒有想到太子殿下能夠如此忍忍不發,靜待時機。
琅邪微微眯眼:“本宮要這些謀害的逆賊碎屍萬段不得善終。”
“太子……”
“繼續監視水若依有什麼動作。”琅邪明亮的雙眸閃過精光,“不能出任何紕漏。”
“是,屬下告退!”
望着商欽離去的方向,目光悠遠而深邃。
琅邪淡淡地對着空氣說:“商天裔在哪裡?”
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跪下了一個黑衣人:“商將軍已經到了京城正前往皇宮。”
“左右丞相那邊有什麼動作?”水若依別以爲本太子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地要送死,本宮又怎麼能不遂了你願。
“水若依和丞相他們似乎有着合作關係,水若依的事左相正在插手。”
“呵。”南宮琅輕笑一聲,那張謫仙般的臉因爲這一笑傾城傾國。“水若依,究竟說你蠢呢,還是贊你聰明呢?竟然與狼爲伍妄想駕馭畜生,真真是笑話。”
琅邪冷冷地道:“要是水若依有什麼行動,直接抓來,本宮要親自處決
。”
“是,主人!”黑衣人隨即又消失不見了。
年慍斌看着水若依,搖了搖頭道。“你真的要這麼做?”
“是,現在最好的時機,此時不做更待可時。”水若依一副勢在必得。
年慍斌搖搖頭質疑道:“你確定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旋即道:“南宮琅邪並不像你想象中那樣無能,如果是,她早已千瘡百孔地落下了那個位置,而且商天裔回來了,你確定計劃能夠成功?”
商天裔與水若依如何,年慍斌暫不評價,但據他所知,水若依與商天裔之間並不像她說這般竹馬青青。選擇在商將軍歸來的時候去攻擊南宮琅邪無疑是背水一戰。
水若依胸有成竹地笑了,“天裔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一定會。”拿起手邊的茶杯優雅地輕呷一口。“好戲就要開始了。”
琅邪看一眼爲自己殷切佈置膳食的春蕊,低頭看着林公公拿來的奏摺。
春蕊不懂國家大事,但是,她清楚記得太子已經許久沒能好好睡一覺了。前幾日不斷尋找着病因,沒日沒夜只爲查出病症所在。
而後更因左相的刁難處處警惕布緊。
連着這小半月來,琅琊越顯消瘦。如今林公公又將奏摺拿來,爲了處理國事,又錯過了午膳。
端着太子喜歡的花生酥,春蕊在一旁眼巴巴地偷偷瞅着太子殿下好一會兒,卻並不見太子殿下有放下奏摺的動作。
春蕊想喚琅琊,又怕擾到他,整個人不由呆呆徘徊在要不要提醒太子吃東西的問題上。
琅邪一側頭就可以看到春蕊糾結的神色,再見她手裡捧着的花生酥,自然是知道春蕊這個丫頭心裡想什麼了。
輕輕搖了搖頭,忍不住放下手裡的奏摺,道:“春蕊,爲本宮靜手。”
靜手?這是打算吃了嗎?春蕊喜出望外地。“奴婢這就去爲您拿絲娟,這就去。”
琅邪看了春蕊的臉,忍不住叮嚀道:“春蕊,本宮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你心太軟,本宮身邊不需要婦人之仁的人,你可明白?”
“太子,你饒恕春蕊之前的罪過。春蕊知錯了,絕對不會再犯了。奴婢還是想跟在太子身邊爲太子解憂,奴婢明白犯得錯太過愚蠢,但是,太子請再給春蕊一個機會,春蕊一定會改的,春蕊對太子的心是真誠的。”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琅邪自然知道春蕊這是害怕被驅逐離開,這樣的害怕擔憂也是同樣的道理,她也是看得明白。
春蕊實在太弱了,身爲她身邊的貼身侍女雖然事事爲主子擔憂,卻沒有爲主子考慮周全軟弱的性子更是會無意間葬送所有人的性命,這也註定了春蕊這爛好人的性格不改變將走上一條不歸路。
聽春蕊誠惶誠恐的請求,琅邪皺了眉。
春蕊沒有得到琅邪任何的迴應,心裡有些惴惴不安地開口道:“太子,奴婢……奴婢真的會改的,請你不要把奴婢驅離放逐到見不到太子的地方。”這樣的放逐比殺了她更讓她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