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欽走入殿內,行禮後,道:“皇上,城外一切如期進行!”
“嗯,繼續監視。”
“屬下遵命!”
王康啊王康,希望不要令寡人失望吶。
城郊樹林。
“王康,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設計殺你的父親。”‘左相’看着刀峰尖銳橫在自己脖頸,整個人早已沒有了鎮靜。
王康掃了掃一臉驚恐的‘左相’,眼簾微垂面色陰沉,“你以爲,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說着王康還不忘踢了左相一腳。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更是駭人、深冷帶着牛頭馬面的氣息。
左相的臉更是一片死灰。
眼眸眯了眯,王康用力攥緊在手裡的刀,眸子在黑夜中散發着寒星般的光,這幽幽的冷光卻讓人不由得從心底發寒。一步一步的往左相走去,這種步伐讓左相感覺如同被人踩在了心臟上一樣,身體開始顫抖,面對死亡的懼意,掙脫不了的牽制讓左相面色發白再灰白。
“我……我……”王康說的沒有錯,王王爺的死絕對和他有關係,但是,王康爲什麼說王王爺是他殺了?左相想起出了天牢之後的一幕又一幕,想到了南宮綠萍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告訴他遇到了王康,又有意無意地泄露着王康的行蹤……
‘左相’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麼,猛得掙扎起來,叫喊道:“這,這都是南宮琅邪那個賤女人的詭計,王康,你殺了我就是中計了!”
王康冷冷的目光掃了‘左相’一眼,“就算是她的陰謀又怎樣?你還是一樣要死!”
王康這話對‘左相’來說是滲着讓人的骨頭都會發顫的寒意的毒冰。原本以爲這樣說王康會不殺他,卻沒有想到王康竟然會如此的狠辣,他忽略王康的狠。
呆呆地看着已經提着刀來到跟前的王康。
‘左相’整個人若秋風落葉般抖了起來。
王康眼神一凜!
手起刀落!
血如噴泉把王康的黑色的衣服染的更加的深黑了。
南宮綠萍看向了坐在椅子上腰肢筆直,頭顱微低批閱着奏摺的琅琊,微乎其乎的皺了皺眉。
或許是做上了皇位,琅琊的側臉看起來清絕冷然中又多了點疏遠。
南宮綠萍想:或許這就是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代價吧?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世間上普通的感情。
這些在常人眼中最過自然親切的情感於坐於帝王之位的人來說,是昂貴的奢侈的。
他們即使窮盡一生,有些也不可獲得。
南宮綠萍靜靜想着,不由入了神直到琅琊放下手裡的奏摺,擡頭看着他道:“怎麼樣了?前左相死了麼?”
南宮綠萍回過神,福了福身子笑道:“前左相已被王康殺了!”
南宮綠萍說完便又表表呆在了原地,正想着之前的事琅琊突然來這麼一句。“那你剛纔在發什麼呆?”
南宮綠萍自然不敢把心裡話出來,甜甜一笑,討喜道:“看皇上忙於政務。這不是不敢打擾嘛!”南宮綠萍一副很乖的樣子。
琅琊低笑一聲,顯
然對於她討乖的話一點都不信。
“左相已經除去了,右相處絕對會收到消息,右相此人看着投寡人喜好,但能悄無聲息一點點挪走左相的權,也並非先帝幫襯着就能解決的,此人心思絕不比左相低,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南宮綠萍看了看面色突冷的琅邪,說:“我已經派人跟蹤王康了,跡象表明,右相的人似乎有接觸到他。”
右相……
琅琊的雙眸折射出寒冰般的冷光。
當地平線上第一縷陽光照耀到紫金殿前的九龍鼎上,文武百官也隨之陸續到來。
今日早朝算是琅琊稱帝后的第二次上朝。
昨日裡康一事令衆位大臣對皇上的態度模糊不少。而左相一派也在昨日裡表現得與皇上極爲默契,相比較而言,右相倒是生疏了些?
衆位大臣各自走到位置前,相聚在一同說着話。沒多久就聽林公公尖細的聲音自上方傳來:“皇上駕到--!”
衆臣各自噤了聲,各自站定問禮。
“衆位愛卿平身罷。”琅琊端正坐在龍椅上,聲音肅穆。“今日可有何事要稟?”
刑部侍郎聞言上前一步,躬了躬身事,道:“皇上,關於王王爺在皇城被殺之事臣有些看法。”
王康的事……琅琊脣角的冷冷淡淡:“愛卿但說無妨。”
“是。”刑部侍郎抿着眉頭無比認真回道:“臣以爲,王王爺在皇城中被殺一事,定要重查。方纔顯得皇恩浩蕩。”
“荒唐!”大學士怒瞪一眼刑部侍郎。上前一步對琅琊行禮後方道:“刑部侍郎所說之事,臣認爲不妥。”
琅琊道:“大學士有何想法,但說無妨。”
“是。”大學士恭敬應下,擡頭又目銳利看向刑部侍郎:“侍郎請皇上嚴查倒是不知有何深意?若是開了些先河,以後誰人都跑來說其父命喪皇城,皇上都要給其一人交待?再者小王爺聲稱王王爺枉死於皇城,臣便是有一事想要一問:未得皇上親召,王王爺怎來得皇城?!”
王王爺入皇城一說令年慍文眸孔猛得一縮,從心頭泛上來的輕微心虛感令他微微低下頭。
刑部侍郎略爲懊惱的反駁:“大學士怎能胡亂歪曲下官的本意。”眉頭夾得死緊,刑部侍郎顯然大學士的話而攪得有些下不來臺。“王王爺乃是與先帝共謀天下的能臣,如今命喪皇城,皇上如此親和,自然得表示一番纔好。”
呵!琅琊在心頭冷哼一聲,她倒是沒說什麼,一頂大帽子倒是壓了下來。
大學士對於刑部侍郎的話也是冷哼一聲。“皇上親和並不表示事事都要細問,一介不守先帝規矩而枉死的王爺便要勞皇上費心費力,世上之事如此多,我倒想問問侍郎大人,若是臣中百官人人都如侍郎這般越俎代庖,皇上可還有休息的時日?”
冷冷看一眼侍郎。大學士總結道:“有些事,侍郎大人最好過過腦再開口。”
“你!”刑部侍郎爭論不過,氣得臉紅脖子粗。回頭對着琅琊一行禮,認真道:“此事關乎重大,微臣懇請皇上重量,只有如此才能令衆
臣心服口服。”
自古帝王若做什麼事都要由大臣說了算,不如就由他們來做這個皇上。這刑部侍郎不知是腦子真不好還是在朝堂上裝瘋賣傻。
琅琊對於這樣的請求倒是也沒惱,嘴角輕勾着淡淡一笑,順坡下驢道:“愛卿所言極是,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愛卿處理罷。想來以愛卿的能耐,七日後定能找到無兇!”
刑部侍郎一楞。
王王爺一死的事,他一絲線索也沒有,七日……未免……
喉節上下一滾動,刑部侍郎嚥下一口唾沫,小聲道:“此,此事關乎重大,七日恐怕……”
“哦?看愛卿如此急切,莫不是覺得七日太長?”琅琊伸手打斷刑部侍郎的話,臉露喜色:“既然如此那便改爲三日吧。三日內依愛卿的本領想來定能查到真兇繩之以法,爲百姓好生表示寡人的‘親和’。若是無法查明,”琅琊笑意盈盈的笑容變臉似的冷了下來。“寡人便讓衆位大臣見識見識帝王家的冷酷!”
皇者的威嚴四散在這句話後四散着逼近底下衆位大臣,一些資歷稍高的大臣當即眼觀鼻鼻觀心默默低下頭。
刑部侍郎這般初生牛犢的,心裡也驚慌得緊。
但礙於此騎虎難下,不由悄悄對着右相的方向看去一眼。
右相像是接到了刑部侍郎的暗示,笑盈盈上前。恭敬的來一聲:“皇上英明。侍郎即然敢於如此開口,想來心中定有盤算。”
“寡人也是如此認爲。”琅琊眯着眼看向右相。誇讚道:“還是右相深知寡人的心思啊。”
右相三角眼喜感十足的鋪滿誠懇。“能得皇上此言,是微臣的福分。”
“甚好,甚好。”琅琊側頭看一眼林公公。
林公公會意:“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御書房。
琅琊持着狼毫筆批改着今日的奉折。今日右相的過於安份與配合,實有在違常理。
若不是確定眼前的便是本人,琅琊都要懷疑右相被人換了瓤。依着他平素的性子,伐了左相後整個朝堂便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如今反而這麼順從她?
琅琊想了半刻無果,正巧聽到門外傳來春蕊刻意壓低的驚喜聲。“你過來啦?”
誰過來了?琅琊一瞬間沒想透,只聽--
“恩。”商欽低低應上一聲,一慣冷清的臉上微微有着幾絲紅潤。
“商欽,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春蕊細細打量商欽幾眼,忍不住伸手撫了撫他的臉,語氣裡染着幾分焦急:“你的臉好紅啊。”
“沒,沒事。”商欽略顯緊張的捂着袖口。須臾後輕輕握住春蕊主在臉頰處的手腕,另一手略顯粗魯從懷裡‘撥’出一枝沾着露水的鮮花,塞到她懷裡,崩着臉僵硬留下倆個字。“給你的。”
“給,我的?”春蕊看着手中的花驚訝的了好一會,她哪裡收到過花兒,當下一層層美豔的酡紅悄無聲息爬到她的臉部,頸部,與耳根子部。“好,好漂亮。”低着頭輕嗅花朵,春蕊羞紅的臉頰盡顯小女子的嬌羞:“這……這是你特意送給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