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嫡女很忙的》更多支持!宇文琳琅本是玲瓏之人,見風細細如此,自然也就知機的岔開了話題。這當兒,秦嬤嬤也過來稟說各色物事都已收拾妥當,宇文琳琅便起了身,朝風細細笑道:“細細可收拾好了嗎?”
風細細一笑,道:“本也沒帶什麼,哪還需要收拾!”
宇文琳琅當即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們這就走吧!”卻是絕口不提向宇文瓊玉辭行一事。
風細細如今已打定了主意要離開衍都,那些虛以委蛇之事,她自也樂得不去做。有意無意間,四人都未提起宇文瓊玉。馬車早在公主府外候着,宇文琳琅身邊的衆宮婢,正進進出出、不停的搬取着宇文琳琅的行禮。風細細在旁冷眼看着,心中早有定見,知道宇文琳琅這是擺明了要與宇文瓊玉就此割席斷交,所以纔會就此將所有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搬走。
宇文琳琅在宇文瓊玉的四公主府中,擁有屬於她的一個小小院落,裡頭着實放了好些她的衣物、簪環,這會兒全搬了出來,看在風細細眼中,也真是頗多感喟。
也沒看這些物事一眼,宇文琳琅徑自拉了風細細上了前頭那輛最爲寬敞典雅的馬車。坐定之後,卻又擡手揭了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半晌,嘆了口氣。
順勢朝外看了一眼,風細細忽而問道:“你是打定了主意再也不來了嗎?”本來她是無意插口此事的,但看宇文琳琅如此神情。她到底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怏怏的一撇嘴,宇文琳琅道:“即便我想來,日後只怕也沒機會了!”一說到遠嫁之事,她便有些興味索然,默坐片刻之後,才又慢吞吞的道:“母妃宮中頗種了些楊柳,我最記得有一年。她站在宮廊上。看外頭楊花飛舞,莫名的就嘆了口氣,說女兒命就如這楊花一般。無根無憑,只是隨風東西,到底也難自己掌握……”
驟聞此語,風細細也不免有些失神。半晌才笑笑道:“這話雖也有理,但細想之下。卻仍偏頗了些!”事實上,正因難能駁回這話,她也只能四兩撥千斤的輕巧繞開這一話題了。
好在宇文琳琅也並不是那種就肯認命之人,聽了這話。居然點了點頭,道:“當時我也很有些不平,覺得拿那楊花來比女子。實在太不合適,還爲此跟母妃很爭執了幾句!”
風細細聽得笑了起來:“貴妃娘娘沒說什麼嗎?”
宇文琳琅莞爾道:“那倒沒有。她只是笑了一下,說但願如此!”
忍不住輕吁了一聲,風細細道:“世上豈有不望兒女好的母親!”這麼說的時候,她卻沒來由的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以及瞿氏夫人。她們若然還在,一定也會真心企盼女兒平安康樂!
她這裡胡思亂想,宇文琳琅卻已若有所思的朝她看了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便在此時,外頭鞭聲三響,馬車已緩緩行駛起來。風細細醒過神來,擡手揭開窗簾朝外看了一眼,感嘆道:“衍都可真是熱鬧,可惜我一直沒有機會出門來玩!”
閃了閃明眸,宇文琳琅笑道:“這個簡單!等我病好了,便求九哥帶我們出來走走!說起來,九哥沒回來前,母妃也不許我胡亂在外走動的。好在九哥總能尋了機會,瞞着母后帶我出來玩兒!只是我人在宮中,到底也還是不得自由!”
風細細正要回話,外頭馬車速度卻忽然緩了一緩,下一刻,車窗上已響起幾下輕敲。宇文琳琅聞聲,忙擡手推開車窗。車窗外頭,伸進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掌來,掌中託着兩封油紙袋,隨之傳來的卻是宇文璟之帶笑的聲音:“剛出爐的馮記糖炒栗子!快接着!”
歡快的應了一聲,宇文琳琅笑嘻嘻的取過紙袋,叫道:“多謝九哥!”一面說着,已分了一封油紙袋給風細細。那邊宇文璟之旋即縮回手去。
栗子是新炒的,滾燙中透出一股子的煙火氣息,接過來時,既暖了手,也暖了心,一種於風細細而言早已顯得有些陌生的酸澀感在這一刻陡然涌上心頭,讓她沒來由的便覺眼中一陣乾澀。好在宇文琳琅一心顧着栗子,也並沒太在意她的異狀。
興致勃勃的打開油紙袋,她捏出一粒油光鋥亮、入手滾燙的深棕色栗子,笑道:“細細快嚐嚐!衍都炒栗子的不在少數,唯獨這馮老頭做得最好!又甜又香,母妃嚐了都直說好!”
風細細已壓抑下這份沒來由的情緒,笑着攏了攏手中的油紙袋,道:“這東西,滾燙滾燙的,拿來焐手倒合適得緊!”
說話間,宇文琳琅早忍着燙手,剝了一粒栗子,一面吹起一面放入口中,俏臉上隨即現出一種心滿意足的神色來。等到吃完了,她才接口道:“這東西最好是趁熱吃,冷了可就沒這麼香了呢!”說着,卻又不甚滿意的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油紙袋:“九哥今兒可真小氣,就買了這麼些來,都不夠塞牙縫的!”
風細細聽得“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同時打趣的瞥了一眼她那一口整齊光潔的貝齒,調侃道:“你這牙縫還真是不小,可嚇着我了!”
摸了摸自己的嘴脣,宇文琳琅想着,也不由的笑了:“快吃吧!別擱冷了!”
風細細也只是一時感慨,倒還真不至於就把這栗子拿來供起來,說笑幾句後,也拈了一粒栗子,慢慢剝着。那栗子炒得正到火候,皮殼開裂,露出其中黃澄澄的慄肉,一掰即開,放入口中時,又甜蜜鬆糯,回味甘甜,的確不負宇文琳琅的讚譽。
一口氣吃了三四粒,風細細偶一擡頭,見宇文琳琅身側正攤着一張甚是精美的錦帕,帕上已堆了一層栗子殼,顯見這片刻的工夫,宇文琳琅竟已吃了七八粒栗子下去。頗感無奈的搖了搖頭,風細細擡手攔住她:“琳琅!你也慢些吃!這東西實在得很,吃多了堵心。你如今病還沒好,仔細積了食,晚間又不舒服!”
這麼說着的時候,她才忽然明白過來,敢情宇文璟之所以買的甚少,也已考慮到了這一層上。這個人,其實倒真是個細心之人呢!她暗暗想道。
宇文琳琅看似任性,其實卻並不是個聽不進人言的,風細細既這麼說了,她手上動作便也慢了好些,口中卻道:“等我好了,必要拉你出來,在馮記買上十斤栗子,到京裡最著名的‘鷓鴣天’茶社,去喝上一下午的茶!”
風細細聽得也是直笑。二人一路剝着栗子,一面信口說笑,不多片刻,便已到了靖安侯府門口。馬車纔剛停了下來,早有人快步的迎了上來,各個恭謹行禮。又道府中早已準備好了,公主病體未愈,請不必下車,直入便可。
宇文琳琅本也沒打算下車,當下便在車中淡淡應了一聲。那車伕聞聲,當即吆喝一聲,駕了車於側門長驅直入侯府。直入中庭之後,馬車方在一處較爲空曠的所在停了下來。宇文琳琅與風細細二人下了馬車,劉氏等人早已候着,見宇文琳琅下車,少不得上前見禮。因着風細細的緣故,宇文琳琅對劉氏實在算不得有好感,但她既有意暫住風府,自也不好失禮於風府的當家夫人,當下淡淡的同劉氏見了禮。
劉氏本是妥當之人,知宇文琳琅身體有恙,早命人備了暖轎在此。及至見宇文琳琅神情倦怠,更是不敢多說,見了禮後,便請宇文琳琅換乘暖轎,往內院而去。
宇文琳琅雖懶得與她多說,但不知她安排如何,哪肯就此上轎,只開口道:“我與細細相交甚厚,這次過來小住,也是細細力邀,這才前來!夫人不必爲我操心,我與她同住即可!”
她這麼說着,哪知劉氏早已想到了這一出,聞聲便笑道:“公主放心!臣妾早已準備妥當。今日風大,公主又是病體,仍請上轎前去!”
聽她這麼一說,宇文琳琅這才應了一聲,略略欠身,上了軟轎。
見她上了轎,劉氏這才朝風細細微微頷首,算是招呼了。一面卻又馬不停蹄的跟在轎後,不敢有所怠慢。風細細已將離開,自是不會在這個當口與她起什麼衝突,當下默默跟隨在後。
只是她雖有意低調,旁人又怎會輕易放過她。這次隨劉氏前來奉迎宇文琳琅的,都是風府之中有些身份、頭臉的。纔剛既見風細細與宇文琳琅同車而行,又聽宇文琳琅自道與風細細相交甚厚,心中不免各自驚詫,時不時便有人拿眼偷覷風細細一二。
反倒是如今已是待嫁之身的風柔兒,對於風府的一應是非曲折,心思漸淡,對此卻是淡然處之,更是看也沒看風細細一眼,只輕移蓮步,緊緊跟隨劉氏之後。
風細細那邊走不了幾步,早有人含笑的走了來,低低的喚了一聲:“二小姐!”風細細擡眼瞥去,眼見那人柳眉杏眼,膚色白膩,卻正是劉氏身邊的煙柳。
淡淡揚眉,她安然應道:“原來是煙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