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亮想了想現在沁雪傷了身子接下來一個月還要坐月子,的確是不適合撫養兒子,可是他也有些懷疑這次沁雪早產是何氏搗的鬼,便安撫地拍了拍沁雪的手:“你先歇着,我去和你奶奶說幾句話。”
就帶着何氏去了外間。“這個哥兒可是我盼了這麼多年,才盼來的唯一的兒子。”
何氏臉色一變:“大爺到現在還是不信我?我說了,沁雪摔倒定是王妃所爲,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是那邊不想讓大爺有兒子。大爺怎麼就不信我!”何氏語氣中滿含着怨氣憤怒。
庾亮叫她這樣一說反而不好再責怪她。他又強調道:“這麼多年,這個哥兒是我得到的第一個兒子……”
何氏打斷他的話道:“大爺請放心,哥兒養在我的屋裡,若是出了問題,不用大爺發話,我自然自請下堂!大爺這下放心了吧。”
庾亮見她說得斬釘截鐵,最後權衡了一下道:“也好,你是我的正妻,便是哥兒的嫡母,由你照顧他也屬應當。”
就算答應了下來。何氏心中一喜。
庾亮又道:“如今沁雪給我生下一個兒子,勞苦功高。我從前就答應過她,若她生了兒子,就提拔她做姨娘,夫人你看……”
何氏哼了一聲:“大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很快沁雪被提拔成爲姨娘的事情,就傳到了蘅蕪苑的耳朵裡。自打那天去了一次別亦閣,沈沅鈺行動不便,便也沒有再去過。
庾亮和何氏請庾文泰給他們的孩子取名字,庾文泰便寫了庾壽兩個字叫人送到大房去。從此以後大家便叫這個孩子爲壽哥兒。
壽哥兒名字意味不錯,可是身子卻一直弱得像是小貓一樣。何氏每天費盡心思照看孩子,因此孩子雖然病懨懨的,但總算一天天長大了起來。庾亮看在眼裡,也就慢慢放心了下來。
沒幾日,沈沅鈺接到消息,二姐姐沈沅思生下一個男孩,母子平安。
沈沅鈺十分高興,有了這個孩子,沈沅思在琅琊王氏就能真正站穩腳跟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不適合出門,孩子的洗三禮她是去不了了。不過還是派人送了厚禮過去祝賀。
沈沅思生產之後不久,沈沅鈺的心就一天天提了起來。算着日子,周氏的預產期也就是這幾日了。
沈沅鈺派了婆子一天兩次地往沈家跑,眼看着生產的日子都過了,周氏那邊還是沒有動靜,沈沅鈺急得晚上都有些睡不着覺了。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娘!”這一天,沈沅鈺實在在家裡坐不住了,就對庾璟年道。庾璟年也是發現最近沈沅鈺情緒不穩定,這才特意和元帝請了幾天假,陪着沈沅鈺。
“阿鈺,你別擔心。岳母沒事的,咱們不是剛請了史神醫過去給岳母把脈嗎,你耐心點兒,孩子晚點出生,這都是常事。”
正說着,就見庾璟年的小廝雲惜滿頭大汗地跑進院子來,庾璟年臉色一沉;“這裡也是你隨便闖進來的?還懂不懂點兒規矩。”
雲惜一下子就跪了下來:“王爺,王妃,大太太發動了,大老爺派我過來給你們報信的。”
“啊?真的?”沈沅鈺一下就站了起來。這幾天一直擔心着呢,不知母親肚子裡的弟弟或者妹妹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麼久了還不肯出來和大家見見面。現在母親終於發動了,她也就放心了,不過又開始擔心起母親生孩子會不會有危險。
“王爺,您還是讓我回一趟孃家吧!”在這裡等消息她實在是不安心。
“不行!”庾璟年一口拒絕。緊接着又柔聲勸慰道:“岳母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了,你看你們姐妹倆全都健健康康地長大了,這次定然也沒有任何問題的。若是你月份淺一點兒,我一定帶你去看望岳母,可是如今,你也是隨時都有可能生產的人,萬一走到路上,你也發動了可怎麼辦?岳父岳母知道了,也一定不會答應你這樣去冒險的。你不爲自己想,也得爲咱們的孩子想想吧?”
沈沅鈺不是不聽勸的人。想了想最後道:“王爺,那你代我去一趟沈家。幫我在那裡守着我娘,別人去,我都不放心。”
庾璟年並不想去,他最放心不下的其實是沈沅鈺,可他耐不住沈沅鈺的再三請求,只得道:“那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在家裡好好呆着不要胡思亂想,我每隔半個時辰都會派人送消息過來。”這才換了身衣服,騎着快馬去了沈府。
到門口迎接他的是朱管事。庾璟年笑着問他:“岳父大人現在何處?”
朱管事解釋道:“宗主現在在長樂堂書房,太太的產房就在正房旁的耳房裡。”
庾璟年表示理解,就讓朱管事帶着他去找沈昀,看見長樂堂院子裡擺了一圈椅子,老太君爲首,謝氏、三太太、四太太、五太太全在了,庾璟年急忙上前給各位長輩見禮。
他一個大男人杵在這裡不合適,寒暄了兩句就去長樂堂小書房找沈昀去了。進了門,看見沈昀手裡拿着一卷書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岳父大人一派雲淡風輕,庾璟年卻在肚裡暗笑:若是真的很輕鬆,爲什麼不在外書房明志堂看書,巴巴地跑到這裡來還不是放心不下。
沈昀看見女婿進來,放下書卷道:“你怎麼來了?”
庾璟年苦笑:“阿鈺放心不下岳母大人,非得要回孃家一趟,我好歹勸住了她,她便打發我到這裡來守着。”
沈昀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胡鬧!你一個大男人來了又有什麼用?”
庾璟年便自顧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在這裡陪岳父說說話吧。”
兩人便聊起了前朝的事,庾璟年見沈昀心不在焉的,不由暗想不知道阿鈺生孩子的那一天自己會是什麼樣的心情。聽着周氏隱隱約約呼痛的聲音,他心裡其實也有幾分緊張,忽地靈機一動:“岳父大人,枯坐無趣不如咱們手談一局。”
沈昀棋力超凡,庾璟年和他下一次輸一次,這次見沈昀魂不守舍,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想浪費掉,總要扳回一城,以後在岳父面前才能挺得起腰子。
沈昀哪知道他心裡還打着這樣的壞主意,他心裡掐算着時間,周氏發動到現在也差不多有兩個時辰了,周氏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了,他請了史神醫過來坐鎮,史神醫告訴他周氏這樣的快點的話一個時辰便能出生了,這都已經過了那麼久,沈昀心裡已經十分煩躁不安了。
不過女婿的請求他並沒有拒絕,兩人擺開陣勢,你來我往開始下棋。果然沈昀棋力大減,加上庾璟年這陣子臥薪嚐膽被沈沅鈺不知虐了多少次,棋藝也大有長進,過了一陣子,局面上庾璟年居然破天荒地佔了優勢。這時候隱隱約約間似乎有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聲響起。
庾璟年捏着黑色的棋子大喜道:“是不是生了?”
沈昀沒有他那麼高強的武功,聽力也沒他那樣好,不過庾璟年這樣一說,他再也忍不住蹭地站了起來。恰在此時,一個婆子滿臉喜悅地進來報信:“恭喜老爺、恭喜王爺,太太生了!”
沈昀先是問:“太太可好?”
婆子答道:“太太好着呢,就是有些累了,賈嬤嬤正在伺候太太喝粥。”
庾璟年插話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那婆子忍不住自己掌嘴:“瞧奴婢這張笨嘴,竟把最重要的忘了。是個小少爺!”
庾璟年連連道:“那麼說本王添了一位小舅子,阿鈺知道了一定高興死了!”
沈昀聽了這話覺得全身輕飄飄的,高興得都快飛起來了,扔下一句:“有賞,通通有賞!”邁着大步去看周氏和兒子去了。
庾璟年忍不住在後面喊了一句:“岳父大人,咱們這盤棋還沒有下完,小婿和你下了這麼多回的棋還是頭回佔據優勢呢。”
沈昀道:“這一次算你贏了!”頭也不回地去了產房。
庾璟年在後面笑得不行。
沈昀進了產房,見屋裡已經簡單收拾過了,周氏躺在牀榻上,現在天氣還冷,周氏卻是滿頭滿臉的汗水,連頭髮都溼了,顯然是遭了不少的罪才把孩子生下來。沈昀眼中不由溫柔一片。
賈嬤嬤剛喂周氏喝完了粥,見沈昀進來,十分識趣地站了起來,把牀邊的位置讓給了沈昀。沈昀也不客氣,走過去就一屁股坐了下去。抓住周氏的手道:“辛苦你了。”
周氏臉上洋溢着喜色:“老爺,是個兒子。”她終於達成了自己多年的心願,給沈昀生下了一個兒子,他們的嫡子。
沈昀也高興的不行,“好好好!這都是你的功勞!孩子呢?”
周氏道:“已經抱下去洗澡去了,應該快洗完了。”正說着,穩婆已經抱着哥兒回屋裡了。沈昀見大紅的襁褓中,包裹着一個紅通通皮膚皺巴巴的嬰兒,雖然說不上好看,但畢竟血脈相連,他只看一眼,一下子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小生命。
他小心地抱過兒子,見孩子雖然醒着,卻一點兒都不哭鬧,只睜着一雙烏溜溜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沈昀。
沈昀不由高興地道:“孩子纔剛生下來,就能睜開眼睛,就知道看他爹爹了,長大了一定聰明。有了他,咱們沈家也算後繼有人了。”有了這個嫡子,他沈氏宗主的地位就算穩如泰山了。日後他自會好好教導這孩子,讓他成爲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把他培養成下一代的接班人。
周氏嗔道:“孩子足月出生,都會睜開眼睛的,哪有老爺說得那般神。”
沈昀一直是個十分冷靜自持的人,這時候卻也忍不住分辯道:“咱們的兒子,咱們的洲哥兒,能一樣嗎?”孩子出生之前,沈昀就想好他的名字,當然是男孩女兒分別起了幾個名字,夫妻兩個商量好了,沈家這一輩的男孩從水,是男孩就叫沈洲。所以沈昀直接就叫他洲哥兒。
周氏見他稀罕兒子,也跟着高興。
賈嬤嬤就道:“老爺、太太,老祖宗、二老太太和各位太太都在等着呢,是不是現在把小少爺抱過去給他們瞧一瞧?”
沈昀這才反應過來。光顧着高興了,也得讓親戚們瞧瞧自己的兒子啊,這才依依不捨地把包着兒子的大紅襁褓交給了乳母。“抱過去給老祖宗她們瞧瞧去。”
夫妻倆的眼神一直落在孩子身上,直到孩子被抱走了,沈昀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這纔想起來一般,對周氏道:“王爺過來了。”
周氏吃了一驚道:“他怎麼來了?”
沈昀笑道:“還不是鈺兒不放心你,非得讓王爺過來這邊守着。鈺兒要是知道你生了一個兒子,肯定也高興壞了。”
那邊庾璟年也想看看小舅子,好回去向媳婦覆命,不過老太君、謝氏和衆位太太都在,他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去看孩子,就在小書房裡等着,好不容易女眷們稀罕完了,庾璟年這纔有機會跟着沈沐等人一塊兒去看小舅子。
長樂堂正房廳堂裡。庾璟年看着大紅襁褓裡的剛剛出生胎兒,最近他見過好幾個這樣的孩子了,庾峻的兒子,庾亮的兒子,還有三哥的侍妾,玲瓏前陣子也給三哥生了一個兒子,這陣子也怪了,生的全是兒子。這些孩子其實都挺招人喜歡的。可庾璟年不知爲什麼,一眼看過去,覺得洲哥兒的下巴和長得和沈沅鈺很像,愛屋及烏,就憑這一點兒,他立刻就喜歡上了洲哥兒。
他伸手戳了戳洲哥嫩豆腐似的臉蛋,手感好得庾璟年差點捨不得收回來,笑着和沈沐說道:“三哥,你瞧這小子,虎頭虎腦的,一點兒不認生,這是在看咱們呢!”
沈沐正要附和,洲哥兒忽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聲音洪亮,把庾璟年和沈家幾位兄弟都嚇了一跳。
沈沐盯着王爺妹夫的一根手指,眼裡含滿了控訴,表示那就是罪魁禍首。庾璟年訕訕地收回手指,有些無奈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奶孃笑着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少爺大概是餓了。奴婢這就抱着他下去餵奶!”
庾璟年這才放下心來,去和沈昀告辭,家裡還有一個孕婦,他放心不下。沈昀便叮囑他好好照顧沈沅鈺,這才放他離開。
沈沅鈺已經得到消息了,高興得挺着大肚子在屋裡轉了好幾圈。
庾璟年一回來,就被她纏着不停地問:“我娘好嗎?孩子怎麼樣?孩子起名字了沒有?像我爹還是像我娘……”一堆的堆的問題狂轟亂炸而來。
庾璟年笑道:“你總得讓我喝口水吧?”
沈沅鈺艱難地走到桌子旁邊,要親自給他倒水。庾璟年急忙跑過來,阻止她:“你身子這麼重,怎能讓你伺候我。我自己來就行了。”
喝了一杯茶,才把自己在沈府的所見所聞鉅細無遺地跟她說一遍。美中不足的是,庾璟年沒能見到周氏,不過都說她母子平安,沈沅鈺也就放心了。打算哪天接了妹妹沈沅舒過來,好好問問她。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沈沅鈺還沉浸在興奮之中。“太好了,我有弟弟了,真想現在就去看看我弟弟長什麼樣!”
庾璟年笑着問她:“就那麼高興?今天你說這話可都說了一百八十遍了。”
沈沅鈺道:“當然高興了。從前我沒有個兄弟扶持,就算被你欺負了,也只能自己忍着,現在好了,以後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有洲哥兒給我撐腰了,我再也不怕了。”事實是這個孩子對整個蘭陵沈氏,尤其是對小大房意義重大,故而沈沅鈺才這樣高興。
庾璟年不由無語:“好像我多喜歡欺負你似的。再說洲哥兒現在還是一個奶娃娃,等他長大了,可有的你等了。”
沈沅鈺道:“那我也高興。”就是這麼任性!又和庾璟年商量,“後天洲哥兒洗三,你說咱們送點什麼好?”
夫妻兩人頭並頭地商量了一番,終於把送給洲哥兒的禮物定下來。沈沅鈺就抱怨道:“這次懷孕的真不是時候,連弟弟的洗三禮也去不成,照現在的形勢來看,怕是滿月酒也喝不上了。”就用手輕輕拍着肚子,“你們兩個小傢伙,害得孃親一步也走不開。”
庾璟年趕緊抓住她的手,“別拍!別拍!嚇着咱們兒子怎麼辦?”
沈沅鈺自然知道輕重,她哪裡捨得用力拍呢。就笑他:“我沒使勁兒,我就是想叫他們知道,我懷他們有多辛苦。”
庾璟年一本正經地道:“那也不行,你讓兒子們聽了這話,該有多傷心呢。”
沈沅鈺嗔道:“他們纔多大點兒,能聽懂什麼啊?”
庾璟年就把臉貼到沈沅鈺的腹部,道:“兒子啊,你們告訴孃親,你們能不能聽懂我們說的話?能聽到的話,你們就踢爹爹一腳?”
沈沅鈺被他逗得呵呵直笑:“別鬧了,他們怎麼可能……”
沒有說完呢,肚子裡的兩個孩子之一竟真有人踢了一腳,這一下的胎動庾璟年感受的清清楚楚,他驚喜的整個人都要飛上天了,“你瞧你瞧!你還說他們聽不懂,這不就踢我了嗎?”
沈沅鈺也震驚不已。
庾璟年笑得見牙不見眼:“阿鈺,阿鈺,咱們的孩子長大了一定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孩子!”
庾璟年就又貼了上來,“兒子,你再踢一腳,讓你娘好好看一看。快點!”
這回孩子不給親爹面子了,庾璟年用盡各種辦法,哄了半天,那裡頭也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庾璟年氣的咬牙切齒:“臭小子,敢這麼無視爹爹的存在,看你出來我怎麼收拾你!”
沈沅鈺笑得差點直不起腰。反正也習慣了,庾璟年只要一有空閒,就和肚子裡的兩個孩子互動,說一些非常幼稚的話,真是讓人無法直視。
沈沅鈺道:“等孩子出生了,他們一定和你很親近。”
庾璟年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嗎?”他從小就沒有父愛,因此他想做一個最好的父親,給孩子最偉大的父愛。
沈沅鈺道:“其實寶寶都是有靈性的,他們在我肚子裡的時候,你一直和他們互動,又把我照顧的這麼好,他們就算還不懂事,但是生下來也一定會親近你的。”這可不是沈沅鈺一廂情願,前世看報紙的時候曾經看到過這個觀點,就拿出來和庾璟年說。
庾璟年自然高興萬分。興奮了一會兒,庾璟年想起一件事,對沈沅鈺道:“咱們的孩子一定是兩個男孩兒。”
從沈沅鈺懷孕開始,庾璟年就老神在在的,一口咬定她懷的肯定是兒子。這個觀點沈沅鈺都聽膩了。如今沈沅鈺懷孕七個月,庾璟年叫史神醫把脈,確定兩個胎兒是男是女,史神醫也不知是故意賣關子還是怎樣,只是笑而不語。
沈沅鈺就道:“你怎麼又肯定了?”
庾璟年道:“你想啊,從三哥那邊算起,玲瓏生了兒子,阮氏生了兒子,沁雪生了兒子,二姐姐生的也是兒子,還有你娘,生的也是兒子。最近根本就都是生兒子的嗎,所以我斷定,你懷的這兩個也一定都是兒子。”庾璟年信心滿滿。
沈沅鈺才反應過來,“還真是啊,都是兒子。”她當然也希望自己生的兩個都是兒子,若是一胎就生下兩個兒子,她在琅琊王府就能徹底站穩了腳跟。女兒她也喜歡,可女兒可以以後生。
兩個人甜甜蜜蜜地說話,關於孩子的話題說也說不完。到最後沈沅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洗三那天,庾璟年是一個人去的沈府。回來之後,告訴沈沅鈺沈府今天熱鬧極了,建康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來了,乳母把洲哥兒抱到前面給男賓看過,洲哥長得十分白白胖胖的,小胳膊小腿像是藕節一樣壯實,哭聲十分嘹亮,三哥沈沐抱他的時候,被他尿了一身。庾璟年在旁邊看着,也稀罕的不行。
庾璟年最後說:“咱們的孩子,像洲哥那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