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284.凌雪爬牀
第二天沈沅鈺醒來的時候,庾璟年早就不見蹤影了。他早飯也沒吃,就從沈府溜了出去,根本沒好意思和老丈人打招呼。
這幾天沈沅鈺都是和沈昀、周氏、沈沅舒一起吃早飯。吃飯的時候,沈沅鈺就發現父親的目光很奇怪,帶着某種審視的意味。沈沅鈺就道:“爹爹老看我幹什麼?”
沈昀臉色古怪,似笑非笑,淡然自若地對沈沅鈺道:“下回你告訴阿年,他若是想來看你,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沈家的大門隨時都可以爲他打開。叫他……別再翻牆了!萬一侍衛們不小心,誤傷到他就不好了!”
“噗!”沈沅鈺一口粥差點噴出來,周氏和沈沅舒全都看着她笑出聲來,更是讓她臉色緋紅,雙頰如火。
這個混蛋,好好的門不走,幹嘛要翻牆呢?這都是些什麼愛好!
琅琊王府。
庾璟年不到卯時就回到了蘅蕪苑。
吃早飯的時候叫了雲惜進來,沉聲問:“一切都查清楚了?”
雲惜道:“查清楚了,鹿血是管嬤嬤給凌雪的!管嬤嬤和凌雪都說是有話要對王爺說,您要不要親自提審她們兩個……”
“不必了!”庾璟年道:“管嬤嬤敢幫着那個賤婢算計主子,看來也沒把我這個王爺放在心上!我也懶得聽她那些廢話。你立刻就去套車,派個人把管嬤嬤和凌雪都給我發落到莊子上。自此以後,永遠不許她們再出現在王妃面前,懂了沒?”
“可管嬤嬤是太后給您的……”您這樣不打聲招呼就發落了她,真的合適嗎?
“這個你不用管,本王自會去和太后說清楚的。”
“是!”雲惜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兩個之所以下場這麼慘,最根本的原因不是惹惱了王爺,而是礙着王妃的眼了。王爺對王妃的寵愛真的是沒話說。
庾璟年三句兩句交待完了,便把這事撂下,並沒有太當一回事,用過早飯便去了京郊大營。
蘅蕪苑中,凌雪和管嬤嬤卻不肯上車,負責這件事的管事十分爲難。“管嬤嬤、凌雪姑娘,小的也是奉王爺之命行事,你們就別再爲難小的了。您二位也是有身份的人逼得小的對您二位動粗用強,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又何苦呢?”
凌雪披頭散髮,昨天晚上她被庾璟年一腳踹吐了血,也沒人找大夫來給她瞧病,到現在她的胸口還隱隱作痛。從小到大,庾璟年看在孃親的面子上,一直待凌雪十分優容,在丫鬟裡面她是頭一份的,她實在不能接受庾璟年這樣狠心待她。她急道:“不,你胡說,王爺待我那樣好,怎會狠心地將我發落到荒郊僻野的莊子上去?定是你們假傳王爺令旨,趁王爺不在家故意害我!我是決不會跟你們上車的,我要見王爺,我要見雲惜!”
管嬤嬤同樣坐在地上撒潑耍賴,“我是太后娘娘的人,你們不能不經過太后同意就這樣把我送到莊子上去。”此前她一直暗暗觀察沈沅鈺生下雙胞胎之後,庾璟年和她同房的時間並不多,管嬤嬤覺得是個男人總免不了要偷腥,何況沈沅鈺又恰在這個時候回了孃家,凌雪青春靚麗,和庾璟年的情分也不淺,稍一勾搭,庾璟年定然上鉤,所以才把鹿血交給凌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沒成想人情沒做成,倒把自己搭了進去。
正在鬧得不可開交,雲惜走了進來,怒道:“這是怎麼回事,在這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不是吩咐你們儘快把她二人送到莊子上去的嗎。怎麼還沒有動身?”
那管事便向雲惜訴起苦來:“這二位不肯上車,咱們又不好動粗,您看這事該怎麼辦?”
凌雪見雲惜來了,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雲惜哥哥,你告訴我,送我們去莊子上不是王爺的命令,一定是王妃的主意對不對?她嫉妒我和王爺十多年的主僕情分,故意害我的,對不對?”
雲惜一甩袖子將她搡到一旁,怒斥道:“昨天晚上放你進去,本是念在咱們相識多年的情分上,沒想到你心也忒大竟存着勾引王爺的念頭。現在王爺和王妃親如一體,你冒犯了王妃就和冒犯了王爺一個樣,只是你被榮華富貴矇蔽了眼睛纔看不到這一點。你難道還在這裡白日做夢,我告訴你凌雪,所有的命令都是王爺親口發佈,和王妃沒有任何關係。竟還敢紅口白牙地攀扯王妃,再這樣下去,把王爺惹惱了,我看你一條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凌雪身子一晃,委頓在地。
雲惜對着管事罵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她們架到車上去。”
一刻鐘後,一輛馬車從琅琊王府的角門駛出,載着凌雪和管嬤嬤到了郊外的莊子上,從此以後,兩人再沒能回到庾璟年身邊。
兩個月後,成郡王府終於落成。庾璟年讓欽天監選了一個吉日,一家人高高興興地搬去了成王府。
這兩個月裡沈沅鈺一直住在孃家,最後搬家的時候隻身回到王府操持張羅,孩子卻留在了沈家,由周氏幫忙看顧。搬家這一天,郗氏、袁王妃、真定長公主、何氏、阮氏、庾之瑤等人全來了。
郗氏拉着沈沅鈺的手依依不捨:“雖然你和二郎搬出去了,可咱們還是一家人,有時間一定要抱着兩個孩子回來看看我這老婆子。”
沈沅鈺也有些捨不得,這陣子她和太后的關係緩和了許多,一方面是因爲她給太后生了昊哥兒和曄哥兒這兩個活潑可愛的重孫兒,沈沅鈺抱着他們兩個進宮那真真是萌翻全場大小通吃,從太后到皇上到淑妃沒有不喜歡這對金童的。
另一方面,全靠着郗氏從中轉圜,庾璟年發落了管嬤嬤,太后都沒有因此找沈沅鈺的茬兒。沈沅鈺對郗氏是真心的感激。“我會的,老太太!我在成王府給您單獨留了一個院子,您有空也不妨到那邊住上一段日子,讓我和王爺有機會盡盡孝心。況且成王府那麼大,現在就只有我和王爺兩個人住,也怪沒趣兒的。”
郗氏自然是滿口答應。
這時袁王妃扯了她的手道:“之前讓你們小夫妻倆受委屈了,一直住在蘅蕪苑這麼個小地方,總算是皇恩浩蕩,如今你們有了自己的王府,我也就放心了。只是老太太說的在理,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以後你們小兩口有什麼難處,派個人來說一聲,我和你公爹傾盡全力也會幫你們。千萬不要外道了纔好呢!”
對袁王妃,沈沅鈺就沒有那麼親近熱情,哼哼哈哈地應付了幾句。
何氏、阮氏也紛紛道賀。
當天晚上,沈沅鈺在成王府擺下酒宴款待前來祝賀的賓客們。庾璟年在前面招待男客,她在後面招待女客,一直忙到一更天,客人們才依次散了。
袁王妃帶着何氏、阮氏先行回府了。真定長公主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女客。
沈沅鈺將她送到二門,真定忽然道:“二嫂,能否借一步說話?”
沈沅鈺一直懷疑小衣裳那件事是真定所爲,只是真定十分狡猾,她和庾璟年查了一陣子也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只不過她對真定早已戒心十足,自然不肯單獨跟她在一起,便委婉拒絕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我身邊的幾個丫鬟都是信得過的心腹,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真定看了亦步亦趨跟着沈沅鈺的金靈一眼,莞爾一笑:“二嫂就那麼怕我?”
沈沅鈺每次和她見面必然帶着金靈,真定的武功,沈沅鈺可是見識過的,自然不會再把自己置於險地。
沈沅鈺笑笑,大有深意地道:“做人嘛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真定一雙美麗妖嬈的眸子燃起兩團淡淡的火焰,“二嫂真是一個妙人。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你這樣可愛的女人。可惜在琅琊王府只相處了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想想還真是令人遺憾呢。”
沈沅鈺正想說一句咱們妯娌之間來日方長,真定忽然踏前一步,一隻冰涼滑膩的手摸上了她的臉頰,她的動作神態充滿了難以名狀的曖昧。沈沅鈺不知怎的,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意外地排斥和她的身體接觸。
“你幹什麼?”金靈踏前一步,手已經摸向腰間的軟劍。
真定咯咯一笑,猛然放開了沈沅鈺後退了一步,“別激動,我不過是和二嫂開個玩笑。”
沈沅鈺也連忙喊道:“金靈回來。”
真定又饒有興趣地看了沈沅鈺一眼,才擺擺手道:“二嫂,我就此告辭了,咱們回見!”說畢,帶着一大羣丫鬟婆子身姿綽約地走了。
沈沅鈺摸摸自己的臉,真定帶着三寸多長的護甲,剛纔收手的那一下,冰涼的寶石護甲從她的面頰上劃過,雖然沒有傷到她的臉,卻讓她的心裡無由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這個真定,真是越來越陰晴不定了!
前面的客人散得更晚一些,庾璟年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快二更天,喝的微醺,進門就問:“兒子們呢?”
沈沅鈺道:“兒子們睡得早,奶孃哄他們睡着了,剛纔我去看過了,小哥倆兒睡得香,我怕吵醒他們,就沒把他們抱過來。”
庾璟年道:“你天天照顧他們也着實累了,正好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洗漱過後,夫妻兩人躺在牀上。庾璟年顯得十分高興,摟着媳婦的肩膀問:“阿鈺,咱們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了,你高興不高興?”
小夫妻倆盼了那麼久,怎麼會不高興呢?
離開了琅琊王府,不用再天天應付陰晴不定的公婆妯娌,只安心過一家四口的小日子,多麼的清淨自在!況且成王府一開始就是按他們兩人的喜好建成的,圖紙沈沅鈺反覆看了又看,改了又改。可謂一草一木一屋一瓦都凝聚着二人的心血。
沈沅鈺輕輕摸着庾璟年那結實的胳膊,呢喃道:“終於有自己的家了,真好!再也不用擠在蘅蕪苑那樣一個小地方了!再也不用擔心暗中射出來的冷箭,再也不用擔心有人要害兒子們了!真好!”
“阿鈺,咱們以後會更好的!”說着話,男人一個翻身,已將女人壓倒在自己的身下。
一年後。
時近中秋,八月桂花香。秋高氣爽,天氣正好。
成王府的巨大的後花園中,一個妙齡少女正在草地上放風箏。她扯着一隻頗大的老虎風箏,風箏飛得正高,少女咯咯地笑着,在花園裡灑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少女跑得快正歡快,身後傳來孩子稚嫩的聲音。
“姐姐等等我!”
“姨母等等我!”
“姨母!”
少女回過頭來,看着蹣跚走過來的三個男娃兒,孩子們的身後則跟着一羣丫鬟婆子。
三個男娃都還很小,最多不過兩歲,一個穿着明藍色的小袍子,剩下兩個穿着相同款式的月白色的小袍子,唯一的區別是其中一個袍子的滾邊是青竹紋樣,另一個則是蘭花紋樣。
三個孩子個頂個的漂亮,站在一起簡直像是圖畫中走下來的仙童。更萌的是,其中的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難分彼此。
放風箏的少女正是沈沅鈺的胞妹沈沅舒。而那三個孩子,便是洲哥兒、昊哥兒和曄哥兒。
三個孩子中,生日最大的是洲哥兒,他也是孩子們中走的最早的那個,不過運動細胞最發達的卻是曄哥兒,他在三個娃娃中生日最小,卻能吃能睡,精神頭十足,十個月就會走路,沒過多久就走得比洲哥還好。
到現在他的小哥哥昊哥兒走起路來還有些蹣跚,他不用人扶着,都能在路上跑的虎虎生風了。
他的奶孃江氏緊張地跟在他的後面,扎煞着雙手,八月的天氣,卻出了滿頭熱汗,卻不敢去扶他。這小子別看年紀小,卻是個典型的熊孩子,也不知跟誰學的,脾氣大得很,哭起來驚天動地的,因此誰也不敢惹他。
他喜歡自己走路,不喜歡讓人扶着他,江氏便不敢扶他。
沈沅舒看見曄哥兒一馬當先跑過來,嘴角扯起一絲愉悅的弧度。隨手就把風箏線交給一旁的大丫鬟拿着,那丫鬟有些着急:“小姐,我不會放風箏!”
“你就先先拿一小會兒。”沈沅舒看見曄哥兒已經走近了,來不及多說,把線塞給了丫鬟,一伸手就把曄哥兒抱了起來。
“曄哥兒,你你怎麼跟跟來了!”她看着小男娃那近在咫尺的漂亮面孔,那黑漆漆的大眼睛裡,黑眼珠佔去了百分之九十,顯得格外的有神,真是越看越愛,忍不住就在小男娃兒的左臉上親了一口。
成王府建好了之後,沈沅舒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呆在姐姐這邊,所以雙胞胎福娃和她十分的親近。曄哥兒被親了一口,顯得十分享受,眼睛都眯了起來。他就用手指了指右臉,意思是讓沈沅舒再親她的右臉。
小男娃活潑可愛,把沈沅舒逗得咯咯直笑,從善如流地在他的右頰上親了一口。曄哥兒也跟着沈沅舒哈哈笑。
沈沅舒顛了顛小男娃的重量:“曄哥兒,你你怎麼又重了?你天天天天都偷吃了什麼好東西?”她就騰出一隻手手來點着曄哥兒的小腦袋,“你你知道知道不知道,你都都比你小舅舅還還沉了!”
曄哥兒也不管姨母的吐槽,用大腦門回頂着姨母的手指,哈哈哈地笑。
這時候洲哥兒和昊哥兒也終於跑了過來。一邊一個抓住了沈沅舒的裙子。
看見沈沅舒抱着曄哥兒,倆人都眼饞壞了。一個叫:“姨母抱!”一個叫:“姐姐抱!”
沈沅舒看了看兩個在地上撒嬌賣萌的小娃,一時有些犯難,她曾經親眼看見,庾璟年一下子把三個孩子全都穩穩地抱在懷裡,不過她可沒有這樣的能力,就看着曄哥兒的眼睛道:“曄哥兒,姨母抱抱一下哥哥和舅舅,好好不好?”
曄哥兒不願意,就想自己霸着姨母,因此一把摟住了沈沅舒的脖子,把小腦袋埋在她的懷裡。“不要!姨母!我的!”他年紀小,現在說話還說不全,只能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
這小子極爲霸道,平時就霸着沈沅鈺不讓沈沅鈺抱昊哥兒,現在又霸着沈沅舒,不讓沈沅舒抱洲哥兒和昊哥兒。
洲哥兒頓時就生氣了。振振有詞地道:“我是小舅舅。你得聽我的!”
昊哥兒也在一旁幫腔說:“娘說了。小舅舅是長輩!咱們都要聽小舅舅的!”同樣是一歲半,他和曄哥兒還不一樣,已經可以說很長的句子了。
沈沅舒又來商量曄哥兒,“那咱們,就抱抱一抱小舅舅好好不好?”
曄哥兒還是搖頭。“姨母!我的!”
這次洲哥兒和昊哥兒一起說話。
洲哥兒:“你不聽話!”
昊哥兒:“你不是好孩子!”
被小舅舅和哥哥一起攻擊,曄哥兒一下子就不高興了,小腳使勁踢着,小臉兒也沒有剛纔那麼明媚了。
沈沅舒就再和他商量:“姨母就抱抱一下小舅舅和哥哥,然後再再抱曄哥兒,好好不好?”
曄哥兒被連番逼迫,這下徹底不幹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他的哭聲十分響亮,沈沅舒下了一跳,不過看見小外甥乾打雷不下雨,還從手指縫裡偷偷看她的表情的時候,她就放心了。
這時候洲哥兒和昊哥兒也生氣了。
洲哥兒:“愛哭鬼!”
昊哥兒:“小舅舅有鈴鐺!不和他一起玩兒!”
兩小子都是智商奇高的孩子,兩三句話就商量好了,拉着小手一起蹣跚着向遠處跑去。
曄哥兒見小舅舅和哥哥都走了,扔下他不管了,立刻又着急了。扎煞着小手叫道:“哥哥!小舅舅!”
洲哥和昊哥兒氣他霸道,吃獨食,誰也不理他,拉着小手往回走。這個時候曄哥兒着急了,顧不上霸着小姨母,急急道:“放下!放下!”
沈沅舒就把他放了下來。
曄哥兒邁着小短腿,蹬蹬蹬跑過來,他跑得比洲哥兒昊哥都快,很快追上了兩個人。
“小舅舅!哥哥!鈴鐺!我要!”
兩個小娃一左一右地把頭歪向一邊,誰都不理會他。
曄哥兒急了,平時和小舅舅一起玩兒,但關鍵時刻還是和哥哥更親,一把抓住哥哥的胳膊:“哥哥!”大眼睛裡涌起委屈的淚水,看着都要掉下來了。
沈沅舒在一旁看着,簡直心疼死了。“你們不不許欺欺負曄哥兒!”
洲哥兒道:“是曄哥兒先不許姐姐抱我的。”
昊哥兒也說:“弟弟不乖!”
沈沅舒好笑地看着這兩個小大人似的一起討伐曄哥兒,差點笑出聲來。就道:“曄哥兒還還小,不不懂事,你們一個是是舅舅,一個是是哥哥,要讓讓着外甥和弟弟,懂嗎?”說着摸了摸洲哥兒的小腦袋,又摸了摸昊哥兒的小腦袋。
本以爲這麼複雜的邏輯關係,倆小子不一定能懂,誰知兩個孩子一起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奶聲奶氣地道:“知道了!”
沈沅舒高興地道:“真乖!”
就把曄哥兒的兩隻小手放在洲哥兒手裡一隻,放在昊哥兒手裡一隻。“你們三個是是世上最最親的親人,以後一定要要相互扶持,不能窩裡反,知知道嗎?”
這下不管聽沒聽懂,三個孩子全都點了點頭。
曄哥兒見小舅舅和哥哥都接納了他,臉上露出燦爛明亮的微笑。
洲哥兒和昊哥兒聽了沈沅舒的教誨,也都不再和曄哥兒一般見識。
洲哥兒拉了拉曄哥兒的手,“走!咱們玩兒鈴鐺去!”
三個小夥伴拉着手高高興興地向遠處跑去,沈沅舒在一旁看着只覺得異常溫馨。
正在這時,她的大丫鬟跑了過來,焦急地道:“小姐不好了,你的風箏,風箏……”
沈沅舒一愣:“風箏怎怎麼了?”那個老虎風箏是沈沅鈺親自做了送給她的,所以她格外珍視。
丫鬟都快哭了:“風箏掛到樹上了。”
沈沅舒頓時就急了,“你是怎怎麼放的風箏,怎麼會會叫它掛到樹樹上去?”
“小姐!都是我的錯!”丫鬟十分委屈,剛剛明明說了自己不會放風箏的。
沈沅舒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也不是真的想要責怪她,只是太着急了。“快,快帶我去去看看!”
丫鬟就帶着她一路小跑,跑到一棵巨大的香樟樹旁,果然看見那個老虎風箏掛在樹上了。
沈沅舒十分心疼,跺着腳吩咐婆子道:“快去拿拿梯子來。”
婆子們應聲去拿梯子。
“舒姐姐,出了什麼事?”正在此時,遠處走來一個十多歲的少年,穿着一身寶藍色的袍子,長得眉清目秀,只是小身板看上去有些孱弱,但是皮膚顯得格外白皙。這個少年正是寧德長公主府唯一的一點血脈,寧德長公主的孫兒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