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姑道:“這蕭家女兒怎能跟咱們姑家比,她們一個個都是蛇蠍陰謀之人。而皇后乃溫嫺寬厚之人。”
太后冷哼道:“你那也便是說得好聽之後。哀家看便是無用之人。”
這後宮之中,寬厚就是蠢的代表。
慕姑姑低頭不語。
“慕姑姑,將今日宴席上的事傳遍整個後宮。”太后突然道。
慕姑姑微鄂,而後低頭道:“是,太后。”
太后眼眸微眯,呂梓冉、蕭云溪,她便慢慢作壁上觀。
皇后寢宮——
姑詩云和蕭淑妃對視坐於暖塌上。
屋裡的宮女忙前忙後地又是端茶,又是布點心,遞湯婆子的。
宮女弄好一切後,玉姑姑將其都打發了出去。姑詩云不喜人多,屋裡頭無事一般只留玉姑姑伺候着。
“今日這宴席,臣妾可謂是看得精彩。”蕭淑妃端起茶杯道。
姑詩云眉頭緊蹙,“本宮未想這蕭秀女如此厲害。”
蕭淑妃笑道:“她自是厲害的主。”
姑詩云看着蕭淑妃眼眸微眯,試探道:“看來你對她卻是十分了解的?”
蕭淑妃微鄂,抿了口茶,微微低垂的眼簾下瞳孔微動。
然當其放下茶杯時,眼中一片乾淨。
“秀女入宮前臣妾的嫂子曾進宮來過,閒談間提及過這位姨侄女,話語間不乏對其的評價。用好聽的話便是聰慧靈透,說得苛求點便是固執蠻狠。”蕭淑妃淡淡道。
“難怪先前她被惠妃陷害你卻那般輕鬆,看來是早就清楚她的本事了。”姑詩云道。
蕭淑妃一笑道:“這蕭家大戶,這子輩和孫輩之中女子不少,單單她脫穎而出得了臣妾這舅舅的賞識。且是以庶女的身份,她的厲害臣妾自然有所估摸。”
姑詩云微鄂道:“她並不是嫡親之女?”
蕭淑妃拿起湯婆子,道:“而這表大哥膝下有六個女兒,嫡出三人,庶出三人。過十五者有四人,嫡女二人。她不過是個妾侍的女兒,且早年因其母的緣由一直被放在鄉下人家養着。今年才接回府的。”
姑詩云眉頭拉攏,“卻不想她身世會是如此。”
蕭淑妃但就微微一笑,眼裡卻露着些閃爍之光。
惠妃寢宮——
呂梓冉寒着臉坐在寶座上,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今日惠妃在太后宴席上被蕭秀女嗆話之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後宮,惠妃面上自然掛不住。
從太后那回來後,便一直坐在那不語,臉色嚇人。是以沒人敢在此刻惹呂梓冉。
呂梓冉身邊貼身姑姑嬋姑姑從門外進來,便見如此低沉的氣氛。
嬋姑姑走到站在一旁的宮女荷西身旁輕聲問道:“發生何事呢,娘娘不是去太后那了嗎?”
嬋姑姑剛從宮外呂家回來,並不知發生之事。
荷西壓低了聲音道:“娘娘在太后那吃了那蕭秀女的虧,心裡正不舒服着。”
嬋姑姑眉頭緊蹙。
“小嬋!”前方呂梓冉的聲音傳來。
嬋姑姑上前。
“二皇子在二哥那一切可還順利?”呂梓冉出聲問道。
今日是軒轅尤去呂府學習的第一日。宮中太傅教習皇子都是來宮裡頭,便是呂馳因呂梓冉的懇求,軒轅痕答應讓軒轅尤去呂府學習。
嬋姑姑謹慎地回道:“二皇子聰慧過人,呂將軍甚爲誇讚。”
呂梓冉哼聲不屑道:“二哥也便看得起他。”
嬋姑姑低頭不語。
“墨心那可有什麼消息?”呂梓冉突然問道。
嬋姑姑搖了搖頭道:“墨爺如今在離京城百里處的洺縣。”
“廢物,不過一點風聲便嚇得如此。”呂梓冉沉聲罵道。
“給本宮送封信去,讓他想辦法辦成了本宮信裡之事。若他膽怯不敢做,日後便不必再想本宮與他之間的情分。無用之人,本宮也不願再有所聯繫。”呂梓冉冷冷道。
嬋姑姑眉頭微蹙,低頭道:“是,娘娘。”
呂梓冉冷冽着神情凝視着某處,蕭云溪,敢對她惠妃不敬,便不要想安然活着。
深夜,一道黑影遊走在瓦礫之間。
一處廢棄的宮殿之中。
“宮主。”七月走到遊廊裡一個白色身影后。
白色身影微微轉身,眼裡微動,“七月,怎麼是你?”
“八月她有些不舒服,所以屬下帶她來見宮主。”七月解釋道。
她眼眸微眯,“八月她怎麼呢?”
“吃壞了肚子,沒有大礙。”七月道。
“是嗎。”她淡淡道。
“宮主,昨日太后宴請了惠妃和蕭云溪,聽說宴會上蕭云溪給了惠妃難堪。”七月稟報道。
“本宮已聽聞此事。”她淡淡道。
七月噴奇道:“這個蕭云溪當是厲害,屬下這些日子在宮裡頭四處混,聽了許多關於那惠妃的事。這宮裡頭的人一提那惠妃各個是面露恐懼,連着皇后對其都是禮讓三分。據說這誰若要惹了惠妃不悅,管你是奴才也好、主子也好,這惠妃有的是手段讓其莫名其妙的消失。就拿先前這宮裡頭的陳貴人,不過是當面諷刺了惠妃幾句,這夜裡就掉御花園的水池裡了。聽打撈的奴才說,這陳貴人打撈上來時眼還睜着,滿眼的死不瞑目。嚇得打撈的公公連着做了大半夜的噩夢。還有……”
“七月,本宮交給你辦的事有進展沒?”她打斷了七月的話問道。這七月的囉嗦是整個宮裡出了名的,是以每次她只讓八月來回稟情況。
七月搖了搖頭道:“這一個月裡,屬下試着接近太皇太后的寢宮。但這太皇太后寢宮周圍佈滿了御林軍,還有暗衛。屬下怕驚動便不敢擅自混進去。”
她眉頭微蹙,御林軍和暗衛定然是軒轅痕安排的,看來上次她以太皇太后的要挾問軒轅痕關於顧家的事是打草驚蛇了。
七月的聲音又傳來,“不過屬下有混進藏書閣裡,裡面的文獻記載屬下翻了大半,但還是沒有發現一絲的蛛絲馬跡。不過雖然宮主讓屬下查的事屬下沒能有所獲,但別的卻聽了不少。也算是得了些信息。”
“你聽到什麼?”她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