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御林軍頭領小跑上前道:“啓稟皇上,一起送人回去的公公在太明殿外的樹叢裡被發現。”
御林軍話一出,衆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呂馳上前一步道:“皇上,這惡人膽兒大,敢如此狂妄,請皇上允許臣親自帶領御林軍去追查。”
呂馳話一出,衆人又是交頭接耳,目光紛紛往蕭權看去。
這京城御林軍乃是蕭權的五兒子掌管,但數月前,其五子突然暴斃。對外宣稱是得了疾病而亡,但整個吳越朝廷之人都知,其五子沉迷陰陽之事,暴斃乃縱之過度。
不過蕭權五子死後,這御林軍掌管一事便成了蕭家跟呂家明爭暗鬥之缺。
當下呂馳公然說要率御林軍搜查逆賊,若皇上允諾,豈不是間接的將御林軍交到了呂馳手中。
衆人屏住呼吸,等待軒轅痕的決策。
軒轅痕看了左冷一眼,左冷從懷裡拿出一枚腰牌遞給到呂馳跟前。
這乃是調動皇宮御林軍的腰牌。
“那便有勞呂將軍了。”軒轅痕毫不波瀾的聲音道。
呂馳眼裡劃過竊喜,接過左冷手中的腰牌,對軒轅痕行禮後便領着御林軍統領離開。
衆人偷偷往蕭權看去,卻見其寒着臉站在原處。
軒轅痕看了德井一眼,德井上前揚聲道:“今日祭祀大典到此結束,衆人回。”
衆人紛紛跪地,軒轅痕轉身離去。
永和宮內——
蕭云溪被綁在牀榻上。
“謹欣”上前解開其身上是繩子,出聲詢問道:“發生何事?”
蕭云溪咬着嘴脣,微微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暗你說的藏在屋子裡。但突然眼前一黑,醒來便發現自個被人綁在了暖塌上。”
“謹欣”眼眸微眯。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接着,德井帶着衆人走了進來。
德井上前行禮道:“蕭小主,你受驚了。”
蕭云溪一頭霧水看向“謹欣”,卻見其對自個微微頷首。
蕭云溪頭微低,再擡頭眼裡盡是恐懼。
德井道:“如今這惡徒是越發地大膽兒,盡然趕綁了小主,而後頂了小主的身份出現在祭祀大典之上。不過小主不必擔心,皇上已經命呂將軍率領御林軍在宮裡各處搜查,這惡徒定然跑不掉。”
蕭云溪瞳孔微閃,底下頭道:“如此之定然不能放過。”
德井對着身旁的太醫使了個眼色,而後對着蕭云溪道:“皇上怕小主受了驚嚇,派了太醫來給小主細瞧。”
蕭云溪擡頭,看着德井道:“讓皇上費心了。”
太醫上前,細細地給蕭云溪把了把脈,而後又讓宮女小心翼翼地捏住蕭云溪的下巴,將其頭擡起,太醫在一旁細瞧。
蕭云溪眉頭微蹙。
德井見狀道:“聽聞小主被惡徒給綁住,太醫是想瞧瞧小主身上他處可有傷。”
一旁“謹欣”眼眸微眯,檢查傷是幌子,看着臉是真是假纔是意圖吧。
惠妃寢宮——
呂梓冉坐在寶座上沉默不語。
其貼身蟬姑姑站在一旁不敢多語,從太明殿回來後孃娘便不說一言,如此神情讓人害怕。
此時,一名宮女進屋道:“啓稟娘娘,門外有一名張姑姑求見。”
呂梓冉回神,眉頭微蹙凝視着宮女半響,而後道:“讓她進來。”
須臾,張姑姑被宮女帶了進來。
呂梓冉見其眼熟,對着宮女揮了揮手讓宮女退了下去。
呂梓冉看着張姑姑直接道:“你是二哥的人?”
張姑姑露着討好的笑道:“娘娘果然蕙質蘭心,奴婢未報身份,娘娘卻已知。”
呂梓冉眉頭微蹙道:“二哥讓你來是爲何事?”
張姑姑笑道:“娘娘不過略施小計便幫老爺得了皇宮御林軍的掌控,老爺安排老奴進宮便是方便娘娘給老爺傳話的。”
呂梓冉揮了揮手道:“行了,本宮記住你了。你下去吧。”
“老奴告退。”張姑姑退了出去。
張姑姑離開後,嬋姑姑猶豫半響後出聲道:“一切都按娘娘的計劃而走,娘娘何以還如此悶悶不樂?”
從一開始,惠妃激將蕭小主擔下這祭祀領舞的事便是爲了替將軍佈局。
這祭祀之舞的難處,別人不知,十年前曾也領過無的娘娘卻是知曉的。這蕭小主本就無一絲功底,在一月之內習得在白綾之上跳舞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果然,跟娘娘預料之內一樣,蕭小主果然找了他人假扮自己。
是以娘娘將計就計,派人才穿這假冒之人。而後再讓將軍請命帶領御林軍搜查賊人。如此便如同掌控了御林軍。
這事是從蕭小主那出的,蕭大人定然不好反駁。若真的反駁,將軍亦可抓住差池出在蕭小主那,再不然乾脆點破蕭小主讓人假扮自個之事。
不過結果卻按照娘娘所佈之局而走。
呂梓冉寒厲的眼神凝視着某處。
她布如此之局,費如此心思豈只是單單爲了幫呂馳奪得御林軍。
不過,結果的確出乎她的預料之外,卻又在預料之中。
——顧梓菡,她果然還活着!
偏僻的宮殿處,一抹白影立在那。
冷心走近白影道:“今夜之事你如何看?”
白影微微轉身,看了眼冷心,嘴角微揚道:“呂梓冉,倒是本宮輕忽了她的能耐。”
冷心微鄂,“今日之局是呂梓冉設的,爲何?”
她轉身,從遊廊裡走了出去。
赤腳落入雪中,刺骨的寒從腳底而上,然她眉頭只是微微一動,接着往前而行。
身後落下一排腳印。
白色的身影容忍漫天雪色之中。
她緩緩伸手,清冷的聲音淡淡道:“又下雪了。”
冷心眉頭拉攏。
她慢慢擡頭,漫天雪花飄落,落在銀色面具上的彼岸花上,而後暈開,化做雪水滑落。
眼簾上有些模糊,原是落在睫毛上的雪化了。
她眼簾微動,原來她還是有溫度的。
“看來是到了跟舊人續舊的時候了。”她輕而無波的聲音緩緩地迴盪在院子之中。
冷心瞳孔微撐,原以爲她不會像想要去觸碰過往的。但如今看來,她的心思似乎變了。
爲什麼呢?是因爲他嗎?
她終究還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