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聽恭親王這話倒是和魔宮上任宮主瞭解甚深,但可惜了,這問題恐難解。因爲恭青以死,而他爲何會將魔宮交給我。我想若他活着,定然也不會願意。”
軒轅墨驚愕,“他死了!”
“五年了。”她沒有一絲情緒波動道。
軒轅墨眼眸眯起,沉思半響後道:“你送了一個如此像她之人進宮,究竟想做什麼?”
她眉頭微揚,“王爺認爲呢?”
“本王容不得你危機吳越的江山社稷。”軒轅墨嚴厲的神情道。
“本宮以爲十年前恭親王就不再管這吳越之事了。”她淡淡道。
軒轅墨神情猛地一僵,的確從她死後他便不再理會朝事,因爲她的死便是這所謂的江山所害。
她看着他眼裡複雜的神情,微微轉身背對着他道:“恭親王,本宮不過一個女人,沒你們男人那般大的胃口。與其關心本宮想做什麼,何必去關心一下太皇太后。畢竟她如今的身子骨恐熬不了多久了。”
“你什麼意思?”軒轅墨瞳孔猛地一撐。
她眼眸微眯,原來太皇太后之事軒轅痕未告訴他。但想想也是,雖對太皇太后往昔所做之事心中有芥蒂,但畢竟是親生母親,怎能如他那般冷血不顧。
不告訴是怕其魯莽壞事吧,以軒轅墨的個性他會如此防備也是應當的。
“看來太皇太后中毒之事恭親王並不知。或是有人不想讓恭親王知道,恭親王最好去看看……”她話未完,身後便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她緩緩轉身,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前方垂花門拐角處眼眸緩緩眯起。
御書房——
“砰——”房門被人狠狠推開,冷風從外面灌了進來。
屋裡伺候的德井微鄂,走到外屋想去看看是那個不要命的傢伙,卻見軒轅墨站在那,神情古怪。
德井上前道:“恭青王,大夜您怎麼來呢?”
“老四在哪,讓他出來見本王。”軒轅墨大聲道。
德井眉頭拉攏,如今敢如此稱呼皇上的,也便眼前這位了。
軒轅痕從內屋走了出來,手裡拿着冊子。
軒轅痕對德井揮了揮手,德井退了出去,拉上了房門。
軒轅痕到一旁暖塌坐下,攤開手裡的冊子看了起來,仿若隨口道:“本王以爲你已經出京了。”
軒轅墨寒着臉道:“看來你此番倒是希望本王離開。”
軒轅痕黝黑的瞳孔微動,“你見過她呢?”
“這個‘她’你只的是誰?”軒轅墨反問道。
軒轅痕擡頭,深邃的瞳孔凝視着軒轅墨道:“你以爲朕口裡的‘她’當是誰?”
軒轅墨與之對視,容顏相識的兩人,只是一個是曾是放蕩無稽卻心細責任之人,一個曾是清淡塵世不沾污泥之人,然卻惺惺相惜。而如今十年的時間,彼此都變得陌生而生疏。
“爲何隱瞞她中毒之事?”半響的沉默後,軒轅墨開口道。
“朕以爲你不願再聽見關於她之事。”軒轅痕道。
“她是本王的母后。”血濃於水。
“朕以爲這十年你已經忘了。”軒轅痕冷冷道。
軒轅墨臉一僵。不錯,這十年他的確恨着她,因爲她他失去不能失去的。十年了,他未再去見過她一眼。
軒轅痕放下手中的冊子,嘆了口氣道:“去看看她吧,不要讓自個後悔。”
軒轅墨放在身旁的手死死握弄,而後倏地轉身離開。
然走到門欄處卻微停道:“本王不會讓她有事的,這一次本王不想顧全所謂的大局。”
話完,軒轅墨推開房門擡步離開。
冷風從門外灌了進來,德井立馬進屋拉攏房門。
轉身卻見軒轅痕神情冷冽地凝視着某處。
這個冬季的雪似乎真的要下完以爲五年未下的雪一般。
連着半月都未停過。
轉眼到了十二月下旬。
“再幾日便是新年,聽說今年宮裡頭要跳祭祀之舞,大殿那已經搭好了臺子,說是要爲太皇太后祈福。”宮道上,兩名宮女迎面走來,嘴裡閒聊着。
“真的假的,這祭祀之舞已經好些年沒跳過了。”另一宮女道。
迎面兩人走來,兩名宮女見狀立馬行禮道:“奴婢見過溪小主、欣小主。”
七月看着兩名宮女好奇道:“方纔聽你們說着祭祀之舞,究竟是什麼啊?”
兩名宮女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道:“祭祀之舞是吳越祖上傳下來的習俗,欣小主不知?”
七月搖了搖頭。
身邊八月出聲道:“我們從小被家裡人送去邊塞,對京城裡的事知道的不多。”
“原來如此。”其中一名宮女道,而後詳細地爲兩人解釋道,“祭祀之舞是太祖皇帝開國後便有的,是由國師親自主持,而後由一名貴人扮成傳說中月中仙女領着太廟裡的祭司和巫女所跳之舞。其寓意是向天祈禱吳越太平、主子平安之意。以往先帝時每年都會舉行,但到了皇上這,這卻是第二次。”
七月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另一名宮女道:“每年祭祀大典都十分濃重而且熱鬧,宮裡頭的主子們、還有其它皇親國戚和一些一等功大臣們都會來,比除夕也的家宴還有過之而不及。”
“這般濃重啊!”七月感慨道。
兩名宮女見七月一副仿若未見過世面的摸樣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其中一人對着七月道:“奴婢還趕着去給皇后娘娘送東西,便不在這跟兩位小主嘮嗑了。”
七月隨性地揮了揮手,“你們快去,別耽擱了。”
兩名宮女微微欠身,而後離開。
這宮裡頭新進的小主各個都不是容易的角色,但便這欣小主爲人謙和而沒有架子,宮裡頭大夥都喜歡她。
兩名宮女離開後,七月用手肘抵了抵八月的胳膊道:“阿八,這下俺們有得玩了。”
這宮主下令讓她們按兵不動,她這整天不是待在屋裡頭,就是無聊地到處亂逛,她快無聊死了。這宮裡頭有熱鬧,她便有得玩了。
八月看了其一眼不語,比起七月湊熱鬧的心思,她卻有別的事必須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