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妃和茗妃趕回四爺府,便聽聞孟夫人臨盆,卻進了刺客之事。
二人趕到孟夫人屋裡。
付太醫剛施完針。
芙妃看着付太醫問道:“付太醫,孟夫人她如何?”
付太醫道:“孟夫人早產,出現血崩之症,幸而施救及時,已無性命之憂。但恐日後無法再孕。”
芙妃一聽露了同情之色。
而茗妃卻急切地問道:“那孩子呢?是男是女?”
付太醫露了抹狐疑,道:“是男孩。”
“孩子如今在哪?”茗妃又問道。男孩,如若主子知道,自個恐禁不住責罰。
付太醫眼眸微眯道:“被四爺屋裡的人接了過去。”
茗妃見府太醫露了懷疑,立馬道:“四爺子嗣爲重不可忽視,來人,立馬派人將四爺院子圍住,四爺回來前,不得任何讓人靠近。”
見茗妃下如此命令,付太醫想茗妃當是擔憂子嗣,畢竟子嗣對四爺的重要性大家都知。於是打消了心裡的懷疑。
茗妃見狀,鬆了口氣。
孟夫人誕下子嗣的消息傳入宮裡,景帝大喜,讓四爺連夜趕回府裡。
夜裡,顧梓菡睡得正沉,突然感覺被人擁入懷裡,熟悉的龍檀香傳入鼻中。
“四爺。”顧梓菡半睡半醒地喚了聲。
“本王吵醒你呢?”軒轅痕低沉的聲音道。
顧梓菡微微搖頭,“四爺可去看了孩子?”他連夜回府,當是得了消息。
軒轅痕拉起顧梓菡,一個用力,讓她趴睡在自個身上。
“看了。”他低沉的聲音淡淡道。
顧梓菡趴在他胸膛,微微擡頭,藉着淡淡的月色看着合上雙眼的軒轅痕嘴張開稍許,卻又合上。
她想如平常般與他閒談,卻發現她找不到話可說。
她將頭側靠在他胸膛,耳邊傳來他強勁而有力的心跳聲。
孟夫人誕下子嗣,以景帝的性格,最多兩日,立四爺爲太子的聖旨便會下來。
太子——皇上——
她與四爺這條路究竟能走多遠,她有些迷茫了。
軒轅痕緩緩睜開雙眼,夜色中如星辰的瞳孔凝視着懷中之人。
腦裡想着今日御書房裡父皇的話。
“老四,你有了子嗣。明日朕便會下旨封你爲太子。此事不能耽擱,朕怕有變。”景帝凝神道。
他欲開口讓父皇緩和幾日。
但景帝道:“此番他們欲殺老九,孟夫人早產卻不爲是件好事。朕封你爲太子,你的子嗣便是皇子。朕會以此大赦天下。如此老九的命也暫時保住了。”
聽父皇如此說,他便開不了口了。
軒轅痕輕嘆了口氣,這條路從一開始他便知道不易走。但爲了她、爲了吳越他不得不走。
只是這條路會爲他們帶來什麼,他卻無把握。
軒轅痕圈着顧梓菡的手緊了緊,她是他唯一心裡想要的,他不會放手,這是此刻他唯一能確定的。
御書房內——
“咳咳——”一陣咳嗽聲從從房裡傳來了出來。
德井端着蔘湯進入屋,眉頭緊蹙。
德井將蔘湯放到一旁,見景帝欲喝茶,遞了茶杯過去勸道:“皇上,已經二更天了,皇上還是早些休息吧。”
景帝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放下茶杯道:“老四有了子嗣,他們必然坐不住了。朕必須趕在他們之前。”
景帝拿起跟前的聖旨,細看了一番,道:“德井,拿朕的玉璽來。”
“是,皇上。”德井上前,拿起玉璽遞給景帝。
景帝接過玉璽,重重地在聖旨上面蓋上。而後將玉璽遞給德井收好。
景帝看着聖旨上象徵吳越之帝的圖騰,方鬆了口氣。他心裡的大石總算是落了稍許。
景帝將聖旨遞給德井道:“將這收好。”
德井將聖旨細細地收好。
“呂榮那老匹夫招了嗎?”景帝突然問道。
德井搖頭道:“還是那樣,不發一語。”
景帝冷笑道:“呂榮這老匹夫,倒是沉得住氣。”如此看來,呂榮背後的主子來頭定然不小。至少呂榮那老匹夫篤定他這吳越的皇帝鎮不了那人。
“皇上,是否要對其用刑?”德井問道。
景帝眼眸微眯沉思半響後道:“朕聽聞以往他爲逼菡丫頭指證老四通敵,曾對菡丫頭用過凌遲之刑。今兒也讓嚐嚐。”
“是,皇上。”德井道。
“記住,別讓那老匹夫死。”景帝吩咐道。
“老奴知道。”
景帝立四爺爲太子的聖旨第二日便下達了,如此之快倒是讓顧梓菡驚訝。
聖旨一下,四爺成了太子,姑詩云便是太子妃。冊封的大典上少不了太子,而如今,姑詩云卻住在寺廟裡,所以軒轅痕派了人去將其接回。
離冊封大典越近,四爺比起以往更加地忙碌起來。
每日顧梓菡睡下時,四爺未歸,醒來前,四爺已經離去。到後來,四爺幾乎一月裡有一半的時間都留宿在了宮裡。
離愁端着燕窩進院,便見顧梓菡正往外而去。
“小姐,你這是要去哪?”離愁問道。
“我出去一趟。”顧梓菡道。
離愁跟到身旁道:“奴婢跟你一同去。”
“不必了,你在這照顧好瑾兒。”顧梓菡道。孟夫人的兒子,景帝賜名爲軒轅瑾。姑詩云要今日纔會回府,瑾兒依舊留在四爺院子裡交給她照料。除了離愁,交給他人她亦不放心。
須臾,顧梓菡出了四爺府。如今她的身份是四爺身邊的貼身婢女,比起以往出入府也方便了許多。
京城北城一處宅子中。
黑僕領着顧梓菡進了宅子。剛走到垂花門處,便聽見院子裡傳來古元靈的聲音。
古元靈看着千奴道:“千奴,你心裡是喜歡莫少聰的吧?”
千奴清冷的臉無一絲神情道:“小姐不可胡說,他是小姐的未婚夫。”然纖長的眼簾下瞳孔卻微閃。
古元靈揚聲道:“什麼未婚夫,便是師父他自個訂的。與我無關。”
千奴靜默不語。
古元靈凝視着千奴半響後道:“千奴,我們自幼一同長大,雖說對外是主僕,但對我而言你便是姐姐。你心裡所想的,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你對莫少聰是動了心的。但我知道你顧忌我,所以壓抑了自個的情感。但你所顧忌完全便沒有必要。”
千奴依舊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