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離愁一劍刺向軒轅痕,軒轅痕一個轉身輕巧地避開,而後一個反手打掉了離愁手中的劍。
離愁大驚,自個那一招快而準,未想四爺避得如此輕易。
軒轅痕收回劍,清冷的聲音對着離愁道:“你出劍過於執着,想一劍拿下對方,但卻少了左右的顧盼。很輕易地給對方留了破綻。”
說着軒轅痕手中劍猛地一出,離愁驚愕欲擋,但軒轅痕另一手舉指出其不意地攻向離愁喉嚨處,卻在離其一指處倏地停了下來。
離愁大驚,若四爺未收手,她當斷了氣。
軒轅痕低冷的眼眸看着離愁道:“出劍除了狠準,卻也要猜出對方的心思,才能攻其不備。”
離愁拿劍抱手在胸前一揖道:“謝四爺提點。”她本以爲四爺便是個普通王爺而已,未想四爺會突然要指導自個的武功。
她本還懷疑,一個皇子能有多厲害,也便應付而已。未想四爺的武功會如此深不可測。離愁想,這世上能和四爺抗衡的恐只有主上一人了。
軒轅痕收回手,一旁觀看的左冷上前接過軒轅痕手中的劍,而後將自個手中的帕子遞給軒轅痕。
軒轅痕一邊擦手一邊問道:“本王不在這幾日,菡妃可都有按時用膳。”
離愁將軟劍收回腰間,低頭回道:“菡妃最近食慾甚好,除了三餐,每日下午還有用點心,有時候夜裡還吃了宵夜。”
軒轅痕眉頭微蹙,他進宮前菡兒還總是不想吃東西,這沒幾日的功夫到變了性子。
“菡妃最近身體可好?”軒轅痕將帕子遞給一旁的左冷問道。
離愁咬了咬嘴脣,眉頭拉攏,躊躇半響道:“四爺,菡妃她——”
“我便說離愁這丫頭武功何以突然精進了不少,原是四爺的功勞啊!”顧梓菡的聲音突然插進進來。
難怪離愁的武功不可同日而語,有四爺如此的師父,再蠢笨的徒弟也差不了哪去。
三人聞聲回頭,便見顧梓菡從穿堂裡走了出來。
軒轅痕看着走到自個面前的顧梓菡,伸手自然地將其捶在耳前的髮絲挽到耳後問道:“你怎不多睡會兒?”
顧梓菡淡淡一笑道:“突然感覺身旁少了些什麼便醒了。”
軒轅痕微愕,在人前說如此示意的話她倒是頭一次。然其接下來的話卻讓軒轅痕臉微僵。
“醒來一看,原來是每日早晨離愁會一大早放在牀榻旁案几上的早點還未送到。”顧梓菡佯裝起一臉恍然大悟道。
軒轅痕佯裝微慍,揪了揪顧梓菡的鼻頭道:“你可是在說本王還比不上那些個早點。”
顧梓菡忍着笑道:“所謂民生,不過也就腹中的那點東西而已。自然重要啊!”
這話剛落,腹中還很配合地響了幾下。
軒轅痕微愣,而後嘴角揚起一抹邪佞的弧度道:“看來是本王昨夜讓你消耗太多,所以今兒一大早便餓了。”
顧梓菡頓時僵在了原處,臉泛着紅霞,這個四爺,當是越發地厚顏無恥了啊!
須臾,四人來到正院旁的小閣樓上。
此處從窗臺上望去一片開闊,所觸目的是一片池水和整個園子的景色。這是顧梓菡這幾日新發現用膳最好的地兒。
坐在閣樓裡,軒轅痕看着坐在自個對面從早膳上來便未停過筷子的顧梓菡有些驚呆,如此“豪放”地進食,他還倒是頭次見。
顧梓菡喝完自個碗裡的粥,看着還未動筷的軒轅痕問道:“東西不符合四爺的胃口嗎?”
軒轅痕看了桌上擺着的東西道:“本王早膳喜歡清淡些的東西。”這桌上的全是肉食,一大早的,他卻有幾分吃不下。
顧梓菡一聽,眉頭揚了揚,而後伸手將軒轅痕面前盤子裡放在的雞腿拿到自個碗裡道:“既然四爺不喜,我便幫四爺吃了好了。待會兒再讓廚房給四爺備些清淡的。”
顧梓菡說着一手拿起雞腿便啃了起來,一臉美滋滋的。便是這個味,自個昨夜便惦記着。但怕夜裡吃了不好消化,又怕大半夜地讓廚房開火惹了有心人的猜疑,才讓離愁今早讓廚房備的。原本兩隻都是給自個的,四爺突然回來,她便分了一隻給他。不過既然四爺不喜歡,她當然不介意全部塞進自個的肚子裡。
軒轅痕看着吃得一臉滿足的顧梓菡,突然有一種想要將她手裡的雞腿拿出去碎屍萬段的衝動。這女人,怎感覺她對雞腿的興趣比對自個多了許多。
一旁左冷看着自家主子一副想要宰雞腿的模樣,不覺扯了扯嘴角。他一向孤傲清冷的主子,和菡妃一塊,便成了徹底“不正常”的模樣。
而離愁看着軒轅痕的模樣,好心地道:“四爺,如果您想吃雞腿,奴婢這就讓廚房再弄些過來。”您就不必盯着菡妃嘴裡的雞腿眼裡發光了。
而啃得正帶勁的顧梓菡,聽離愁的話,才發現軒轅痕似乎真地正盯着自個手中的雞腿。
顧梓菡清了清喉嚨,而後大方地將手裡啃了一半的雞腿遞到軒轅痕跟前道:“四爺,若你不介意我啃過,這剩下的一半給你。”
軒轅痕看着三人盯着自個的目光,嘴角抽搐。
“四爺,兵部尚書來了。”一名婢女突然出現在閣樓門外道。
軒轅痕臉微沉,道:“帶他去外書房等着。”
“是!”婢女退了下去。
軒轅痕起身,看了眼還被顧梓菡舉在半空的雞腿道:“本王看你當是沒吃盡興,留着你自個吃好了。”
顧梓菡一聽,樂呵地繼續啃起雞腿來。
軒轅痕臉抽搐,轉身向門外而去。
“對了,本王見你最近似乎食慾大增。本王不介意你胖些,摸起有肉本王更喜歡些。不過別太胖便好,本王對男下女上的姿勢還是蠻喜歡的。”軒轅痕踏出門欄前突然留下如此一句話。
“咳咳——”顧梓菡差點沒被雞腿給嗆死。
“哈哈——”門外傳來軒轅痕爽朗的笑聲。
跟在軒轅痕身後的左冷大驚,主子如此笑他還是頭一次聽見。主子是個清冷之人,便是笑也是嘴角微揚的淺笑,那也是好幾年纔能有一次的事情。能讓主子如此笑的,也便只有菡妃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