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說罷猝然出手,當她扒開左亭衣的衣服時,也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她愣了愣,說道:“好暖和哦。”緊跟着就把臉湊了過去,用自己的臉貼在了左亭衣的胸口上。
左亭衣臉色難得一紅。
暗處的暗衛越發的震驚!
他也知道,這裡可不只有他們二人,他輕咳一聲,瞬間的功夫只聽到有風聲輕輕響起,數道暗影立刻向外圍擴散而去。
左亭衣這纔看着依舊把臉貼在自己胸膛取暖的人,他眉頭都擰緊了。
“你這丫頭酒品原來不是一般的差!以後不許在喝酒了!”他俯身卻把沈依依打橫抱起。抱着她向着屋內走去。
把她放在牀上後,他替她蓋上被子,可是卻發現她的手竟然死死拽着他的衣襟。他動了動,想把衣襟從沈依依手裡解救出來,可是他一動,沈依依就好像睡得極不安穩。
他拿她沒有辦法,索性也就趟在她的旁邊,以手撐着頭,藉着昏黃的燭光看着身下的人。
不得不說,逆光剪影之下,她的醉顏格外讓人心動。
她動了動,忍不住又向前靠了靠,越發貼着左亭衣。
她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像是蝴蝶的雙翅。
而沈依依已經發現了在左亭衣的手臂,強行拖過來枕在腦後。這下舒服了,像是一隻小貓蜷縮着窩在他的懷裡。
而看着她,左亭衣嘴角浮現一抹好看的笑意,
這丫頭,也只有如此溫順的一面。
“以後你要喝酒,也只能跟我喝!”他忍不住說着,還伸手在她鼻頭上輕輕刮過。
沈依依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最晚睡得特別的舒服,可是,一睜眼後,才猛然想起自己在喝醉前好像和左亭衣喝酒來着。
現在他卻不見了人影。
左亭衣下朝時,忍不住甩了甩手臂,昨晚被沈依依壓了一個晚上,到現在手臂都還有些酸脹。
這丫頭不但酒品不好,睡姿也極差,好幾次差點把他給踹下牀。卻又強行把他給拖過來。
雖然酒品差,睡姿也差,但是,那樣的她才更加真實有趣,想到這裡,左亭衣嘴角掠過一抹笑痕。
“亭衣,你笑什麼呢?”宣輕揚忍不住問道,“莫非你想到哪家姑娘了?要不要我給你提親去?”
左亭衣回道:“上次給你提親,沈傲天現在還被關在我的牢裡,你要是不介意我的牢裡關的全是你的未來老丈人,儘管……我沒意見……”
“無趣!”宣輕易嘟囔一句。又用手肘拐了一下他,“喂,給你說正事。”
“講!”
初月一大早就來到午門側門前,她給了一袋子銀錢收買了一個信得過可靠的小太監,讓他親自去一趟沈府。
“別忘了,就說,婕妤娘娘近日害喜,晨吐得厲害。娘娘想吃沈老夫人親手醃製的鹹柑橘,你給府上說一聲就行,改明兒老爺上朝時自會給娘娘帶來。對了,這塊象牙板是皇上賞的,老夫人最愛的象牙,就麻煩你順道給老夫人送去。”
收了錢,小太監連連點頭。出了門,小太監帶着東西就去了沈府。
沈擎天自然是出門早朝去了,見是宮裡來的公公,管家不敢怠慢,親自領了小太監進正廳,奉了茶,連忙遣人去找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正和沈依瀾閒話女紅。聽到有公公帶了沈依媛的話來,趕緊丟了東西出去。
小太監把東西交給沈老夫人後,又把話給帶到了,閒談了幾句,告辭了。
看着手裡的一塊象牙版,沈老夫人沒覺得什麼,看了看就放在桌上了。
沈依瀾卻在這時拿過象牙版,“奇怪。”
沈老夫人原本也沒在意,可是聽到女兒這麼說,她奇道:“什麼奇怪?你姐姐在宮裡正受寵呢,自然有好東西也想着我這個當母親的,對了,她說想吃鹹柑橘,我這就去給她做去。”
“母親等等!”沈依瀾一顆七竅玲瓏心,她想了想說道;“母親不覺得很奇怪?宮裡什麼沒有,唯獨差了個鹹柑橘?再者,姐姐說您喜愛象牙版這才巴巴的給您送來,可是,象牙版不是您最不喜歡的嗎?”
身爲女兒,她自然知道,自己母親喜愛翡翠勝過其他,要是真得了母親喜愛之物,姐姐也不可能只送個這麼不起眼的象牙版啊。
這裡面一定暗藏玄機。
聽了沈依瀾的話,沈老夫人也覺出些味來。
“那你說,你姐姐是故意讓人給我們送這個的?”
沈依瀾拿起象牙版,方寸不小的象牙版卻要比正常的輕了一些,她拿着細細查看,果然!她發現,這塊象牙版其實是由兩塊重疊在一起的。只是邊緣縫隙處打磨得很是細,不仔細壓根也看不出來。
而象牙版一被打開,只見裡面果然掏空了一些,空間不是很大,但是裡面去放着一張薄如蟬翼的紗絹,紗絹上以簪花小楷密密麻麻的寫着小字。
這塊象牙版果然暗藏玄機!
“這是什麼?”沈老夫人拿起紗絹研究起來。
沈依瀾猛然醒悟過來,這是姐姐在給他們暗通書信!一定是有極爲要緊的事,才能讓姐姐冒着這樣的風險傳遞消息。這事要是被別人知曉了,後果可想而知了。
沈依瀾連忙去關門!
回來後,她卻看到母親臉色慘白無比頹廢的跌坐在凳子上。
“母親,怎麼了?”她連忙倒水給驚嚇過度的沈夫人。
沈夫人手中的紗絹已經掉在地上,她驚恐的說道:“完了,完了!”
沈依瀾眉頭一皺,從地上撿起紗絹來,看了一遍,就已然嚇得心驚肉跳了.
“姐姐好糊塗!怎麼會做出這麼大的事來!”
“依瀾,依瀾,這可怎麼辦?你姐姐說,這事左亭衣有可能知道了,他是什麼人,活閻王啊!你二伯父現在還在刑部大牢沒出來呢。他對老爺早就想動手,不過是礙着你姐姐的面子,勉強而已。現在這麼大的把柄落到他的手裡,他一定……”
想到刑部的那三十二種酷刑,沒有誰能夠抗得住!
沈依瀾在片刻的驚慌之後,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母親,千萬不要慌!一定要鎮定!如果左亭衣有真憑實據,一早就採取行動了,現在姐姐隆恩盛寵,他估計也在忌憚,傳聞中,左亭衣對陛下忠心耿耿,想來,他還是應該會多少考慮一二的。”
沈依瀾自幼行事就較常人多了幾分心眼,否則上次,她也沒有能力再陷害沈依依一把了,此刻她的確說的對!也能站在大局之位看清這一切。
聽她如此分析,沈母也逐漸冷靜幾分。
她望着自己的女兒,眼神全是依賴,“那依你之見,該怎麼做?”
沈依瀾略微沉思片刻後,她說道:“這樣,我先去打聽一下消息。再做決定,只是姐姐要的墮胎藥,母親你得親手準備,萬事定要小心,切不可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要知道這事可關係到整個沈氏一族!”
“好!”
母女兩人又細細商議片刻後,沈依媛挑亮了燭燈,把紗絹焚燒,又把象牙版重洗契合起來,確保萬無一失後,這才起身告辭。
沈府也是勳貴世家,要打聽某事事情也很方便,可是當沈依瀾聽到近來左亭衣的行動都是在清月山莊那一帶時,她的臉色也難免難看幾分。
“又是沈依依?爲什麼所有的事都與她有關?”沈依瀾眉頭微蹙。腦海裡浮現出往昔的沈依依和現在沈依依的兩張臉.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可是爲什麼卻有那麼大的差別?
眼神!是眼神不一樣了!多了六分堅毅,三分執着,一分凜然!
既然左亭衣和沈依依走得那麼近,少不得我也得去一趟了!
沈依瀾讓車伕掉頭,前往清月山莊。
“這能吃嗎?吃下去沒有病死也被毒死了。”張媽在廚房裡忙碌起來,卻不小心碰到了沈依依給丁香熬藥的罐子,當她看到罐子裡的那些藥材時,她嚇得跳腳!
她趕緊去找沈依依,把自己的擔心像是爆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沈依依聽罷笑了起來,她指了指正在院子裡坐着曬太陽的丁香說道:“你看,她現在是不是好多了?”
張媽愣了愣,最近她也發現丁香的腹水減輕了許多,而其他症狀也在逐漸的好轉。聽到沈依依以以毒攻毒的解釋後,張媽才放下心來。
而這時,聽到外面有人來找沈依依。
張媽媽還以爲是慕名而來的病人,她惱怒的說道:“真是的!後天就過年節了,還讓不讓人踹口氣的啊!”
“算了!病人嘛。”
沈依依和張媽走出院子,一到廳裡,卻見到一抹白影。
沈依瀾一身純潔的白色暗紋錦裙,身上披了一襲粉色斗篷正坐站在廳裡,悠然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聽到腳步聲,她悠然轉身,見到沈依依時,她眼底驀地震動!短短數月不見,在沈依依的臉上和眼神裡多了一種無法以言語形容的自信!
而這樣的自信讓她看上去更加璀璨奪目!就算身穿一襲簡單的素色淡袍,也有着出塵不俗的氣度和氣質。
沈依瀾很好的隱藏的眼裡的感覺,她微微一笑,對着沈依依溫婉而道:“五娘。”
沈依依萬萬沒有想的來找自己的人竟然會是她!
她冷冷一曬,“可別這麼叫!如果今天你是來看病的,希望你叫我一聲沈大夫,如果不是,你可以叫我沈依依,五娘這個稱呼與我可關係,我可不是你們沈家的人。”
“可是你還是姓沈,不是?”沈依瀾接口道。
沈依依笑了,她給她們可說不清,此沈非彼沈了!算了,無謂在稱呼上和她們多做糾纏了。
她說道:“那沈家二小姐來我這裡是做什麼了?”
沈依瀾想了想,說道:“我是來看病的,希望沈大夫可不要拒絕。”
“看病?你就不怕,我在你的藥中下藥,毒死你?”沈依依面含微笑,卻說着威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