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煙想不到在這裡看到溫雪然,更想不到他竟然還和禮郡王世子敖現在一起,溫雪然先一步發現她們,敖現在他一步開外,另有兩個小廝緊跟在他們身後,而他們正巧從她們後面的一個牆角出現。
“參見兩位世子。”寧雪煙稍稍愕然後,便神色自如的向他們兩個偏了偏身,算是行過一禮,站起身,笑問道,“不知道兩位世子往這裡來幹什麼?”
“我們兩個在前面聽了煩了,所以到後面逛逛,說不定還能碰上月夜佳人踏雪來。”溫雪然輕佻的衝寧雪煙眨了眨眼,那雙媚媚含情的桃花眼,越發的勾魂攝魄,水光瀲灩,若是那些膽大的少女們看到,必又是一陣驚喜的尖叫。
原來大殿那裡,主持己開始講經了,眼前的這兩位,一看就知道不會是認認真真講經的主,偷偷溜出來逛是必然的。
敖現在後面衝寧雪煙點點頭,方纔看到寧雪煙的身影,他還一陣激動,想不到還真給溫雪然說中了,美人們也是聽不得經文,偷偷跑出來的,可待得看清楚是寧雪煙,他整個就沒了其他的花花心思。
若說這京中的姑娘,敖現最忌諱誰的,那就當數護國侯府的幾位,現在不管是誰,敖現都覺得自己該遠遠的避開,他和護國侯府的那幾位姑娘,就沒有一個八字合的,不是吵,就是鬧,還惹出風流債。
若只是一般的風流債也就罷了,可這還偏偏關係到三皇子,說起來敖現現在頭也一個比一個大,一聽護國侯府的就不自在的很。
這會一看是寧雪煙,什麼旖旎的心思也沒了,遠遠的站着,就沒打算過來就近打個招呼,任溫雪然湊上去和熱乎,也半點沒想頭,他這陣子倒黴就倒黴在護國侯府的姑娘身上,因爲這護國侯府的姑娘,他的臉都要丟盡了,而且還因此被太夫人狠狠的罰了幾回,上次還動了棒子。
打了敖現有一陣子太太平平的了!
“既然兩位世子要閒逛,那我就不打攪兩位世子了。”寧雪煙並不想和參乎他們的事,柔聲笑着告辭。
“怎麼?難不成,五姑娘這會又想去聽那麼枯燥的經文了?”溫雪然手中價值不菲的摺扇,“唰”的一聲打了開來,在手中搖了搖,那雙風流的桃花眼,妖嬈中透着多情,足以把姑娘們看的臉色羞紅的低下頭。
走過來圍着寧雪煙轉了半圈,頗有幾分興趣的問道。
“經文枯不枯燥,全在人心,世子不願意聽,是因爲心不靜。”寧雪煙微微一笑,雅然而從容的道,墨玉般的眼眸落落大方的落在溫雪然的臉上,不閃不避,也不羞不澀,神情極其自然。
彷彿眼前的不是有着傾城國色的俊美男子,而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己。
“本世子的心不靜?不,不,不”摺扇用力的搖了幾搖,彷彿在強力的證明寧雪煙的錯誤,溫雪然右眼妖孽的朝寧雪煙眨了眨,勾起的嘴角笑的魅惑,似狡詐的狐狸一般,“本世子心最靜,就象現在,本世子一心一意的……”
這話可就越說越不正經了。
“世子,告辭,三姐姐在前面等我。”寧雪煙打斷了溫雪然的話,再次躬身福了福,她不覺得自己還有聽下去的必要,所以沒待溫雪然說什麼,就告辭直接就往前走,轉過牆角,就是之前的大道。
“哎,哎……五姑娘,五……”看寧雪煙理也沒理他,溫雪然哈哈笑起,手中的摺扇合起來,虛晃在空中指了指寧雪煙的背影道。
“好了,人多走了,說什麼,而且這護國侯府的姑娘個個邪門的很,你以後還是少招惹她們。”見人都走了,他尚還在叫人,敖現不耐的道,他可是巴不得寧雪煙快些走,碰上護國侯府的姑娘,那可是一黴黴三年的事。
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處處碰得上她們。
“敖現兄不覺得這是傾國美人嗎?”溫雪然轉過頭來,妖嬈的閃了閃眼眸,一邊隨意的舉邊,一邊笑問道,“敖現兄以前不是最愛這種傾國美人的。”
“傾國美人?前朝的那位纔是傾國美人,此外誰抵得上,這位?看她形容尚小,說什麼傾國不傾國!”敖現不屑的道。
“雖然身形還未長開,但我敢斷定,再過兩年,這第一美人的稱號必然落在她身上。”溫雪然笑着肯定道。
“第一美人,我半年前見過的那位纔是,十五六歲光景,那才叫一個美,可惜啊,當時沒來得及看清楚,美人就不見了,哎,現在想起來,我當時怎麼就不追上去,徒留遺憾。”敖現想起半年前在夜市上看到的那位美人,風吹起她的紗巾,那纔是真正的天姿國色,他只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待得他回過神來,佳人早渺,想到那位,才叫真正的可惜,怎麼當時他就看呆了。
“十五,六歲光景?敖現兄在騙我吧?比護國侯府的三姑娘漂亮?”聽得有美人如斯,溫雪然的眼眸也亮了起來,興趣大漲。
“寧三姑娘縱然是漂亮的,但是比起那個來,還是比不上。”想到自己當時至少還看到了那女子的容顏,比之溫雪然好了許多,敖現得意起來,頗有幾分自己佔了大便宜的意思。
“真的這樣美的美人?”溫雪然不相信。
“當然有,可惜就是美人一下子不見了,這以後也再沒看到過。”敖現嘆了口氣,傷感起來,這樣的美人要是願意跟自己,他都願意從此洗心革面,再不流連花叢,只守着她一個。
“美人身邊就沒其他人?說不定她就藏在某一家裡,只是你沒注意而己。”溫雪然手中的扇子又“唰”的一聲打開,意態風流的搖了搖頭,一副爲敖現嘆惜的模樣。
被他這麼一說,敖現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什麼,驀的哈哈大笑起來,轉過頭就往回路走,之前一直糾結美人看不到,這次經溫雪然一提醒,他還真發現當時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而今天這個人不也在寒山寺。
不行,他得立刻去問問美人的下落!
身後,溫雪然眯起眼,送上一個迷人的笑臉……
寧雪煙帶着丫環並沒有馬上去大殿,總是在找帕子,雖然只是一個藉口,但總得再找找,免得叫人生疑。
等寧雪煙回到主持講經的那個佛殿裡,裡面主持還在講,下面各着十幾位世家千金和公子,寧雪煙悄悄的找了個在角落裡的位置坐下,丫環,下人們會留在佛殿外,大殿裡很安靜,只有上面主持一個人在講經。
寧雪煙坐的遠,聽得不太清楚,擡眼看看眼面不遠處,寧晴扇顯然也是纔過來不久,坐的位置也靠後的很,也是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最讓她想不到的是,溫雪然和敖現居然也在場,敖現一臉的東張西望,坐在那裡也不安生,似乎在找什麼人。
至於那位,一直握着柄扇子的溫雪然,桃花妖妖,向各位偷偷看着他張望的美人們,拋着媚眼,逗得那一衆嬌娥,個個嬌臉粉紅,這主持的佛經不知道有幾個人聽得進去。
終於,主持也講完了經,站起身向衆人輯首一禮,帶着寺裡的幾位高僧,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幾個小沙彌過來,引領着衆人往廂房過去,時辰尚早,大家可以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等燒完頭香纔去睡覺。
寧雪煙走在後面,她是等得衆人都走了纔出殿的,才走到殿門口,忽然聽到女子尖銳憤怒的聲音,寧雪煙皺了皺眉,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兩個人,這兩個人,還真巧,她都認識。
那個尖聲說話的正是侍郎府的凌雪。
“是你自己不小心,怪我什麼事,這東西也不是我一個人撞壞的,你要是讓讓開,怎麼也不可能撞到你。”凌雪聲音尖銳的道。
“這位姑娘說的好沒道理,你從後面撞過來,我們姑娘己讓開路讓你先走了,你還這麼衝過來,把我們姑娘撞的撞到門上,這鐲子也不會斷,鐲子是我們老夫人給我們姑娘的,價值不菲,你得賠我們姑娘。”
跟在一個嬌滴滴的女子面前的丫環,指着地上碎成兩段的玉鐲,怒衝衝的道。
“什麼價值不菲,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鐲子而己,而且這也不能怪我,是你們自己避讓不及,不要以爲這樣就可以隨便的訛我,我可是識貨的。”凌雪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隨既虛張聲勢的道。
“你這麼這麼無賴,我們姑娘的身份哪裡會是訛你的。”丫環不服氣,指着凌雪憤怒的道。
凌雪的性子,上次在護國侯府的時候,寧雪煙就見識過了,和寧雨鈴還真是一對,性子霸道之極,眼前的情形,一看就知道是凌雪搶佔道,把別人的鐲子給撞斷了,而且還死不承認。
護國侯府燒頭香定在寒山寺,和護國侯府有姻親關係的凌府,也定在這裡,是必然的。
“怎麼回事?”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男子身影,在背後的黑影中的襯托下,呈現英挺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