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雪煙幾個人纔到她們休息的園子,還沒等進門,就看到寧靈雲的丫環和守門的婆子,傻愣愣的站在寧晴扇的屋門口,驚駭的瞪着裡面,大聲的驚叫起來。
尖利的叫聲,別說這邊院子,連邊上的院子都聽得一清二楚。
“怎麼回事?”寧靈雲硬着頭皮上前問道。
“世子……裡面,三姑娘,他們兩個……”丫環嚇的戰戰兢兢,伸手指着裡面,害怕的連話也說不全。
她這裡還沒說完,接着更尖利,驚懼的一聲驚叫聲,而後是什麼掉在地上,又似乎落到屏風上,擋着衆人視線的屏風被撞的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敖現狼狽的摔倒在屏風上面,衣衫不整。
另一邊,寧晴扇在牀上坐起,同樣衣裳不整,緊緊的捂着衣裳,連白細的肩膀也露了出來,臉色慘白,尖聲驚叫,駭絕驚恐。
寧晴扇和敖現,居然衣衫不整的在一起?站在門口的衆人俱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屏風摔倒在地的巨大撞擊聲,讓渾身發熱的敖現頓了頓,茫然的看了看門口的衆人,目光再轉身在牀上咬牙,惡狠狠瞪着他的寧晴扇,立時也呆住了,伸手指着寧晴扇,顫微微的道:“寧……寧三姑娘!”
他記得自己明明抱着的是花魁,方纔親的也是那個花魁,怎麼才一會時間,就變成了寧晴扇,這位寧三姑娘可是三皇子預定的,自己怎麼會爬到她的牀上。
“你……你怎麼會在三姐姐牀上?”寧靈雲也瞪着敖現,伸手指着敖現,眼角含淚,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我……不是,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不……不知道這裡有人。”被這麼多人盯着,敖現也知道不好,忙結結巴巴的解釋道,他這會己完全清醒過來,原本是去和寧靈雲私會的,不知道爲什麼鬼迷心竅,跟着那個花魁就追了下去,想不到不是花魁,竟然是寧晴扇,怎麼不讓他後悔莫及。
這時候見到寧靈雲,也頗有幾分愧疚。
又急又亂,只想和自己撇清關係,這時候也是急中生智,一口咬定道,他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特地跟着跑過來的,否則三皇子還不得要了他的命。
“你只是休息一下,不在自己的屋子裡休息,卻跑到這裡來?”冷冰冰的聲音傳自衆人身後。
欣美拉着寧雪煙退了後,就看到一臉怒意的敖明宇出現在門口。
雖說寧晴扇現在還不是自己的正室,但是雅貴妃己經和敖明宇說明,娶了寧晴扇的好處,所以寧晴扇進三皇子府是必然的,現在寧晴扇出了這樣的事,雖然說眼前的情形看起來,並沒有和敖現真的怎麼樣,但這也夠了。
敖明宇感到自己頭上的帽子都是綠油油的,臉色立時變得鐵青。
“你……你怎麼可以跟三姐姐……”寧靈雲也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倒退兩步,指着敖現和寧晴扇身子瑟瑟發抖,忽然大哭着撲到寧雪煙身上,“五妹妹,我們回去,我們回去。”
敖現是寧靈雲的未婚夫婿,現在卻和寧晴扇上了一張牀,怎麼看寧靈雲都是受了委屈,她這時候大哭也是正常。
“我……我不是……”寧晴扇這時候也清醒過來,眼睛看着敖明宇,急着分辨道,可惜她的聲音完全陷落在寧靈雲的悲聲中。
“好,四姐姐,你別哭,我們回去,我們馬上回去。”寧雪煙一邊抱着寧靈雲安撫着她,一邊往院門外退,看起來似乎不快,腳上卻不慢,帶着寧靈雲幾步就出了園子,裡面正亂成一團,誰也沒注意到她們兩個。
原本平時最清明的敖明宇,也因爲看到這一幕,氣的臉色發青,一時怒瞪着敖現,沒發現寧府的兩位姑娘己經離開。
寧雪煙和寧靈雲才走幾步,正碰上匆匆過來的寧懷遠。
“發生什麼事了?”看寧靈雲哭着扶着寧雪煙出來,寧懷遠停下來問道。
“大哥,你還是去裡面看看吧,發生大事了!”寧靈雲只顧哭不回話,寧雪煙語意不詳的指了指院子裡。
這話說的不清不楚,比說了還讓人驚慌,寧懷遠大急,也顧不得理寧雪煙她們,急匆匆的帶着人往裡去,方纔寧晴扇那聲尖利的驚叫,他聽得一清二楚,知道出事的應當是寧晴扇,再想着三皇子己經過去,他如何不急。
“殿下,發生什麼事了?”寧懷遠幾步就進了院子,還沒走到敖明宇面前,便急問道,這裡是女眷休息的地方,寧雪煙和寧靈雲沒事,那是不是代表寧晴扇有事,再想到之前的尖叫聲,寧懷遠臉色變了。
敖明宇臉色鐵青的指了指裡面,敖現正手忙腳亂的爬出來,身上的衣裳也來不及整理,一看就知道是匆匆從牀上爬起,再看看坐在牀上的寧晴扇,寧懷遠心頭一涼,不用問,事情擺在面前。
“世子,你怎麼會在這裡?”寧懷遠上前一把拉住敖現的衣領子,怒問道。
“我……我走錯地方了,走錯地方了!”敖現這時候也知道惹大禍了,腦子難得的清醒,一個勁的解釋道,滿頭的冷汗,原是想着巴結三皇子來的,現在看起來不但沒巴結到,而且還要惹惱三皇子了,他如何不急。
縱然禮郡王世子身份尊貴,但是相比起三皇子的身份,他還是差了一大截。
“走錯地方了?”寧懷遠咬牙,一字一頓的道,狠狠的一拳,把敖現打倒,指着敖現怒罵道,“走錯地方,你就走到女眷這裡來了,要再走錯,你是不是要到皇宮大內去了!”
“殿下,我是真的走錯了,中午喝……喝多了,出來更衣,迷迷糊糊就走到這裡來,並不是真的走到這裡……”敖現這時候當然打死也不會說是跟着人進來的,之前看到的什麼花魁,必然是自己日的所思國,所以才迷迷糊糊的把個護國侯府的三姑娘當成那個女人。
若是當時看的清楚,就不會跟着一路下來,直接進了房!
敖現現在後悔都後悔死了,原本好好的偷自己的香,竊自己的玉,跟別人無關,誰料想這香玉竟然是三皇子的,怎麼不讓他後悔欲死。
“方纔是誰發現的?”敖明宇這時候也冷靜下來,臉色微微恢復些清明,大步的走到院中,對着衆人問道。
寧懷遠一把從敖現拖了出來,扔到敖明宇的腳下。
“是……是老奴和寧四姑娘的丫環,她說四姑娘的耳環掉了,老奴和她在屋裡找了一陣沒找到,纔去的三姑娘的屋子,說之前四姑娘和三姑娘單獨呆過一陣,說可能會掉在三姑娘的屋子裡。”
守門的婆子聽問,急忙跪地說明事由。
那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寧靈雲的丫環,說不定敖現會真的和寧晴扇成事,那樣自己就不可能再娶寧晴扇,白白的把寧晴扇那塊肥肉推出去,一想到這個,敖明宇眼中的怒火更甚,陰冷的看了一眼敖現,果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浪蕩子。
“是,我方纔過來的時候,正聽到寧府的兩位姑娘正在說要到三姑娘的屋子裡找耳環的事。”夏宇東在一邊不得不接口道。
三皇子擺明了在查事情,他不敢有任何的隱瞞,到時候查出來,他當時也知道,卻沒說,必然會引起三皇子的猜忌。
那麼事情的經過己經很明顯了,寧靈雲和寧雪煙出去逛,突然發現寧靈雲的耳環不見了,丫環先回來找,寧靈雲和寧雪煙在後面找,丫環在寧靈雲的屋子裡找不到耳環,就跑到寧晴扇的屋子裡,可偏偏敖現在她們找的時候進來,並走錯了房音,正在寧晴扇的屋子裡……
“丫環呢?三姑娘的丫環在哪?”敖明宇涼聲道,寧晴扇的丫環不應當替她守着門的嗎!
“殿下,奴……奴婢去替我們姑娘摘花去了。”非月在人羣中撲通一聲也跪了一下,一張臉慘白的沒有血色。
她纔回來,原還想跟寧晴扇說沒發現敖現和寧雪煙,想不到敖現居然跑到這裡來,而且還爬上了寧晴扇的牀,這讓她如何不懼,這樣的大事情,她一個小丫環哪裡擔得起,正縮在一邊,慌亂不知所措,聽問不得不站出來跪下。
“賤丫頭!”竟然有這麼巧的事,寧懷遠氣的噴血,過來一腳把非月踢了個大跟頭。
非月被踢的重重的摔倒在地,嘴角流血,卻不敢起身,趴在地上,衝着寧懷遠哀叫道:“大公子,真的是姑娘讓奴婢出去的,奴婢聽的是三姑娘的吩咐。”
和敖現一樣,非月這時候那還敢想其他,只巴着自己從這件事中掙脫出來,否則一會就只有死路一條。
“竟然敢暗算主子,把她的嘴堵住,拉下去。”寧懷遠臉色冰冷的道。
敖明宇點點頭,跟在他身後的侍衛過來一個,撿起非月掉落在地上的帕子,把她堵了嘴,拉下去。
事情現在既然鬧了,總得有人承擔責任,寧晴扇的丫環不守在寧晴扇身後,才導致這件事出來,現在只要把這個丫環拿下,再把在場的人叮囑好,這事就算是壓下了,寧晴扇的名節也不算有虧。
寧懷遠是這麼想的,敖明宇也是這麼想的,兩個人對望一眼,便達成了協議,所以把非月堵起嘴,直接帶下去當替罪羊。
但是,立時,他們又同時想到一個問題,寧懷遠顧不得再說話,直接轉身往外跑了出去,敖明宇跟着跑了幾步停下腳步,急吩咐身後的侍衛,大叫道:“去,把四姑娘和五姑娘請過來,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