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氏卻是牙關緊咬,心中一緊,卻無從辯駁,寧雪煙這話己是定了寧紫燕的罪,更何況這話裡還上死了的寧紫盈,很容易讓人懷疑寧紫盈的死因,這件事要是翻出來,事情可真是鬧大了。
所以她一時說不出話來,不能說,一說倒讓人越加懷疑!
有幾位夫人懷疑的看向寧紫燕,夏宇航的名聲一直很好,有翩翩佳公子之稱,的確不象是個不知禮的人。
“沒有做出私通的事,莫不是這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夏大公子的?”
“這肚子裡的孩子可騙不了人,夏大公子不會是被戴了綠帽子吧!”……
寧紫燕痛的半死,這會又被議論的又羞又愧,這話說的好象是她不守婦道似的,一股子邪火衝上來,用力強撐起身子坐起,衝着寧雪煙怒罵道:“你說的什麼話,不是夏宇航的,難道還是別人的不成,他守禮自律,那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小產後,又被人懷疑給夏宇航戴了綠帽子,震怒之下,寧紫燕哪裡還維繫得住平日的溫雅,面目猙獰的道。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又打了淩氏一個措手不及,除了寧雪煙,在場的沒人想到寧紫燕會自暴其短。
懷疑她與其他男人有染,讓夏宇航戴了綠帽子,寧紫燕要是不急眼,才奇怪!
“紫燕,亂說什麼話!”這時候外面通知的人己帶着夏宇航進來,正聽得寧紫燕的叫罵聲,不悅的開口道。
他馬上就要春閨科考,名聲最重要!
堵在門口的人羣讓開,夏宇航帶着陳荷香出現在門口,衝寧紫燕暗示的眨了一下眼,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參見大姐夫,這個……不是大姐姐的貼身丫環嗎?怎麼不在大姐姐身邊服侍,反去守着大姐夫呢?大姐姐這會可是出了大事了!”寧雪煙衝着夏宇航行了一禮,皺了皺眉頭,看着緊跟在夏宇航身邊的陳荷香,不悅的道。
一聽這話,寧紫燕的目光也落到了陳何香的身上,但見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夏宇航身後,立時一股怒火上升,怪不得方纔出事的時候不見她,竟是趁着她身子不好,偷偷勾搭夏宇航去了。
看到她惡狠狠的目光落到陳何香身上,夏宇航微不可見的往她身前擋了擋,更加深了寧紫燕的怒火。
“我沒有亂說,這原就是事實,難道你還想不認這個孩子不成!這個小賤人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又到前面去勾搭你不成!”
她這會又恨又怒,再看到夏宇航不過來維護自己這個妻子,反倒是替那個小賤人擋着,生怕自己傷了這個小賤人似的,這口氣哪裡還忍得下去,也不管拿起手邊的什麼東西,狠狠的就往陳荷香身邊砸過去。
瓷器重重的砸在陳荷香面前的地磚上,立時粉碎,陳荷香嚇得哆嗦着退到夏宇航身後,怯生生的看着寧紫燕道:“少奶奶,奴婢,奴婢正巧碰……碰到大公子,並不是有意去前面找……找大公子的。”
“咦,這位不是方纔要去找大姑爺的丫環嗎?她還向我問了去男賓席的路,說大姑娘讓她去找大姑爺,有要事,難道……不是?”
陳荷香這句話是和藍寧同時說的,藍寧雖然說的聲音不大,自己嘀嘀咕咕的,但因爲大家的目光全落在這個打扮的妖妖豔豔的陳荷香身上,有幾位夫人早看出這丫頭身上的料子極是珍貴。
一個丫環身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料子,除非這裡面的確有問題。
再聽得她自辯的話,和藍寧的話相沖,看着她立時漲紅的臉,和夏宇航微微不自在的神情,立時明白,這丫環真是另有目地,拋下自己的女主子,去跟男主子幽會,而且還在男主子的岳父家裡。
這夏宇航真的會象傳說中那樣的溫雅知禮嗎!
“我讓你去找他的,我怎麼不知道,來人,把這個賤人拉出去杖斃!”寧紫燕恨不得撕了陳荷香,她這會才經了事,正丟臉的時候,一肚子的怒火沒地方發,頓時就因爲藍寧的話引爆了。
拍着牀板,狠聲道。
她雖然沒帶什麼婆子,但這裡是護國侯府,早有兩個婆子得了淩氏的意,過來就拉陳荷香。
陳荷香想不到寧紫燕,當着這麼多人面會這麼激動!嚇得一把扯住夏宇航的衣袍,嬌滴滴的求救:“公子,救命!”
“紫燕,算了,一個丫環的事,回去再說,別在侯府惹出事。”夏宇航咳嗽了一聲,走過來對寧紫燕壓低聲音不悅的道。
那事還是等回到府裡再說,現在這個時候分明是不合適的!
“大姐姐,算了,大姐夫也不是故意維護她的,等回了府再說,總只是一個丫環的事,難道大姐夫還能讓她爬到你頭上去嗎!”寧雪煙在一邊柔聲安撫寧紫燕道。
這話說的寧紫燕刺心,再看夏宇航現在的樣子,可不就是護着這個小賤人的意思,想着今天發生那麼多事,肚子裡的孩子恐怕也保不住了,夏宇航不但不安慰自己,反而和個小賤人拉拉扯扯。
心頭被跟被人紮了一刀似的。
“打,拉下去打死!”她用力的捶着牀,理也不理夏宇航,兩眼發紅,額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咬牙切齒。
“紫燕,不要任性!放了荷香!”夏宇航一看幾個婆子又來拉陳荷香,陳荷香尖叫着用力掙扎,臉上也不由的多了幾分怒意,臉色轉冷。
“任性,我是任性,否則也不會出這樣的事,讓個丫環爬到頭上,以前在夏府也就罷了,現在到了我孃家,竟然也不給我長臉,一會也等不了,又偷偷出來私會,我的臉都讓你們丟光了!”
震怒之下,寧紫燕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坐直身子,指着陳荷香怒罵道。
她這會罵的難聽,連夏宇航也罵在內,在府裡和妻子的婢女勾勾搭搭也就罷了,這到岳父家,竟也是一刻也不能消停,看起來這夏宇航的品行,完全不似外面傳說的那麼好,根本就是一個無品小人。
之前那些夫人,還在懷疑寧紫燕的肚子,這會都明白過來,必是兩個人婚前苟合,弄大了肚子,纔不得不早早的成親,怪不得連侯府二夫人的死訓也瞞了下去,根本就是做下了醜事,不得不掩蓋起來。
這可真是一樁醜事,連着之前隱瞞侯府二夫人死信的真相!
還說這位侯府大姑娘和夏府的大公子是完全不知情的,分明是兩個人私通在先,隱瞞在後,德行有虧,卻還偏做出一副被矇在鼓裡的樣子,給別人看,實在是過於虛僞,過於做作了些。
坐在一邊的太夫人,臉色青了又紫,紫了又青,這會臉上再熬不下去,驀的站起,沉着臉對夏宇航道:“你們府上的私事,我們侯府原也不便插手,你們還是回府裡自己鬧去。”
她這是要把人轟走!
“母親,紫燕這個樣子,怎麼能移動,還是讓她再休息,休息,等好些再走!”淩氏一聽大急,寧紫燕這個樣子可移動不得,方纔府醫用了點藥,稍稍好了些,但也叮囑這個時候不能讓寧紫燕移動。
“祖母……”見太夫人真生氣了,寧紫燕也一臉委屈的看向太夫人。
“來人,把這個賤婢先押下去。”太夫人看了看寧紫燕的臉色,知道她的情況真的不太好,鬱悶的揮了揮手,吩咐身邊的婆子道。
這個丫環在這裡,事情越弄越亂,寧紫燕這麼亂說話,有一大半是因爲這個丫環在,偏偏夏宇航也是個不長眼的,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護着這個丫頭,照太夫人的意思,拉下去偷偷處理了就是。
反正只是一個爬牀的丫環,誰家府裡沒有這麼幾個,太夫人年輕的時候處理的不只一個兩個,只要不弄太大的醜事來,先處理了就是!
何必弄到現在這種被人嬉笑的場景。
“是!”過來兩個婆子要拉陳荷香下去。
陳荷香一看太夫人陰沉的臉,就知道不好,這時候見兩個婆子過來拉她,嚇得急叫,拉着夏宇航的衣袍不肯放:“大公子,您不能讓她們把奴婢拉下去,奴婢……奴婢還有肚子裡的孩子,奴婢死了沒事,可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一句話,軒然大波……
這個丫環肚子裡竟然也有了孩子……
這……這位夏府素有名聲的大公子,竟然是怎麼樣一個放,盪風流的模樣,一些之前因爲夏宇航好名聲,想法要和夏府聯姻的夫人們,這會俱不由的暗中說了聲“幸好!”
幸好這個夏宇航娶的不是她的女兒,這成親纔不足一月,丫環早早的爬上牀,竟然連孩子也有了,這夏尚書府裡,可真是亂的不成樣子,一妻一丫環,肚子裡全有了孩子,而且這兩個孩子還多不是名正言順的!
竟然揹着自己早早的勾搭上了,牀也不知道上了多少回,卻還跟自己說只是讓她借住在自己家裡,讓自己好好照顧她。
“你……你們竟然早就……”寧紫燕氣的渾向顫抖,臉色鐵青,手指從夏宇航尷尬的臉上,指向陳荷燕,然後,身子一歪,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