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風雲_118

多麼希望他就在雲輕的身邊一直陪伴着雲輕,如此安安寧寧度過一生,也就罷了。

從男人的眼瞳深處獲得到這樣的信息,叫雲輕的心陡然一顫。

天明第一抹晨曦灑向皇廷內外,靳雲輕在皇城高臺之上,目送連城帝的離開,他答應她的,會平平安安得歸來,會帶着大周國的榮耀和人民的幸福歸來。

此間的征途,並不是百里連城因戰而戰,而是爲大周全天下的黎民百姓而戰。

老天爺…信女百里靳氏祈求上蒼,一定要保佑大周帝君平安歸來!

夜幕降臨,靳雲輕知道這一天又要過去了,正想着一路行軍的百里連城到底習慣不習慣,吃沒吃好,牽掛男人的一切的一切,只要男人好好的,她的心裡頭的石頭纔會放下來。

“娘娘,八百里加急信件呢,是皇上傳人送來的。還累死了一匹千里馬呢。”

青兒笑嘻嘻得將信封遞靳雲輕。

靳雲輕忍不住拆開一看,便見百里連城寫着,他現在到了太鼎關,距離目的地太元關還有五千裡的征程,現在已經在紮營休息了,吃的是蛋炒飯,小生子公公服侍的很好,多虧了隨軍帶去了御廚,吃的很好,叫雲輕放心。

看完之後,靳雲輕嘴角洋溢着一絲幸福的笑容。

綠嫵拍手稱讚道,“太好了!這還沒有多久呢,皇上就寫信給娘娘了。可見皇上對娘娘是多麼癡情呀。如果奴婢以後的如意郎君能夠像陛下一樣就好了。”

“很簡單呀,你讓陛下你不就行了。”青兒話說得太快,偷偷凝了皇后娘娘一眼,只見雲輕的心情大好並不計較青兒她口無遮攔。

若是碰到心狠手辣的主子,殊不知青兒已經死了多少千千萬萬遍了。

這是百里連城出征的第一個晚上,躺在鳳榻之上,靳雲輕不免輾轉反側,她嘴巴上總是說她有多討厭百里連城這個臭男人,但是實際上,靳雲輕愛她,比誰都要更愛百里連城。

是了,百里連城他是皇帝,天底下多少女人巴望着可以愛他。只是……

只是那些女子愛百里連城的財富多過愛百里連城的本身吧。

如是想着,靳雲輕突然有個主意了,要好好得調查一番,到底,那天晚上,百里連城是否真的與萬冰菲這個小賤人發生了關係,若是真的,靳雲輕也打算就這麼原諒了百里連城,畢竟如果是真的,那麼萬冰菲腹中的孩子一定是屬於爲百里連城皇帝的,而靳雲輕身爲帝后,爲了保障後宮子嗣們的安全,也是她的責任,這才能夠真真正正稱得上母儀天下,一代國母的典範。

殊不知,此時此刻的貴賓殿,正在商量着一個可怕的陰謀~!

貴賓內的萬冰菲聽了靳幽月的話,顯得很是激動,“幽月公主,你說,趁着皇上不在,謀掉雲輕皇后這個賤人腹中的孩兒?讓我的孩兒成爲日後的太子殿下?”

“那是自然,本公主何曾騙過你?”靳幽月冷絕一笑,“好了,你好好下去準備準備,至於怎麼做,剛剛本公主已經教過你,不用本公主再多說了吧。”

萬冰菲乖順一退,“奴婢知道。”

三四日後,萬冰菲一直洞悉靳雲輕皇后的飲食動向,可能是天氣寒涼,她常常讓廚房熬煮一些羊肉紅棗湯羹。

萬冰菲蹲點在御花園一條小徑上,這條小徑,是手拿着羹湯小宮女,從鳳棲殿外的小廚房至鳳棲殿主殿的必經之地。

“站住!”

那個手裡頭揣着食盒的小宮女被這一聲給嚇得。

趕緊回頭,卻見是萬冰菲,忙給萬冰菲行禮,“主子安好。”

對方方冰菲好歹是個家人子出生,所以鳳棲殿小宮女不敢怠慢。

“你的裡面是什麼?”萬冰菲目光斜斜過去。

“是皇后娘娘的羊肉紅棗羹。”小宮女小心翼翼得回答,她是鳳棲殿的小宮女,一行一言,皆是統宮之表率,萬冰菲再沒有禮貌、再下流賤格,那也是下賤胚子,安能跟皇后娘娘相提評論。

小宮女沒有一些開口侮辱,但是萬冰菲可以感覺到這個小宮女在看不起她這個家人子的身份。

當然了,家人子是所有宮妃這種等級最爲低等的, 哪裡比得上皇后娘娘,萬千尊榮。

“是嗎?”萬冰菲嘴角一叼,“讓本宮看看,你這裡面有沒有偷吃,本宮可得好好檢查檢查。”

小宮女旋即被萬冰菲奪走食盒,萬冰菲裝模作樣好生看看,故意轉過身子去,偷偷往裡面掉了一包夾竹桃粉。

“萬冰菲!你這個下等的賤婢!竟敢自稱本宮!還敢在本皇后的湯羹下毒藥!”

靳雲輕以皇后之尊,陡然出現此地,嚇得萬冰菲都尿了。

“沒有啊,冤枉呀,皇后娘娘。”

蹲跪在地上的萬冰菲,嚇得六神飛離了身體,皇帝又在遠方,如何搭救自己,再向貴賓殿的靳幽月伸援,也太晚了。

“好!是本後冤枉的你。”靳雲輕瞄了眼神給予青兒綠嫵。

青兒綠嫵飛快得下去制住萬冰菲,扒開萬冰菲的嘴,將滾燙的羊肉紅棗羹倒入萬冰菲的喉嚨之中。

頓時間,萬冰菲嘴皮子都燙爛,更關鍵的是,萬冰菲雙手痛苦得捂着肚子,血水猶如溪流一般,不停得從她的喉嚨泌漫出來,好不恐怖!~!

“好疼啊…好疼啊…”

更多的鮮血猶如泉水一般,從萬冰菲的腹下狂涌出來。

靳雲輕慢慢悠悠得走過來,眸子冷絕得瞪向跪在地上痛苦嘶吼的萬冰菲,“這就是你所謂的冤枉嗎?哈哈,萬冰菲,本後忍你很久了!你竟然還想謀害本後!”

“御林軍頭領何在?”靳雲輕大吼一聲。

御林軍有一頭領跪下來。

“現斬萬氏的頭,掛在城門樓,曝屍三日!”

皇后下懿旨。

大刀一提,萬冰菲的頭顱頃刻間滾啊滾啊滾到靳雲輕的腳邊,靳雲輕狠狠一踢,那頭顱滾到了池塘邊,染紅了周邊的水域,不時鑽出一頭重幾千公斤的大鱷,張開血盆大口,撕咬了幾下,吞入鱷魚腹中。

在場所有人無不嚇得汗毛豎起。

他們從來沒有看見過靳雲輕皇后娘娘如此凌厲狠絕目光。

“算了,也不必去城樓曝屍了!鱷魚該餓了……”

旋兒,皇后娘娘示意衆御林軍們開始做事。

御林軍連拽帶踢着,將萬冰菲沒有了頭顱的屍身扔向鱷魚池塘中心。

不會兒,池塘血水瀰漫開來,再看一眼的時候,已經找不到萬冰菲的屍首了,一絲絲一點點的肉片都沒有了,更別說骨頭了,骨頭架子更沒有。

靳雲輕清楚得明白,如果沒有這般處置,難以叫宮中之人震懾子人,登權位之巔,就必須有所犧牲。

從萬壽宮趕過來的楊靜婷太后娘娘看到此間一幕,無不震驚非常,看着靳雲輕儼然如同看那陌生人,“皇后,你這是做什麼,啊?”

“太后,臣妾在處置萬冰菲這個賤人。”靳雲輕不卑不亢,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哪怕楊靜婷太后娘娘有心以萬冰菲腹中有百里連城的孩兒爲理由袒護着萬冰菲,也不可能了,因爲萬冰菲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

“爲何?爲何要處置她呀,皇后。”楊太后有些吃驚,她心裡明白得很,雲輕皇后不喜歡萬冰菲,已經是一天兩天了,可沒有想到,靳雲輕皇后如此無情,一下子就將萬冰菲給殺死了。

忍耐了許久,太后娘娘終於忍不下去了,顫抖的手指凌空,指着靳雲輕這個大周皇后娘娘,“真不愧是皇帝,哀家的好皇后,好歹,萬冰菲腹中有龍種,你怎麼可以罔顧皇嗣,而殺了萬冰菲。”

靳雲輕敢到太后身邊,看着楊太后,“太后娘娘,難道要顧及萬冰菲小賤人腹中骨肉,就要犧牲臣妾這個大周皇后腹中的骨肉,臣妾腹中的,乃是大周未來的太子殿下。這個萬冰菲謀害臣妾在先的!”

“是呀,太后娘娘,萬冰菲將有毒之物灑入皇后娘娘的燉盅之中。”

這件事情,綠嫵與青兒二人都看見了,她們紛紛作證道。

這樣的話語着實將楊靜婷嚇了一大跳,“什麼?原來萬冰菲竟如斯歹毒!真是令哀家萬萬想不到呢。”

痛定思痛,楊靜婷太后依然痛惜,“只可惜,萬冰菲此女腹中到底懷有皇帝的龍種,就這麼……”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萬冰菲懷得並不是皇帝三哥的種,而是……”

四王爺百里楚墨姍姍來遲,一襲墨色長衫使得他看起來宛如神祉一般,神聖威嚴而不可侵犯。

“是本王的……”百里楚墨咬着銀牙,“那夜,萬冰菲使了手段,迷倒本王,然後…卻不是皇帝三哥的,這一點,本王也是到了後面才得以知曉,其實,本王也一直被矇騙在萬冰菲的股掌之中。本王也是前一段時間纔剛剛想起來,原本以爲能夠隱瞞着,如今……”

靳雲輕原本以爲,定然是萬冰菲使盡萬千媚術百里連城,從此在萬冰菲的腹中結下珠胎,萬萬想不到,竟然是四王爺百里楚墨的。

到底是老人家,太后娘娘回萬壽宮時,嘴邊總是掛這麼一句,“終究是皇家血脈呀…這樣也太可惜了…”

難道太后娘娘不知道那是孽種麼?

像萬冰菲這等狠毒的婦女,倘若真讓她誕下麟兒,那纔是最最危險的。

保不定日後,萬冰菲是如何教唆她腹中的胎兒作出對整個大周不利之事。

萬冰菲一事終究平定下來,接下來,靳雲輕以爲自己輕鬆得享受後宮的寧靜。

只是連續三五日,百里連城未曾給予雲輕八百里的快信,叫雲輕的心好生不安,連連催着青兒去看看。

“綠嫵,你說,有沒有你弟飛流的消息。”雲輕這般問道也是有道理的,如果有了飛流的消息,也等同於有了陛下的消息。

綠嫵搖晃着螓首,面色也有一絲不安,“還沒呢,皇后娘娘,耐心等等吧,青兒姐姐已經去了,想必很快就會有皇上的快信了,娘娘你切莫擔心呀,你腹中還有皇子,不能夠這般憂思過度。”

不能夠這般憂思過度,怎麼不能夠了呢,太能夠了呢。

坐在鳳榻上的雲輕,雙着肚子,站了起來,也許是站起來過猛,一時之間頭腦昏黑,感覺天地之間一片鴉青,什麼都看不見了,她慌了,從來未曾過這樣的感覺。

靳雲輕知道這是血氣不足,纔會導致眼前的昏聵。

綠嫵不懂了,可以說她嚇得要命,青兒姐姐又不在這裡,她慌亂得六神無主,直到青兒姐姐終於回來,她拉着青兒的袖子,一直喊叫,“青兒快快娘娘,娘娘怎麼了?”

“還怎麼?還不是憂思過度,快去太醫院請年太醫過來呀,娘娘……”青兒叫那些低等宮女,腳數快的趕緊跑去。

不到一刻鐘後,年一針太醫提着藥箱鳳棲殿,爲靳雲輕診脈,旋兒囑咐了青兒綠嫵幾句便回太醫院爲雲輕皇后開了安胎養血的藥方,等會兒讓小太監煎了再送來。

靳雲輕睜開朦朧的眼睛,看見青兒,第一時間抓着她的手,“信呢,信呢,可有皇上的八百里加急的快信……”

“娘娘你別擔心,一定會有的。”青兒安慰着她,她身爲奴婢,也不知道該說點好聽的給皇后娘娘聽,只是這八百里加急快信,青兒這三五天,眼珠子都熬紅腫了,每天站在城樓上看着有無八百里加急信兵第一時間闖入皇城。

可是青兒剛剛去看了,除了沒有還是沒有。

聽青兒如此說,靳雲輕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笑,自我安慰“算了算了,一定是皇上不想本宮了,所以皇上纔沒有給本宮寫信。”臨行前,百里連城曾千囑咐萬囑咐說一定會寫信保平安的,一天一封,可是現在,終究是爲什麼,

彷彿是在茫茫天空斷了線的紛爭,無論如何也捉不到信息呢。

“一定會沒事的,皇后娘娘,聽奴婢的,一定會沒事的,奴婢說沒事就一定會沒事。”

青兒緊緊抓着雲輕的手,看着一旁的綠嫵,“綠嫵你說是吧。”

“是的。”綠嫵也重重點點頭。

又二日後,還是沒有連城帝的消息。

鳳棲殿宇一片愁雲慘霧,明明今日的天氣方好,偶爾有鵝毛白雪飄灑,不過下了一會兒也就停。

雪,是可以停駐,可靳雲輕皇后的心中的憂慮總停不了。

“娘娘快吃點吧,就算娘娘您不吃,腹中的小皇子也是要吃的呀。這幾天,你就沒怎麼吃。這樣下去可怎麼使得。”

眼裡氤氳滿淚珠兒,似乎一滴一滴都落在雙手捧着的血燕上,青兒跪在靳雲輕膝前,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綠嫵也在偷偷得,偷偷得抹淚,連青兒姐姐都無法勸服皇后娘娘,更別說她綠嫵了。

她綠嫵原本就不是一個擅長勸人的,不過那人可是她的主子呀,大周皇朝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娘娘吃點吧,綠嫵求求您吃一點好不好?這樣子是不行的。如果皇上真的回來了,您卻又餓昏過去,這怎麼好?”

“是呀,綠嫵說得對,娘娘你得堅強,得有身體等着皇上回來的。”

青兒的眼淚金豆子似的,一滴一滴一滴一滴得往下掉落。

猛然間,靳雲輕抓起血燕,一飲而盡,將那空盤子丟在地上,雙目赤紅,着身子,目光堅忍,彷彿可以穿透重重宮牆抵達百里連城皇帝出征打仗得所在,“不行,本宮…本宮…本宮要去……”

“皇后娘娘您要去哪,是不是要去太后娘娘的萬壽宮,這也好,跟太后娘娘說說話,心情也會好很多,不至於這麼壓抑着。”

深深對凝了綠嫵,青兒這纔將話剛剛說完。

這邊靳雲輕,重重得搖搖頭,一個字,一個字,鏗鏘落地得說道,“不是…本宮不是要去萬壽宮…本宮…本宮…本宮要去找皇上…不管如何…本宮一定要將皇上找回來…本宮一定要將本宮腹中的父皇找回來!本宮一定要讓皇上親眼看着本宮腹中孩兒出世!”

話音剛落,外邊的風雪更盛更冷,雪花宛如魔咒一般,充斥着金磚琉璃瓦,沉沉又重重,壓抑着人的氣息,叫人困苦得想要哭,卻哭不出來。

“不……!”青兒與綠嫵二人異口同聲得,聲嘶力竭得狂吼,這怎麼可以呢,這怎麼可以呢。

“皇后娘娘千萬不要!你腹中還有身孕!怎麼可以如此波折。”

就算皇后娘娘腹中不曾有子,可是萬里山關,又豈是她一個女子可以去得的?

“不要啊…皇后娘娘…如果皇后娘娘執意要去,奴婢們願意自刎,血濺當場!”

“對,奴婢願意血濺當場。”

在場的,不僅青兒綠嫵跪了下去,就連殿宇外的一衆宮女太監們,皆紛紛倒跪在地,五體投地,有些人已經做出了要往周邊筒柱子上撞去的動作。

看着地上的一衆忠心的奴才們,靳雲輕也不想難爲他們,可是百里連城呢,百里連城怎麼辦,難道她就眼睜睜得終日坐在鳳棲殿,看着時間一丁一點得流逝過去,卻一點沒有皇上的消息?

就在靳雲輕落寞得坐在鳳榻之上讓那些可憐的奴才們起身,殿宇外突然一隻小兵進來傳報,“皇后娘娘!有皇上的八百里加急!”

“什麼?皇上沒死?皇上沒死……”

心中強大的意念支撐着靳雲輕站起來,她的心情陡然如同放開的鳥兒一般愉悅。

靳雲輕翻開信件一觀,字體鳳泊鸞漂、跌宕遒麗、渴驥奔泉、入木三分,“太好了!太好了~!正是皇上的筆跡!太好了!太好了!”

“娘娘,皇上在信中怎麼說。”青兒忍不住好奇,因爲之前,皇上臨行前可是答應皇后娘娘的,說每日都一定會寫信封給娘娘,期中突然給斷了三五日,皇后娘娘自然是要擔心的。

靳雲輕涕淚縱橫,說不盡的眼淚兒,信封說明連城帝是有寫信派人用八百里加急趕回上京城,可送信的士兵莫名得被潛入後方的異族東漠人屠殺了,事後發現被殺也是兩天之後,抵達太元關之時,還是延誤了幾天。

信箋之中,看着上面尚未乾透的墨跡,靳雲輕可想而知,當時百里連城寫這封信的時候,是帶着何種情感去寫的,他又是注入幾多的感情。

將信箋緊緊貼在懷中,靳雲輕忍了許多天的眼淚,終於灑落下來,淋溼了鳳袍,沒有什麼能夠比得上知曉百里連城安全還要更令人高興了。

突然,靳雲輕好像監獄放出來的惡獸一般,緊緊抓着青兒綠嫵二人的手臂,喉嚨動了動,道,“青兒,綠嫵,本宮好餓,有沒有東西吃,對了,剛剛那個血燕再給本宮盛五碗來,本宮一定會都吃得下,都吃得下。”

“還有,你,速速去稟報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這些天也是食不安寢的。”靳雲輕立馬對那個傳達消息的士兵說。

士兵跪在地上,表示遵命,而後退下去,飛速前往萬壽宮。

萬壽宮那邊的太后娘娘知道此事,自然又是一番快慰。

能夠知道自己的親生皇兒沒事,太后娘娘身爲親生母親,當然高興了。

接下來的幾天,遠在太遠關駐紮的百里連城,隔天就給雲輕八百里加急的信件。

再過兩月,還有八天便是大周新年了,百里連城在信封中答應靳雲輕他到時候會率領三軍敢在年前回到上京城,到時候也攻破了東漠國的京都,凱旋歸來。

可是,就在過年那幾天,終於又第一次失去聯絡。

除夕那個晚上,靳雲輕在萬壽宮陪着太后娘娘坐在火爐邊上,雙目失神得空空對望,婆媳二人兩個人相顧無言,唯有淚水一行又一行。

沒有大周帝君的新年,終究是索寞而又無聊的。

滿滿禁宮之上透露着一股死寂的味道。

哪怕各大宮苑門前再黏貼如何喜慶的桃符也沒有用,喜慶不起來就是喜慶不起來。

就連上京城也比以往的新年冷清了很多。

大周帝失去了聯繫,一切彷彿一股無形的黑暗勢力碾壓着上京城的上空,叫人喘不過氣息來。

“母后,皇上一定會沒事的,說不定等會兒就會有消息。”

忍住淚水的靳雲輕強安慰着太后娘娘,實際上,靳雲輕的心已經在滴血。

原本守夜的天空,突然傳來了一聲將士的悲鳴之聲,城門轟然打開,有一騎將士策馬而入,發出痛苦宣告:“昨日皇帝腹背受箭矢三千,戰死沙場!”

嚇得靳雲輕與楊靜婷雙雙昏倒在爐旁。

天呀,百里連城真的戰死沙場麼?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的夫君怎麼可能就如此年靳輕輕葬身在沙場,他還有孩子呢,腹中的孩兒可怎麼辦,怎麼可以一出生就沒有了爹爹了呢。

崩淚狂吼的靳雲輕皇后,跑過去,兩隻手狠狠拽着那名將士衣領,“胡說!一定是你在胡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皇上明明答應本宮會來見本宮的!皇上絕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之人!”

他答應她會回來的!

他答應她會平安的!

他一定會沒事的!

因爲皇上他的戰袍裡還繡着雲輕皇后繡給他的祈福袋的,所以,皇上一定會沒事的。

靳雲輕心裡頭哽咽着,無比痛苦的模樣兒,叫人心碎無比。

“屬下沒有胡說,皇上真的是…真的是…”

滿臉帶血的將士卻再也不敢說下去,因爲他看到雲輕皇后娘娘雙瞳充斥着那抹抹赤紅的光芒簡直可以將人的心臟攪碎成一片一片的。

受傷的將士也是拼了性命,才趕回來覆命的,一路上沒少躲過敵軍,要不然他恐怕也早就死了。

“皇后,皇帝沒有死對不對,對不對,那個人在撒謊對不對。”

楊太后自己欺騙自己,雙手緊靳雲輕的手,狠狠瞪着跪在地上的將士,幾乎是用盡所有的氣力,吩咐外邊的御林軍,“來人吶,將此妖言惑衆的畜生,拖出午門斬首!豈有此理!竟敢說哀家的皇兒壞話!該死…簡直就是該死…”

“且慢…母后…”靳雲輕抱住太后娘娘,拽緊她老人家的腰身,視線早已被淚水所淹沒,“母后,現在,國家急需要人材,若是再傻了他,也於事無補!這件事,臣妾一定會好好查清楚的,哪怕臣妾就算不要自己的這條性命,豁出性命來,也一定要查出皇上的下落~!”

靳雲輕毅然站起身來,沒有人知道,當今的皇后娘娘是如何強行拖拽着自己的身子起身的呢,就連青兒綠嫵二人見了這般,不免紛紛落下淚來,紛紛勸阻道,“皇后娘娘不要哇——”

身爲皇后娘娘第一近身侍婢,青兒、綠嫵太清楚明白皇后娘娘等會兒要做什麼了。

靳雲輕稍稍安頓好樣太后,對那跪地的將士道,“你,現在帶本宮前往太元關,本宮,現在就去找皇上!”

“皇后娘娘萬萬不可呀。”

“驚動了龍胎可如何是好。”

“請皇后娘娘三思。”

滿滿鳳棲殿之人噗通跪在地上,霎時間哀深遍地,不單單是衆人對於皇帝的哀思,更多的是對皇后娘娘的憐憫和不捨。

涕淚縱橫的楊太后,匍匐了幾下,孱弱無力的雙手抱着雲輕的身子,“雲輕,你若是去,哀家就陪着你去,反正哀家這把老骨頭也留着沒什麼用,要哀家白髮人見黑髮人,倒不如讓哀家就這麼死了,死了也乾淨~倘若真的能夠用哀家的性命救皇帝的性命!哀家也是願意呀,天呀…爲何老天爺對百里氏皇族一脈如斯殘忍!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百里室一族嗎?”

“母后,不用傷心,皇上他一定會沒事的,臣妾有直覺,皇上一定沒事。他說過他會平安歸來,就一定會平安歸來。”

靳雲輕的淚水簌簌而下,她不願相信,更不敢相信!

新年初一,靳雲輕皇后留書出走。

原本該是普天同慶的日子,原本該是大周帝君與大周帝后攜手與天下萬民同賀的日子。

可靳雲輕皇后就給萬壽宮廷的楊太后留下一封書信,書信中說,靳雲輕要赴往太元關尋找皇帝陛下,不找回陛下,永不歸。

“雲輕,哀家的好皇后,好兒媳,你去了,你讓哀家一個人留在萬壽宮還有什麼意思!不不不!哀家也要去!哀家也要去!”

跌倒在冰涼大殿上的楊靜婷痛苦哀泣,她想不到雲輕皇媳的韌性是世間女子之中最最少見的。

楊太后記得自己苦苦相圈也毫無任何的結果,靳雲輕說去便去了,難道她不知道她的腹中還有端兒的骨肉嗎?

天吶!

這是天要滅絕百里氏皇族的呀!

國不可一日無帝君。

後宮不可無帝后。

楊太后想要發動可用之人赴往太元關,務必要尋回皇上皇后,可哪裡知道,擅長征戰沙場的將軍們前些日子都隨着百里連城御駕親征,尚不得歸還。

任憑楊太后娘娘如何哭鬧,如今的事實卻是,皇上皇后是她最最親近的人兒如今都不在她身邊,還不知道到底是生是死。

儘管如此,楊太后還是發了爲數不多的駐守在京城中的百里兵們,前往太元關。

靳雲輕是一個人着黑出了宮門,一身普通民女的裝扮,風沙籠罩的太元關是目的地,遍地的屍骸,靳雲輕也不怕。

這一路,不論是高高的山澗,還是懸懸的崖壁,靳雲輕都會趟過去,有好幾次她抓錯了繩索差一點掉落萬丈懸崖……

“連城…你要等着我…”

“一定要等我知道不知道…”

“你要記住你不能死!”

“孩子還要叫你父皇!”

“連城你不能死~!”

“你若死了!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不信的話你就試試看!”

“你死了到了天堂地獄都不會原諒你的!”

“你聽見了嗎?”

“你給我記住了!”

緊緊抓着山藤的兩隻手擦滿了猩紅的血液,是靳雲輕太過爬山涉水所用的力量太過極致,所以纔會如此。

爲了要見到百里連城,靳雲輕不惜豁出去了,她現在什麼也不怕,一日不見到百里連城的屍首,靳雲輕永遠也無法相信一直深愛的男人就這麼死掉。

哪怕此刻手裡頭抓握得是長滿硬刺的荊棘,靳雲輕也不怕疼,也喊痛,她知道,這些痛苦跟百里連城的性命比起來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了。

靳雲輕她是不會放棄的,她好像看見百里連城在衝着自己招手呢。

她的心中不停得繼續默唸着:

“連城,你要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你答應我會平安歸來的……所以你一定不能夠有事……”

“我需要你,腹中孩兒需要你,太后娘娘需要你,大周這個國家需要~!”

“連城,爲了要見到你,我是不會放棄的!~連城,求求你別放棄!我都沒有放棄!你怎麼可以放棄!你一定要支撐到我來見你!”

“連城,要等我…要等我…”

靳雲輕不知道在崖壁上爬了多久,她剛剛問過山下的樵夫說翻閱這一座山巒就可以抵達太元關的關口,相當於越過屏障。

她一定可以的,她相信自己!

靳雲輕咬緊牙關,繼續…繼續…繼續…………

眼看跨過去,就壓抵達太元關了,誰知道靳雲輕踩空一個凹土,頓時間,整個人帶着肚子滑下山坡。

天霎時間變得昏暗不堪,啥也看不清楚。

一昏迷便是三個月。

靳雲輕彷彿自己處於一個混沌的世界中,每天隱隱約約感覺有人那溼糯的粥水灌自己的嘴中,而云輕也完全失去了意識一般,不知道自己是誰,跟更不知這個地方又是哪裡。

睜開眼睛的時候是一個下午,陽光明媚的午後,她看見遠山的青山環繞,幾經飛鳥飛過來飛過去,山色清幽,不遠處更有一個超級大的湖泊,湖泊之中隱隱有魚兒在下邊翻滾着戲水,好不快哉。

“雲輕娘子,你醒來。”

走過來一個身形高挑的少年,脣紅齒白,一個小正太模樣的人,衝着雲輕走過來,這少年若是擱到了現代,肯定是一枚小正太。

見雲輕朦朦朧朧似乎毫無意識得看着自己,少年努力得解釋着說道,“雲輕娘子,我叫靳千璽,北漢國的皇帝,你還記着我嗎?”

“你叫靳千璽…你是我相公嗎?”他不明白得看她,“我叫雲輕娘子?我叫雲輕?”

“對呀,你叫雲輕,你叫靳雲輕,是大周過的皇后,雲輕娘子,雲輕姐姐,你全都給忘記啦?”

靳千璽皺着眉頭說道,“三個月前,我去找你,沒有想到,在天元關腳下,我看見你,你昏倒了,我就把你帶回這個鄉下小院療養着,你放心,你腹中的孩兒沒有受傷,它看起來應該很大了,再過三四月應該就要生了。到時候不知道取什麼名字好一些呢。”

“孩子,我的孩子……”靳雲輕着自己的肚子,鼓鼓的,裡邊有生命的象徵蠕動着,滾燙溫熱,這三個月如果不是靠着母性本能,再加上有幸遇到靳千璽恐怕自己早就死了。

多虧了孩子。是孩子救了她。

靳雲輕不知道是自己救了孩子,還是孩子救了她,猛然間頭腦深處響起了一個聲音,連城,連城,連城……

“千璽弟,你救了我,你一定是個好人,你告訴我,孩子的爹是誰?爲什麼我的腦海深處總是有一個聲音叫着連城,連城的……”

靳雲輕很傷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是何時流下來的呢。

靳千璽抱着她安慰着她,“雲輕姐姐,連城,百里連城是大周皇帝,他失蹤了,他御駕親征,前往太元關,失蹤了,有人說他死掉,所以你不遠萬里山關跑來找他,纔會這樣。雲輕姐姐,要不咱們不去找那個負心人好嗎?跟我去北漢吧,我願意做你腹中孩兒的小爹爹可以嗎?”

“你做我腹中孩兒的小小爹爹?”靳雲輕不敢相信這話是靳千璽嘴裡說出來的,滿是訝異得樣子,“可是,可是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呀,你會照顧自己嗎?你連自己都無法照顧,怎麼會照顧我腹中的孩子?”

這個小爹爹可真年輕啊。

如果可以,靳雲輕一定會笑,可她現在笑不起來。

“爲什麼不可以?”靳千璽不願意了,“雲輕姐姐,你到底有沒有失憶,爲什麼失憶前跟失憶後,你都嫌棄我小呢?我已經不小了好嗎?我就要做你腹中孩兒的小爹爹。”

又三五個月,靳雲輕如期誕下雙胞胎百里沐琛和百里沐瑤。

百里沐琛是皇兒又是長子,自然按照大周體統一出生便是皇太子。

抱着懷中一雙嬰兒,身爲一個母親,靳雲輕忍不住垂下眼淚,可惜啊,連城現在何處,若是他知道他們腹中的孩兒已經降臨人世,他做了父皇該有多開心呢。

太元關下的一戶農家小庭院,靳雲輕對着太陽的光輝閃爍着離的光芒,連城啊連城,此生此生,我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找到你!

“千璽,我一定要找連城,不管連城是生是死,我一定要找到他,告訴他,我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的。”

靳雲輕看着靳千璽又忍不住落下眼淚來,靳雲輕的眼淚就好比秋波的水怎麼也永遠都流不完。

靳千璽心中極爲憐惜得說道,“雲輕姐姐,你如此堅定,看來我做弟的,也只能支持你不是嗎?”

“你的兩個孩子沐琛太子和沐瑤公主,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只有我靳千璽北方太子的一天,我就不會讓他們受盡委屈。”

說這句話的時候,靳千璽的眼眶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

忍不住心中一動,靳雲輕抱住他,緊緊得抱住靳千璽,“千璽謝謝你,你會有好心有好報的,只希望我快點找到連城,將來一定要好好謝謝你。這纔不枉你這麼多月來你一直悉心照顧我。謝謝你,我知道大恩不言謝,可是我……”

“別說了,雲輕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的孩子們好好照顧下來的。”靳千璽說完之後,身子停頓了一下,“只是…只是雲輕姐姐,據我派密探得知,如今的大周,是當今的四王爺百里楚墨在代掌,你們大周十四皇叔百里光暫時在打理朝政的,我怕,到時候你找回了皇帝陛下,恐怕也難以再續帝王之……”

靳雲輕不敢相信得看着靳千璽,着實愣了一下,“千璽,你的意思是說,四王爺百里楚楚墨可能會背叛連城?怎麼可能?不不不,楚墨原本就是和連城一起打小一起長大,兩個人可以說是穿着兜襠褲長大的,他們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要好呢。”

聽着雲輕這麼說來,靳千璽這個北漢皇帝忍不住狂笑,“親兄弟尚且爲了國家帝爭奪了個你死我活,何況還不是親兄弟呢,只是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罷了,凡事皆有可能!雲輕,你若是找到了連城皇帝陛下,一定要注意纔是。”

不等雲輕表態,靳千璽又繼續道,“雲輕,你知道嗎?你修養的這幾個月,我也曾暗地裡派我的北漢軍隊前往搜索,並無發現連城皇帝陛下的蹤跡,我想,他應該早就已經……雲輕姐姐你可有心想準備纔好,若不然……”

“別說了,連城一定會沒事的,我相信連城,我相信他,他是我的男人,他答應過我,沒事,就一定會沒事的,沒事的,他答應過我的,我知道,我知道的,一定會沒事……”

看着懷中的一雙兒女,靳雲輕決不允許男人有事。

太元關一處密深處。

“真是該死!靳雲輕這個小賤人竟然還活着!”

北漢公主靳幽月目光射出一道滲人的厲芒。

那邊靳如泌,冷笑了兩聲,“幽月公主,若不是你在你弟靳千璽身上灑點熒光粉末,恐怕直到現在,我們仍然無法追蹤靳雲輕那個小賤人的下落呢。”

“可不是呢,靳雲輕那個小賤人命也真夠硬的,一個人出了大周皇宮,還能活下來,咯咯,老天爺真是沒有天理!現在,該是靳雲輕小賤人遭報應的時候了!”

靳幽月一想起當初被靳雲輕夫婦毀掉容貌,安能讓靳雲輕和百里連城平平安安度過餘生,若他們不死,就永遠無法平息她心中狂傲的怒焰。

靳幽月恨不得靳雲輕死,恨不得她所出的兩個孩子百里沐琛百里沐瑤死,恨不得……恨不得……

“說起來,幽月公主,我靳如泌對靳雲輕的痛恨可比起你來,要深沉得多得多!”

靳如泌緊緊攥着幽月的手,“這將近一年多的時間,若不是我家的爵京聯合東漠太子蕭棱,將百里連城的一衆大軍逼入大荒之中,說不定這會兒,百里連城和靳雲輕那個小賤人又重聚在一起?可是現在,他們兩個人天各一方,我真是開心,我真是心情舒暢呀,哈有哈哈哈……”

詭異的聲音笑起來,使得靳如泌又如同那惡魔一般,誰也不知道靳如泌下一步想要做的是什麼。

靳如泌她們在暗,靳雲輕在明,百里連城也在明。

只有靳如泌知道爲連城之所在,可惜,靳雲輕卻不知道,還以爲百里連城生死未卜。

若是叫靳雲輕知道,原來是百里爵京這個無恥賣國賊聯合東漠一族人,將百里連城,飛流,燕祁風,許脩文,彥一壅,宇文灝,大都督一行人逼入大荒之內,靳雲輕一定會叫靳如泌她們挫骨揚灰!

“既然知道靳雲輕此人在哪,務必要快刀斬亂麻,以免夜長夢多了!”靳幽月一揮手,眼眸滿滿狠辣。

“放心啊,爵京呀,早已派十個黑衣人前往,帶上毒媚蛇前往。”靳如泌嘻嘻笑道。

靳幽月娥眉一皺,“何爲毒媚蛇?”

“公主想知道,公主你可以跟去看看嘛,看見了才知道。”

靳如泌嘻嘻一笑。

十個黑衣人悄悄來到靳雲輕和靳千璽所在的太元關腳下的一座小農莊裡。

此番靳雲輕在靳千璽的幫助下,早已恢復記憶。

靳雲輕隱隱感覺10個黑衣人的到來,想都不想都就認定了是靳幽月她們,頓時間出銀針,掃射到10個黑衣人身上,10個黑衣人頓時失去意識那般,猛往後回攻,一個一個黑壓壓得撲倒在靳幽月和靳如泌的身上。

“救命啊…救命啊…”

靳幽月公主大叫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靳如泌派去的10個黑衣人,竟然攻她,將靳幽月身上的衣裳剝了個,然後把所謂的毒媚蛇放在身體上。

毒媚蛇好像聞到了一股異香,瘋狂得猛往幽月公主鑽去,頓時間,靳幽月潰爛不已。

更要命的是,10個黑衣人個個卸下褲腰帶,洪擁而下。

所謂的毒媚蛇的效用便是如此了,研製此種毒藥之人堪稱用心狠毒。

先把一些劇毒之蛇浸泡在瘋狂的情、藥之中,到時候再將這些劇毒之蛇讓在女人的身體上瘋狂咬噬,徹底再喚醒被害人的欲,再由人道狠狠折磨。

無數條蛇在靳幽月公主身上猛烈得狂噬,靳幽月驚慌失措,她恨不得現在立馬去死呀,瘋狂得滾動着身軀想要站起來,可是無數條蛇緊緊包裹着她,還有那些男人了,那些已經不能稱作是男人了,而是野獸了,竟然趁機瘋狂得韃伐着靳幽月公主的肉體,一遍遍,一刀刀,宛如在對待一個最低級的囚犯一般。

(本章完)

正文_493侯府風雲_424侯府風雲_029侯府風雲_002侯府風雲_114侯府風雲_027侯府風雲_081正文_496正文_484侯府風雲_125侯府風雲_079侯府風雲_437侯府風雲_114侯府風雲_014侯府風雲_048侯府風雲_440正文_498正文_491正文_491侯府風雲_065侯府風雲_021正文_457侯府風雲_431侯府風雲_001侯府風雲_090正文_474侯府風雲_441侯府風雲_095侯府風雲_061正文_487侯府風雲_029侯府風雲_426侯府風雲_083侯府風雲_009侯府風雲_040正文_455侯府風雲_416侯府風雲_078侯府風雲_019侯府風雲_071侯府風雲_015侯府風雲_077侯府風雲_029正文_487正文_461侯府風雲_081正文_488侯府風雲_072正文_449正文_485侯府風雲_022侯府風雲_052侯府風雲_437侯府風雲_441侯府風雲_118侯府風雲_116侯府風雲_126正文_464侯府風雲_002正文_450侯府風雲_051侯府風雲_423侯府風雲_089侯府風雲_033侯府風雲_035侯府風雲_440侯府風雲_125侯府風雲_417正文_447侯府風雲_072侯府風雲_056侯府風雲_020侯府風雲_018侯府風雲_080侯府風雲_121侯府風雲_083侯府風雲_069侯府風雲_057侯府風雲_030正文_459侯府風雲_415侯府風雲_417侯府風雲_037侯府風雲_087侯府風雲_434侯府風雲_105正文_501侯府風雲_057正文_448侯府風雲_061侯府風雲_114侯府風雲_042侯府風雲_039侯府風雲_426侯府風雲_054正文_448侯府風雲_022侯府風雲_109正文_471侯府風雲_001
正文_493侯府風雲_424侯府風雲_029侯府風雲_002侯府風雲_114侯府風雲_027侯府風雲_081正文_496正文_484侯府風雲_125侯府風雲_079侯府風雲_437侯府風雲_114侯府風雲_014侯府風雲_048侯府風雲_440正文_498正文_491正文_491侯府風雲_065侯府風雲_021正文_457侯府風雲_431侯府風雲_001侯府風雲_090正文_474侯府風雲_441侯府風雲_095侯府風雲_061正文_487侯府風雲_029侯府風雲_426侯府風雲_083侯府風雲_009侯府風雲_040正文_455侯府風雲_416侯府風雲_078侯府風雲_019侯府風雲_071侯府風雲_015侯府風雲_077侯府風雲_029正文_487正文_461侯府風雲_081正文_488侯府風雲_072正文_449正文_485侯府風雲_022侯府風雲_052侯府風雲_437侯府風雲_441侯府風雲_118侯府風雲_116侯府風雲_126正文_464侯府風雲_002正文_450侯府風雲_051侯府風雲_423侯府風雲_089侯府風雲_033侯府風雲_035侯府風雲_440侯府風雲_125侯府風雲_417正文_447侯府風雲_072侯府風雲_056侯府風雲_020侯府風雲_018侯府風雲_080侯府風雲_121侯府風雲_083侯府風雲_069侯府風雲_057侯府風雲_030正文_459侯府風雲_415侯府風雲_417侯府風雲_037侯府風雲_087侯府風雲_434侯府風雲_105正文_501侯府風雲_057正文_448侯府風雲_061侯府風雲_114侯府風雲_042侯府風雲_039侯府風雲_426侯府風雲_054正文_448侯府風雲_022侯府風雲_109正文_471侯府風雲_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