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完),
彷彿這一抱,便永遠都不想再放開。し
婚禮依舊在進行,所有人都不知道這當中醞釀了多少陰謀,又有多少人會在這一次的陰謀失敗當中,家破人亡,遭到報應,當現場的這兩對新人,揭開頭蓋,露出甜蜜神色的那一刻,鞭炮齊鳴,禮花齊放。齊承容將錢慕錦抱在懷中。
禮官已經重新開始唱禮,齊承容握着錢慕錦的手,輕笑一聲:“本王可不是什麼東西。”
錢慕錦被他逗笑了,反倒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她微微掀開帕子,眼中流露出了最爲凌厲的神情,也是齊承容最爲熟悉的光芒,她說:“夫君錯了,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它,只要我在哪裡,第一錢莊就會在哪裡,只可惜從前我並不知道什麼纔是人世間最重要的東西,而今我原因已經有了比它更重要的東西,所以,從現在開始,重要的東西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肅王殿下齊承容這一仗打的很是漂亮,再一次交拜天地之前,齊承容容看她一眼,忽然笑道:“其實你從來沒有忘記過這些仇恨對嗎?”錢慕錦紅着眼睛沒有說話,齊承容不想讓她在這大喜之日還這樣哭着,忽然說:“當初第一錢莊被他搶走之後你卻並沒有急着報仇。明明這麼重視這一切又怎麼能夠放下一切遠走他鄉,莫非是因爲早就知道會碰上我,有我來幫你報仇?”
一場根本就註定失敗的,造反,散場的速度也是那樣的驚人。就像是一個不和諧的小小插曲,出現的那樣快,消失的也那樣地快,反賊全部被擒拿下,不得不說這是齊承容先發制人的招數,他要在這些人企圖利用他之前率先將自己的態度表明讓他們以爲他是他們這一邊的,只有誘敵深入方纔能將他們一舉拿下,因爲行動太大,所以這是最好的機會。
錢慕錦看着穆子宴灰白的臉色,忽然間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齊承容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忽然握住她的手,說:“當時被他陷害,失去全家的一切,我沒能在你身邊,而今我知道你想要報這個仇,所以由我代勞你應該不止不介意吧?”錢慕錦看了他一眼,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覺得眼眶發澀,想要上前緊緊地擁住他。
穆子宴燕這一次進京爲的就是希望能和朝中的大臣聯手與,地位尚且不穩的齊承嗣形成抗衡,若是這一次起義成功的話,他不僅可以成爲一朝功臣,還能獲得更多的關係,即便齊承容再怎麼想剷除他,那又怎麼樣,他也同樣是地位不穩的新帝,是個傀儡!這樣想着,他義不容辭的就來了,可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齊承容轉身對着齊承嗣一拜,恭敬道:“皇上,臣弟已經察覺到反賊的動亂,所以將計就計與他們合作,今日他們運送兵器進京就是爲了這一次的謀反,反正也再次請皇上定奪。”
原來是這樣,他們就是用這樣的理由企圖說服齊承容讓他們和他一起造反,成爲他們最新的傀儡皇帝嗎?當初宮變的事情誰都說不上來,齊承容卻是真正的參與身在其中,有誰比他更瞭解當天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錢慕錦有些想笑,齊承容這樣的心思這樣的本事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誰是真正的元兇,可他們竟然傻到找其中一種來做他們的傀儡皇帝,這不是活該失敗嗎?在這些軍隊,對衝進來的時候,反正就知道自己已經大勢所趨。
錢慕錦已經笑着望向一旁,搖搖頭沒有說話,穆子宴更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望向肅王齊承容厲聲道:“肅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忘記你對我們的承諾了嗎?你難道忘記當初是誰對你下手能有今天這樣的遭遇了嗎?肅王殿下,難道你就爲了所謂的兄弟情一定要讓自己再一次犯險嗎?”
錢慕錦看着那反賊身邊的穆子宴,穆子宴也看到了她,他們之所以選在交拜之前,就動手,只怕也是不希望讓她和齊承容交拜,錢慕錦望向齊承容,只淡淡道:“就是你早有預謀的事情嗎?”齊承容沒有再理她,望着這一羣反賊,沒有說話。而此刻立在皇帝身邊的周丞相,越發大怒:“大膽,你們這羣亂臣賊子,竟然在皇帝面前口出不遜,今日務必要將你們拿下!來人!將他們通通圍住!”周丞相話音,剛落竟然有一批比剛纔的黑衣人更多的軍隊衝了進來,頃刻之間便形成了第二層包圍!這一次的反賊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他們目瞪口呆地看着肅王殿下,似乎有些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大逆不道之罪了,而就在這時,穆子宴忽然出現站在了李國公身邊,錢慕錦忽然一切都明白了,鑄幣的根本就是一個幌子,這些幌子就是爲了讓他們爲自己的起義造反準備,這些兵器。她忽然掀了蓋頭望向身邊的齊承容,淡淡道:“這就是你的計劃?”座上的齊承嗣大怒呵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齊承容神色淡淡:“自然如同皇上所見到的這樣。”李國公大笑一聲,說道:“齊承嗣,當年宮中大變,你趁亂殺了肅王殿下,可是肅王命不該絕,如今又回到了這裡,你還要賴着皇位不下來嗎?我等絕對不會用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爲君王的。”
來到這裡的賓客驚聲尖叫,紛紛躲避,而這時走在最前頭的是李國公和尚書府的人,李國公率先上前說道:“齊承嗣,你這個是殺父弒兄的殘忍君王,我等都被你給騙了!如今肅王的人已經重新找了回來,肅王才能人比你更強,國殤期間,你就私下外出,遊玩,根本就是一個不忠不孝之人,今日,我等擁李肅王殿下。你還不快快滾下皇位!”
然而就在交拜之際,外面忽然就傳來了一陣轟隆之聲,於是錢慕錦心中一沉,知道有些事情該來的永遠都躲不了,一大批的黑衣人衝進來時,手中握着的全是尖銳的鋼刀,很快就將這裡全全包圍了起來!
禮官開始爲新人交拜唱禮,錢慕錦在齊承容的幫襯之下與他交拜天地,禮官的唱功十分有腔調,抑揚頓挫叫人聽着便覺得喜慶。
的確鑄幣的材料,準備上需要十分充足的時間,所以現在竟開始了。畢竟這不是一個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全國百姓的事情,所以所需要的材料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得到的,現在材料運送到,城中自然是十分龐大的一個隊伍,可是與他們迎親隊伍相撞,未免有些太不識擡舉了。今天的婚禮是由皇帝親自主婚,所以皇帝自然也會去到王府之中,錢慕錦在經歷了路上這一個小小的插曲之後很快就隨着,迎親的隊伍去到了王府王府門口,噼裡啪啦地炸起了鞭炮,錢慕錦在崔招娣的攙扶下下了花轎,她隱約能感覺到周圍有很多雙眼睛望過來,只是這些人當中有誰是認識的,有些是不認識的,她並不清楚。宋怡就站在她的身邊,而錢慕錦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的緊張,不免笑了笑低聲說道:“照顧好宋怡,讓宋怡的喜娘多旁幫襯着她。”崔招娣應了一聲,跟旁邊的人交代了什麼。一行人往裡面走,一旁的禮官高呼一聲,就在這時,錢慕錦覺得一雙手握住了自己,齊承容就站在她的身邊,笑看着她,錢慕錦握着他的手。隨着他一起往裡面走。楊天勤也知道了自己的新娘一行人都格外的激動,錢慕錦握着齊承容的手意外地感覺到了他指尖的冰涼,她低聲道:“你很冷嗎?”齊承容笑了笑搖搖頭說:“還好,你呢?”錢慕錦也說還好,兩人自此沒有再多說什麼,皇帝作爲主婚人,自然是坐在主婚的一座之上,他看着兩對新人淡淡一笑:“朕說過要爲你們主婚。也不算食言了,看來,朕還有當紅娘的潛質。”錢慕錦在蓋頭裡笑了笑,沒說話,一旁的齊承容更是沒有任何動靜。
然而當迎親的隊伍走到半途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錢慕錦對外面站着的崔招娣問:“發生什麼事了?”崔招娣說:“大小姐,是今天運送東西的一車行李,在往城內運送,您忘了是之前要鑄幣準備的材料。”
婚禮的儀式始終都是紛繁複雜的,好不容易捱過了早上在皇宮之中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禮儀,崔招娣終於攙扶着錢慕錦走向了迎親的隊伍,迎親的隊伍在皇家,尤其是在本國的皇家婚禮當中,新郎都不是親自來迎親的,要麼有兄弟叔伯的便是兄弟叔伯來幫着迎親,沒有的便是新娘直接被引導王府那裡,新郎會在門口等着,所以這一路上並沒有見到齊承容和楊天勤。
齊承容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將她伸手拉倒懷中抱住嘆息一聲:“好,你想要穿多久便穿多久?左右這輩子只穿着一次。”大婚的這一日,錢慕錦因爲一來就住在這所王府中,所以特地被皇帝接進宮中。一大早便精緻的打扮起來。宋怡和她坐在一起,整個人都緊張不已,今天她們兩個會一起成親所有的婚禮儀式都是同時舉行從皇宮迎親去倒數王府中,他怎麼能夠不激動,一想到楊天勤就在那裡等她,她便開心得抑制不住,反觀錢慕錦全程都十分冷靜,淡定跟在她身邊。兩人似乎都已經做好了極大的準備,
錢慕錦卻是笑了,她看着自己的新娘喜服說道:“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着自己的成親之時,穿着這麼漂亮的新娘喜服,自然是多穿也會更好,無論你有什麼行動,我都不會干涉你,認定你是我的夫君,自然不會干涉你,不過,看在我是你妻子的份上,讓我多穿一會兒新娘喜服也不爲過吧!”
錢慕錦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忽然說道:“既然你沒有什麼要說的,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你。”齊承容看了她一眼,說:“你說。”錢慕錦說:“之前那些人對你說的這些事情,你都相信也記在心裡了嗎?”齊承容一愣,沒有回話,錢慕錦笑了笑,說:“我知道了。”齊承容皺起眉頭:“阿錦,你不要亂想,不要胡思亂想……”
齊承容感覺到她是話中有話,神色也嚴肅起來,定定的看着她問道“阿錦,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錢慕錦搖搖頭說:“我沒有什麼想跟你說的,倒是你,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這一番話說出來的確是有一些意思在裡面了,可是齊承容在思考片刻之後,搖搖頭說:“沒有。我沒有什麼想跟你說的。”
有關楊家和錢家都是錢慕錦來招待的,自然是招待得十分妥帖,而就在大婚即將來臨之時,容景之好像終於清閒下來,這段時間他的那些公文信函來來往往交往的人錢慕錦不是完全不知道,有些事情即將會來,他也沒有要去阻攔的意思,既然會發生,他們是夫妻,那就應當一同面對,穆子宴的確是來到了皇城還和齊承容見了好幾次面兩人相談甚歡,錢慕錦對這些事情隻字不提,齊承容也不提。最後的這個晚上,齊承容回來的時候忽然就見到了一身華麗紅色的,錢慕錦她愣了好一會兒方纔走到錢慕錦身邊,癡迷的看着她這一身新娘喜服,錢慕錦擡眼看他笑了笑說:“怎麼樣,好看嗎?”齊承容毫不吝嗇於自己的讚賞,點點頭說道:“好看,很好看!”錢慕錦笑了笑說:“我也覺得很好看。”
宋家的人和楊家的人都被接了過來,所以,宋怡這兩天這是忙忙着招呼他們去了,對於這件事情,宋家和楊家自然是沒有意義的,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敢有異議,這是皇上親自主婚的事,旁人想也想不到的,至高無上的榮譽,能來到皇城一趟,他們自然是欣喜不已的,而宋光這段時間在家裡照顧兩老。心情更是平靜了不少,來到皇城之後,看到這繁華的皇城,看到錢慕錦的模樣,他忽然就覺得當初的離開其實是對的,只有肅王殿下這樣的人才能給阿錦這樣的生活,這是他努力一輩子都努力不來的。
就這樣,兩人回到皇城之中之後幾乎就是各自行動,所以對於婚禮的事情,齊承嗣雖然沒有過多的詢問,但是依舊辦得十分妥帖,大婚的前一天陽,宋怡開心的事着自己的禮服,錢慕錦則是淡定地看着婚禮上的相關事宜,
最後,他只是擁着她,將她留在了房間裡,錢慕錦知道與他即將成爲夫妻,所以對這些事情也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感,到是齊承容似乎有些訝異說道:“你並不介意?”錢慕錦給他笑的沒心沒肺,說道:“你是準備對我始亂終棄了所以才說這種話的嗎?”齊承容笑着再一次將她抱在懷中。
齊承容反倒成了沒事兒的那一個,笑看着她,對準備的所有事情偶爾給出一些意見,只是面對錢慕錦過於冷靜的狀態時,他纔會忍不住問一句:“難道你不想問一問如今我在做什麼嗎?”錢慕錦要更加淡定,她說:“如果你想告訴我的話你永遠總有一天會告訴我的,可說你不想告訴我,我現在就算是追問了,你說的就一定是真的嗎?”齊承容頓時啞口無言。
錢慕錦沒有反對這個想法,甚至還幫着她寄了信回去。宋怡越發的開心歡天喜地的等着做新娘,而這段期間。齊承容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少,整天好像都在忙着一些很重要的事情,錢慕錦也不過問他。反倒是齊承容回來時看到錢慕錦這樣認真的準備了,反倒會認真的問一問她婚禮還缺些什麼?這個時候,錢慕錦必然會笑笑,將準備的東西告訴他,他本就是一個十分有能力的人,要準備這些自然也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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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招娣眼中閃過一絲痛色,彷彿又想到了從前那些痛苦的日子,她笑了笑說:“但願吧!”錢慕錦竟然真的將這件事情放下了,而且還專心準備起了婚事,之前,她就一直對宋怡的婚事十分注重,所以這一次兩家一起辦婚禮,她更加細心周到的準備着每一處東西。崔招娣的心結彷彿是被打開了一般,也跟着錢慕錦認真的準備東西,宋勵之前已經被崔招娣安慰了一番,這個時候面對着自己和大嫂共同的婚禮,心裡琢磨着是不是要將爹孃一起接到京城來住上一段日子。
最後,崔招娣在沉默片刻之後,對錢慕錦淡淡道:“大小姐,之前我沒有顧及你的意願,只是做了這麼蠢的事情。傷到了你也傷到了宋大哥,爲此我感到很難過也很抱歉,這一次我既然決定跟着你走,那就不會有任何懷疑,大小姐你放心,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招娣都會跟着你,生死不離!”錢慕錦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招娣,其實世上的男人有很多,也有很多心地善良願意對你好的,他可以不介意你的過去,所以你也不應該太早灰心,也許有一天你真的就可以找到那個珍視你的人。”
錢慕錦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就好比她當初已經決定再回山村,好好地住了下來,她卻破壞了錢慕錦的計劃,希望她回到錢家,可是到了最後,她卻比誰都後悔一樣。
錢慕錦聞言,卻是笑了笑,她說:“招娣,人這一輩子真正能夠傾心性的人並不多,既然選擇了去信任,總是揣測懷疑最後難受的只有自己,哪怕的確是被騙了的確是被矇在鼓裡,那麼不去想它,當做不發沒有發生過,甚至不去相信它,就會過得很輕鬆。”崔招娣不理解了:“大小姐,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怎麼可能會被別人矇在鼓裡?是沒有人可以欺騙你,你爲什麼……”“招娣,你別將我想得太好,有時候我也會懶惰,沒有人總會一直處在十分戰鬥的,警戒狀態,如果選擇相信一個人可以讓你輕鬆一些的話,你會愛上這種感覺,並且不願意再改變,外面腥風血雨還少嗎?能夠安安心心的在一個地方呆下來已經是求之不得的了。”崔招娣似乎有些不認識錢慕錦了,可是她說的這些話又一句一句都說到了她的心裡,經過這麼多事情,她忽然覺得好像也不重要了,雖然她依舊恨穆子宴,怨恨錢珍珍那對母女,可是真要讓她挖空自己餘下所有的心思來就爲了來報復他們,她覺得自己老了之後一定會後悔。
這樣一來,她也就不再追究了,倒是催招娣,雖然安撫了宋怡,自己去還是跟錢慕錦多說了一遍,而這一次,錢慕錦竟然將她安慰宋怡的話又跟她說了一遍。錢慕錦是真的不擔心,甚至還很輕鬆笑着說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有主張。”崔招娣聽到這話,不免再一次質疑了一次。她說:“大小姐,一直以來你都是一個十分有決斷的人,可是這一次你是不是……是不是因爲太過相信姑爺,太過相信肅王殿下,或者說你不願意相信肅王殿下會做出這些事情……”
宋怡被安撫了一番。雖然還是對那些事情十分擔心,可到底還是平靜下來,現在楊天勤也來了,她和楊天勤從未來過京城,自然對這裡很多東西都感到新奇,現在他們大婚在即,當然更加願意每天輕輕鬆鬆的過,而不是總想着這些令人壓抑沉痛的消息,這番安慰自然就成了她的心理安慰。是啊,有時間還不如做一些輕鬆的事情,往後還有的要忙的何必胡思亂想呢?
宋怡說:“我看清了,真的看清了。他們好像在商量什麼事情,有說有笑的,跟老朋友一般!”崔招娣到底是跟着錢慕錦一段時間的人,她很瞭解錢慕錦,就算從錢慕錦對她那樣好,對她那樣體貼,她也不曾在感情這件事情上迷失過,雖然齊承容和別人比起來的確是有些不一樣,可是崔招娣還是不信不信錢慕錦真的就一頭扎進去出不來了!所以她反倒安慰起宋怡來,說道:“這件事情你是有什麼誤會,你不必擔心,我想,肅王殿下一定也是因爲公事在身,不得不和他應酬,這些我們別放在心上,連大小姐都沒有放在心上。我們現在應該做的事好好準備你們的婚禮,還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這些事情宋怡等人也知道了,按照常理來想的話,齊承容應該是極其痛恨穆子宴的,別說是整死他,就算是將整個錢府夷爲平地都不爲過,可就是這樣兩個人竟然會在私底下見面,兩人交談之間似乎還十分有默契的樣子,這就令人十分奇怪了,宋怡告訴這件事情之後也有些後悔:“大嫂,對不起我不應該把這些告訴你的。”錢慕錦沉默了好久都沒有說話,最後她只是對宋怡笑了笑說:“沒事。”崔招娣和宋怡在相處當中隔閡已經少了不少催着裡,根本就沒有一絲要進入宋家,她只想守在錢慕錦身邊,現在是以前也是,所以當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得不爲自家小姐憂心,她想了想說道:“這個穆子宴詭計多端,肅王殿下怎麼會和他扯到一起?可是現在肅王殿下和他扯到一起,總是叫人有些不放心,宋怡你真的看清楚了嗎?”
在穆子宴來到皇城之後,錢慕錦查過他,這一點她並沒有瞞着任何人,宋怡也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和穆子宴燕真正的一笑泯恩仇,所以還幫了一個小小的忙,幫着錢慕錦來盯着穆子宴,可這一盯不打緊。竟然盯出了一個大問題——錢慕錦知道齊承容和穆子宴燕私底下經常見面,當場就打翻了一個茶杯子。齊承容一直以來對她都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這一次他當真是有些過分了!
雖然事情很是繁雜,外面還有那麼多張嘴,但是楊天勤和宋勵等人在外面撐着門面,需要拋頭露臉的地方,都有兩人一筆帶過,除非有什麼真正重要的事情纔會再親自出面。
肅王妃在回京之後也是算是一個十分有名的人,大家都知道這是肅王殿下在外頭找了一個拜過天地的女子帶,回來變成了王妃,只要有人羨慕她,畢竟肅王殿下生的高大英,俊文武雙全,雖說在外面流浪,可是她偏偏就遇上了肅王殿下,如今更是飛上枝頭當了鳳凰,怎麼能不惹人羨慕,對於這一點,錢慕錦倒是沒有什麼在乎的。
當初穆子宴燕和錢珍珍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別的消息了。這段期間,爲了應付這裡的事情,錢慕錦也一時沒有顧及到錢家。可是穆子宴再一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她還是不由得愣住了——的確,她自己現在身上還存在着一些麻煩事情,唯有將這些事情解決了,才能夠真正的投入到新的生活當中來。不知怎麼的,錢慕錦覺得這一次的婚禮還有這些事情,都會成爲一個結點。
所以,今天她在皇城之中再一次見到了穆子宴。
想了想之後,她說:“有關於錢幣鑄造的事情,既然是皇上交給我的,就應當由我來完成,雖然你心疼我,可是我來到王府之中,不也沒有別的事情嗎?你不必擔心我,就讓我自己去做吧。”她這樣一說,齊承容倒不好僵硬的將她撥開,想了想之後,他似乎是同意了,點點頭說:“那你自己注意休息,不要太過勞累。”錢慕錦笑着點點頭,說:“我知道。”於是。有關於婚禮和關於鑄造錢幣前期準備的事情,錢慕錦就這樣攬了過來,但是對於齊承容在做什麼,她越發的不明白了,那些來往的書信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埋在她心中,她不知道那什麼時候會變成他們深入上殺身之禍的導火索。錢慕錦的確是想不到齊承容和這羣大臣在做什麼,可是讓她更加想不到的是,自己還會再見到穆子宴,更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見到的。有關於錢幣鑄造的活,她必然少不了要聯合全國各地的錢莊,畢竟新鑄幣比較流通的話,必然是從這些錢莊裡面最先流出。他們是最好的讓所有百姓接手新錢幣的方法,這也是錢慕錦的想法,她對齊承嗣有過這樣一個彙報,齊承嗣認爲很是不錯,也同意了錢慕錦的這個想法。
齊承容第一次對她用了嚴厲的語氣,他說:“阿錦,你現在只需要好好籌辦我們的婚禮,這樣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你不必擔心,至於錢幣鑄造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人來跟進了!”錢慕錦這一次沒有再妥協了,齊承容擺明了是不想告訴她有關於這一次的事情,可是就算他不告訴她,她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錢慕錦似乎是有些忍不住了,當即就去追問了齊承容,可是齊承容對她的這個追問十分的淡定,說:“阿錦,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你不需要管,很快所有的事情都會過去的。”錢慕錦心中一驚,一個不好的預感忽然浮現上來,她冷冷地看着齊承容,說道:“齊承容,你,你是不是……”
不得不說,在錢慕錦的印象當中,齊承容已經成爲了一個被齊承嗣所關注的對象,他現在極有可能就對自己的這個親弟弟下手,可是即便這樣,錢慕錦也根本沒有辦法要對他下手,他們還能怎麼樣,他是皇帝,如果真的因爲顧及齊承容的存在,明面上將他們帶回了,友好的對着,暗地裡卻使一些計謀,他們又能怎麼樣?就和他當初被穆子宴找到之後毫無辦法,只能坐以待斃,又有什麼區別?
感動兩個字一出來,錢慕錦心中一驚,皇帝沒有授予他具體的職位卻勝於他品階,可現在他卻住在了王府,難道是爲了讓他監視着齊承容?
很快,楊天勤也從千穗縣趕過來了。是宋勵叫他過來的,他過來之後爲的就是要籌備他和宋怡的婚禮,既然錢慕錦的婚禮要辦,他們的婚禮就是同時辦,那就不可耽誤,楊天勤來的很是及時,也很是興高采烈,宋怡見到他過來,越發的開心了。宋勵在王府之中,如今他的身份很是微妙,皇帝授予了他拼接,卻沒有授予他正式的官職,錢慕錦與他說了這件事後,宋勵倒是很坦然,他笑了笑說道:“這個事情也不難想,皇上授與我官職是希望如果我要在皇城之中做什麼事情的話會比較方便,而沒有授予我職位是因爲我要做的事情絕不會是因爲一個職位就被限制住的,皇上用心良苦,也着實是讓人覺得感動。”
自從幾位大臣來到過這裡之後,他們就沒有再多來這裡,但是齊承容每天的書信來往流量明顯增加了,錢慕錦對這些雖然沒有過問,可是每天來來去去的他都看在眼中,並不是不知道。而齊承容原本有很多事情都會告訴她。漸漸的那些事情他也不告訴她了。錢慕錦心中隱隱有一些憂患,但是在其清楚面前他也問不出來,崔招娣和宋怡陪着她,時不時的爲她的大婚做準備。可是錢慕錦心裡很清楚,這一場大婚一定不一般。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得就十分快了。爲了讓他們儘快完婚,齊承嗣賜了很多的東西,甚至還親自過問有關於肅王殿下婚禮的事情,就一點錢慕錦有些奇怪,因爲在籌備他婚禮的同時,齊承容主動地向皇上請命,希望能夠將鑄幣的事情提早得提上日程,畢竟這件事情準備太深,一旦國喪期過的話,皇上想要看到效果就應該提早準備,齊承嗣不疑有他,立即就答應了,然而從那天開始,齊承容忽然就有了一些變化。
齊承容望着天,好久以後說道:“阿錦,那不是假設。”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是齊承容已經沒有再說下去了,這個夜晚,她就這樣靜靜的陪着他坐着,感覺到齊承容心中已經有了一些謀略。
當年的經歷的一切並不直接了,說完他們還看了錢慕錦僅一眼,齊承容對錢慕錦的重視,他們都看得出來,所以現在,他們想讓錢慕錦的存在來讓其生容易,重視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齊承容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很久都沒有說話,的確,當年的宮亂髮起的很快也很亂,他們根本就沒有充足的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情,可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那麼突然讓人毫無準備。現在就算要說是齊承嗣一手策劃的,也無人能夠證明,等到這些人回去之後,齊承容在院子裡坐了很久很久,錢慕錦走到他身邊坐下,說道:“這些人說的話半真半假,根本就不用放在心上,雖然之前我曾經對你提過一些質問,我問你,就算他們不利用你的身份來對付齊承嗣,齊承嗣會不會對你下手,可是那終究只是一個假設,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如果不盡快將他處理掉的話,會危及到他的地位,所以他才發起宮亂,雖說齊承容選擇假死,可是如果他不想死的話,齊承嗣也會親手殺死他,現在他回到了皇城之中,這幾位大臣一點衷心耿耿的過來只是希望表示齊承容雖然回到了皇城之中,但也切勿鋒芒畢露,否則再招殺身之禍的話!
一直以來,錢慕錦都知道她們回來之後會面對什麼樣的事情,可是當它真正發生的時候,錢慕錦還是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於說意外不已,在肅王殿下的身份照顧天下之後,羣臣自然是一一前來拜賀,而就在尚書府的人和幾個國公府的人來了之後,齊承嗣忽然就不像對待旁人的態度,直接將幾個人帶到了自己的書房當中,十分緊密。錢慕錦是他的未婚妻,即將就是肅王妃,對此。齊承嗣齊承容並沒有什麼顧及和隱瞞,但是等錢慕錦真正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的時候,依舊有些震驚,來的人都是朝中的老臣了,看到齊承容,一個個竟然都老淚縱橫,他們都是在官場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人,如今一個個這樣涕泗橫流,對於齊承容的出現表示無比的欣慰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齊承容沒有避諱,錢慕錦要將事情聽個明明白白完完整整,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只是當他真正的明白整件事情之後,整個人都是震驚的,的確。幾年前的確是發生了一個宮亂,可是這宮亂髮生的就突然又詭異,沒有人知道宮亂是因誰而發,因何而起,可是當這一場宮亂之後,肅王殿下就這樣忽然沒了。皇上成了唯一的。幾年之後。先帝駕崩,如今的皇帝便登基帝位,這其實沒有什麼好追溯的,但問題就在於。來的都是朝中的老臣上和幾位國公,對齊承容十分客氣禮貌,甚至是恭敬好像在他們眼裡面前的這個纔是君王一般,他們告訴他當年的那場宮亂,就是齊承嗣發起的,爲的就是要將他這個兄弟剷除,畢竟他作爲繼承的子嗣和肅王殿下齊承容有着一樣的遭遇與經歷一樣的身份,那麼齊承容就是他最大的威脅。
錢慕錦笑了笑沒有接話。
錢慕錦說句話的時候十分的坦然,倒是讓宋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仔細一想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嗎?天下女人這麼多,難道真的還能一個一個都回去嗎?這樣想着,她反而多了幾分感嘆,說:“大嫂。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回去,咱們什麼都不要,回去好好過日子。”
其實崔招娣是苦命的人,若不是因爲穆子宴讓人侮辱了她,讓她無法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她是真的痛恨穆子宴,更加無法容忍他對錢慕錦多的那些,所以她纔會做出之後的這些事情,她並沒有要拆散誰的意思,如果今日與宋光成親的是另外一個人的話,他必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這情形所有的解釋,宋怡忽然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去恨了,恨一個人太過難受,更何況這個人還有這樣莫大的苦衷,良久時候,她沒有說什麼,卻也沒有再對崔昭娣有任何的偏見。唯一遺憾的只是無法對她親暱罷了。錢慕錦沒有趕走崔招娣,繼續把她留在了身邊,崔招娣自己知曉自己做了些什麼,如今待在錢慕錦身邊更是小心翼翼,宋怡有前車之鑑,不免對錢慕錦說道:“大嫂你還是小心些吧,這個女人有一次就有兩次,之前是大哥,萬一下一個是肅王殿下,你該怎麼辦?”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有什麼顧及着,錢慕錦倒是愣了一下,讓看着宋怡,好笑道:“如果肅王殿下真的對招娣有意思,早對她下手了,此外,如果招娣能夠將所王殿下。那就證明還有別的女人會一個一個出現將他吸引過去,如果真的出來一個女人,我就要這樣大張旗鼓的跟她們鬥法的話,那我不累死了嗎?”
錢慕錦的房間離齊承容最近,宋怡和宋勵還是第一次來到皇城這樣繁華的地方,宋勵現在又更是有官爵在身,兩人都很開心。只是宋勵還沒有府邸,就住在肅王府中。然而,朝中多了一位王爺絕對不是什麼小事,幾乎是在齊承容回到府中的第二天,就與宋勵一起上了朝堂,正式在所有人面前露了一個臉,而錢慕錦這個王妃則是和宋怡老老實實待在府中,沒有任何動作。宋怡有些不解,她覺得錢慕錦好像有什麼心事,便詢問起來。錢慕錦笑了笑說:“現在他們在衆人面前露了臉,齊承容就有這樣的身份和這樣的經歷在身,只怕已經有人將主意打到了他身上,接下來我們要面對什麼誰也不知道,更何況皇上有關於鑄幣的事情都還沒有宣佈出來,我都不敢想象當他將這件事情宣佈出來的之後會有怎樣的軒然大波。”很快,崔招娣也被齊承嗣送了回來,重新見到崔招娣,宋怡自然是擺不起好臉色的,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崔招娣已經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誠然,她最開始那麼做是希望錢慕錦不要窩在那種小山村,而是真正的能拿回自己所說的一切,現在她跟着肅王殿下,這一切都會變成真的,她早已經別無所求,再一次看到錢慕錦,她淚如雨下,連連磕頭,對宋怡也是不斷的道歉,宋怡原本還是十分痛恨她,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再聽到錢慕錦給的那些解釋之後,忽然就有些恨不起她來了。
齊承嗣十分的有效率,第二天在朝堂之上,便將有關肅王殿下的一切全都說了出來,在大臣們的震驚之中,正式的給了齊承容肅王殿下這個封號,重新爲他修建的府邸,更加爲他賜婚。而對於這位賜婚的姑娘,他卻並沒有太太多的描述,這邊住到王府之中的錢慕錦和宋怡宋勵,已經很快被安頓了下來。
漸漸地,他們心中的心結好像也慢慢的解開了,宋怡看到齊承容對其錢慕錦的細心貼心呵護時,整個人都有些羨慕,楊天勤對她也很好,但是那細緻入微的呵護卻也是並不多見,一路上閒下來時。宋怡還有些羨慕的說道:“大嫂,肅王殿下對你是真好,你們兩人真是默契看起來就像是十幾年的夫妻一樣!”錢慕錦彼時正在爲剛纔和齊承容鬥嘴感到惱怒,聽到宋怡這麼說,她只想回覆他一句“哪裡就有默契了”,但是回想這一路上他對她的照顧的確是體貼入微,且不說來的時候,在路上已經準備了多少,光這一路上需要的東西,他永遠都是在她說出口之前就已經派人準備好了,這樣的男人,觀察入微細緻入微,還這樣體貼呵護,這樣想着,錢慕錦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點點頭說:“好好調教一番,天勤也能像他一樣。”宋怡被逗笑了,連連說道:“他纔沒有這樣的覺悟呢?”錢慕錦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回到皇城之後,齊承嗣率先進到了宮中,這不是錢慕錦第一次來到皇城之前,她走生意的時候也來過這裡,可是皇城就和從前的北京一樣十分的有底蘊,但同時也不是誰都可以在這裡居住下的,她一直以爲自己的未來只會在臨城過一輩子,守着錢家過一輩子,卻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以這樣的身份來到皇城,接受這樣的任務,皇帝回宮之後,身份自然就沒有必要再隱瞞,只是對於自己微服出巡的事情並沒有大做文章,有關於肅王殿下重新有了消息的事情,整個皇城之中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齊承嗣回來之後很快爲齊承容準備好了王府的府邸,齊承容二話不說將帶來的一行人全都安置到了王府之中。
宋怡和宋勵都不是傻子,錢慕錦到了現在纔算是遇到了一個真正值得託付的人。的確,大哥的確很愛她,可是總是少了點,什麼少了的那種感覺少了在一起的必要性,單方面愛着她的人可以有很多,但是像這樣毫無縫隙的接洽起來默契的生活在一起的人,確是絕無僅有。
不得不說,錢慕錦和齊承容最大的相似之處,便是他們的隨意和果斷。兩人都不是喜歡拖泥帶水的人,在一起幹乾脆脆,相處的時候也坦然大方絕不是那嬌嬌滴滴的小家小姐和酸氣公子,看起來便覺得彆扭不舒服!看着他兩人在一起,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彷彿都已經醞釀了千萬年的默契,分明他們離開了這麼久分別了這麼久,但是這樣緊緊的看着他們就好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老友一樣。
錢慕錦說的不錯,皇帝這麼做就是要讓他多兩個助力,希望她能夠儘快的解決這件事情。一路上,宋怡和宋勵原本還對於錢慕錦的選擇有一些耿耿於懷,可是當他們真的看到錢慕錦和齊承容是如何相處的時候,頓時就明白了大哥爲什麼就不行,宋勵的心情也更加陰霾,因爲他也看清了爲什麼自己不行,有時候人和人相處就是這麼奇怪,一種氣場和一種關係好像在相識的那一刻就係定下來無論之後如何改變,永遠都是這樣相處。
錢慕錦這話一說出來,宋怡立刻就激動起來:“大嫂,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原本這一次楊天勤也是想要跟着一起過來的,畢竟自己的未婚妻子就這樣胡亂的被帶走了他心裡自然是不爽快的,可是這當中的利害關係他們也知道。所以楊天勤也算得是忍痛讓未婚妻跟着一起去的皇城,不過想起皇上要做主婚人的這場婚禮,他當真還有些激動。
這一點宋勵就比較有發言權了,他皺起眉頭說:“更換鑄幣不是一件小事,要準備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樣式材料協商大小這些都需要好好商量,不是說做成就可以做成的。”雖然他知道錢慕錦是錢家大小姐,可是一個錢家大小姐頂多是管管帳,難道還真的能管鑄幣怎麼鑄嘛?對於這件事情,錢慕錦表情倒是很淡定,她說:“沒有誰是天生就會什麼事情的,既然皇上將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也只能好好的去完成,所幸的是,這次皇上讓我帶上你們,我想他一定是有什麼別的原因,或者是想讓你們當我的一個助力。”
齊承容對這件事情好像特別的寬容,完全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甚至還安慰了錢慕錦幾句,宋光和宋宋勵和宋怡對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既然是要趕着回到皇城,這件事情就變得十分倉促,連崔招娣也一路一併被帶到路上,可是因爲宋家的關係,錢慕錦並沒有讓崔招娣跟着他們坐一輛車,這邊回去的路上,錢慕錦簡單地將事情告訴了宋勵和宋怡,不過她沒有將當中的利害關係分析出來,只是將皇上交代的任務告訴了他。
離開的時候,宋光和宋家二老走到面前,先是對宋勵和宋怡囑咐了一番,然後才走到錢慕錦面前,送出準備的很多好吃的東西,宋光沒有說什麼話,可是卻是認認真真地將那些東西遞到了錢慕錦的手上,錢慕錦心中難過,面上依舊保持着淡定,直到馬車離開,她好幾次掀開車簾子看着那漸漸離開的人,宋怡和宋勵將這些看在眼中都沒有說話,偷偷的望向一旁的齊承容。
只是和錢慕錦一同上京這當中沒有宋光,宋家二老畢竟已經年紀大了,沒有辦法這樣勞碌奔波,所以送別的路上,錢慕錦如約看到了宋光和宋家二老,這一次在看到他們,她的心情十分複雜,之前,她原本以爲自己不過是不對他動心,現在她忽然覺得自己其實十分過分,既然沒有對他動心,當初就不應該那樣委曲求全的留下來,現在不過是讓宋光更加難過罷了。
這個消息被放出來之後,齊承嗣似乎很快就通知了宋家那邊。這讓宋家完全沒有想象到,無論是宋勵,宋怡還是宋光都愣了好久,宋怡知道自己要和大嫂一同拜天地,還是皇上做主婚人,嚇得都不敢說出話來。宋勵忽然就避免了科考考試,直接升爲官員也是震驚不已,可是意外的,他們都同意了這一點!
接下來的就是第三個消息了,齊承嗣要破格錄用宋勵,入朝爲官,至於宋怡如果,她喜歡的話可以跟着一同回京,左右他們的婚禮一起去辦,是沒有跑的了。
他說:“你在這裡逗留的那個宋家的小姑娘要成親,所以,當你完成這件事情之後你可以與她一同拜堂,既然兩人同時成親的話,你自然可以看到她的婚禮,她也可以看到你的婚禮,這樣不是很好嗎?”錢慕錦真的不知道齊承嗣連宋家的事情都查的這麼清楚,可是如果因爲他又耽誤了宋怡她們成親,這樣真的好嗎?
晚上的時候,齊承容去到齊承嗣那裡,兩人說了一番話,到了第二天給了一個讓錢穆謹都十分震驚的消息——這個消息分爲兩個,第一個是崔招娣從宋家被趕出來之後竟然是被齊承嗣所收收留着,還爲她治好了傷,正養着身體,不得不說。而錢慕錦對於他這樣的行爲很是感激,更加沒有辦法拒絕他提出來的條件了,然而第二個消息則就讓她有些不懂了。
可是這時間倉促,連宋怡的婚禮都沒有辦法參加,錢慕錦心中是記掛着的,可是齊承嗣這一次完全不容商榷,急吼吼的就要錢慕錦和齊承容跟着一起,回到皇城之中,齊承容這一次沒有說什麼,只是問了她一句是否願意?有時候該來的總會來,錢慕錦知道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事情,現在齊承容問她。大概也只是擔心她會害怕會膽怯所以想要退縮。
錢慕錦弄得一愣:“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齊承嗣:“朕的意思還不明白嗎?回去之後,你與皇弟重辦婚禮,朕爲你們證婚,其後,更換鑄幣的這件事情朕就交給弟妹全權負責。”回去皇城的事情已經是塵埃落定,可是更換處理這件事情確實一件十分大的事情,回到皇城之中,如果要準備婚禮的話,那麼即將有很多麻煩的事情,可是,住並且更換的準備,也必須儘快做起。將這件事情全權交給錢慕錦來準備的話,未免有些倉促,所以這也使得他們回到皇城的時間變得更加近了。周亦琛從一開始就是被送到這裡用來歷練,所以這一次他還要將養濟院的事情繼續落實下去,錢慕錦現在已經有了更重大的擔子,養濟院的問題自然是沒有辦法由她來主掌了。
這一番話說的太直白讓,齊承嗣那隨意的笑容都險些有些掛不住,身後之人更是對錢慕錦呵斥了一聲,連周亦琛都不敢說話,齊承容倒是並不在乎這些,他看着錢慕錦,若有所思。齊承嗣笑了笑說:“錢小姐的顧慮,朕都明白,但是朕心意已決,錢小姐是第一錢莊的大小姐,對於這些事情一定相當之瞭解。所以詢問錢小姐,就是因爲錢小姐已經是朕的弟妹,肥水不流外人田,朕更相信自己人,如果弟妹能有這個能力的話,朕很希望弟妹能夠處管理這件事情。”
不得不說,鑄幣也是歷來帝王禁錮百姓思想的一個重大工具,可是現在,一切都還沒有塵埃落定,他就貿然更換鑄幣,也極有可能變成別人的一個把柄,見錢慕錦不說話,齊承嗣笑道:“弟妹,有什麼高見嗎?”錢慕錦不是有高見,是有意見,難道他不知道現在就要草草更換鑄幣相當於在國喪期間胡搞亂搞嗎?她也直白坦然道:“恕民女直言,這件事情皇上實在是下得太草率了,更換鑄幣本就是一件大事,涉及面積之廣,困難之難,材料的準備時間,這都是要設計的考慮的,可是皇上的話,便好像要將這件事情決定下來,實在是有欠考慮,況且現在是什麼時候,皇上難道不清楚嗎?就這樣貿貿然的作出決定,真的不怕被人家說三道四,指着脊樑骨罵皇上不忠不孝嗎?”
齊承嗣說道:“不錯,帝王登基總會有一些改變,朕以爲。鑄幣的更換便是其中一項,鑄幣在百姓當中所見的最多,所以,一旦他們手中的鑄幣更換的話,朕的影響並未深入他們心中,讓他們知道如今誰纔是他們的帝王。”
反應是最快也是最大的齊承容和周亦琛都望向他,這纔想起來,她就是錢家的大小姐,對於銀錢鑄幣這一類來說,她絕對是最爲敏感,也是最爲在行的。而且齊承嗣好像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才挑這個時候說了出來、
而這件事情,他希望由錢慕錦來辦。
更換鑄幣。
可是齊承嗣顯然對這一切都安排得十分之有規劃,他的想法更是讓在座的人都有一些震驚,找到了齊承容是他認爲十分值得慶賀的一件事情。齊承容又有了妻子,回去自然是要辦一場宴席,而另外他想等國喪期一過,就是三喜臨門,他決定,作出一件更加重大的事情。
周亦琛在旁聽着,對齊承嗣的說道:“皇上,您出來已經有了一些時日,皇城之中不可無人主掌,肅王殿下的人也已經找到,皇上有何打算呢?”齊承嗣望向齊承容和錢慕錦:“既然,人已經找到了,自然是應當回家了,皇弟,你與弟妹就隨朕同行一起回去吧!”錢慕錦看了齊承容一眼,齊承容則是看着她,兩人似乎都在用眼神確定對方的意思,可是眼神碰撞之時,兩人又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有時候太過於默契,也是叫人有些哭笑不得,現在皇帝已經這樣說了,他們自然要回到皇城,可是誠如齊承容之前所說的那樣,回到皇城又怎麼樣呢,只怕有不少的人聽出了他這個身份,更加對齊承嗣有了一些看法,現在他回去,如果真的掀起一番風浪的話結局又該如何?他和錢慕錦又真正的能安穩的過接下來的日子嗎?
齊承嗣說的這一番話意思就已經很明確了,齊承容還是要歸京的回到皇城之中,而錢慕錦自然也是同行,並且她如今的身份已經不一樣了,所以,這就相當於齊承嗣已經承認了他們。
齊承容笑了笑,說道:“皇兄言重了,雖說拜了天地,可終究還是沒有一個正式的婚禮,也沒有擺喜酒,實在是有些委屈她了。”齊承嗣哈哈大笑說:“皇弟失蹤多年,朕心中一直擔心不已,如今能重新尋得皇弟,皇弟又已經有了弟妹這樣蕙質蘭心的人兒陪伴,回到皇城之中後自然是要補辦一場宴席的。”
齊承嗣露出一副訝異的表情,望向齊承容:“不是說都已經和你拜過天地了嗎?怎麼還是民女呢?既然是朕的弟妹,身份自然也是不一樣的,弟妹你這樣說話可就生分了!”齊承容的確對外界說自己和錢慕錦已經拜過天地,可是他並沒有像齊承嗣說過,如今齊承嗣將這些事情都打聽的清清楚楚,心底明白透徹,足以證明這些日子他雖然在傅老先生家中居着,但是對於外面的事情,他並非完全不知道,甚至於說比一般的人知道的要更加多!
錢慕錦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跪下拜了一禮,這一禮周亦琛和齊承容都沒有攔住,任由她行了禮站起來,落落大方道:“方纔民女,所言有失還望皇上不要計較。”
在這也是她心中一個小小的偏見,因爲他是齊承容的兄弟,錢慕錦很清楚齊承容是什麼樣的人,既然是一母同胞,而且齊承嗣又並沒有對齊承容做過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那麼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樣的相似地方去,對於錢慕錦來說也不是什麼難題了。只是,齊承嗣這一趟來得十分特別,也十分突然,她一時間沒有準備罷了。齊承嗣走了進來,在周亦琛的安排之下入座,含笑看着錢慕錦,說道:“方纔在外面便聽到弟妹的聲音了,不錯,弟妹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得知皇弟在此後,朕心中便忍不住的想要來看一看能讓皇弟都這樣癡迷的女子,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朕一心爲弟妹而來,弟妹說這樣的話未免太讓人傷心了!”
錢慕錦要猜出傅老先生府中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根本就不覺值得奇怪,她本就蕙質蘭心,現在猜出齊承容的兄弟齊承嗣,也是當今的聖上,正是在傅老先生府中。很是平常,很是正常。周亦琛的神色忽然就嚴肅起來:“這一次皇上微服出巡也是想看一看在國喪期間。民間的百態是如何的。”可是他這話一說,就知道自己說的不妥,果不其然,錢慕錦冷笑一聲:“難道他還怕自己的把柄被抓不住嗎?既然說了是國喪,就應當是爲自己父親守孝的時候,他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出來微服出巡,說得好聽一些是微服出巡,說得難聽一些,說出來遊山玩水也不爲過!”周亦琛神色一冷,頓時怒了起來:“放肆,你知道現在說的是誰嗎?”周亦琛話音剛落,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少頃,之前和錢慕錦打過交道的那個貴氣公子在傅老先生的陪伴之下,已經入了內堂,府中的人都是知道他的,所以,進來的時候也沒敢攔着他,更沒能通傳,所以齊承嗣進來的很是大方隨意,也很是突然。屋裡的三個人全部站了起來,錢慕錦在之前知道面前的這個公子就是什麼人,可是她心裡也很明白,如果齊承嗣真的是一個昏君,不明白道理的話,當初在傅老先生府中,她對他說那些話的時候,他早就應該薄然大怒,好好的治理自己一番,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更加證明他並不是一個糊塗的君王。
此話一出,周亦琛明顯的就愣住了。他有些不解的望向齊承容,可是齊承容卻坦然的一笑。
現在皇城之中早已經知曉有這樣一個肅王殿下的存在,也知道當年的那場宮亂,肅王殿下並沒有就此身亡,甚至還活着。這對於國喪期間的大臣們來說,有着一種別樣的意味。現在讓他回到皇城的話,只怕,沒那麼容易安定,錢慕錦倒是不急不緩好像根本就不在意前方會發生什麼,到時再周亦琛問起他們什麼時候,有行動的時候,忽然說道:“就算我們想要起身行動,是不是也要應該跟傅老先生府裡那一位貴客打聲招呼呢!”
周亦琛這才收起了玩笑的臉,正色道:“你說的不錯,消息的確已經回到了皇城,有件事情還沒告訴你們,我爹已經傳了書信給我,讓我儘早將肅王殿下送回皇城。”
“我想應該馬上就有人會有行動了。”
那一瞬間,錢慕錦直接被拉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當中,耳邊的聲音帶着些激動他說:“不會讓你有後悔的機會。”這天晚上,在看到齊承容和錢慕錦的時候,周亦琛忽然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感覺不一樣了,他莫名其妙的看了兩人一眼,齊承容和錢慕錦倒是淡定的回了他一眼。周亦琛皺眉道:“你們兩個……”齊承容淡淡一笑:“誠如你所想。”這一次輪到周亦琛愣住了,他怎麼樣也沒想到。這兩人今天之間的竟然會這麼快,可是相比之下,錢慕錦卻沒有這麼多心思打情罵俏了,她看着周亦琛,說道:“從肅王殿下的消息出現之後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該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周大人不知道你這邊可否收到過什麼消息?”
錢慕錦將手放在他的手上,緊緊握住,露出了讓肅王殿下齊承容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笑容,她說:“就像現在這樣,就算有一天你負了我,我也不會因爲如今做的這個決定而感到後悔,更不需要誰來爲我的這個決定,負責任買單。我的決定由我來做,做了永遠都不會後悔。”
齊承容其實不太明白,可是當那雙手放在他手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渾身一僵,彷彿那放在他手上的並不是一雙普通的女人的手,而是整個世界。
“齊承容,有些話,我說一遍,這一輩子也只說這一遍,齊承容微微一愣,似乎對現在的這個狀況很沒有準備。錢慕錦覺得這個表情太過陌生,她現在的情緒也讓她心潮有些激動,可她依舊讓自己淡定下來,定定的看着他。錢慕錦的確是認真的看着他,一字一頓道:“從開始到現在,我從來不知道感情是怎麼一回事,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也許我真的辜負了太多太多的人,可是齊承容,每一個人的每一步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就像我走到今天這一天也是這樣,我從不會後悔自己做的任何一個決定,也不會後悔。那些曾經犯下的錯誤,因爲我就是我,所以就算我再重新來一次結果也是那樣,你明不明白。”
昨天晚上回房間之後全部經想了很多,包括齊承容的那些話,包括自己未來以後的路,她感覺到了自己對齊承容並不是完全沒有情誼,更加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變化,現在面對着漸漸離去的宋家兄妹,看着面前這一雙修長好看的手,她足足愣了有小半刻,最後眼眶竟然紅了。
錢慕錦一路似乎是有些沒回過神來。齊承容,看了她一眼,伸出來的手還沒有收回去:“我告訴他,他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可是我可以對任何人都有信心,唯獨對你我不敢下這個賭定,阿錦,你還沒有回答過我的問題,你,願意同我一起嗎?”
齊承容走到她身邊,忽然將手伸了出來,錢慕錦有些不解地望向他,齊承容毫不避諱的說道:“剛纔宋光告訴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辜負了你,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回來幫你重新帶走。”
請柬已經送了,宋家的人就這樣離開了,雖然還有很多的話要說,可是現在來說,早已經沒有了意義,錢慕錦送着他們離開,神情很是平淡,齊承容站在她身邊,靜靜的看着她問道:“很捨不得嗎?”錢慕錦笑着搖搖頭說:“算不上舍不得,總歸是用了心的,有誰能真正的爽快地割捨掉那些用過心的人和事呢!”
宋光說這話的時候,宋勵低聲的叫了他一聲,似乎是在制止他,然而宋光哪裡理會這些,齊承容也不介意,他定定地看了宋光一眼,緩緩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說道:“你放心,這一天永遠都不會來臨。”
原本的兩人在房間裡面聊着,外面的三個男人也沒有閒下來,錢慕錦離開之後,宋光再也不管什麼尊卑,走到齊承容身邊,目光兇狠的看着他:“我不管你是什麼肅王殿下還是什麼其他人?我之所以將錦娘讓出來,不是因爲我並不愛她,也不是因爲我不想擁有她,只是因爲我知道比起你我還沒有那個能力來保護她,今天你雖然十分疼惜她,可難保有一天你不會變心。我告訴你,如果你辜負了錦娘,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回來把她帶走!”
錢慕錦不是覺得有些想笑,什麼叫在家裡永遠都有她的位置,她已經不再是宋家的人,和宋光和宋勵更加沒有關係,她又要以什麼樣的身份住回去呢,所以現在說這些話不免有些天真,可是她聽在耳朵裡還是笑着點點頭,說:“好,我知道。”
宋怡的心情很複雜,可是她想了想之後彷彿是下定了什麼樣的決心:“大嫂,我們現在沒有辦法讓你留下來,是因爲我們沒有這個底氣沒有這個能力真正的保不住你,就像穆子宴這一次在回來,我們也不一定有辦法能夠對付他,我們無權無勢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可是肅王殿下不一樣他可以保護你,他是王爺,高高在上尊貴無比,大嫂,如果有一天你和王爺間有什麼不愉快,並沒能繼續走下去的話,你隨時可以回來,家裡永遠都有你的一個位置。”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齊承容,宋怡忽然間就難過起來,他們家也許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給大嫂過上這種生活,其實她的選擇是對的,誰又能比肅王殿下更能保護她呢!想到這裡,宋怡忽然有些釋懷了,她轉過頭看着錢慕錦:“大嫂,你現在過的好嗎?肅王殿下對你好嗎?”錢慕錦看着她笑着點點頭說:“他對我很好。”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這個屬於肅王殿下的廂房周圍,許多東西都換了新的!就連門欄都變得嶄新嶄新的。不僅如此。房間裡的東西更是十成新,在看到錢慕錦的房間時,宋怡徹底的愣住了,她即將成爲楊家的媳婦,又怎麼會沒有見過楊家女人的房間呢?然而此時此刻所見到的這個房間,無論是準備的東西還是真是豪華的程度都遠遠超過楊家的狀態,她有些不解的看着周圍,錢慕錦笑了笑說:“都是他準備的。”
她心裡便有些難受,錢慕錦問話的時候眼圈紅了紅,錢慕錦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拉着她就說:“走,去後院走走吧。”放下三個男人在前廳,似乎有讓肅王殿下齊承容招待他們的意思。齊承容自然沒有什麼膽怯的樣子,目送着錢慕錦離開,招待起來宋光和宋勵,而這一頭,宋怡跟着錢慕錦來到了後院,忽然發現縣衙這個樣子好像和之前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之前,周以琛住在這裡,並不喜歡鋪張浪費,所有的東西都是最簡單的,即便是後來他們跟着全部傾注到了縣衙,那也都是十分簡單,只是添置了幾樣東西。
“大嫂!”看到錢慕錦,宋怡十分之開心,錢慕錦就給她打了招呼,又與宋光和宋勵點頭致意,宋怡心裡覺得難受,可面上還是露出笑容來:“大嫂,我快要成親了,這一次過來是來跟你送我的請柬的,雖說不合適出來亂走,可是我想來看看你,大嫂你現在還好嗎?”錢慕錦笑着點點頭,說:“我一切都好,你不必擔心我,怎麼,終於將日子定下來了嗎?”宋怡臉上帶着羞澀點點頭,她忽然想起了從前錢慕錦還在家裡的時候,他們時常會在一起說些悄悄話,現在想來,這些日子都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這話本來應該有宋光來說,可是現在宋光和錢慕錦早已經沒有了什麼別的關係有,由宋勵來說,好像也並沒有什麼不妥,可是在男人的心思裡這件事情就簡單多了,男人之間的意思永遠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夠了,宋勵對錢慕錦懷着什麼心思,只需要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可是現在他能夠這樣好聲好氣地請求,肅王殿下齊承容也沒有必要將他嗆回去,淡淡道:“從今往後,她需要什麼我便會滿足,各位不必擔心,她會過得很好。”三人今天過來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慕子宴已經走了,存在於這裡最大的威脅已經暫時消失了,所以他們很想知道錢慕錦接下來的打算是如何的?然而就在這時,聽聞宋家兄妹過來,錢慕錦自己就這樣過來了。
肅王殿下率先說話,宋勵雖然對錢慕錦的離開也表示難以接受,可是。他知道肅王的地位,也不會真正的傻到這樣以下犯上,所以。他及時的打住了這個話題,淡淡道:“肅王殿下的意思我們都十分明白了,殿下不必爲這件事情耿耿於懷,大嫂之所以沒有留下來,是因爲她對我們有所顧及,怕連累到我們,雖說我們並不希望大嫂就此離開,但既然這是他的決定我們也不會說些什麼,只希望肅王殿下就像能夠善待大嫂,一心一意的待她。”
此話一出,家裡都十分安靜,大家都知道宋光是想錢慕錦了,可是錢慕錦現在被肅王殿下護着,他們根本就見不到,穆子宴雖然走了,但是他也會有下一步的方向,所以並不是完全的安全。自從上次訣別之後,宋光就變得十分之沉默,送請柬來到府衙的時候,他整個人站在外面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彈,宋怡和宋勵是陪着他過來的,一來是不放心,二來是因爲他們心中也牽掛着錢慕錦。的確想來看一看了。前面的人通報了一聲,出來的時候竟然告訴他們肅王殿下就在前廳等着他們。不得不說,宋光對這個人已經沒有什麼好感了,可是,他也不會真的去將他痛扁一頓。三人被領到前廳的時候,齊承容正在喝茶,看到他們進來十分客氣的招待了,三人坐下都沒有說什麼話,齊承容知道他們的來歷說,聽聞宋姑娘的婚事已經定下了,這一次是特意來送請柬的。宋光草草地應了一聲,將請柬拿出來放了,桌上,齊承容看了一眼淡淡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應當向你們道歉,你們原本是好心收留我,可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
宋光訥訥的看着宋怡定下的請帖,忽然說:“用不用送一封到縣衙去?”
楊家沒有這麼傻,況且宋怡的確是一個能幹的姑娘,和錢慕錦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她也變得十分具有決斷,若說,讓她現在做一家主母的確還早了些,可是現在不是還早嗎?將養幾年,一定不會比別人差!於是,兩家都開始商量着親是。
對於穆子宴燕的離開宋家也是在楊家的幫助之下有所耳聞,可是錢慕錦已經跟他們作出了訣別,就是現在穆子宴離開的話,只怕他也不會這樣輕易的回來,所以這對他們來說既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沒有什麼意義的好消息,宋怡的親事終於定了下來,之前本來就是有錢慕錦爲她做媒,現在錢慕錦即將有可能就是未來的肅王妃,雖說他們與宋家斷絕了關係,可是,錢慕錦對宋怡的關心,絕對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