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才能的人總是善良的,坦白的,爽直的,決不矜持。 ——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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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夏天的工作問題,若初再次約盧梭出來商量。這可是最後一次機會,要是夏天再拒絕,就沒辦法了,所以這次若初學的比較乖,借用盧梭的聰明才智,看怎麼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盧梭從圖書館一出來,就看到若初坐在‘花’壇的邊上低頭想事情,躡手躡腳地走到她身後,用手裡的書輕輕拍了下她的頭:“什麼事這麼急着找我,難道是急着向我表白?”
“呀!”若初猛然擡頭,就撞進了盧梭熱切的眸子裡,本來想頂撞他的話被她生生嚥了回去,誰讓她有求於他呢,於是復又低頭自言自語了一句:“想的倒美?”
“什麼?”盧梭裝作沒聽見,故意將一隻耳朵貼近若初,若初伸手將他的頭推開,“走啦,請我吃午飯,有事情要你幫忙。”騰地一下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走。
“喂,找我幫忙爲什麼我請吃飯?”盧梭心裡樂顛顛的,嘴上不滿地叫道,緊走幾步趕上了若初。
“反正不管哪次,即使是我請最後也都是你搶着付錢,不如直接將機會讓給你,再說我要是不宰你,你那又論文獎又稿費的又沒處‘花’是不是?”
若初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可是怎麼這麼彆扭呢?”盧梭做出一臉困‘惑’狀。
“囉嗦,快點走,餓死了。”若初叫出了自己從小給盧梭起的外號,盧梭只要一聽到這外號就沒轍,不過倒是覺得親切,因爲世界上只有若初一個人這麼叫他。
“你覺得怎麼樣?”若初填飽了肚子後,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盧梭,盧梭點了點頭,“在你家你問老師可不可以把同學推薦過來,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了。
“英雄所見略同?”若初一臉小得意地看盧梭。
“我可沒說你是英雄。”盧梭白了她一眼,最近這丫頭吃的越來越多,‘女’孩子一到夏天不是都忙着減‘肥’嗎?
“這件事的關鍵是夏天,我們不能讓她感到我們是在幫她,但我們還不能瞞着她,這就是一個說話的技巧問題了,有必要的話,我們還要設計一場考試,這樣夏天才會覺得好過。”盧梭說出了他的想法,可以說經過上次接觸,他對夏天的‘性’格也有了一個比較準確的把握。
若初深深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統一了口徑後,由若初打電話約夏天出來吃晚飯。“晚上我請,你要是搶着付錢我和你急。”若初臨分開時對盧梭威脅道,盧梭笑着揮手,“那晚上見。”
“好,我去上課。”
……
“說吧,你們兩個這次想怎麼幫助我?”夏天一坐到若初和盧梭面前,就笑着說道。她今天又跑了一天,面試了兩個地方,其中一家對她很有誠意,只是待遇稍差,另一家待遇較好,但是夏天又覺得那個職位有點不適合自己,若初下午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正在等待面試。晚上往回趕的路上,一直在權衡這兩家公司。
對於若初和盧梭,她充滿感‘激’,她知道他們是真心的幫助她,她很慶幸能有若初這樣子的朋友,儘管兩個人的成長環境懸殊。在很多人的眼中,若初不合羣是因爲驕傲、清高,甚至有人說她看不起人。
但是夏天卻不這麼看,接觸了幾次下來,她就發現,其實若初並不是大家想像得那樣子,很多人願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們不是不願意‘交’朋友,而是不願意‘花’心力去維護所謂的人際關係,一旦他們遇到能彼此深入到內心的人,他們就會全身心地投入,絕對的以誠相待,但表面上仍然是淡淡的,若初就是這樣的人,夏天很欣賞她的這一點,也很習慣這種看上去淡如水,實則烈如火的君子之‘交’。
“夏天,我們這次是有事找你幫忙。”若初面‘色’很爲難地說道。
“是嗎?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盡力。”夏天來了‘精’神,很仗義地說。
“是這樣,我爸和姨夫他們想‘弄’一個文學網站,讓盧梭籌建編輯部……”若初說。
“而我最近忙論文,有點力不從心,一時又招不到合適的人和我分擔,‘弄’得我壓力很大……”盧梭接着若初的話說道。
“我本來想幫忙,可是爹地和姨夫他們又‘弄’出一本雜誌來,我得‘弄’那個,根本也幫不上忙……”若初馬上又接了上去,兩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就像是在演雙簧。
“你們,是想我幫忙?”夏天在他們兩個的一唱一和下似乎悟出了點什麼,不動聲‘色’地說。
盧梭和若初再次默契地點頭,連頻率都一樣,夏天輕輕笑了笑。
“可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就合適呢?”夏天說。
若初看了一眼盧梭,他果真考慮的很周到。
“啊,是這樣子,秦教授設計了考試題目,即便我們非常想讓你幫忙,你也要通過考試,完全憑成績,不是我們說想你來就可以的。”盧梭不慌不忙地說。
“夏天,目前都沒有人通過考試,我們也很着急,我爸那人還不想降低標準,你就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在這痛苦嗎?”若初發現自己編故事的能力越來越強了,回去還得和盧梭一起設計考試題。
夏天沉‘吟’了一會,若初緊張地看着她。
“好吧,那我就試試吧,如果通不過,就幫不上你們了,你們別怪我哈。”夏天輕鬆地說道。
“真的?太好了,那我們點東西吃吧,對了,要酒,要酒,要慶祝一下。”若初比誰都高興,興奮地叫服務生過來點菜。盧梭在旁邊微笑着看若初,眼中全是寵溺,夏天則是滿含深意地看着他們倆。
吃到半道,夏天將三個人的酒杯全部倒滿了酒。“若若,師兄,我有話說。”
若初和盧梭看着她。
“我要謝謝你們。”夏天說。
“哪裡,是我們要謝謝你纔對。”若初趕忙反駁。
“若若,我知道你們這次還是在幫我,只是換了一個形式而已。”夏天說,若初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接,盧梭的面‘色’也微微一變,不動聲‘色’地等待下文。
“上一次你們爲我做的一切,我真的是很感‘激’,沒有接受也覺得對不起你們的幫助,但是,不管我如何渺小,我也是渴望能有所作爲的,爲此,我不想走捷徑,所以針對上次的事,要請你們原諒。”夏天說到這,衝盧梭和若初舉起了酒杯。
“夏天,我們能理解。”若初也舉起了杯,三個人碰過後都是一飲而盡。
“而這次,你們這麼煞費苦心,我再不接受就真的是太對不起你們了,對不對?”夏天邊說又將三個人的杯子倒滿了酒,語氣變得輕鬆起來。
“不過這次,我是心甘情願的想要加入你們,因爲我覺得你們做的事情非常有意義,非常吸引我,我願意和你們一起去拼搏,我會努力做好的,請相信我。”夏天再次將杯子舉了起來。
盧梭忍不住嘆了口氣,真真的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懂得自己要什麼,知進退,不矯情,還不卑不亢。
“來吧,我們乾杯,若若啊,看來我們兩個加起來也沒有夏天聰明啊。”
若初被夏天的一席話感動得不知說什麼,這時也端起酒杯,“那我們一起努力,爭取幹出一番事業來,到時候我們就是無敵三人組……”
“三人?我可是不想當紅蠟燭。”夏天的調皮勁又上來了,一臉壞笑地看着盧梭和若初兩個人。
盧梭裝作沒聽到,若初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
“爹……,總編,你找我?”若初第二天一到“鏡像”就被曉川叫到了辦公室。
“和其他人一樣,叫我亨伯特。”曉川看了若初一眼,起身從辦公桌後出來往冰箱所在的方向走。
“那個,爹……,亨伯特,‘棒’冰我就不吃了吧。”若初比較好奇曉川大清早的叫她做什麼。
曉川聞言又轉了回來,看來要準備一點其他零食備用了。
“找你來兩件事情,最近學校事情多不多?”曉川雙手拄在辦公桌上,並沒有坐下去。
“還好,請領導佈置任務。”若初隱約感覺挑戰來了。
“好,最近我要離開一下,美國那面有點事需要處理,這邊的事你要擔起來,五月刊你全權負責,選題會也由你主持,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希望回來看到一本全新的雜誌,這是第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就是dm雜誌的事,你要把整體方案做出來,這個難度比較大,從風格、定位、受衆羣幾個方面去考慮,還要考慮到市場和客戶的需求,這個你要和你阿姨她們多溝通才行,怎麼樣,有困難可以提。”曉川是有意將這麼重要的事都‘交’給若初去做,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抗壓能力。
“沒問題。”若初輕描淡寫地回道。
曉川心中暗自驚訝了一下,好大的口氣,那就要看看她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如果是雷聲大雨點小,他可是會毫不留情地批評她,小小年紀,自信不怕,怕的是盲目自信,她的行事方式可是和她媽媽差太多了。
“那好,等我回來和你討論方案,沒事了。”
“哦,那我去工作了。一路順風,亨伯特。”若初特意在說“亨伯特”的時候加重了字眼,和長輩平等的感覺真不賴。
“等等,這個給你。”曉川從‘抽’屜裡拿出了一串鑰匙,“大的房間給你騰了出來,你什麼時候搬進去都可以,我不在找你乾媽領你去認‘門’。”
若初接過鑰匙,快樂地離開了曉川的辦公室,一切都要重新開始,嶄新的未來,嶄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