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陰謀帶來的惡鬥讓我體內一片混亂,存於丹田裡面的那顆蛋也趁機覺醒,一條黑色的小龍安穩的睡在裡面,七彩雷勁好像被它降服了一般,圍繞在它的身體周圍,煞是好看。
重傷帶給了我的好處遠遠大於加諸在我身體上的疼痛。我的力量成幾何倍數的瘋狂增長,祖龍的氣息改變着我身體的構造,我可以肯定的說,如果有外科醫生打開我的身體,他絕對想象不到這是個人類的身體。
不過這種變化是有益的,讓我可以更加流暢的運用力量。就好像身體是個加速器,力量經過一週天的迴旋之後,會被加強到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這讓我不得不提防起自己,唯恐出手傷人。
嗜殺和暴虐的種子已經種在了我的意識之中,而力量的運用之法又經過身體的變化而變得精煉了許多。雷部招式之前的那些炫目的效果都發生了改變,統統不剩。取而代之的是詭異刁鑽的出招方式以及一擊必殺的實戰效果,這樣一來,我就變得異常危險。
房罡的恢復能力很快,這得益於他的祖魂。我也是那件事兒之後才得知,房罡之所以能夠腐肉重生,完全是跟他曾經的那個虎頭魯士有關,布周十面派經過他重新祭煉成爲了自己的祖魂,而降頭鬼被他練成了化魂,加上他自己的靈魂,成了新的天地人三魂,天魂是祖魂,地魂是化魂,只有人魂不變,依舊是自己的。
這樣做的強大之處就相當於他成了不死之魂。天魂之外有天魂,地魂之外有地魂,人魂在中間,五魂聚首,他可以將人魂完全保護起來,不受到任何傷害。替他承受傷害的是化魂,化魂承受不住了纔是祖魂。
他下一步計劃就是將五魂重新練歸三魂,地魂和化魂融合,天魂和祖魂融合,這樣魂融天地,他可以不死不滅。
對於他這個大膽的想法我也是佩服得緊,這沒有任何一部功法秘籍上記載過,他只是根據自己所學的那些基礎知識來論證可行性。就好比用四則混合運算來解應用題,他不愧是學霸。
童金和童鐵僅僅是有把王姣騙出去的膽而已,對於王姣,他們還是有着必要的尊重,畢竟王姣是小主,生殺大權都掌握在手的。
斂星瀾沒有讓我失望,他是童家的附屬,所以童金童鐵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當他找到童金童鐵,告訴他們事情成了,童無敵讓他們回去慶功的時候,他們欣然允諾,絲毫沒有懷疑這裡面有鬼。於是這兩個小兔崽子就成了我的階下囚。
馮京被房罡點約,和他合二爲一,進補了房罡的祖魂。
赤橙兩部的管事換成了承影和如形,雖然公寓裡面也有不少女員工,但是畢竟大老爺們兒還是多一些的,換成這倆小妞得到了那些傢伙的一直好評,甚至都沒有人感興趣馮京死哪兒去了。
這也可能是他們很聰明,知道有些事兒最好比打聽。他們的明哲保身救了他們的命,從之前能自發組織起來避嫌這一點上,就說明赤橙兩部的意識還是不錯的。就是忠誠度有待提高,不過也無所謂了,他們不過是公司的幌子,真正的任務他們是執行不了的。
斂星瀾的黃雀計劃正式開始執行,直接對我負責。
每天都有新的人員名單放在我的桌子上,這些全都是童家安插進來的眼線,有一些甚至是王姣極爲信任的人。
我不着急動他們,我在等他們自亂陣腳。畢竟公司忽然消失了那麼多藍部長老,尤其是童家的幾口人全都不見了蹤影,他們應該會心慌吧?
童家的毒瘤在緩慢的枯萎,斂星瀾提供給我的一份名單中專門收集了童家二老和童家倆少爺的紅顏知己和嬌妻美眷。
看着上面的名字我一陣陣感慨,權利確實是個好東西,唐宋元明清的皇帝們大概也不如他們逍遙自在。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和當今的社會,我冷笑一聲,將那些名單丟在桌子上,伸了個懶腰。這種百廢待興的局面讓我覺得心好累,我甚至覺得白手起家都比這來的省事兒。
“我想大聲告訴你,你一直在我世界裡。太多的過去,難割捨難忘記……”
電話鈴響起,我一看是王姣打來的。
隨手接起電話,剛“喂”了一聲,就聽王姣的語氣有些急:“万俟水,你在哪兒呢?”
“我還能在哪兒,公司裡面呢。”我笑着問她:“怎麼了?聽你語氣不太好,出什麼事兒了嗎?”
“你來我這兒一趟,見面再說。”王姣說完,電話裡面就響起了“嘀”的掛斷聲。
在去王姣辦公室的路上我遇見了房罡,他現在也不沉迷女色了,知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於是他跟我一樣,把公司當家,寸步不離。
見着我,房罡趕忙問道:“万俟水,出什麼事兒了?小主好像很着急。”
我搖搖頭,跟他說:“我也不知道,她沒跟我說。”
“不會是跟童家有關吧?”房罡皺着眉頭猜道。
我冷笑一聲,說:“應該不會,斂星瀾現在盯的很緊。所有跟童家有關的人都在監視當中,如果有異常情況,他會跟我說的。”
“哦,那能是什麼事兒呢?”房罡自言自語道。
來到王姣的門口,我見陽天罡正在門口站着,這讓我很奇怪,問他:“陽老大,你怎麼在這兒站着?等誰呢?”
“等你們二位呢!”陽天罡跟我們都很熟,所以見面行禮這些虛頭八腦的事兒我們一概免了。
“什麼事兒啊?”房罡依然很想提前得到劇透。
陽天罡撇撇嘴,說:“是童家的事兒。”
“擦,我猜中了!”房罡叫了一聲。
我白了他一眼:“傻逼,你那是烏鴉嘴!”
“滾!”房罡絲毫沒有當下屬的覺悟。
“您二位就別鬥嘴玩了,趕緊進去吧!”陽天罡說:“這事兒估計要麻煩了。”
我跟房罡對視一眼,推門而入。就看王姣正站在落地窗前,留給我們一個背影。
房罡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瞪他一眼。我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都這時候了,誰還有心情談情說愛扯犢子?
“你們來了?”王姣出奇的沒有回頭,跟我們說:“你們過來看。”
我跟房罡走到她身邊,左右站好,順着她的目光向前看去,發現在遙遠的天際線上居然有一層黑光。
房罡“咦”了一聲,問道:“小主,這是什麼玩意兒?”
“是童家的援兵。”王姣緊鎖眉頭說道。
“操,陰魂不散了?”我眯着眼睛罵道:“狗日的斂星瀾,這麼重要的情報居然沒跟我彙報,媽了個逼的,看我怎麼收拾他!”
“估計斂星瀾也不知道童家跟老藍櫃居然有那麼深的交情。”王姣皺着眉頭說:“老藍櫃居然爲了救童家的兩位少爺不惜跟我撕破臉。”
我聽王姣這麼一說,頓時怒火中燒:“怎麼了?還難爲你了?”
“沒明說,但是也差不多。”王姣告訴我:“老藍櫃派來個特使,說的很客氣,要跟我要人。”
“要什麼人?”我驚訝的問道。
“要那倆少爺唄。”房罡在一旁接茬。
王姣點點頭:“房長老說的對,就是要童金和童鐵。”
“不對勁兒啊!”我眉頭一皺,納悶不已:“他們怎麼知道童金和童鐵還活着的?這裡面有鬼吧?”
王姣點點頭,說:“所以我很鬱悶,老藍櫃居然對我公司的情況瞭如指掌,好像他們什麼事兒都知道。可我居然對他們所知甚微,簡直是不可容忍。”
“習慣就好了。”我沒心沒肺的勸慰道:“畢竟你是剛剛掌權沒多久,根兒跟童家比不了。心有餘力不足也是正常的,好在咱們正在走上正軌。慢慢來,老藍櫃的既然想來找死,那我不介意取了他們的項上人頭,一箭雙鵰,給你出氣也給我仙堂一個交代。”
“你的師父他們最近沒聯繫你嗎?”王姣側着頭問道。
“沒有。”我隨口答道:“他們現在忙的要死,上次東北羣仙跟老藍櫃在九品蓮花山上掐了一架,各有傷亡。這是個信號,老藍櫃心急了!”
“哦?”王姣聽了語氣更加低沉的說道:“他們居然打到九品蓮花山了?那怎麼還有閒心來管童家的破事兒?難道這裡面有貓膩?”
“兵力分散自尋死路。”房罡冷哼道:“我們拖住他們,順便讓万俟水給他的仙堂報信,只要護法天尊出手,那老藍櫃必然會元氣大傷。最少能消停個三五年。”
“哪有那麼簡單。”我撇着嘴說:“老藍櫃不是傻子,他們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童家的人真是手眼通天,居然連老藍櫃都能勾搭上,而且還不惜出兵,讓兵力分散。這很耐人尋味啊,究竟這是聲東擊西,還是童家有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讓老藍櫃不惜一切的要救童家的兩個小少爺呢?”
我轉頭問王姣:“老藍櫃來的人呢?我想跟他們談談。”
“讓你們過來就是一會兒我就要去見他們。”王姣舒展開眉頭,笑着說:“也只有你們兩個能讓我安心一些了。”
老藍櫃約王姣見面的地點是一處偏僻的山神廟,要不是有陽天罡這個活地圖,一般人還真找不到這裡。
下車之後,我看着廟牆上碩大的“拆”字心中無語,現在幹什麼都不容易,山神老爺都自顧不暇了。
這種小廟也許曾經香火旺盛過,不過現在顯然已經破落了。院子當中的大香爐里居然長出了狗尾巴草,看來山神老爺也不怎麼勤快,都不知道清理一下。
忽然腳步聲從神廟大殿響起,一行人呼呼啦啦的轉了出來,我一看,爲首的那人居然我還認識。
“老藍櫃叄閣主裂風,參見小主,拜見魔天龍王,見過房長老。”
“閣主有禮了!”房罡回了個禮,我跟王姣都沒動。
我看着裂風笑了笑:“山不轉水轉,沒想到在這兒能遇見故識!”
“自上次一別,裂風甚爲想念。一直盼着龍王能來我老藍櫃做客啊!”裂風笑着說道:“龍王風采真是更勝從前了。”
“行了,別扯犢子了,說事兒吧。”我被裂風酸了吧唧的話弄出一身雞皮疙瘩:“老藍櫃找我們小主有什麼事兒麼?而且不是我說你,裂風,你在你們那兒什麼身份?有資格跟我們小主直接對話嗎?”
裂風原本笑眯眯的臉忽然僵住,尷尬的說:“我雖然只是叄閣的閣主,不過這一次的身份是特使,有掌櫃的親筆函,小主也見過了。我直接代表掌櫃的。”
“那你早說嘛!”我大笑一聲:“我直接代表我們小主。”
“這……”裂風猶豫了一下,硬擠出一絲笑容跟我說:“龍王不要玩笑了,我這次來的任務事關重大,我怕……”
“怕我做不了主?”我笑道:“你放心,啥事兒我都能做主。”
“這我相信。”裂風說道:“不過恕我直言。龍王的仙堂尚在,做決定的時候,恐怕會多些顧慮。”
“哦?”我眉毛一挑:“這麼說,還跟我仙堂有關?”
“恐怕是跟整個東北地仙都脫不了干係。”裂風狡詐的笑笑。
我“哈哈”一笑,道:“那我還真感興趣!”
“既然龍王執意要聽,那且容裂風慢慢道來。”裂風笑眯眯的說道:“在不久之前,掌櫃的驚聞故友犯下滔天大罪,心生惱恨之餘,又得知童家二老已被伏誅,不由得感慨良多。這也是天道有報,怪不得任何人,只怪他們自己不走正路。然而,掌櫃的畢竟和童家二老相交多年,雖然不曾知曉他們的狼子野心,可作爲朋友,童家二老以及貴公司都給了老藍櫃莫大的幫助。於是掌櫃的四處打聽之下得知童家兒子尚且在人間,於心不忍,所以賣個顏面,求小主能法外開恩,老藍櫃感激不盡。”
“這事兒我知道了。”我眯着眼睛問裂風:“我想知道的是乾貨,不是扯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