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覆對比了相機裡的畫面,發現了另一個玄機,那就是出現蛇女塔寺的時候,周邊有一種不起眼的小花。這些小花的花瓣顏色是紫色的,花瓣末端有棱形狀,中間花蕊是白色的,打開的時候,跟酒瓶蓋子那麼大,沒打開的花骨朵則跟火柴頭大小,它的根莖,就像是兔子絲一樣纏繞在一些大樹上。其他的地方,我們從沒有看到過這種小花出現。
小花藤條能延伸很長,而且四處分支,一直爬到塔寺的腳下,後來我觀察又重新發現,藤條小花並不是從其他地方延伸出來爬到塔寺,而是從塔寺內延伸出來,攀爬到周圍的樹木上。
這種不知名的小花,到底是什麼植物呢?
我們沿着小花順藤摸瓜般,找到了它的根部,我們赫然發現,其根部竟然長在了一塊岩石裡面!
並不是岩石沿着它的根部,而是長在了石頭裡面!這是一棵石頭花啊!
石頭能開花?
這是什麼植物?
暫且就叫它石頭藤花吧。
“其實這花挺漂亮的。”亦萱說,她摘了一朵,放到鼻尖下聞了聞,“嗯……有種清涼油的味道。”
我也摘了一朵聞了一下,真是清涼油的味道,鼻腔內好像抹上了一滴清涼油,整個人爲之一振。
“嘿,這或許是一種提神藥也說不定。” 石頭滕花很茂盛,也很長,一根數十米長,我扯了一段石頭藤花,把它跟電線一樣纏在手上。
“走吧,繼續順着導航走,看看是不是還有第三個蛇女塔寺。”老拓道。
我們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大家持續跟上,繼續前行。
一路上,我閒得無聊,直接把石頭藤花纏在了脖子上,像是一個花圈一樣。而亦萱則將一朵石頭藤花插在了自己的耳朵邊上。
離初晴還挖苦了我們一句:“你們這兩位,真是天生一對,童心未泯啊。”
亦萱把目光轉到一邊:“誰跟他天生一對啊,我就是喜歡小花罷了。”
走着走着,我開始冷汗直冒,不知道爲什麼,我纏繞在脖子上的石頭藤花,總是莫名其妙的勒得慌。我下意識地就伸手在脖子上將石頭藤花拉扯一下。
路上,我似乎有些睏意襲來,但是低頭一聞那石頭藤花,整個人就清醒不少。
我很高興,覺得自己找到了一種提神的植物。無奈路途中蚊蟲太多,我簡直是一路拍打着走的。
我跟老拓走在最前面,燁磊抄後路,兩姑娘走中間,就這麼又走了半個多小時,果然不出我們所料,第三個蛇女塔寺出現了!而我們的手機導航,也標示着我們已經到達了遺失林的邊緣。
再往前邊不遠,我們就能重返文明社會。
“真是一種路標!”燁磊很興奮,“也不知道誰有那麼大的閒心,居然在這個原始叢林中建了那麼多蛇女塔寺,遺失林面積那麼大,指不定這裡有數百個!”
我把行李丟在蛇女塔寺下,坐下來背靠着岩石暫作休息,大家也紛紛放下揹包,暫時歇腳。不經意間,我總覺得脖子有些癢,或許是之前被蚊蟲的叮咬,我下意識的用手撓了撓脖子。
“哎,亦萱,幫我看看,我脖子上是不是長了個包。”我一邊說着一邊把脖子上的石頭藤花拿下來,不過這麼一拉,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抽了筋一樣刺痛。
“哦……嗷嗷。”我喊着。
亦萱扭頭過來一看我的脖子,她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並且發出了一聲驚叫:“啊!”
“怎麼了?”我莫名其妙。
“你你……你,那花……那藤條怎麼……”亦萱語無倫次。
“那花怎麼了?”我一頭霧水地把石頭藤花從脖子上拿下,可是,那種抽筋的刺痛感突然又襲來,這次,我好像是被人透過皮膚,抓住了我脖子裡面的喉管,然後用力拉扯的感覺。
“天啊!”老拓突然嘩啦站立起來,然後半跪在我跟前,一把把我的下巴昂起來,“這植物……鑽進了你的血管裡!”
“什麼?!”我瞳孔都放大了。聽到老拓這麼說,我跟被蛇咬到了脖子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咬牙用力把石頭藤花的一端拉扯了下來。
這拉扯的一瞬間,簡直就是硬生生把結了痂的傷口剝離開來一樣,甚至有如將一根鐵釘從我的皮肉組織裡抽出來的疼痛感一般,我疼得眼淚直流。
一將那串石頭藤花拉扯出來後,我脖子上的血有如開了水龍頭,直接就噴到了老拓的臉上了。
“離初晴,快,快!阿凡出血了!”老拓連連道。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我完全慌了,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離初晴趕緊過來,立即從身上拿出一條繃帶,包裹在我的脖子上,給我止血。不過她剛要纏上,動作就停住了:“你的後脖子還有一處!”
我把頭一低,所有人都圍上來。燁磊道:“天啊,這藤條是沾到哪裡,生長在哪裡啊,生命力也太強了,直接長進皮膚裡了。”
我頭腦一下子空白了,脖子上的血脈跟大腦這麼接近,那植物該不會已經在我的大腦根深蒂固了吧?
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植物,就半個小時的時間,它竟然能在我的脖子上紮根?
我說路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蚊蟲叮咬我,原來是這個東西在跟牛虻一樣尋找機會扎入我的皮膚啊!
亦萱看到我的情況之後,嚇得直接把她之前插在她耳朵上的小花丟掉了。好在那小花並沒有對她產生任何影響。
我後脖子上的另一端藤條扎得更深。離初晴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植物,如果它的生命力如此頑強,這種情況是不能剪斷的,就怕它剩餘的根部仍在你的血管裡生長。現在我只能給你硬拔出來。”
我咬咬牙:“拔吧!”
離初晴提醒了我一句:“可能很痛,你忍一下。”說罷她快速一抽,我疼得跟提線木偶一般,身體幾乎被跟着提起來。
但是藤條總算是被抽出了,離初晴趕緊又給我的後脖子處理傷口。我一看丟在地上的石頭藤花,那兩端的藤條,竟然長成了跟牙籤一樣尖銳的端口!
上面還殘留着我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