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鬼魈們並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它們繼續從我們頭頂上投擲東西,我們跑到哪裡,它們就會重新圍過來,把所有的路子都堵住,目的就是想將我們困在原地。
我想了想,道:“老拓,咱們還敢不敢焚燒森林?”
我的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驚愕住了。上次在萬人坑,我們差點引起巨大的火災,那救火場景,仍歷歷在目。我們這裡有酒精,如果焚燒起來輕而易舉,但是,這個原始叢林一旦引起大火,恐怕會波及到千萬生靈。
不過,如果我們生命受到威脅的話,我們還能不能顧及到那麼多?
“焚燒森林那是萬萬不行的,我們還是想想辦法。”老拓斬釘截鐵說。
“離初晴,你會美人計麼?”我問。
離初晴一怔:“什麼美人計?”
“咱們都是有五千年文明的歷史了,智商還鬥不過這批原始叢林動物麼?”我說,“咱們的急救藥箱裡都有什麼?”
“都是一些應急的藥物。生理鹽水,氯化鉀,保心丸,醫用酒精,藿香正氣水……”
我打斷她說:“有什麼可以致命的?”
“致命的?”離初晴道,“致命的倒是沒有,不過使用過量,就是致命了。”
“行了,你夠不夠膽量躺在鬼魈王的跟前?”
“你的意思是?”離初晴的眼睛放大了一下。
“你看這些鬼魈,之所以糾纏我們,目標就是你們兩個……”
離初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可以去試試。”
亦萱有些不明白:“什麼,離初晴,你要做什麼?”
離初晴道:“現在只有我們佯裝向它們屈服,而把我做成獻祭品給鬼魈王,它要的不就是我們女人麼,給它!等它靠近的時候,我就給它個致命一擊。”
燁磊道:“辦法是不錯,可我看那隻鬼魈王成了精似的,我們的對話恐怕他都能聽得懂……”
老拓不太放心:“這鬼魈王看起來都有一米四五高了,身材也很結實,力氣一定很大,你靠近它太危險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離初晴道:“現在只有這個辦法有翻盤的機會,如果它們強行帶走兩姑娘,那麼多鬼魈,我們根本打不過,恐怕連命也沒了。”
離初晴已經偷偷把手伸進了急救藥箱內,然後用針筒抽取了一筒的氯化鉀。另外,她又把鋒利的手術刀藏在手心:“我要是沒能用針筒扎它身上,我就用刀子割掉它的喉嚨!”
我們的第一步,就是做出對鬼魈王的懼怕,讓它覺得我們走投無路,而且認慫了。對它乖乖就範。
“你把我送過去。”離初晴把針筒和手術刀都藏在了手心裡,然後躺了下來。
我抱起離初晴,低着頭,做出不敢擡頭看鬼魈王的樣子,然後將離初晴抱到鬼魈王所攀爬的那棵大樹的樹根下。
我低聲對離初晴道:“你一定要穩住,就看你了。”
當我低頭沿路退回來的時候,我們都把目光落到了離初晴身上。這絕對是孤擲一注的鋌而走險,像一米五高的鬼魈王,它常年在大自然中生存,力大無比,它要是發怒起來,很可能可以把離初晴的頭擰掉!
此時我們都在替離初晴捏一把汗。
離初晴閉着眼睛,就躺在大樹底下,鬼魈王居高臨下,依舊咕咕咕的笑着,引得所有的鬼魈也都上躥下跳,在周圍喝彩,估計是對我們的臣服表示譏諷和嘲笑。不過,那鬼魈王並不滿意,即便我把離初晴送過來了。
它盯了離初晴稍許,居然又用手指着我們身後的亦萱!
這傢伙,居然懂得得隴望蜀!
這得寸進尺的嘴臉簡直暴露無遺。
不然,把亦萱也送過去?
“亦萱,你害怕嗎?”老拓問。
亦萱好一會都沒有說話。我說:“亦萱,你的心理承受能力比離初晴弱一些,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強。”
亦萱深吸了一口氣:“我試試。”
我悄悄將一把剪刀塞到她手裡說:“你別擔心,那裡有離初晴,如果離初晴沒有把握給那 鬼魈王致命一擊,你就幫助她!”
我鼓勵她道:“讓柬埔寨的鬼魈見識見識,咱們天朝的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亦萱堅定地點了點頭。
亦萱直接自己走到了那鬼魈王的樹根下,跟離初晴坐着。
這下,兩個姑娘都送過去了,鬼魈王會做出什麼舉動呢?我們都死死盯着它。
沒想到,鬼魈王的套路還很多,它並沒有急着下來‘收貨’,而是先叫旁邊的鬼魈下去‘驗貨’。
那些鬼魈聽到命令後,立即從四面八方竄下來後,都圍在兩姑娘的周圍,有些伸着爪子去抓兩姑娘的頭髮,有些去拉扯她們的衣服,有些還去拽她們的鞋子。兩姑娘是蜷縮着尖叫,狼狽不堪。
我們一看,這哪行?計劃直接行不通,這鬼魈王沒有上當啊!
莫非我們的意圖這鬼魈王看穿了?
況且當着我們的面讓這些鬼魈戲弄兩姑娘,我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正準備上去。突然嘍囉鬼魈一鬨而散,那隻身材高大的鬼魈王從樹上一擺,落到了地上。
機會來了!
鬼魈王終於下來了!
鬼魈王下來後,很謹慎地看着兩姑娘,並沒有直接靠近她們,它還從地上刨了一把土,朝兩姑娘撒去。兩姑娘尖叫着抱頭。
鬼魈王特別過癮的唔咕咕笑着,又撒了一把。
我們駭然地看着這隻鬼魈王,它的動作十分敏捷,四肢粗壯,脖子和腦袋很粗,就怕它對兩姑娘做出什麼傷害的舉動。而對面的離初晴仍在醞釀,尋找時機。
我心裡一直祈禱:離初晴,現在距離還不夠近,要沉住氣。
鬼魈王呈扇形繞着兩姑娘周圍走動,一直徘徊了半分鐘,看到兩姑娘都背靠在大樹根部,沒有反抗的意思,鬼魈王這才緩緩朝她們走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當鬼魈王走到了兩姑娘的跟前,上下左右仔細地端倪送來的獻祭品,它很滿意,突然張大着嘴巴,以一種威脅性的叫聲朝兩姑娘吼了一聲:“吼!”
我能感受到從它嘴裡散發的臭味已經薰到兩姑娘的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