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州籲弒君完 四國兩伐鄭

公元前719年,春回大地,萬物復甦,國人亦不例外。

新春伊始,二月及初,莒候莒子帥軍攻取杞人牟婁,由是拉開新一年諸侯相爭序幕。

先說衛人公州籲,自去歲與石厚謀定弒君而替,後便從各地大獄之中,遴選精壯兇悍囚犯十數人,所選之人皆爲秋後待斬死囚,公子州籲將其組成敢死隊,用以刺殺衛公衛完。

石厚則致力於摸清衛公城郊狩獵行程。

至春二月戊申,狩獵馬隊駛出朝歌,蝸居一冬,衛公衛完早已厭煩整日枯坐書房料理邦國事宜。

更兼朝中一班元老大臣常於耳邊喋喋不休,今日此強大起於衛不利,明日彼國起兵於衛良機。

石臘在朝之時,還能爲其出謀劃策,衛公衛完只需依言而行便可。

如今石臘離朝下野,邦中大小事務皆要衛公衛完定奪,無人爲之分優。

衛公衛完本非殺伐決斷之主,重擔早已心力不濟,神智昏沉。

此時出得城來興奮不以,謂顧左右一路笑談不止,萬萬無法想到,此次出城乃是一條黃泉不歸路。

行的半個時辰,獵場入口已依稀可見,衛公衛完猶如脫繮之馬,一馬當先奔向獵場。

卻不知危險即將降臨,公子州籲弒君敢死隊正伏在獵場入口等待其到來,大道中間已掘好陷坑。

眼見衛公馬隊漸漸靠近,敢死隊扮做綠林賊匪,手提長槍全員備戰。

眼見獵場入口便在眼前,想到可中獵場中縱橫馳騁,一解心中憋悶。

衛公狠踢馬肚,提弓猛拍馬屁,誇下戰馬受痛一路狂奔,突然一腳踏空馬失前蹄,衛公衛完連人帶馬翻落陷坑,馬脖受損離立時身亡,衛公被壓馬下,動彈不得。

身後護衛馬隊,隔君較遠,見君落難,及時勒馬方免同遭噩運!

衆人慌忙下馬上前搭救,但見兩邊草從中衝出弒君伏兵,護衛兵士抽出長劍上前接戰。

然衝出之人似無痛覺神經,嗷叫着衝向陷坑,任人於其身上亂砍狂刺,仍舊目不斜視只顧向前。

多有重傷倒地者,但凡有一氣之存,便向坑邊爬去。

護衛甲士從未見過此中怪事,然衛公身落陷坑命懸一線,護君要緊,護衛甲士亦顧不得許多之顧砍殺來犯之敵,

一翻廝殺過後,弒君敢死隊死傷大半,剩得兩三人到得坑邊,只見其眼都不眨一下,高舉長槍縱身跳入。

護衛甲士猝不及防,飛身趕向陷坑,然爲時已晚,衛公滿身是血躺於坑中,跳落坑中賊匪猶如瘋就一般,挺槍狂刺衛公,護衛甲士亦紛紛跳入坑中,將坑中殘餘匪兵盡皆斬殺。

此時公子籲領軍趕至,先將失職護衛甲士綁縛押回朝歌,繼而打掃現場,但有氣息者,一個不留全部殺盡!

隨後取出衛公遺體,稍加整理,用擔架盛放,上覆白單,一路護送擡回朝歌。

回到朝歌,公子州籲將衛公衛完遺體擺放於朝堂中間,自己則一身戎裝,於君位之上按劍而坐,堂外滿步禁衛甲士,隨後命人敲響自商亡之後再未啓用之急朝戰鼓。

百官聞音急速趕到,不多時,百官齊至,分兩列站定朝堂將側,然見君位之上乃是公子州籲不見衛公身影,滿臉茫然私相交頭接耳,談論公子州籲無禮行徑,有大膽者直面怒罵公子州籲無禮,朝堂之上一片混亂。

公子州籲不動聲色,端坐君位,任其爭吵辱罵,過得片刻,爭吵議論之聲越來越大,公子州籲挺身而起,猝然拔出長劍,一聲怒喝,堂外衛兵甲士聞聲衝進大堂,手持長戈立於百官身後。

突遭變故,百官靈魂未定,衆皆不語環顧四周。只見公子州籲提劍走向堂下,來到衛完遺體旁邊,持劍挑開白布漏出衛完遺容,口中說道:“衛公狩獵途中,慘遭綠林賊匪伏擊,不幸身亡。今羣臣無首,吾爲衛人公子,理當挑起重擔,即日起嗣位爲君,諸卿可有異議?”

百官初入朝堂之時,因公子州籲僭越君位,無暇它顧,目光齊聚公子州籲,不曾想到白布之下乃是衛完衛完遺體。

此刻見其遺容,紛紛跪地而哭。

片刻過後,有恢復神志不服州籲者,當堂駁斥道:“衛公遇刺而亡,當先大事乃是查出匪窩,殺盡賊匪以慰衛公在天之靈,而儲君嗣位,亦需大喪過後而行。眼下衛公屍骨未寒,爾便急欲爲君,居心何在?莫非弒君刺客乃是受爾指使?”

百官聞言,亦紛紛起身指責公子州籲。

公子州籲冷笑一聲,舉劍觀望一陣,突然奔上前去,一劍將駁言者首級削落在地,即而劍鋒指地,目觀百官,面漏殺氣說道:“出言不遜者,便是此等下場,諸卿可還有異議?”

百官俱而不言,片刻之前朝堂之上還是嘈雜一片,此刻已是鴉雀無聲。

末了,石厚出而跪伏,大聲喊道:“臣願奉公子爲君!衛公在上,受臣一拜!”

百官俱其殺己,亦紛紛跪地拜服。

公子州籲這才收劍入鞘,當堂宣拜石厚爲卿,職任大夫。

隨從親信各有封賞,前有嫌隙者俱各罷免逐出朝歌。

一場弒君風波,止於公止州籲劍下。

隨後下發訃告於諸侯,草草下葬衛公之後,便嗣位爲君,領政衛邦。

可憐衛公衛完至死未知弒其命奪其位者爲何人,不得不含狠九泉,後人諡其日衛桓公,更留詩嘆日:鄭伯克段天倫薄,猶勝桓侯束手亡。

衛桓公訃告送至魯人廟堂,魯公姬息問於衆卿,言道:“衛桓公新亡,公子州籲自立爲君,諸卿且言此子能否於衛人廟堂立住腳跟?”

大夫衆仲出而上奏道:“臣聞言州籲仗劍朝堂,挾兵以服百官,嘗言道以德和民,未聞以亂而安民。以亂取之,臣民不服,只會亂而生亂;州籲其人,生性阻兵而安忍,阻兵無衆,安忍無親,衆叛親離,難以濟也;更兼州籲喜兵,人言兵猶火也,亂用者,將自焚也;更有傳聞,州籲弒君自立,橫徵暴斂,虐用其民,不務令德,而欲以亂取成,必致民反官變。以此四點觀之,臣可斷言,衛州籲必不能久居廟堂高位!”

魯公姬息聞其所言,忙問道:“魯衛相鄰,邦交甚頻,若此,孤當如何處置與衛邦交事宜?”

衆仲回道:“此事不難處理,君上只需奉公而行便可。”

魯公姬息不解,再問道:“何爲奉公而行?”

衆仲爲其解到:“公者,天之道也,天道所向即民心所向,民所求者,公器也!順應民意即爲奉公而行!”

魯公姬息聞言,大讚道:“夫子妙言!”

言罷,聽聞堂外甲士奏報:“宋使堂外候見,君上召見否?”

宋魯自宿地結盟以來,兩邦和好如初相安無事,今宋人來使必有要事,魯公隨下令:“速召覲見!”

甲士應諾而去,不多時,宋使登門行入堂中,施以君臣之禮,而後說道:“吾君宋公與夷初掌宋邦,嘗念魯宋盟好,今遣屬下前來,邀魯公赴清,欲與魯君締約續盟,還望魯公不棄應邀而往!”

待其說完,魯公姬息回道:“勞請回復宋公,盛情難卻,孤會應邀如期而至!”

宋使得諾,施禮致謝而退。

夏初,魯公姬息抵清,與宋締約續盟,祭天已畢,宋公與夷身爲東道主,於書房擺下酒宴,單邀魯公姬息赴宴。

二公相見,互施一禮,分賓主坐定,一樽飲罷,宋公與夷開口說道:“孤不喜人多,因此在擺得小宴,魯公勿怪!”

魯公姬息回道:“宋魯一家,宋公無需如此多禮!”

宋公與夷爲其添滿酒杯,口中說道:“今日與君獨飲,實是有事相求!”

魯公姬息端正坐姿,回道:“不敢言求,宋公但說便是。”

宋公與夷得言,亦不再客氣,隨口道來:“實不相瞞,孤今日之所以得爲宋君,全奈先君穆公之德,然朝中大臣皆附公子馮,孤整日如履薄冰,無奈孤只得除去公子馮,以絕諸卿之念!”

魯公姬息聽完,笑道:“此乃宋人家事,宋公自行其事便可!”

待其說罷,宋公與夷長嘆一聲,繼而說道:“魯公有所不知,公子馮若在宋境,孤何需如此煩惱,只因其現已出逃鄭境,鄭公待其爲上賓,孤數次遣使前去討要,皆被鄭公斥退。”說罷,端起桌面酒樽一飲而盡,氣憤不已。

魯公姬息見狀,安撫道:“宋公莫要憂心,公子馮滯留在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由鄭人看管,於公亦不成多大威脅,公只需勤政愛民,百官自會依附!”

宋公與夷接道:“魯公所言,孤又何嘗不知,他若出奔別邦,孤亦不會如此憂心,只因其逃往鄭境,鄭公何許人也?殺弟囚母、與周換質者,現獨掌王室大權,領王師鄭兵兩軍。若其奉馮爲君,孤何以擋之?”

聽其如是說罷,魯公姬息方纔明其窘境,言道:“孤乃身外之人,不知其中厲害,若是如此,宋公有何打算?”

宋公與夷低頭思慮一陣,回道:“孤欲起兵伐鄭,強行討要公子馮,不知可否?”

魯公姬息回道:“鄭挾王師及鄭兵兩軍,公僅有宋兵一軍,以弱取強,恐難取勝!”

宋公與夷緊接話音問道:“魯公所言極是,懇請魯公助孤一臂之力!”

魯公姬息爲難道:“一年多來,孤連失兩母,此刻大喪剛過,邦內人心不穩,不便輕動刀兵,還望宋公見諒!”

聽罷,宋公與夷嘆道:“如此,孤命危矣!”

魯公姬息爲其添酒道:“宋公亦無需如此泄氣,孤雖無能爲力,但有一人或可爲公所用!”

宋公與夷回過神來問道:“何人可爲孤所用?”

魯公姬息不緊不慢回道:“此人乃是衛人新君州籲,聽聞此子最恨鄭人,宋公何不前去一試?孤敢斷言,聽聞宋公伐鄭,此子必定出兵相助!”

宋公與夷聞言大喜,提樽謝道:“孤以薄酒一杯,以謝魯公贈言,孤先幹爲盡!”說罷,昂頭飲下杯中美酒。

此際愁雲盡逝,二人推杯交盞,大醉而歸。

宋公與夷回到朝中,便欲出使衛邦,不待起行,衛人先行遣使抵宋。

宋公與夷於朝堂接見衛使,問道:“衛使此行何爲?”

衛使回道:“吾君州籲聽聞宋公欲起兵伐鄭,特遣吾前來告知宋公,公若出兵伐鄭以除君害公子馮,宋公可爲聯軍主將,敝邑賦以行軍糧草,並願出兵相助,更兼吾君與陳公陳鮑、蔡候姬措父交好,說通二君一併領兵至宋公麾下,聽憑宋公差遣。若此宋公可取回公子馮,亦可使鄭人受挫,滅其氣焰,此吾君之願也!”

宋公與夷聽罷大喜,當堂應允,真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是年夏五月,四邦公候齊聚宋地開封,兵分三路開赴鄭地。

宋公坐鎮中軍,攜本邦兵馬兩萬,戰車一千乘。

衛公州籲領左軍,自帶兵馬兩萬,戰車一千乘。

陳公、蔡候合領右軍,攜邦中帶出人馬一萬,戰車五百乘!

三軍避過鄭人邊境各城,直撲鄭都新鄭。

聯軍數萬人,浩浩蕩蕩開赴戰場,乃是自平王東遷之後,最大兵爭規模。

鄭公姬寐生亦面臨自建邦以來最大危機,稍有不慎可有滅邦之危。

廟堂之上,鄭公姬寐生面色肅穆,問計於羣臣道:“今宋人糾集衛、陳、蔡三家,聯軍共計五萬之衆,戰車約三千乘,奔襲新鄭而來,衆卿可有良策解之!”

聽罷,不少官員已自亂陣腳,周都鎬京陷落之時,戎兵尚且不過三萬兵馬,如今五萬敵兵來犯,外加三千戰車,鄭室全境兵馬湊在一起不過三萬餘衆,戰車亦不過二千來乘,兵力懸殊如此巨大,如何應戰?

此時一人走出說道:“此事皆因吾起,數月來,鄭公對吾之關照,吾此生無已爲報,祈請鄭公送吾出境,以使鄭人免遭兵災!”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公子馮,此時作爲客卿亦在朝上。

鄭公見其如是說道,頓生憐憫之心,說道:“自宋地巧遇公子,孤便知汝與孤之緣分未盡,今強敵當前,孤便將汝遣送出境,孤心何忍?諸侯如何看孤?此事勿要再提,公子安心居鄭即可!”

待其說完,祭足出而問道:“君上可有必勝之念?”

見其有問,鄭公低頭默想一陣,回道:“據實而言,來犯之敵過於強大,孤確無必勝之想!然不管何人,膽敢進犯吾境者,孤必與其血戰到底!”

祭足接其言道:“君上若有此等決死信念,此戰必勝!嘗言道,將有必死之心,士無貪生之念,此戰關鍵便在兩軍士氣,狹路相逢勇者勝!”

鄭公聞言,知其已有退敵之策,起身問道:“祭子可是已有退敵之策?快快講來!”

祭足拱手施以一禮,獻策道:“亦算不上退敵之策,稱之爲守土之策或許更爲貼切。此際正值盛夏時節,地中作物青鬱未熟,取食敵國定難成行。敵兵孤軍深入,大軍所需糧草,唯有從邦中運抵此處,若此,吾可斷其糧道,彼處糧草難以有濟,吾軍只需據城而守,不出七日,敵兵必定糧斷而退!”

聞其言,鄭公說道:“祭子所言,諸卿是否聽到?即日起,緊閉城門,許進不許出,各將聽令,加緊備戰,城在人在,孤與爾等共存亡,但有私逃者,斬!”說罷,當堂拜穎考叔內三軍主帥,授以兵符。

朝後,穎考叔不及回府,直奔新鄭大營,各將已在中軍帳中等候,穎考叔快不走進帳中,徑直來到帳內所掛疆域地圖前,背對諸將問道:“聯軍已到何處?”

副將原繁回道:“此刻已以過延津,不出三日,便可直抵新鄭!”

聽其說完,穎考叔亦不答話,背對諸將眼觀地圖,約有一個時辰,帳內無人出聲。

末了,穎考叔轉過身來,謂衆將道:“此次來犯之敵聲勢浩大,強過吾軍數倍,諸將可有死戰之心?”

諸將見其如是問道,不約而同拱手齊聲回道:“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吾等夙願!”

穎考叔見狀頻頻點頭,大喜道:“諸將用命,此戰必勝,鄭室有存,衆皆大功也!”

聽其說完,諸將再次同聲喊道:“誠請將令,不負君命!”

見士氣如此高漲,穎考叔亦興奮不已,掌擊將臺大喊一聲好,繼而抽出將臺令箭說道:“本將令,着副將原繁領軍三千,看守西門;右軍主將暇叔盈,領兵三千固守北門;左軍主將祝聃,領兵三千禦敵南門;後軍主將泄駕,領兵三千,待命城中,戰前整修城防,收集守城器物,戰時營救傷員,機動援救各門;吾自領中軍三千,鎮守東門!”

點名各將上前接過令箭,領命而退。

衆將之中,唯有前軍主將子都未得將令,心有不甘上前問道:“各將均有授命,唯吾前軍主將未得將令,何也?”

穎考叔走下將臺,上前撫其肩說道:“子都何其如此性急也?大敵當前,只恨將少,何能棄將不用!且隨吾來!”說罷,帶其走至疆域圖前,手指圖上說道:“子都且看,延津北面便是衛境,離邊境不遠處設有一糧倉,吾撥一千兵士與爾,汝能否避過聯軍耳目,攻下此處糧倉?”

聽其說罷,子都不悅道:“小小糧倉,不足爲道,將軍另遣他人前去,吾請與敵決戰城下!”

穎考叔聽罷,走下將臺笑道:“莫要小看此小小糧倉,吾軍勝負與否,便看汝能都否將其攻破!”

子都緊跟穎考叔身後問道:“何以見得?”

穎考叔爲其釋疑道:“聯軍糧草皆由此糧倉供應,如若將其攻下,聯軍糧草被斷,將士無以充飢,其時將不戰而潰。可說是誰能攻破糧倉,當推此戰首功!”

一翻解說,子都明白,糧倉之重要,當下回道:“若是如此,屬下自當領命而往,糧倉不破,提頭來見!”說罷,轉身而去。

軍中調撥停當,穎考叔亦走出軍帳,翻身上馬於城中各處巡視,以免留有疏漏鑄成大錯。

三日轉眼即逝,聯軍五萬大軍行抵新鄭,離城十里紮下營寨。

過得一晚,兩軍相安無事。

次日,宋公與夷連同衛公州籲,並陳、蔡二君,除卻守營千餘甲士,盡起三軍直逼新鄭東門。

到得城下,依慣例先將戰書縛於箭頭射進城中。

過得半個時辰,見城中毫無反應,便令一千甲士於城前辱罵叫戰。

又過得一個時辰,日過中天將近午後,城中仍無反應。

宋公與夷見狀謂顧身邊衛公州籲道:“鄭人遲遲不肯出城決戰,吾等爲之奈何?”

衛公州籲駐馬歡望一陣,回道:“料其知我勢大,不敢出城與吾軍決戰,他既不肯出,那吾等便攻入城中,料他鄭兵再強,亦不能強不過吾等聯軍五萬。”說罷,轉而望向陳、蔡二君。

陳、蔡二君亦想早日破城,虜其財務領軍回邦,皆言州籲之言可行。

宋公與夷見諸君一致同意攻城,便下令三軍強行攻城,衛公州籲領右路強取北門,陳、蔡領左路圍攻南門,宋公與夷坐鎮中軍直擊東門,聯軍三面圍定一齊發難。

幸得城中鄭軍早有準備,更兼穎考叔乃當世名將,佈防有方,聯軍未過護城河,便有千餘將士掉落陷坑而亡。

到得護城河邊,聯軍架起浮橋,過河之時,頭上利箭如雨點般落下,多有中箭落河者,河水亦爲其染紅。

強過護城河,到得城牆底下,未等駕好登城雲梯,檑木砲石從天而降,自城上傾瀉而下,被其砸死砸傷者不計其數。

然聯軍兵多將廣,折得些許人馬,無法傷及根本,後續攻城部隊一波接着一波涌向城下,箭雨一陣連着一陣飛向城頭。

激戰至夜間,聯軍攻城火器撕裂夜空飛入城中,鄭軍守城火油浸滿城牆,整個新鄭頓時化做一片火海。

如此這般激戰三晝夜,城上城下屍積如山,此時雙方均減員嚴重,聯軍十去其三,鄭軍稍好一點亦去其兩成,遠攻箭矢幾以耗盡,雙方只得貼身肉搏。

聯軍士兵踏過腳下同袍遺骸涌上城頭,穎考叔滿身血污,帥領鄭軍於城頭與敵交戰,聯軍幾經踏上城頭,皆被殺退。

城門幾次失手,幸的後軍主將泄父勇猛,方保城門未失,如此又是鏖戰兩晝夜。

至第五日,聯軍士兵消耗過大,已無法三面圍攻,宋公與夷集中三軍猛攻東門。

面對聯軍優勢兵力猛攻,鄭軍漸顯頹勢,頻頻遇險,幾遭破城。

戰至午後,子都暗取衛人糧倉還未有消息傳來,鄭公姬寐生亦身着戎裝登上城樓,欲與敵軍做最後一搏。

穎考叔力勸無果,只得令暇叔盈領軍兩百隨行護衛。

經午間造飯短暫主整過後,聯軍主將宋公與夷亦看出鄭軍頹勢,欲在太陽西下之前攻破新鄭,活擒鄭公姬寐生,當下全令全軍首入城中者賞千金,封千戶候,聯軍兩將士無不摩拳擦掌欲拿此功,頓時士氣高漲。

鄭公姬寐生於城頭觀見聯軍集結完畢欲待攻城,亦拔出配劍,謂顧衆將道:“能與爾等並肩殺敵,孤之幸事,現已到最後關頭,孤與爾等共守此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聽其說罷,全軍齊聲喊到:“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鄭

公仗劍挺立城頭。聯軍亦已擺好陣勢,只等宋公一聲令下,便殺向城頭一舉攻破城池!

正在此時,聯軍解糧官趕至宋公身邊,拜服在地說道:“鄭將子都攻破聯軍糧倉,盡焚倉中糧草,並切斷運糧通道,糧草未能運抵軍前!”

聞其言,諸君驚愕不已,又聞探子奏報:“聯軍南北兩面均發現敵兵,北面發現敵將公子呂並邾君領兵約有五千之衆,南面高渠彌攜王師亦有五千餘衆,兩軍呈南北夾擊之勢,快速向吾軍襲來!”

此刻正值攻城緊要關頭,兩大噩耗不分先後同期而至。

宋公與夷頓覺眼前一黑站立不住,身旁衛公州籲一把將其扶住。

只見宋公怒目環爭,口中喊道:“天不佑我!”說罷,一口鮮血自嘴中噴涌而出,繼而昏厥不醒。

眼下敵之援軍趕至,我之主將昏迷不醒,聯軍大勢已去,衛公州籲無奈只得下令撤軍。

落日餘暉之下,四國聯軍緩緩退去。

新鄭城頭,鄭公姬寐生與守城諸將並肩而立,眼觀聯軍退去,衆皆歡呼雀躍,唯有鄭公姬寐生面色肅穆不發一言,緩緩收劍入鞘。

戰後新鄭,到處殘垣斷壁,戰後重建便成鄭公姬寐生眼下第一要務。

其親自帥三軍於城中來回穿梭,整修城牆、修補民房忙的不亦樂乎!

重建工作一直持續至中秋時節,歷時三月有餘,新鄭面貌渙散一新,與戰後新鄭舊貌不可同日而語。

又過得幾天適逢中秋佳節,鄭公姬寐生擺下團圓宴,邀請百官赴宴,與民同慶。

是夜,新鄭城中歌舞昇平,一片祥和景象,全然想不到,三月前此處曾有過一場生死大戰!

鄭公團圓宴上亦是喜訊頻傳,先是子都斷敵糧道有功,封得千戶候,再就穎考叔守城有功,亦封得千戶候,其餘衆將依功各有封賞。

宴中,客卿公子馮起身面向鄭公,舉樽謝道:“吾乃一介落魄公子,承蒙鄭公擡愛,待吾猶如再生父母,爲吾不惜交戰四邦,致使數萬英靈命喪於此,吾無以爲報,但有一諾,願獻鄭公:在生之年,有朝一日吾若爲君,定使兩邦永結盟好,絕不叫此事再次發生!”

聞其言,衆人紛紛側目望向公子馮,心思一遣送出境公子何能在世爲君。

後觀其神態舉止,只見其神智恍惚站立不穩,剛纔所言似是酒醉亂語,於是衆人皆以醉言聽之,亦未將其放在心上。

鄭公姬寐生卻並未將其所言歸爲酒後亂言,更似其有意說之,遍觀四海之內,能助其奪回君位者,唯有鄭公姬寐生一人;更兼其所說亦爲鄭公所想,如若鄭宋成盟,於鄭人求霸之路極爲有利,此亦是鄭公將其留鄭原因所致。

本待了卻邦中內亂,便欲尋機扶立公子馮爲宋君,還未成行,宋、衛、陳、蔡四邦聯軍便已攻至城下,以至此事耽擱至今。

眼下匪亂堪平邦內太平,便欲重行此事,今公子馮自己提及,鄭公正好說水推舟,接其話茬笑道;“公子熊心,孤當傾力相助,他日爲君,盼勿忘今日此諾!”說罷,鄭公舉樽與其對飲一杯。

自上次攻鄭失利,宋公與夷昏倒疆場,此後便欲尋機洗恥血辱,奈何苦無良機,整日獨坐書房閉門謝客。

正自煩悶時,房外侍從奏報衛公州籲求見。

宋公將其請入書房,雙方施禮畢,衛公州籲見其愁眉不展,當先開口問道:“敢問宋公何事優心?”

宋公與夷嘆氣回道:“攻鄭失利,邦內臣民百姓欲加不附於孤,由是憂愁,豈有他哉!”

衛公州籲慰其心道:“戰場決鬥,有勝有負乃人之常情,宋公切莫爲此事憂心,尋機再戰勝之即可!”

宋公回道:“孤亦何嘗不知,只是聯軍新敗,損兵折將元氣有損,孤又剛剛即位,朝中大局不穩,有此兩點,孤若想再聚重兵伐鄭,恐比登天還難,且鄭人已有防備,此時伐鄭亦不過是徒勞無功!”

衛公州籲聽聞,轉頭思考一陣,即而說道:“孤有一計,即可挽回面子,又可措殺鄭人銳氣,不知宋公意下如何?”

宋公貼身向前問道:“衛公有何妙策?”

衛公亦俯身向前,低聲說道:“昔日,鄭人祭足領兵割取周人麥禾以震周室,吾等何不效仿之!當前正值金秋時節秋收之際,宋公可領兵劫其運糧車,取其糧而還,回朝宣稱大勝鄭兵,如此宋公威望大升,邦中臣民必定離馮附公自不在話下,且所劫之糧亦填充府庫,以備再次伐鄭之用。”

宋公聞之大喜,拍案說道:“妙計,衛公即有良策,何不早早道來?以致孤白困書房這許多時日!”

此時宋公愁容盡逝,起身來回渡步憧憬勝利鄭人之場景,口中唸唸有詞,末了轉身謂顧衛公言道:“如此榮耀,孤未敢一人獨享,吾等即爲聯軍,且前者圍攻新鄭,各邦均有損失,此次伐鄭,吾等亦可聯兵而往,如此諸君皆可挽回言面。”

衛公州籲聞言大喜道:“宋公此言甚善,孤這便知會陳、蔡二君,就此謝過!”說罷,起身面朝宋公彎腰施以一禮,即而轉身離去。

宋公回施一禮亦不挽留,任其離去。

三日過後,四君齊聚開封,重組聯軍約二萬餘人,即而兵發鄭境。

此刻,鄭人正於田間地頭忙着秋收,絲毫不知四邦聯軍密謀伐鄭。

鄭公姬寐生亦只派出長戈步兵全天候巡視,以防山匪做亂。

官道之上,糧車絡繹不絕,均是鄭境各邑運往新鄭賦糧,鄭兵長矛甲士隨行護衛。

若遇山匪襲擊,護車鄭兵還能勉強應付,然四邦聯軍劫糧部隊常數倍於鄭軍護衛甲士,鄭兵抵敵不過,只得任由其將糧車劫走。

鄭公獲知此事,當即下令子都領兵一萬前往驅敵。

然此時四邦聯軍已化整爲零遍佈鄭境,逢糧便搶遇車便劫,更不與其纏鬥劫完便退。

子都領其大軍四處奔襲,由於運糧車隊太過分散,無法處處兼顧,救得此處,失了彼處,因此短短三日間,聯軍便劫得糧草千餘車。

之後,聯軍依舊如法炮製橫行鄭人境內長達半月之久。

此次秋收麥禾將近一半被其劫走,事後鄭公姬寐生氣得咬牙切齒,謂顧衆臣誓日此仇必報!

四邦聯軍伐鄭“大勝”,各君自領本部人馬,攜其所獲糧草“凱旋”回邦。

陳、蔡爲其屬軍,二君出兵不多而得諸多糧草而回,自是欣喜萬分。

宋公與夷做爲聯軍主將,此次伐鄭“大勝”,不光爲其挽回顏面,邦中臣民亦對其另眼相看。

衛公州籲則更是耀武揚威,自比康武功蓋千秋,饞臣石厚更是將其奉若神明。

如有直臣諫言說出衛公州籲不喜之言,石厚定會出而爲其反駁,由是衛公州籲愈加寵信石厚,君臣二人獨霸朝綱,更兼其窮兵黷武,兩次伐鄭,耗費錢財無數,有折其兵馬許多,朝中百官對其無比憎恨,意欲除此二人,奈何苦無良策。

時有衛人右宰醜,私下拜訪前朝重臣石臘,欲求誅賊良策。

此時石臘賦閒在家,聞得朝中變故心中愧疚不已,如若當初未曾辭官不授,亦不至朝中發展成今日時局,今見右宰醜來訪,便將心中所想和盤脫出,教其如此如此方可誅殺二人,右宰醜聞之大喜再三拜謝,歸而依計而行。

次日晨會,衆臣皆無諫言,臨將退朝之際,右宰醜出而上奏道:“臣有請奏,君上即位至今,因伐鄭之事牽絆,未曾稟命王畿覲見周王,需當週王錫以黻冕車服,奉命爲君,邦中臣民方纔歸附信服!”

民不附君正是衛公頭疼所在,今見其提及且有解決之策,當下大喜道:“即如此,孤即刻入周覲王!”

見說右宰醜趕忙阻止道:“君上萬萬不可,平王東遷之後,王室朝政便由鄭公姬寐生掌控,眼下衛鄭不和,君上此時前往周室,恐鄭人報復而致有去無回!”

衛公州籲聞言失望道:“那孤可如何是好?”

右宰醜見問獻策道:“臣知一人,或有良策可助君上謀成此事,但不知君君上可否屈尊前去求教?”

衛公接而問道:“卿速言來!”

右宰醜回道:“前臣石臘見多識廣,曾授命出訪列邦諸候,與諸邦君主皆爲舊識,君上何不前往拜訪,其定有良策教之!”

聽其說完,衛公州籲手捋鬍髯猶豫不決,上卿大夫石厚見狀,出而奏道:“此等小事,何需君上親爲,臣願替君走此一遭!”

衛公聞言大喜,回道:“那便有勞石卿走此一遭,孤待卿之佳音!”

石厚領命,朝後駕車取道徑直前往其父石臘茅舍,名曰父子,其情早斷。

到得茅舍門前,石厚大步踏入,只見其父獨坐案前自斟自飲。

石厚走至其父面前,禮不施安不請,開口便問:“衆言汝有良策,可正衛公君位,請父賜教!”

石厚聽罷,呵呵一笑,飲下樽中美酒,隨即緩緩道來:“何來良策可言,覲王求得授命即可!”

待其說完,石厚追問道:“鄭人阻滯,何途可得覲王!”

石臘斜瞥石厚一眼,自顧斟酒獨飲,良久方纔回道:“眼下陳、衛交好,陳公陳鮑甚得周王賞識,且陳公與老夫乃是舊識,吾可致書一封,請其代爲引見,事可成矣!”

石厚聽聞大喜,忙命隨從取來篆刀竹書,將其放於石臘面前說道:“即如此,速請著書!”

石臘推開面前刀、書冷言道:“吾老夫已料之爾將前來,早已刻好書簡。”說罷,命人取來,進而說道:“老夫已將書簡交於家宰獳羊肩,其時與爾同行,一者老夫與陳公一別多年,如今年逾古稀,此生難以再見其面,獳羊肩可代老夫致以問候,二者需防走漏風聲,此書需親交陳公手中,獳羊肩自幼習武,可保書信無虞!”

石厚立功心切,心中亦無生疑,約定啓程時日,當下虛謝一回,扭頭離去!

待其離去,石臘面向獳羊肩問道:“可知老夫爲何遣汝隨同石厚同往使陳?”

獳羊肩答道:“石公不是讓吾攜書入陳,並問好陳公?”

石臘搖頭說道:“非也,此其表象矣!”

獳羊肩拱手說道:“屬下愚鈍,還請石公明示!”

石臘回道:“衛室禍亂,皆因此子而其,此子不除,衛室難有安寧,此次使陳便是吾等良機,汝隨其同行,至陳,便將老夫書信交於陳公陳鮑,其時陳公自會助爾擒住此子,汝當伺機取其性命!”

獳羊肩驚道:“石公此生僅此一子,拿住關壓即可,不必取其性命,請恕屬下萬難從命!”

石臘拉過獳羊肩,怒道:“社稷當先,豈容老夫枉顧私情,非得老夫當面跪求,汝才應命?”說罷,雙膝一軟,便要跪服於地。

獳羊肩趕忙將其扶住,應到:“石公衛道可大義滅親,吾又何惜一死,屬下從命便是!”

石臘起身彎腰謝以一禮,接言道:“有勞壯士相助!”

獳羊肩回以一禮轉身退去,前腳剛踏出茅舍,右宰醜後腳便走進茅舍,見得石臘正自拂袖試淚,上前問道:“吾隨石厚一路至此,剛於隱蔽處見其憤車而去,敢問事成與否?”

石臘轉面低頭說道:“石厚已入圈套,汝當着速領兵伏於濮陽,劫殺衛逆州籲。”

右宰醜拜謝而退。

待其走後,石臘倚門而望,一場誅殺逆君大戲由此拉開。

第052章 齊幽盟天下 王饗宥諸侯第039章 亂點鴛鴦譜 難續亂世情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17章 宋軍御三師 鄭師戰九州第018章 鄭子都陷忠 魯羽父弒君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50章 鄄地齊語楚 倪邑鄭爭宋第039章 亂點鴛鴦譜 難續亂世情第002章 四國退犬戎 武公滅鄶虢第046章 戩地君戲臣 蒙澤臣弒君第053章 楚熊貲徵巴 齊小白伐魯第041章 楚軍戰漢淮 齊師侵衛境第017章 宋軍御三師 鄭師戰九州第031章 曲翼戰火生 漢淮江水寒第044章 乾時落敗名 長勺復威望第006章 盟宋魯交戎 討滑鄭伐衛第030章 鄭室伐盟向 曲沃囚晉侯第029章 紀子諮齊魯 蔡侯謀陳鄭第057章 曹魯興周禮 晉室復生亂第054章 五大夫亂周 鄭虢力勤王第045章 乘丘魯卻宋 莘邑楚侵蔡第045章 乘丘魯卻宋 莘邑楚侵蔡第030章 鄭室伐盟向 曲沃囚晉侯第009章 周鄭互交質 宋衛陷內患第033章 周詹合攻虢 鄭衛師向魯第007章 東海起波瀾 中原興刀兵第035章 楚莫熬伐絞 鄭公突侵宋第027章 繻葛起爭端 鄭伯釁王權第013章 以利連齊魯 憑威服陳蔡第057章 曹魯興周禮 晉室復生亂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27章 繻葛起爭端 鄭伯釁王權第017章 宋軍御三師 鄭師戰九州第040章 齊公戰諸侯 紀女護君國第034章 惡曹鄭制霸 蒲騷楚稱雄第047章 北杏齊始霸 會柯魯索遂第005章 鄢地手足殘 黃泉母子情第043章 齊後爭君權 魯師出中原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07章 東海起波瀾 中原興刀兵第037章 宋莊公雪恥 諸侯三伐鄭第058章 晉亂弒族親 魯水祀天地第010章 州籲弒君完 四國兩伐鄭第035章 楚莫熬伐絞 鄭公突侵宋第006章 盟宋魯交戎 討滑鄭伐衛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30章 鄭室伐盟向 曲沃囚晉侯第055章 鄭勤王失政 陳殺子落恨第006章 盟宋魯交戎 討滑鄭伐衛第021章 宋謙和四方 魯怒逆九周第007章 東海起波瀾 中原興刀兵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53章 楚熊貲徵巴 齊小白伐魯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13章 以利連齊魯 憑威服陳蔡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25章 亂世君臣惡 五父弒兄侄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20章 晉亂兄戰弟 宋患臣弒君第028章 楚候謀隨境 齊公御北戎第012章 鄭燕戰制邑 宋兵圍長葛第034章 惡曹鄭制霸 蒲騷楚稱雄第035章 楚莫熬伐絞 鄭公突侵宋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34章 惡曹鄭制霸 蒲騷楚稱雄第019章 莊伯新盟魯 華父始亂宋第054章 五大夫亂周 鄭虢力勤王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19章 莊伯新盟魯 華父始亂宋第014章 連齊魯伐邾 和宋鄭盟陳第010章 州籲弒君完 四國兩伐鄭第057章 曹魯興周禮 晉室復生亂第027章 繻葛起爭端 鄭伯釁王權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13章 以利連齊魯 憑威服陳蔡第036章 姬突鬧九洲 屈暇隕羅地第015章 齊公平宋衛 鄭伯謀陳魯第049章 楚熊貲仇鄰 齊小白親盟第052章 齊幽盟天下 王饗宥諸侯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40章 齊公戰諸侯 紀女護君國第010章 州籲弒君完 四國兩伐鄭第038章 高渠彌謀權 姜諸兒奪政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44章 乾時落敗名 長勺復威望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32章 楚巴徵鄧境 諸侯討曲沃第008章 魯莒釋前嫌 鄭衛復興兵第027章 繻葛起爭端 鄭伯釁王權第037章 宋莊公雪恥 諸侯三伐鄭第036章 姬突鬧九洲 屈暇隕羅地第057章 曹魯興周禮 晉室復生亂第024章 攘外徵匪戎 安內戰逆芮第045章 乘丘魯卻宋 莘邑楚侵蔡第031章 曲翼戰火生 漢淮江水寒
第052章 齊幽盟天下 王饗宥諸侯第039章 亂點鴛鴦譜 難續亂世情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17章 宋軍御三師 鄭師戰九州第018章 鄭子都陷忠 魯羽父弒君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50章 鄄地齊語楚 倪邑鄭爭宋第039章 亂點鴛鴦譜 難續亂世情第002章 四國退犬戎 武公滅鄶虢第046章 戩地君戲臣 蒙澤臣弒君第053章 楚熊貲徵巴 齊小白伐魯第041章 楚軍戰漢淮 齊師侵衛境第017章 宋軍御三師 鄭師戰九州第031章 曲翼戰火生 漢淮江水寒第044章 乾時落敗名 長勺復威望第006章 盟宋魯交戎 討滑鄭伐衛第030章 鄭室伐盟向 曲沃囚晉侯第029章 紀子諮齊魯 蔡侯謀陳鄭第057章 曹魯興周禮 晉室復生亂第054章 五大夫亂周 鄭虢力勤王第045章 乘丘魯卻宋 莘邑楚侵蔡第045章 乘丘魯卻宋 莘邑楚侵蔡第030章 鄭室伐盟向 曲沃囚晉侯第009章 周鄭互交質 宋衛陷內患第033章 周詹合攻虢 鄭衛師向魯第007章 東海起波瀾 中原興刀兵第035章 楚莫熬伐絞 鄭公突侵宋第027章 繻葛起爭端 鄭伯釁王權第013章 以利連齊魯 憑威服陳蔡第057章 曹魯興周禮 晉室復生亂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27章 繻葛起爭端 鄭伯釁王權第017章 宋軍御三師 鄭師戰九州第040章 齊公戰諸侯 紀女護君國第034章 惡曹鄭制霸 蒲騷楚稱雄第047章 北杏齊始霸 會柯魯索遂第005章 鄢地手足殘 黃泉母子情第043章 齊後爭君權 魯師出中原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07章 東海起波瀾 中原興刀兵第037章 宋莊公雪恥 諸侯三伐鄭第058章 晉亂弒族親 魯水祀天地第010章 州籲弒君完 四國兩伐鄭第035章 楚莫熬伐絞 鄭公突侵宋第006章 盟宋魯交戎 討滑鄭伐衛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30章 鄭室伐盟向 曲沃囚晉侯第055章 鄭勤王失政 陳殺子落恨第006章 盟宋魯交戎 討滑鄭伐衛第021章 宋謙和四方 魯怒逆九周第007章 東海起波瀾 中原興刀兵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53章 楚熊貲徵巴 齊小白伐魯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13章 以利連齊魯 憑威服陳蔡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25章 亂世君臣惡 五父弒兄侄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20章 晉亂兄戰弟 宋患臣弒君第028章 楚候謀隨境 齊公御北戎第012章 鄭燕戰制邑 宋兵圍長葛第034章 惡曹鄭制霸 蒲騷楚稱雄第035章 楚莫熬伐絞 鄭公突侵宋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34章 惡曹鄭制霸 蒲騷楚稱雄第019章 莊伯新盟魯 華父始亂宋第054章 五大夫亂周 鄭虢力勤王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19章 莊伯新盟魯 華父始亂宋第014章 連齊魯伐邾 和宋鄭盟陳第010章 州籲弒君完 四國兩伐鄭第057章 曹魯興周禮 晉室復生亂第027章 繻葛起爭端 鄭伯釁王權第026章 師徒祭紀城 鄭齊悍九州第013章 以利連齊魯 憑威服陳蔡第036章 姬突鬧九洲 屈暇隕羅地第015章 齊公平宋衛 鄭伯謀陳魯第049章 楚熊貲仇鄰 齊小白親盟第052章 齊幽盟天下 王饗宥諸侯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40章 齊公戰諸侯 紀女護君國第010章 州籲弒君完 四國兩伐鄭第038章 高渠彌謀權 姜諸兒奪政第004章 武公滅姬胡 文侯殺攜王第044章 乾時落敗名 長勺復威望第022章 曲翼續冤仇 齊魯結姻親第032章 楚巴徵鄧境 諸侯討曲沃第008章 魯莒釋前嫌 鄭衛復興兵第027章 繻葛起爭端 鄭伯釁王權第037章 宋莊公雪恥 諸侯三伐鄭第036章 姬突鬧九洲 屈暇隕羅地第057章 曹魯興周禮 晉室復生亂第024章 攘外徵匪戎 安內戰逆芮第045章 乘丘魯卻宋 莘邑楚侵蔡第031章 曲翼戰火生 漢淮江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