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容呼吸間打在徐莊耳畔的熱浪鬧得徐莊心尖癢癢,便是聽着蕭婉容這頗有些狠厲的話,臉上也依舊只是寵溺的笑。
他說:“隨你,你要是覺得她配一個不得好死,那便賞她就是。”
話音還沒落地,他已經將蕭婉容打橫抱起,步伐有些凌亂的朝牀榻走去。
春宵苦短,芙蓉帳暖,不消多久,歡愛聲漸起漸濃。
與此同時,虞美人也窩在王爺的懷裡,她修長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划着王爺的胸膛,嬌嗔的道:“妾身伺候得可還舒服?”
王爺很享受的‘恩’了一聲,伸手將虞美人撈在懷裡,閉眼要睡。
虞美人卻不肯依,她拖長了尾音哼了一聲,搖着王爺的手臂道:“王爺,妾身今天可受了大委屈了。您也不心疼妾身!”
“心疼,有什麼事你說就是,本王這不是聽着呢嗎?”
話是這麼說,王爺的態度卻顯得特別敷衍,他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依舊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虞美人嘆了口氣,也不敢在去弄王爺,只委委屈屈的說了白天發生的事情,而後哭得梨花帶雨——
“王爺也該管管張王妃了,前些天小周家的事情在府上鬧得沸沸揚揚,她暴露了自己本性,壞了形象名聲,滿府的奴才都是議論。、
這樣的情況下,她好歹也避諱着些,可她不但不避諱,今天還高調的做出戲耍全府奴才的事情來。再這樣下來,咱們這邊的人心都該散完了。”
一直假寐着的王爺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虞美人,表情很是不悅:“張王妃,張王妃,字字句句張王妃,那本王用你做什麼?現在和蕭婉容一起管家的究竟是你還是張王妃?”
王爺這話說得有點重,虞美人聽着心裡卻高興得很。
心裡美着,虞美人的眼淚卻流得更甚,她看着王爺的眼睛,哭得越發的委屈:“妾身自然知道哪些是妾身的分內事,可張王妃在身份上壓着妾身,又總願意插手府中事務,妾身便是能罰奴婢,也管不住奴婢的心不是?
何況妾身手裡也沒什麼人脈,張王妃原先許諾要給妾身她手下的那些奴才,可都到現在了,府中哪些奴才是她的人,妾身都不清楚。”
王爺皺眉,擡手爲虞美人擦乾滿臉的淚,嘆息着道:“她捨不得給,你總該主動去要不是?她既然都答應了,總不會食言,不爲別的,只爲了恪兒她也不能。”
“問了,妾身都和三夫人打了那樣的賭了,怎麼還敢不去問人手的事情。”虞美人得了王爺安慰,哭得更加的厲害——
“小周那事出了之後,妾身便讓邱嬤嬤去問人手的事情了。張王妃名聲不好,下人自然對她有怨言。妾身想讓張王妃顧全大局,先將手中人手給妾身。
可,王妃姐姐不但不給,將邱嬤嬤痛罵一頓之後還不解氣,生生扇了邱嬤嬤十來巴掌才解了氣。
王妃姐姐說了,要事有本事就自己去蕭婉容手裡爭,既要奪她的權,還想用她的他人手,沒門!”
“她當真那麼說的?”
王爺顯然很意外,
驚得都坐了起來。
虞美人眼中有心虛劃過,不過片刻眼神卻又堅定起來:“這麼大的事情,妾身還敢哄你不成?”
她是篤定了張王妃這些時候都見不到王爺,篤定被關在屋中抄佛經的張王妃管不了府上的事情,所以有恃無恐。
她甚至還想要趁着張王妃被罰的空檔,將張王妃的勢力全部收歸己用,然後再借助王爺等人的力量將蕭婉容扳倒。
這樣一來,她就成了這王府第一人。
王爺自然不知道她心裡的盤算,就算知道,他也鐵定會贊成。
“本王知道了,快歇着吧,改明兒本王和恪兒聊聊。”他拍了虞美人光潔的後背,安慰道:“光是接收張王妃的勢力也還不夠,你自己也得多用點心,自己培養的心腹,那才最信得過。”
虞美人點頭,乖順的將頭靠在王爺的肩膀上,細聲細氣的道:“妾身省得,只是妾身囊中羞澀,便是收買奴才,也比不過三夫人出手大方。”
“知道了,明天本王讓小順給你送些銀票過來,斷不讓你手短。”
“妾身就知道王爺最好了。”
虞美人心中歡喜,‘吧嗒’一聲在王爺額頭上印下一吻,而後才心滿意足的摟着王爺的腰睡了。
第二天一早,王爺就讓人將銀票送了過來。
沒過多久,徐恪的人就過去請張王妃,沒將人請過來,徐恪竟然自己去了張王妃的院子。
也不知道母子兩人在房間裡談了些什麼,徐恪再出來的時候,一雙眼睛全是光彩。
張王妃在太師椅上坐了好一會兒,然後才冷哼一聲,吩咐柳兒:“將咱們手下人員的名單給虞美人送去。你也出去走一趟,讓那些人暫時不要和本王妃聯繫,虞美人說什麼,他們便聽什麼就是。”
“娘娘……”
柳兒不敢相信的看着張王妃,想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做這樣的決定:“咱們剩下的人手不算多,埋伏得也很深,現在暴露出來可不是好事!
況且虞美人有天大的野心,她若是真將那些人收爲己用了,咱們在這個王府可真要受制於人了。”
連一個丫鬟都明白的道理,張王妃怎麼可能不知道?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柳兒一眼,難得細心的解釋道:“恪兒說得對,本王妃這些天被困在屋中抄經書,本來就管不了府上的事情。
本王妃管不了,憑虞美人那個蠢貨想贏根本就不可能。
好在和蕭婉容約定的是三個月的時間,先拿一個月讓虞美人去玩兒,不但能讓蕭婉容那個賤人驕傲輕敵,還能讓王爺知道虞美人是怎樣的純苯無能。
只有讓王爺明白在這個王府只有本王妃能幫他,本王妃在王府的地位才能屹立不倒。
只有本王王妃和恪兒顯示出卓越的才能,王爺才能放心的將這個王府交到本王妃和恪兒手上。”
柳兒好像有些明白過來,心裡卻依然忍不住擔心:“那要是虞美人真有幾分才能,將府中的事情處理好了呢?
咱們總不能丟了勢力,
還眼看着一個姨娘爬到王妃娘娘頭上吧。”
“憑她,也配?”張王妃眼中有兇光劃過,而後脣角是淡淡的譏笑:“既然是咱們的人手,也就不可能讓虞美人用得那麼順手。
你給本王妃盯好了,萬不能讓虞美人有半點建樹。”
柳兒點頭,領命要出去,張王妃卻把玩着一個小白瓷瓶,笑得陰狠嗜血:虞美人!就你還想和本王妃爭?本王妃要你生不如死。
王府這邊是暗潮洶涌,四皇子府那邊也不平靜。
這麼長時間的修養之後,徐恪的身體早就已經恢復過來。他從張王妃院中出來就去了四皇子府。
兩人在書房密談了一個多時辰,期間不停有摔打的聲音傳出來,等徐恪從四皇子府告別,四皇子就將蕭敬芝叫了過來。
蕭敬芝得了傳召,趕忙打扮得花枝招展,滿心歡喜的過去。誰知才進門,一個硯臺就迎面砸來,她側身想躲,卻沒躲過,硯臺在額頭上砸出個血窟窿,沒一會兒鮮血就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殿下息怒。”
蕭敬芝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卻也趕忙跪了下來,瑟瑟發抖的問:“不知妾身做錯了什麼,還請殿下明示。”
“做錯了什麼?”四皇子一臉陰森,雙目鼓得溜圓:“你不是蕭家正派嫡女嗎?不是最得蕭侯爺看重嗎?怎麼到了現在,你父親竟然捨棄了你要往太子一黨靠?”
“殿下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妾身的父親雖說沒明說支持殿下您,可也絕不會支持太子殿下。他只是膽小,現在還想中立而已。”
“放屁!”
四皇子氣得爆了粗口,隨手抓了個茶盞砸在了蕭敬芝身上,罵道:“還有你那孃親,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一個姨娘都騎到頭上拉屎了,她連個屁都不敢放?
本皇子當初爲什麼會娶你,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蕭家要是敢壞本皇子的好事,本皇子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因爲蕭家的關係,四皇子娶蕭敬芝爲側妃雖然不情不願,可也沒有慢待了她。這些年的恩寵也是不斷。
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能拉攏蕭家的基礎上的,如今蕭家要是當着成了太子黨,他們對蕭家的氣,只怕全都會撒在蕭敬芝身上。
蕭敬芝比誰都更清楚自己的處境,她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任由滿盞茶水潑在她身上。
等四皇子發夠了脾氣,她才披頭散髮的出來。
她眼中沒有淚,有的只是恨,濃厚得能埋葬所有靈魂的恨意。
太子殿下,想當初她中意的不就是太子殿下?如果沒有被蕭婉容算計,憑着她蕭敬芝的身份、容貌、才情,如今也該是太子妃了。
她是太子妃,那蕭家支持太子不是名正言順?
她恨,恨蕭婉容毀了她的夢想,毀了她的一生。
“蕭家,蕭侯爺?”蕭敬芝臉色難看,好半天才咬牙切齒的說完後面的話:“既然將我嫁給了四皇子,你們便只能是四皇子的人。
我蕭敬芝天生貴命,這輩子不登後位,誓不罷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