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璃年纔想到錄音這個辦法,她想只要她錄到許傾傾的實話,哪怕只有一兩句,只要是許傾傾親口說的,秦衍肯定會相信,並對她加以防備。
可是,江璃年沒想到,許傾傾這麼聰明,一下子就識破了她的詭計。
許傾傾說的對,她確實沒有多少做壞事的經驗,一出手就露了怯。
可是她仍然不服氣,倔着性子說:“許傾傾,我說一遍不信,如果我說十遍,一在遍,我就不信,秦衍他不會對你產生一絲絲懷疑。”
許傾傾噗嗤笑了出來。
說一百遍?唐僧嗎?就秦衍的性子,估計沒等她說到第十遍,就不想再看到她了。
許傾傾又從口袋裡,將剛剛那支錄音筆拿出來,朝江璃年晃了晃。
“忘了告訴你,這東西一直沒關,所以,你承認江家傷人的證詞都在裡面。江璃年,你乖乖聽話,我不會把它泄露半分。你瞭解秦衍,如果他知道真相,你們江家至少有一個人,會死的很難看!”
江璃年望着那支錄音筆,徹底傻眼。
許傾傾竟然沒關,她竟然沒關!
她以爲許傾傾把錄音筆搶過去的一瞬間,就應該把開關關掉了。
江璃年一回想剛剛和她說的那些話,再想想把那些話剪切一下的效果,她想瘋。
“爲了家人和你自己,你好好想一想,未來到底要怎麼做,想好了,再和我聯絡。”許傾傾收起錄音筆,作勢要走,“對了,再提醒你一下。憑秦衍的智商,他未必猜不出傷他的人是誰。就算今天不知道,明天他也會知道。到時候,你還有退路嗎?”
不等江璃年回答她,許傾傾已離開那傢俬人會所。
*
江璃年失魂落魄的回到別墅,站在那道精美的雕花大門前,一想到裡面冷冰冰的男人,她竟提不起勇氣進去。
許傾傾的最後一句話令她越想越怕,如果秦衍已經知道行刺他的人是她母親,那她現在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不是和小白兔在大灰狼面前裝無辜一樣,傻氣透頂?
秦衍說過,讓他抓到行刺他的人,他要她生不如死!
江璃年的臉又是一白。
她在門前徘徊不前,直到看到jack從裡面出來。
看到那個高個子的男人,江璃年心裡生出一個主意,令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jack很快看到了她,他擰眉,唬着臉朝這邊走過來。
“你怎麼又來了?秦少不想見你。”jack一副要趕人的樣子。
“jack,我知道,你對秦衍忠心不二。那你一定很想抓到行刺他的兇手給秦衍報仇對不對?我知道兇手是誰!”江璃年說這番話的時候,心怦怦跳的極快,連聲音都在發抖。
“誰!”jack一凜。
“許……許傾傾!”江璃年戰戰兢兢的說,“我知道你會說你不信,可我是親耳聽許傾傾說的,只是我當時來不及錄下來。jack你想一想,秦衍當初做了那麼多對莫家不利的事,許傾傾她怎麼可能既往不咎?要我說,她現在接近秦衍都是假象,根本目的是要報復他!”
jack仍舊唬着臉,沒有應聲。
秦衍最近是對許傾傾過於好了點,好的令人咂舌,出離了底線。
“jack,你再想一下,把許傾傾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留在秦衍身邊,真的不是害了他嗎?就算這危險只有50%,可畢竟是存在的。秦衍和我們江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離開江家,就算傷不了元氣,他也要扒層皮。你想一下,他真的非要離開江家不可嗎?還是,理智一點,掃清許傾傾這個隱形障礙呢?”
江璃年被許傾傾逼瘋了,她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
既然許傾傾手裡握着她的把柄,她能做的,唯有斬草除根。
秦衍是聽不進她的話,可是jack卻不見得。
當局者迷,江璃年相信jack會比秦衍理智得多。只要jack想通了,神不知鬼不覺的做掉許傾傾,秦衍又能怎麼樣?
jack聽了她的話,果然餡入了沉思。
秦衍說,行刺他的人是江家人。jack對此,是存疑的。
而江璃年的分析,和她一直以來對秦衍的付出,他卻是看在眼裡的。
所以,jack寧願相信江璃年,也不願意相信許傾傾。
那個女人,一看就詭計多端的樣子,不是省油的燈。
“太太,那你的意思是……”jack眯着眼睛,虎視眈眈的望着她。
江璃年緊張的吞了下口水,警惕的朝jack身後的別墅看了一眼。
秦衍出院已經有幾天了,就在這裡養病。
“jack,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嗎?”她不想說出那幾個字,她相信jack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jack陰險的笑了笑:“我只是個保鏢,師出無名的事我是不做的。”
江璃年一窒,果然,待在秦衍身邊的人都夠陰險。他這是怕將來東窗事發,想找個墊背的呢。
“太太既然有了主意,儘管做就好。完全沒必要問我一個下人的主意。”
說完,jack轉身又進了別墅。
jack的意思,是要她親自動手嗎?
江璃年很怕,站在那裡,全身抑制不住的發抖。
一邊在想,jack會不會告訴秦衍?如果告訴了,她不是死定了。一邊又在想,如果要動手,要儘快,趕在秦衍知道之前,把那個女人解決掉。
她像魔怔了一樣,鬼使神差的往回走,上車,回家。
而另一邊,jack在樓上,看到江璃年的車子離開後,他詭異一笑,找到一個僻靜處,拿出那隻秘密的手機,撥出一個國際號碼。
“hello,請轉告博格公爵,秦少的身體正在恢復,公爵擔心的小麻煩,正在解決,順利的話,江家這條線還可以繼續利用。”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很快,jack掛斷了電話。
下樓的時候,不知何時秦衍出現在客廳裡,jack看着他,面色一凜。
“去哪兒了?”秦衍穿着家居服,端坐在沙發上,神色漠然。
“剛剛江璃年來過了,她說樓上有一些促進傷口癒合的補品,我去找了找。”jack很自然的答。
秦衍轉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找到了嗎?”
“沒有,一會兒還是讓傭人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