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不知老人

傳聞不知老人是無所不知卻又見錢纔開口的人。小神女一行找到不知山莊,卻沒見到不知老人。只從小窗口聽到一把自稱是“不知老人”的小女孩的聲音……

上回說到婉兒要先對付火麒麟,小怪物忙說:“不不!你太老實了!還是讓我用古靈精怪的辦法來對付,你在一旁看着好了。”

婉兒說:“那你小心啦!”

“我知道,要是我真的不行,你就趁機從旁出劍,出其不意放倒了他,那他再厲害再可怕的暗器,也全沒作用了。”

“好的。你去吧!”

火麒麟本想用火灼傷這麼一對少男少女的,即使灼不傷,也可將他們嚇跑,可是他想不到小怪物竟然看穿了自己的嚇人把戲,還這麼商量對付自己,心中不禁又慌又惱,說:“你們千萬別再過來,不然,本大王將你們燒成炭頭一樣。你們走吧!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兩個還這麼小,本大王實在不想殺了你們。”

小怪物說:“你說的鬼話,以爲我相信嗎?剛纔你還凶神惡煞地叫人用亂刀劈我,現在你居然讓我們走,是不是心虛了?”

婉兒說:“你劫人錢財,取人性命,這是什麼好生之德了?”

火麒麟說:“我可沒有取人性命,只是劫財而已。”

小怪物說:“你劫人錢財,比殺了他們更殘忍。”

“怎麼更殘忍了?”

“你想,過往的商人、行人,有的是靠跑買賣維持生計,有的是辛辛苦苦掙錢拿回家養活妻兒父母,你將他們的財物都搶了,叫他們一家大小怎麼過日子?這不更殘忍嗎?”

火麒麟一時語塞,問:“你,你,你們想怎樣?”

“很簡單,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今後不再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重新做人,我會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分上,放你們走。”

“哼!當今這世上,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我要是這麼走了,還能在這一帶立足嗎?”

“你幹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去哪裡也立不了足,遲早也會暴屍荒野。只有重新做人,還可以多活幾年。”

“小子!你來吧,怨不得本大王向你下毒手了。”

“好呀!那你小心了!”

小怪物說完,一縱而至,火麒麟衣袖一揚,一股火焰噴了出來,小怪物機靈閃開,避開這一股火焰,正要從旁進招,可是火麒麟另一隻衣袖,也同樣噴出一股火焰,令小怪物不得不遠遠躍開。不管小怪物從任何一個方向縱來,迎接他的都是一股火焰,令小怪物像老鼠拉龜,無從下手,接近不了火麒麟。

火麒麟雖然武功一般,但他有這門特異的本領防身,往往令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也奈何不了,弄得不好,還會給火燒傷了,只好知難而退,一走了之。火,不同其它暗器,可以用手接,用刀劍撥開、擋飛,除非你甘願與火麒麟同歸於盡,冒着噴來的火焰衝過去。就是這樣,也未必能擊中火麒麟,他多少有兩下武功,閃避或縱開,而自己會給火灼傷甚至燒死。

小怪物一連飛來躍去進招十幾次,都得不了手,他只有採用虛擬進攻了,志在消耗火麒麟的內力和火的燃燒能源,心想:我看你兩袖有多少火苗噴射出來,就是一盞燈,也有燃盡的時候。

小怪物抖出了自己的幻影身法,在火麒麟四周上下晃來晃去,虛虛實實。這樣一來,將火麒麟累壞了,弄得火麒麟頭昏腦漲,只看見小怪物的身影在眼前閃來閃去,不知哪一個是真是假,只有兩袖亂飛舞,將自己包在一團火球之中。

最後,小怪物看準了火麒麟一時內力不濟,動作略爲遲緩,驟然一招幻影魔掌之功,閃進了火球,出手一連封了火麒麟身上的幾處要穴。火麒麟一下像木偶似的僵直不動了,小怪物也迅速在地上滾了幾滾,將身上着火的地方撲滅,吐出了一口大氣,縱身而起,對火麒麟說:“這下,你不會再噴火了吧?”

火麒麟已像木頭人一樣,不能動也不能說,只有一雙眼睛還瞪着小怪物,露出驚恐的神色來。

婉兒也從遠處躍來,問小怪物:“你沒受傷吧?”

“沒有!只是衣袖、衣角給燒破了。”

“我要不要砍下他一條手臂來?”

“這要問問他能不能改過自新。不然,不但砍掉他一條手臂,兩條手臂也全砍下來,叫他今後再不能噴火害人。”

婉兒說:“他雙臂都沒有了,今後怎能活下去?不如一劍殺了他算了,以免他痛苦半輩子。”

“這個也不錯。”

小怪物拍開了火麒麟的一處穴位,令他只能說話而不能動,問:“火麒麟,你現在想死還是想活?”

火麒麟說:“想活!想活!望饒命。”

“你想活,就得答應我們,今後痛改前非,不得再幹這等攔路搶劫、傷天害理的事。”

“我願意改,今後不再幹了。”

“你是真心悔改,還是口不對心,應付我們而逃過一死?”

“我可以指天發誓,若是不改,今後遭到五雷轟頂、暴屍荒野。”

“好!我們相信你,要是今後我們聽到你繼續爲非作歹,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會找到你。到時,我們不但會砍去你的雙臂,也會砍去你的雙腳,叫你變成一個冬瓜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聽清楚了沒有?”

“我聽清楚了!”

小怪物拍開了火麒麟身上所有被封的穴位,說:“你可以帶你手下的弟兄,離開這裡。記得,你一定要遵守自己的諾言。”

“是!是!”

“火麒麟,你知不知道我們爲什麼不殺你,也沒有廢去你一身的武功,而放了你?”

“是兩位看在我今後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承諾。”

“不是這一原因。”

火麒麟一怔:“那是什麼原因?”

“是看在你仍有良知,雖搶劫而不傷人性命,更沒有濫殺無辜。要是你是一個兇殘成性、罪行累累的人,別說你指天發誓地求饒,就是叩頭叩出血來,我們也會殺了你。”

“多謝兩位少俠不殺之恩。”

“火麒麟,你要是真的改了,我們今後還可以成爲朋友。”

火麒麟一時驚喜:“真的?請問兩位少俠高姓大名,仙居何處?今後我也好報答。”

“你想知道?”

火麒麟是江湖人,也知道江湖上的一些奇人異士,往往不會說出自己的姓名來,忙說:“要是兩位不方便,我也不敢再問,但我記住兩位少俠的面容就可以了。”

小怪物一笑說:“我們告訴你可以,但你不能說出去,也不能對你手下說。”

“少俠放心,我可以指天發誓,我……”

“好了!你別指天發誓了,我相信你。”小怪物附耳跟他說了一下。火麒麟一聽,頓時驚喜異常,同時也激動不已。原來眼前這一對少年男女,竟然是當今武林最有名望的俠義人物,一個是點蒼派的少掌門,一個是武林世家慕容家的四小姐。自己敗在他們的手下,一點也不冤。火麒麟立刻屈膝下拜:“在下多謝兩位少俠高義,饒在下不死,今後兩位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將萬死不辭。”

小怪物說:“你快起來,今後我們是朋友了,你快帶你的人,迅速離開這裡。”

“是!”火麒麟叩了一個頭,便帶自己的手下離開。

火麒麟一走,婉兒便飛奔到山坳上,揚手高呼:“沒事了!你們快回來呀!”

婉兒是暗運內力傳音,加上順風,所以在一里之外樹林中被劫去財物的人,聽得清清楚楚,聽不清也看得清清楚楚。這十多個路人、行商、過客,一時全驚訝起來,難道這一個小獵人,憑弓箭和獵刀,就將火麒麟趕跑了?他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衆人幾乎不敢相信,但他們看見婉兒仍在山坳上揚手高喊,那兩個受傷會功夫的人首先說:“不管怎樣,我們去看看。”

他們兩人一帶頭,衆人便一齊跟上去了。來到山坳,那兩個會功夫的人仍不放心,四下打量,擔心婉兒受賊人的挾持,引自己過來。可眼前只有婉兒一個人,沒見火麒麟的人。婉兒埋怨地說:“你們怎麼不趕快來呀?以爲我在騙你們嗎?”

人們問:“火麒麟真的走了?”

婉兒說:“走啦!你們的錢財、行李、貨物,全在下面的樹林裡,快去拿吧。你們要是再不過來,我可不管你們了!”

衆人這時才真正驚喜起來,顧不上多謝,隨着婉兒所指的方向,飛奔入林,一看,自己被劫的錢財、行李、貨物,全堆放在一起,小獵人在一旁笑嘻嘻地守着:“哦?你們全來了。快來拿回自己的東西吧。”

衆人各自取回自己被劫的東西,等到他們想拜謝小獵人時,小獵人早已不見了,就連小姑娘也不見了。

衆人又再驚疑起來,怎麼小獵人和小姑娘會一下不見了的?就連同他們一齊而來的那位女子,也一樣的不見了。有人說:“不會是觀音菩薩顯靈,特意來收伏火麒麟,救了我們?”

又有人說:“一定是。那小獵人和小姑娘,一定是觀音菩薩跟前的善才童子和小龍女,他們化成了小獵人和小姑娘,前來搭救我們。不然,一個小獵人,哪有這麼大的本事,將火麒麟收伏了。而那小姑娘又這麼大膽。”

他這麼一說,人們更相信起來,一齊望空遙拜,然後轉出樹林,往山下而去。他們還沒有走到山下,便碰上了一支由汝陽、嵩縣而來的商隊。這支商隊聲勢浩大,請有鏢局保鏢,火麒麟主要是爲搶劫這支商隊而來,婉兒和小怪物無疑給他們趕跑了火麒麟這夥山賊,令他們暢行無阻。

在前面開路的兩位鏢師見到這夥人由山上而來,一時驚疑,說:“前面有沒有山賊出現?”

有人說:“你們放心走吧!火麒麟這夥山賊,已給觀音菩薩座下的善才童子和小龍女降伏趕走,平安無事了。”

“善才童子和小龍女?”兩位鏢師一齊驚訝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這夥人於是將自己的經歷一說,鏢局的人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真的有觀音菩薩、善才童子和小龍女?不會是有兩位武功極好的男女少俠救了他們,然後不留下姓名悄然而去吧?但他們穿過那座樹林時,仍然是小心翼翼,不敢大意。事後果然是平安無事,沒有任何山賊、土匪出沒,他們這才放下心來。但觀音菩薩在伏牛山中顯靈之事,很快就在這一帶傳開了,令江湖中人驚奇不已。可是火麒麟這夥山賊,在伏牛山一帶的確再也不見蹤影,又令人們不能不相信。

小神女、婉兒和小怪物救了這一批商人之後,便悄然離去。他們施展輕功,很快出現在嵩縣,歇宿了一夜之後便進入了熊耳山,他們要從這裡取道去伊川。

熊耳山,過去曾是一度雄視中原武林的七煞劍門的老巢,自從給黑豹聶十八和鍾離雨聯手攻破、七煞劍門的掌門人熊夢飛自盡以謝天下之後,七煞劍門從此便在武林中消失(詳情請看拙作《黑豹傳奇》一書),七煞劍門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有的是改邪歸正,不再過問江湖上的事,有的還成爲俠義道上的人物。當然,也有一些人爲東廠網羅過去,成爲了東廠的可怕殺手。七煞劍門在散夥後,分化極大,不管成爲俠義人士或東廠的殺手,還是散落在江湖上的劍客、浪士、遊俠,都不願讓人知道自己是七煞劍門的人。原因是有的害怕遭到黑白兩道的人追殺,有的是恥與七煞劍門沾邊。但七煞劍法,的確是江湖上的一流上乘劍法,在中原武林中佔有一席之位。

小神女他們經過伊川取道北上洛陽。洛陽是神州大地一座歷史文化古城,先後有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唐、後梁、後唐九個朝代在這裡建都,有“九朝古都”之稱,也是神州七大古都之一,所以它四周留下了不少的文化古蹟。在唐朝武則天時期的一個神話中,洛陽牡丹更是聞名天下。可是它在明朝,只是河南省河南府的一所在地,連首府也不是,首府是開封府,是布政司的所在地,洛陽只是河南的一個府城而已。儘管這樣,它卻是明朝一位王爺——福王府的所在地,來往山西、陝西兩地必經的府城,所以市面繁華、熱鬧,雲集各地商人,也有不少有名的武林人士居住在洛陽。其中以中州女俠楊柳最爲出名,雖然楊柳女俠早已仙逝,但她的後人,在武林中仍負盛名。楊家,可以說是中原武林在洛陽的武林世家,當然,它遠沒有慕容世家、公孫世家那麼有名,但在中州,卻是江湖人士敬仰的武林世家。當地官府,也對楊家十分的敬重,它多多少少,也是宋朝楊家將的後人之一。

小神女他們不想讓武林人士知道自己來到河南,所以不走南陽大道,而走伏牛山、熊耳山。到了洛陽,她自然不去楊家拜訪了,而投宿城中的一間順風客棧中。一旦去拜訪楊家,那不啻讓中州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那小神女就應接不暇了,無論去哪裡都會有人跟蹤,弄得自己的行動十分不方便。她這次來洛陽,主要是來拜訪不知老人,打聽杜鵑的事。

住下後,婉兒向店小二打聽不知老人,店小二愕然:“不知老人?!洛陽城中的老人不少,小人從未聽過有這麼一個老人。”

“什麼?洛陽沒有不知老人?”

“小人一直住在洛陽,實在沒聽說過。”

小神女說:“丫頭,既然小二哥不知道,你就別問了。說不定真的沒有這麼一個老人呢。”

店小二走了後,婉兒說:“洛陽真沒有這麼個老人?不會是一陣風叔叔在戲弄我們吧?那我不白來洛陽一趟了?”

“我想一陣風叔叔不會戲弄我們。”

“那小二哥怎麼說沒有這麼一個人的?”

“我想不知老人既然熟知各處武林中人,對江湖中的事無所不知,不但是位異人,恐怕也是一位神秘人物,一般人當然不會知道,就是武林中人,也未必人人都知道,店小二當然不知道了。”

“三姐姐,那我們怎麼辦?”

“向武林人士打聽呀。”

“向武林人士打聽?那我們的真相、行蹤不讓人知道了?”

“我們向這裡的丐幫打聽,請他們爲我們保守秘密。”

“三姐姐,你認識這裡丐幫的人嗎?”

“丫頭,我們手中不是有一塊金幫主給的竹牌嗎?丐幫的人,見牌如見幫主,他們一定聽從我們的吩咐。”

“哎!我幾乎忘了這塊竹牌哩。”

第二天一早,小神女、婉兒和小怪物在洛陽城中走過了一些大街小巷,來到比較熱鬧的城隍廟前,看見一個老叫化坐在廟前石階一角行乞。小神女一看,便知道他是丐幫的人,而且還是一個三袋叫化哩。起碼在洛陽城的丐幫中有一定的地位。婉兒走過去,在他面前的鉢子丟下二文錢,含笑問:“老人家,你好吧?”

老叫化看了看婉兒一眼,見是一般人家的小姑娘,大概心地善良,給了自己兩文錢,有些感激地說:“小姐,我老叫化不死,已算好的了,多謝你的好心。”

婉兒說:“老人家,我看你一定長命百歲,不會這麼快死的。”

老叫化笑了笑:“多謝小姐好心。”

婉兒接着亮了自己手中的竹牌,問:“老人家,這塊牌你認識吧?”

老叫化見了這一塊竹牌,全身彷彿如觸電似的,一下怔住了。這是本幫幫主持有的竹牌,哪有不認識的?持有這牌的人,一定對本幫有過救命的大恩,不然,幫主不會將此牌輕易給人,因爲見牌如見幫主,還要聽從持牌人的命令行事。老叫化怔了一怔後,欲行大禮,婉兒說:“老人家,你千萬別這樣,不然就叫人注意了,我可不想人知道。”

“是是!”老叫化服從了命令,再次打量婉兒,又望了望在不遠處的小神女和小怪物。老叫化是一位見多識廣的江湖人物,閱歷極深,心想持有此牌的人,一定是個非常不簡單的人,便問:“女少俠是——”

婉兒反問:“老人家,你看我是誰?你不會疑心我這牌是偷來或是拾來的吧?”

“女少俠說笑了。老叫化怎敢有如此的疑心和想法?我老叫化要是沒有看錯,女少俠一定是最近震驚武林的慕容家四小姐——慕容婉兒。”

婉兒驚訝:“老人家,你怎麼知道了?”

老叫化鬆下一口氣說:“我老叫化果然沒有看錯,我還看出,在小女俠身後不遠處的,一定是名動武林、震驚江湖的神女俠侯三小姐和點蒼派的少掌門萬里飄少俠。”

婉兒更是驚奇:“老人家,你怎麼全都知道了?”

“老叫化沒有其他,是本堂接到了南陽堂的飛鴿傳書,說三位有可能在河南一地出現,通知各堂的弟子留心。可是三位自從在湖廣、河南兩地交界處出現後,一直就不見俠蹤,直到昨天,本堂又接到了嵩縣分堂的飛鴿傳書,說伏牛山中,曾傳說觀音菩薩顯靈,命令善才童子和小龍女收伏了火麒麟一事。我老叫化心想:世上哪有什麼觀音菩薩顯靈,一定是三位俠士所爲,看來三位俠士不想讓人知道俠蹤,不走大道,而走伏牛山、熊耳山朝洛陽而來。現在看來,我老叫化果然沒有看錯。女少俠,這裡不是說話之處,我們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來說話好不好?”

“好呀!我們初到洛陽,人生地不熟,請你老人家爲我們找一處僻靜的地方。”

“好!女少俠,那我老叫化在前面帶路,你們隨後。”

“請!”

小神女他們遠遠跟着老叫化,出了城北,來到靈官洞下清宮附近一處樹林裡坐下。這裡果然是行人稀少,十分僻靜,老叫化再次要拜見小神女他們。小神女說:“前輩,你要是這樣,不但會折了我們的壽,也會令我們不敢再來見前輩。我們應該先拜見老前輩纔是。”

老叫化忙搖手說:“不不!我們兩家都別拜好了。請問神女俠,有何事吩咐我老叫化去做?”

小神女說:“吩咐不敢,我們想向前輩打聽一個人。”

“女俠想打聽什麼人?”

“不知老人。”

“什麼?!不知老人?這是一個老怪物!”

小怪物說:“他是一個老怪物?那太好了,我可是一個小怪物,看看我們兩個誰怪。”

老叫化笑道:“他的怪怎同少掌門的怪相比?少掌門的怪,用在俠義方面,專門戲弄那些恃藝凌人的壞人,而他是放在錢眼上,沒錢不開口說話。”

婉兒問:“怎麼沒錢不開口說話的?”

“一些人是見錢眼開,而他是見錢口開。看來,三位是來找他打聽什麼武林中的人了。”

小神女說:“不錯!我們找他,正是想打聽有關杜鵑的行蹤。”

老叫化一聽,連忙搖手說:“我勸你們別向這個老怪物打聽了。打聽這樣一個極其神秘的人物,沒一千,恐怕也要八百兩才肯開口。”

小怪物愕然:“他怎麼獅子開大口,要這麼多的銀兩?”

“少掌門!說不定還不止這個數目呢。據我老叫化所知,東廠也有人前來向他打聽杜鵑的行蹤,花了一百兩銀子,纔得到他開口說出一句話。”

婉兒問:“他說出什麼話了?”

“他說,杜鵑是江湖上失傳多年千幻劍門的唯一傳人。此外,他什麼也不說了。”

小怪物問:“這麼一句話就要收一百兩銀子?”

“這還是看在朝廷面子上,才收一百兩,不然,會收得更多。”

婉兒問:“東廠的人不惱火嗎?他不怕東廠的人殺了他?”

“東廠的人殺不了他。”

“爲什麼?他的武功極好?”

“好不好,我老叫化不清楚。不知老人在江湖上同樣是一個神秘的人物,像杜鵑一樣,至今仍沒有人看見過他的真面目,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沒人知道。”

“他不是一個老人嗎?怎麼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沒人知道?”

“不知老人只是他的的綽號而已。”

“那去向他問話的人,也沒見到他?”

“他在一間黑房間裡說話,話由一個小窗口送出,去找他打聽情況的人,誰也看不到他的真容。”

“他說話的時候,總聽得出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吧?”

“奇就奇在這裡,這個所謂的不知怪老人,口技極好,他會發出各種不同人物的聲音來,一時像老人,一時像童子,一時像婦人,一時又像少女了。有時聲音沙啞,有時又十分的響亮,叫人弄不清房間裡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小怪物問:“沒人衝進房間裡去看?”

“那間房沒門,四周都是銅牆鐵皮,就連上蓋,也是一塊大鐵板蓋着,怎麼衝進去?就是極爲上乘的高手用掌力也震不倒。”

婉兒問:“老人家,那他怎麼進出這間黑房間的?”

“沒人知道,大概有什麼秘密的地下通道供他出入,出來之後,誰也不知道他是不知老人。”

小怪物問:“那去問他的人,又怎樣去到那間黑房間?”

“有一個又聾又啞的家人,會帶人去那間黑房間前面小客廳坐下問話,不過要先付一兩銀子,那位家人才帶你去小客廳坐下等着,牆壁上的小窗口打開了,你就可以問話了!”

“那麼說,不管他答不答話,都得先付一兩銀子?”

“不錯!這是招待費,有茶一杯奉上。”

“以後呢?”

“以後,你想問什麼事,什麼人,又先得付出十兩銀子,他纔開口,這就是見錢口開,又叫開口費。他開口了,你可得有一千幾百兩銀兩在身,他纔會回答你的所問。不然,請你離開!他什麼也不會告訴你。”

小神女問:“前輩,是不是付給他所需要的銀兩,他什麼都可以說出來?”

“不錯!有一位武林人士,多年尋找殺害他父母的仇人而不遇,最後花了五百多兩銀子去問他,他說出來了,這位武林人士果然在某處找到了仇人,一舉而將他殺了,從而報了父母之仇。對武林的人和事,這位不知老人,可以說是無所不知。”

婉兒又想起東廠人的事了,問:“老人家,東廠去問杜鵑的事,他說了一句話後,東廠的人不再問下去,就離開了?”

“東廠的人不問清問楚,怎會就這麼離開?”

“那他們怎麼樣?”

“他們想知道杜鵑家住何處。不得不又付出了一百多兩銀,也才只得到一句話。”

小怪物急問:“一句什麼話?”

“他叫東廠的人,到四川重慶縉雲山去找找,因爲千幻劍晚年,就隱居在縉雲山中。至於杜鵑是不是就住在那裡,他沒有說出來。”

小神女一下明白了,爲什麼縉雲山有東廠衆多的人出沒,不少武林各派高手也涌去了縉雲山,就是因爲不知老人這一句話,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

婉兒又問:“老人家,以後東廠的人不再問下去了?”

“他們已沒有銀兩再拿出來,想問,不知老人也不會回答,只好悻悻而離開。”老叫化說到這裡,望了望小神女他們一下說,“所以我老叫化勸你們別去找這怪人了。沒有一千幾百兩銀子,你們問不出杜鵑詳細的情況來。這麼多的銀兩,花得太冤枉了!女俠要知道杜鵑的情況和行蹤,不如讓我老叫化呈報幫主,請他通知丐幫各處堂口所有的人,去追蹤、打聽杜鵑,不勝過去問這個怪人?”

小神女心想:你們丐幫耳目遍佈天下,一年多來,都沒法打聽到杜鵑的行蹤,連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不知道。你們的千里追音俠丐司徒長老,親自去了四川,幾乎動用了四川武林的所有人,也打聽不到杜鵑的任何情況,再發傳令又有何用?就是東廠的人,佈告天下,通緝杜鵑,結果連杜鵑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反而損兵折將,連藍魔、百變兩大星君,也死於杜鵑的劍下。就連自己的小兄弟,有一個奇異的鼻子,也讓杜鵑在眼前溜走了,你們丐幫,又如何能追蹤到杜鵑的行蹤?

但小神女不願將這些話說出來,因爲這太不給丐幫的面子了,而且也傷了眼前這位老叫化的心,便笑了笑說:“前輩,不管怎樣,我們都想看看這個怪人。”

小怪物說:“是呀!說不定他見了我們,連一文錢也不收呢。”

“不會吧?這個怪人,是認錢不認人,恐怕連皇帝老子去問他,也要收銀兩。”

小怪物笑了笑說:“我和他是怪對怪,或許他一看見了我,高興起來,什麼話都說出來,不記得收我們的銀兩呢。”

老叫化聽了一笑:“既然這樣,我老叫化帶你們去見他。”

小神女忙說:“多謝前輩。”

婉兒問:“這個怪人住哪裡?”

“邙山一處山溝中。”

小神女說:“邙山?那可是漢高祖斬蛇起義的地方。”

“不錯!這個怪人就住在斬蛇起義的地方。不是武林中人,沒人知道他住在那裡。”

小神女他們隨老叫化來到邙山南面的一處山溝中,這裡也有一處村落,在離村落不遠的松林之中,隱隱看到有一處山莊,背靠山崖,面臨溪水,四周都是一色蒼勁的古鬆。風起處,松濤陣陣,人在其中,有如身在仙境之中。小怪物心想:這個怪人,挺會選地方住的。

老叫化指着松林深處一處青磚宅院說:“這個不知老人,就住在那裡,你們去叩門吧!”

婉兒問:“老人家,你不隨我們進去?”

“不不!一進去,又要白花一兩銀子了,你們不心痛,我老叫化可心痛。”

“每一個人進去,都要先給一兩銀子?”

“對對!我叫化還是到那村口上行乞,等候你們。”

的確,當時明朝的所謂俸祿,一個縣太爺,每年的俸祿只有四十多兩,每個月才三兩多,而縣衙門的捕頭,一個月才只有一兩多,其他的差役,就更少了,只有幾錢銀子。一兩銀子進門,等於差役們三個多月的俸祿了。上百兩銀子,對清廉的七品官的知縣大人來說,已是一個天文數字,要爲官兩年多,才能得到。一般平民百姓,花一錢銀子也感到心痛,何況是一兩?一兩,夠平民百姓一家吃三個月的雜糧了。就算是武林人士,也捨不得花這麼多的銀兩,去向不知老人打聽消息,除非這位武林人士非常的富有,志在尋仇或尋寶,才肯花這一筆銀兩。

尋找仇人,不知老人還可以告訴你,要是尋找什麼寶藏或武功秘笈,就算你有再多的銀兩,不知老人也不會告訴你,不知老人要是知道,他自己不會去取,告訴你去取?

小神女也知道這位老叫化的心意,不願叫自己白白浪費銀兩,便說:“既然這樣,前輩,你就在村口等我們好了。”

老叫化在走之前有點擔心地問:“你們不會大鬧一場才走吧?”

小怪物眨下眼說:“這就看這位怪人怎麼招呼我們了。”

“不不!少掌門,你們千萬不可大鬧,他要是要價太高了,你們可以離開,不去買他的賬;要是大鬧,今後會給你們帶來無窮無盡麻煩的。”

“哦?!有這麼嚴重?”

“少掌門,別的我不說,單說一樣。這位怪人,對當今各地有名望的武林中人,的確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不但知道他們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有何特長,就連他們以往幹過的事,或不爲人知以及不想人知的事,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要是得罪了他,他就會將不爲人知或不想人知的事,在江湖上散播出去,甚至會令官府、東廠前來找你們的麻煩,那你們今後別想過安靜的日子了。”

小怪物說:“我們三人,一向行爲光明磊落,沒有什麼不想人知或見不得人的事,他要在江湖上傳播我們,等於給我們揚名天下,這不更好嗎?”

“少掌門,你不會真的要大鬧這不知山莊吧?”

小神女說:“前輩放心,我這位小兄弟,只是說說,不會胡鬧的。”

老叫化吐了一口氣說:“這樣,我老叫化就放心了。其實,他不過是一個賣情報的人,一心爲了錢,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你們願買就買,不願買可以離開,他沒有強迫你們非買不可。要是因爲他要價太高,而恃藝凌人,就有一點近乎霸道了,因這事而大鬧,傳到江湖上去,就有損三位以往的俠名,反而造就他成爲江湖上的一個知名人物。其實他敢開大口賣情報,不畏東廠,也不畏一些強人前來搗亂,自有他的原因。”

“哦?什麼原因?”小怪物問。

“我老叫化也不知道,起碼沒人能殺得了他,也不知道他的真正面目,正所謂他在暗處,我們都在明處,一旦得罪了他,那真是防不勝防。連前來暗算自己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就像目前東廠對付杜鵑,只知杜鵑之名,而不知杜鵑是誰。”

小神女說:“前輩說得不錯,我們沒有必要去招惹這位怪人,不然,的確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叫化告辭而去了。小怪物說:“三姐,怎麼這位老叫化這樣擔心我們招惹這個怪人的?”

婉兒說:“他老人家是爲我們好。”

小怪物說:“我纔不害怕這個怪人。”

“你別說得嘴響,要是這位不知老人知道你這個與人不同的鼻子,在江湖上張揚開來,你今後能安寧嗎?”

小怪物不由一怔:“你別嚇我,這個怪人怎會知道我有這個鼻子?”

“他是一位無所不知的怪人呀!要不,我們跑來問他幹嗎?”

“這麼說來,我們不能招惹這位怪人了?”

“你知道就好啦。”

小神女一笑:“我們過去叩門吧!”

他們來到這座青磚屋大門前,小怪物輕輕叩門,沒人反應,又重重地叩了三下門,同樣也沒人開門,暗想:不會是這個所謂的不知老人不在家,和他的家人全出門去了?不對!雖然大門關上了,但門環怎麼沒有一把鎖?小怪物用雙手輕輕一推,大門應手而開,一看,院子中沒人,便大聲叫喊:“有人嗎?”

東邊廂房有一位健婦走了出來,問:“你們是什麼人?前來找誰?”

小怪物一拱手說:“大嫂,我們特意前來拜訪不知老人。”

“你們是來找我家老爺呀。”

“是是!勞煩大嫂引見。”

“你們在這裡等等,我去叫。”

這位健婦轉身而去了。小神女一下看出,這位健婦身手敏捷,內力頗深,是一位江湖上的高手。一個使喚的健婦,都有如此修爲,其主人不知老人的武功可想而知了。怪不得一些黑道上的人物,不敢在這裡挑起事端,連東廠的人也不敢撒野,想向不知老人打聽情況,也得乖乖的交出銀兩。

小神女感到,這松林深處的宅院有一種神秘之感。從某一方面來說,一個人知道江湖的事太多了,知道江湖上一些有名人物的隱情與行蹤,往往會招來殺身大禍。可是這位不知老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出賣情報,他起碼有一門別人不敢侵犯的武功,不然,他早已噤若寒蟬,還敢出賣情報,不怕人要了他的腦袋?

不久,這位健婦帶了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家人出來。小神女一看,這位老家人太陽穴凸起,便知是一位內力深厚的江湖中人。他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着小神女三人,目光略顯驚訝。

健婦在他面前比比畫畫的打手勢,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原來,這位深藏不露的老家人,是一個又聾又啞的人。老叫化沒有說錯,看來,每人得交出一兩銀,才能去見不知老人了。

小神女對婉兒說:“丫頭!交三兩銀給他吧。”

婉兒將三兩銀交給了這位老家人,這位老家人眼露笑意,示意小神女三人跟他走。

小神女三人跟隨他走過院子,穿過廊,來到一間小會客廳坐下。老家人奉上了茶水和一些乾果,用手敲敲一面牆壁,牆壁發出金屬般的聲音,果然是銅牆鐵壁,小神女和婉兒不由相視一眼,小怪物卻嘀嘀咕咕了:“這麼一杯茶和一些乾果,一分銀也不用,卻要收一兩銀。”

婉兒說:“你呀!就少出聲吧。”

響聲過後,牆壁便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窗口,窗口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老家人咿咿呀呀,用手勢示意小神女說話。一位主人,用這樣的方式來接待到訪的客人,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小怪物問:“這樣叫我們對着窗口說話嗎?”

老家人根本不知道小怪物說什麼,而是在窗口旁垂手而立。小神女說:“小女子前來拜訪前輩,就是想打聽一個人。”

窗口裡面沒有迴應,卻從窗口下面露出了一個小洞口,有一張字條垂下來,寫着:“請先付十兩銀。”

小怪物一下跳了起來:“什麼?真的要先付十兩銀纔開口說話?”

小神女爲了想知道不知老人到底是什麼一個怪人,是不是無所不知,便示意婉兒先交出十兩。婉兒也是十分的好奇,將一錠十兩重的白銀丟進小洞中去。真是見錢開口,窗口裡有人問:“你們想知道什麼人?”

小神女他們一聽,一下愕然起來:這不是什麼上了年紀的老漢或老婦的聲音,而是一個仍帶稚氣小姑娘的聲音。不知老人竟然是一個小姑娘?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了。而且這聲音,似乎比婉兒年紀更小。十兩銀子買來一個小女孩的說話,這像話嗎?這不是有意作弄和訛詐人?難道不知老人不在,用一個小姑娘來應付?這太欺負人了。

小怪物叫了起來:“你就是不知老人?”

窗口裡仍是小姑娘的聲音:“是呀!我當然是不知老人了!你覺得奇怪嗎?”

小怪物一下給弄得啼笑皆非,不說話了。

小神女忍住笑,問:“我稱你是前輩還是小妹子好呢?”

“我既是不知老人,你當然稱我是前輩啦!”

婉兒說:“我聽出你比我還小,稱你爲前輩,你不怕折壽嗎?”

“我活了八十多年,還怕什麼折壽?”

婉兒愕然:“什麼?你已經有八十多歲了?你的聲音怎麼也不像,頂多跟我一樣,是一個小丫頭。”

小姑娘在黑房間裡嘻嘻地笑起來:“好啦!我沒時間跟你們胡扯,快說,你們跑來,想打聽什麼人?”

小怪物說:“我們要打聽的是杜鵑,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原來你們是來問杜鵑的,好!你們先交出三十兩銀,我可以告訴你們。”

“什麼?我們不是已交了十兩嗎?怎麼還要交?”

“那十兩是我的開口費呀!現在你們問的是一個問題,不先付銀兩行嗎?”

“一個問題就要收三十兩?”

“這是最少的了,要是別人,我起碼要收一百兩銀纔回答。”

“你不如去搶!”

“哎!點蒼派少掌門,你怎能這麼說,你要是捨不得,可以離開,想我回答,就得交三十兩。”

小怪物一怔:“什麼!?你知道我是點蒼派的少掌門?”

“我既然是不知老人,對武林中一些有名的人物,我怎會不知道。不然,我怎麼敢稱不知老人?”

婉兒問:“那我是什麼人,你知不知道?”

“你想我回答?”

“當然想啦!”

“好!這個問題,我收你十兩算了。”

“不是吧?這也要收十兩銀?太沒譜了吧!”

“正因爲是你問,我才收十兩,要是別人問,我就要收一百兩了,你不想我回答,可以不交!”

小神女說:“丫頭,給她十兩,聽聽她怎麼回答。”

婉兒又向小洞丟了十兩銀說:“好!現在你說吧。”

“你是最近人稱的新一代小魔女,慕容家的四小姐,慕容婉兒,也是慕容家西門劍法的傳人。我說得沒有錯吧?其實,你這十兩銀根本不必花,不過你們是想考考我而已。”

這一下,小神女、婉兒和小怪物都怔住了,難道黑房間裡不見面目的小姑娘,真是不知老人?還是不知老人也在黑房間裡,叫這麼一個能言善辯的小丫頭代自己發言?總之在那間黑房裡,神秘,叫人難以弄清楚真相。

小神女叫婉兒丟了三十兩銀進小洞,說:“現在我們給你三十兩,請你告訴我們,杜鵑是什麼人。”

“杜鵑是當今武林中一位奇男子,神秘的俠士,千幻劍門唯一的衣鉢傳人。”

小神女他們聚精會神地正要聽下去,可是黑房間內的聲音戛然而止。小怪物一怔問:“你怎麼不說下去了?”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

“就這些?”

“是呀,你們不是問我他是什麼人嗎?他就是這樣的一位人物。”

“這幾句話,你就要三十兩銀?”

“這已經是少收你們的了。”

婉兒說:“我們可是想知他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你們想知道這般的詳細,那得再付銀兩了。”

小神女問:“你想我們再付多少?”

“一千五百兩吧。”

小怪物跳了起來:“什麼!?要再付一千五百兩?”

“一千五百兩,只是起碼的要價,說不定我們還虧本哩。”

“你只不過說幾句話而已,虧什麼本了?”

“少掌門,這你就不知道了!一行有一行的買賣,我們每年每月派出大批人手,追蹤、調查江湖上各處的武林人士,花費極大,奔波來往上萬裡,才弄到一點點的情況。我們有的人,因此還付出了寶貴的生命,他們的家屬老少,要我們去供養,我現在要你們一千五百兩,推算起來,所賺不多,這不是輕輕一二句話的問題。何況你們想知道的,是當今武林人人都想知道的一個神秘人物。”

小神女問:“是不是我們給你一千五百兩,你就將杜鵑的詳細情況告訴我們?”

婉兒接着問:“你不會在中間又買關子,再向我們要銀兩吧?”

“我老實告訴你們,你們就是給我一千五百兩,我也不能立刻告訴你們。”

“爲什麼?”

“因爲我對這麼一個來無蹤、去無影、爲人又異常機警的神秘人物,有些情況,我們還沒有弄到手,請你們等一段日子再來。”

“那要等多久?”

“明年此時,我完全可以將杜鵑的詳細情況,一一告訴你們。”

小怪物說:“那我們不如自己去追蹤杜鵑,何必花一千五百兩來問你?”

“不錯!以你們這等少有的身手,爲人又這麼機靈,不難找到神秘的杜鵑,的確不必來問我。這樣,三位請回吧!”說完,窗口“當”一聲關上了。恢復了原來的牆壁模樣。

那位又聾又啞的老家人,立刻用手示意,請小神女他們離開。

小怪物悻悻地說:“三姐,我們走吧!這五十多兩銀子,算是我們買了一個教訓。”

小神女一笑:“這一趟,我們也不算白來,知道了江湖上還有這一門買賣。”

聾啞老家人一直送他們到了大門,那位健婦一下從裡面跑了出來,將手中的一個小包交給了小神女,說:“對不起,老爺吩咐我,將這包交給你們。”

小神女暗覺奇怪,是什麼東西要交給我們?但接過手中,感到頗爲重手,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他們剛纔丟進小洞的五十兩銀子。這個所謂的不知老人,除了收下他們三人的茶水費外,什麼也沒有收,原銀奉還。小神女問健婦:“這是什麼意思?”

小怪物和婉兒,也在旁邊看懵了。小怪物心想:不會這個不知老人,害怕了我們,不敢收我們的銀兩吧?

健婦說:“我家老爺說,他沒有回答你們的所問,所說的,都是你們已經知道的事,不應收下你們的銀兩,請你們見諒。”

小神女他們一聽,又是愕然。這麼看來,不知老人並不是訛詐別人的銀兩,他所取的都是自己應取的,他並不是一個見銀眼開、不擇手段勒索前來問話人的錢財,頂多是見錢口開而已。在這方面,也算公平。

本來婉兒、小怪物見自己無端端地交了五十多兩的銀,不但心痛,也十分不服。現在反而感到有點那個了!

小神女笑了笑說:“算了,我們付出的銀兩,也不想收回,你家老爺不收,這些銀兩,就作爲我們對大嫂、大叔的一點敬意,請你們收下。”小神女將銀兩又退給了健婦。

健婦接過銀兩,一時忙亂了手腳,說:“我,我們更不能收你們的銀兩。”她又想將銀兩交回給小神女。

小神女說:“大嫂,你千萬別難爲情,收下吧。說不定今後,我們還有麻煩大嫂和大叔的時候。”小神女說完,拉了婉兒、小怪物走了。他們走出了松林,來到那處山村口,老叫化果然在村口行乞,等候着他們。

老叫化一見他們走來,連忙起身問:“你們見到不知老人了?”

小怪物說:“我們沒見到,只是聽到。”

“他告訴你們有關杜鵑的情況了?”

“他什麼也沒有告訴我們,請我們走。”

“他要價太高?”

“他開口要一千五百兩銀,你說高不高?簡直高得沒有譜。”

小神女說:“看來這個所謂的不知老人,也不是什麼無所不知,起碼他對杜鵑之事,就不知道,故意以此高價,嚇退我們。”

婉兒說:“是呀!還說就算我們能付出一千五百兩,也不能立刻告訴我們,要到明年這個時候,才能告訴我們。”

老叫化說:“那麼這個不知老人,是虛有其名了。怪不得他要收這麼可怕的數目。”

小神女說:“他也不算虛有其名,他一下就認出我們三人的真正面目來,也知道我們的事。在這方面來說,他又是一個怪人,對當今一些有名的武林人物,他似乎瞭如指掌,只是現在不知道杜鵑的事而已,我想他日後一定知道。”

“女俠,那你們以後還來不來?”

“前輩,看情況而定吧。”

小怪物說:“以後,說不定他要向我小怪物問杜鵑的事呢。到時,我要收他一千八百兩。”

老叫化聽了一笑:“現在女俠打算去哪裡?”

“自然先回洛陽了。”

“有什麼事吩咐我老叫化去做?”

小神女說:“不敢。我們只想請前輩別向外張揚我們的到來。不想讓武林人士知道。”

“女俠放心,我老叫化一定守口如瓶。”

“這樣,我們就放心了!前輩,我們走吧,看來天色也不早了。”

“是!”

他們四人,一同離開了邙山,往洛陽城而去。路上,小神女對老叫化說:“前輩,你知不知道不知老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老叫化驚訝:“女俠已看清他的面目了?”

小神女說:“沒看清,但在黑房裡跟我們說話是一位小姑娘!”

老叫化更是驚愕:“一個小姑娘?!”

“不錯!說話的聲音的確是位小姑娘,聲音仍帶稚氣,但說話的口吻,卻又是一個老江湖,不像是小姑娘!”

“不會黑房間有兩個人吧?他在暗暗教小姑娘說話?”

“我凝神傾聽,黑房間只有一個人,並無他人。”

“不知老人真的是一個小姑娘?”

“我更察覺出他的氣息,的確是個小姑娘,但說話口吻和處事,比成年人更老練,這又令我十分的驚奇。”

“難道他是江湖上的那個人魔星君?”

婉兒訝然:“人魔星君?是東廠的七大星君之一?”

老叫化說:“四女俠,你別誤會。我老叫化所說的人魔星君,是多年前江湖上的長白山人魔星君,他身材、面容宛如小童一樣,可說話的聲音卻十分蒼勁!這是江湖上千百年來少有奇人,不過他早已不在人世了。”

小神女說:“這個人魔星君我也聽人說過,這人在正邪之間。”

“不錯!他還和莫紋老女俠有過一面之緣,在圍攻碧眼老魔時(詳情請看拙作《黑鷹傳奇》一書),他也曾出過力。”

小怪物問:“這個不知老人不會是人魔星君的弟子吧?”

“這個,我老叫化就不知道了。但按神女俠所說,聲如女孩,處事和說話口吻,勝過老練的江湖成年人,多少有點像第二個人魔星君,可惜看不見他的真容,但基本斷定,她是一個女子,只是不知是老是少。不像神秘的杜鵑,至今武林中人仍不知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僧是道。”

小神女說:“關於杜鵑,我們都敢肯定他是一位成年的男子,不會是老人和少年,更加不會是女子。”

“哦?女俠見過杜鵑了?”

“杜鵑的真容,我們同樣也沒有見過,但我這個小兄弟卻接觸過,也與他打過交道,就是從不知老人的口中,也證實了他是一位成熟的奇男子。”

“不知老人怎麼說他?”

“他說杜鵑是當今武林一位奇男子,神秘的俠士,要是杜鵑是位女子或老成少年,不知老人就不會說他是奇男子了,會稱呼杜鵑爲女俠和少俠,或者稱他爲老者老魔老劍俠了。”

“不錯。看來不知老人是知道杜鵑的一些情況。”

“但杜鵑姓甚名誰,家在何處,他就不知道。就像我們不知道不知老人姓甚名誰,是老是少一樣。”

小怪物突然說:“我看這個不知老人,可能跟杜鵑是一條道上的人。”

小神女、婉兒和老叫化聽了都一時愕然,怎麼小怪物會這樣說的?婉兒說:“你別信口開河,胡思亂想,他們怎會是同一條道上的人了?”

“我有根據!”

“什麼根據?”

“第一,他們同是一樣神秘的人物,不爲人知。”

“這算根據嗎?”

“你別急,我還沒有說完。”

“好!你說。”

“第二,爲什麼杜鵑那麼熟悉東廠七大星君的行動和情況,每每一出必中,不會殺錯別人,難道杜鵑真的那麼神通廣大,料事如神?這一定是不知老人告訴他的,或者不知老人派自己的手下協助杜鵑行事,杜鵑才能屢屢得手,從不落空。要不,他就是花錢從不知老人處知道東廠所有人的行蹤。”

小神女點點頭:“有這個可能。”

婉兒說:“怪不得不知老人贊杜鵑是一個武林奇男子,人間的俠士,原來他們是同一條道上的人。”

小怪物說:“我真笨,當時我沒有想到這一點,要是想到了,就會問他,他見過杜鵑沒有,或者杜鵑有沒有向他買情報。”

小神女說:“小兄弟,要是他們真的是一條道上的人,他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我們。”

小怪物說:“好,我有辦法去弄清這個不知老人的真面目。杜鵑我沒辦法追蹤,他的輕功和化裝手法實在太高明瞭。而不知老人,我們知道他的山莊和他的兩個手下,就不難弄清楚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老叫化問:“少掌門,你打算夜探不知山莊?”

“不不!我會用其它辦法。”

“什麼辦法?”

“我現在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和三姐商量好,才能定下來。”

“少掌門,你們要是想好了,需要我們丐幫相助,我們一定全力相助。”

“好好!我先在這裡多謝了!”

進了洛陽城,小神女他們便與老叫化分手,回到順風客棧。在房間裡,小神女問小怪物:“小兄弟,你打算幾時夜探不知山莊?”

小怪物一怔:“三姐,你看出我的用意了?”

小神女一笑:“你的古怪行徑,還能瞞得了我嗎?”

婉兒一時間愕然了:“什麼?夜探不知山莊?你不是說不去嗎?怎麼又去了?”

“那是我不想老叫化知道。”

“你幹嗎要瞞着老叫化?”

“因爲我對他有點不放心。”

“什麼!?不放心?你怎麼能這樣懷疑人家,人家可是一片好心幫助我們。”

“我感到他有點太過好心了。”

“你這是什麼話?”

“四妹,本來我想告訴他的,但我一下想到,我們來洛陽,幾乎江湖上沒人知道,怎麼不知老人知道了?問也不問,就知道我們的真面目了?不知老人總不會是神仙吧?”

“你懷疑他將我們的真相告訴了不知老人?”

“我感到還是小心一點爲好。再說,我們的事,也不想丐幫捲進來,給他們添麻煩。”

小神女說:“丫頭,在江湖上行走,我們多長個心眼好。對人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小兄弟這樣做,對那老叫化也沒有什麼惡意,只是警惕而已。何況,我們麻煩老叫化已夠多了!夜探山莊的事,不要再麻煩人家了。”

婉兒一聽,這纔沒有意見,但她總感到這樣懷疑人家,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婉兒到底還是一個小姑娘,心地又十分的善良,思想簡單,極易相信人,還沒有深切體會江湖上人心的險惡,當然,她對敵人及從不相識的人,是不會去相信的,還有一定的警惕性,對朋友,她就完全沒有戒心了!所以在江湖上,對朋友或者視爲兄弟的人欺騙和出賣自己,最爲痛心和難過。

是夜月明星稀,小神女他們一身夜行服裝,在夜深人靜時,悄然離開客棧,施展輕功,越過城池,穿過原野,來到了邙山的不知山莊。他們隱藏在樹上的濃葉之中,打量山莊內的情景。山莊完全沉入一片寂靜之中,既沒***,更沒有人影,連值夜守更的人也沒有一個,彷彿是一座沒人住的空宅。小怪物正想施展幻影身法躍入山莊內,小神女輕聲說:“小兄弟,別動,遠處有人朝這山莊來了。”

小怪物一怔,暗想:這麼深夜,還有人朝山莊而來?他們是什麼人?是不知老人派往各處刺探江湖情況的人,在夜深人靜時回來?還是其他人?

果然不久,有三條黑影,從西北方向朝山莊而來,他們似乎全無顧忌,凌空而來,又先後凌空落到山莊的大院之中,輕功也算不錯,他們落在大院空地上的響聲,山莊居然沒人反應。三個黑影相視一下,其中一個黑影躥上大廳石階,剛想進入大廳窺探,誰知他剛一進去,身形便橫飛了出來,摔在空地上,將另外兩個黑衣人嚇了一跳。

小神女他們在隱藏處也看得愕然,這說明這三條黑影不是山莊的人,也像自己一樣,是深夜前來刺探山莊的江湖中人,他們是白道上的人物,還是黑道上的高手?爲什麼要夜探不知山莊?

接着大廳內閃出一個人來,小神女他們一看,就是那一位健婦。小神女沒有看錯,她的確是一流的江湖高手,居然能不動聲色地,將一個躥入者扔了出來。她站在石階上,叉腰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竟然在深夜裡大膽闖入山莊,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摔在地上的人顯然沒有受什麼傷,他一下跳了起來,吼道:“你這臭婆娘算什麼本事,冷不防的向老子偷襲,有種的,跟老子明槍明刀交鋒!”

健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家老爺吩咐,老孃早已將你摔得半死不活了!你能跳起來瞎吼嗎?說!你們是什麼人,半夜三更跑來這裡撒野。”

一個黑衣人說:“我們是冀南三雄,前來找你們的什麼老爺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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