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回路過西安

上回說到婉兒擔心誤殺混入東廠的飛虎隊員。山鳳說:“這就是我叫你們來的原因。”

小神女問:“這兩位兄弟是誰?”

“一個是馬二的兄弟馬行山,一個是小丁子的兄弟丁大成。他們都有着一身不錯的武功,也是東廠中的小頭目之類的人物。”

“那我們怎樣與他們會面?”

“你們到京城的高升客棧,找到鄭士奇老闆後,便可以與他們見面了。我們所知道有關京城和東廠的一些情況,都是由鄭老闆傳來。

“那我們又怎樣與鄭老闆見面?”

“高升客棧是各地舉子、秀才進京考試所住的客棧之一。三妹,你現在一身的書生打扮,作爲趕考的秀才去住高升客棧,那是誰也不會注意你的。”

“我們去住,鄭老闆就知道是我們?”

山鳳一笑,拿出一枚古錢來:“你們只要拿出這枚古幣,聲言要東廂八號房,鄭老闆就知道你們是自己人了。以後一切的事,他自會給你安排。”說着,將古幣交給了小神女,“三妹,這枚古幣你千萬別丟失了。”

小神女笑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會丟失?”

“其實以三妹、四妹、小兄弟這等的功夫,不論去哪裡辦事,也不需要這一層關係,它只不過給你們行事方便而已。”

“鳳姐,話不是這麼說,正所謂與敵交鋒,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有了這一層關係,就不至於浪費時間,有人先去探聽敵人的虛實,我們行事就方便多了。”

小怪物問:“鳳姐,東廠那兩個所謂神秘的高手,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們的武功有多厲害?”

“東廠的人稱他們爲陰陽雙祖。”

“什麼!?陰陽雙祖?那不是跟我們武陵雙怪正對上號了?”

山鳳笑道:“不錯!他們也是一男一女,不過年紀比你們大多了。都是五十歲上下的人,練成了一身深不可測的怪異武功,渾身上下刀槍不入。女的陰險狡詐,男的兇殘歹毒,平常是深藏不露,一旦出現,恐怕沒有幾人能在他們手中活着出來,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夜闖東廠,一個個都給他們打發去了陰曹地府。要是陰陽雙祖聯手,更是無人可敵,至於他們的武功如何,至今沒人知道!”

“爲什麼?”

“因爲凡是與他們交過手的人,沒一個活着,全都變成了不會說話的屍體。恐怕我們的聶少主與他們交鋒,也勝算不多。”

小怪物愕然:“他們這般的厲害?”

“所以小兄弟碰上他們,千萬要小心!不可有半點大意。”

婉兒問:“那我們的三姐姐也勝不了這兩個魔頭?”

小神女說:“四丫頭,你以爲我是萬能的嗎?連十八哥聶大俠也勝算不多,我能勝他們嗎?能全身而退已差不多了。”

小怪物說:“不怕,三姐有我們武陵雙怪聯手,難道我們合三人之力,也勝不了這兩個魔頭?”

婉兒說:“你別老鼠上天秤——自稱,就怕到時我們幫不了三姐姐的忙,反而累了三姐姐,不能一心對敵,要分心來照顧我們。”

“你怎麼盡長敵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就算我們力敵不了,也可以智取。”

山鳳說:“小兄弟,你別儘想好的一面,要是東廠之內只有這兩個魔頭,你們三人聯手,有取勝的希望,但要殺他們,就非易事。何況東廠之內,仍有兩大星君和一些殺手,到時,你們三人聯手戰那兩大魔頭,其他的人不會涌上來?”

小怪物一下又傻了眼:“那我們怎麼辦?”

山鳳一笑說:“你們放心,我們的聶少主,早已想到了這一點。”

小怪物問:“聶大俠也趕去京師了?”

婉兒也高興起來:“有聶大俠和我們的三姐姐聯手戰那兩大魔頭,不怕殺不了他們。”

山鳳說:“我不知道我們的聶少主會不會去京師,但你們最好別打算他去。”

小怪物愕然地問:“那你說他早已想到這一點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有什麼錦囊妙計交給我們的三姐?”

“錦囊妙計倒沒有!只有一本劍譜,要我交給三妹,也就是我急於叫你們來成都的主要原因。”

小神女問:“什麼劍譜?”心想,難道這本劍譜比西門劍法還勝一籌,與千幻劍法一爭高下?

山鳳說:“三妹看了劍譜便知道。”說着,山鳳從壁龕裡取出一個錦盒來,打開錦盒,在紅絹之中放了一本深藍色封面的劍譜,上面印着“無形劍譜”四個篆體字。山鳳取出劍譜,莊重地交給小神女說:“這是我幽谷大院、大乙門的絕技之一。這一門劍法,縱觀當今武林,除了三妹能練之外,其他人皆不能練,得了它的形同廢物。”

婉兒問:“怎麼我們三姐姐可以練,任何人就不能練呢?”

“四妹,要練這無形劍法,要有一身非常深厚無比的真氣,纔可以練成,目前我們幽谷大院,無人能練此劍法,武林中也無人能練。我們聶少主,就是憑這一門無形劍,在湖北的大洪山白龍池畔,擊敗了一時雄霸武林的天魔神劍,以後又在全州一處深谷,用無形劍擊傷了黑風教主邵老賊(詳情請看拙作《黑豹傳奇》和《神女傳奇》)。當今武林,只有三妹具有一身奇厚、純和的佛門真氣,才配而且才能練這門劍法,要是三妹練成了這門劍法,其威力更在我們聶少主之上,足可以應付或除掉東廠那可怕的雌雄雙魔,用不了我們聶少主出面。”

婉兒高興得跳了起來:“三姐姐,你快練這門劍法呀,我們好去對付那兩個魔頭了。”

小神女說:“丫頭,你以爲說練就可以很快練成的麼?”

婉兒問:“那要練多久?”

山鳳說:“我們聶少主說,以三妹如此的內力,要學任何上乘武功,簡直是易如反掌,只要三妹願學願練,熟記了秘訣中的如何運氣於雙指之間,再記住了其中的心法、口訣,練三四天,就可以練成了。”

小怪物驚訝地說:“沒有這麼快吧?”

“其他人練,恐怕一世也練不成,但三妹就不同了!她有深厚無比的內力,淵博的武學基礎,一看便懂,一學即會。”

“我們也不看懂嗎?”

“小兄弟,你不妨看看。”

小怪物果然拿過劍譜,翻了書中的幾頁,只見每一頁畫一個人,用手指在指指點點,比比劃劃,愕然地問:“這是什麼招式的,難道手指比比劃劃,就算劍法了?”

婉兒也好奇地趨前來看,她看了一下,說:“這出手指指點點的,好像是劍招,可是,這能與人交鋒嗎?對手一劍揮來,用手指能接嗎?不但手指,恐怕連手掌也給對手砍了下來。”

山鳳笑道:“我也看不明白,但我知道,這手指迸出來的一股真氣,可以化成利劍,足可以在十丈以內,取人性命。”

小怪物和婉兒同時愕然:“這麼厲害?”

“要不,怎會稱它爲無形之劍?手指迸射的一股真氣,就是一把劍,對手看不見,但它無形而真實,比有形之劍來得更可怕,手指的指指點點,比比劃劃,就是無形劍的各種招式和變化了。比用一把有形的劍更快更迅猛,可以在十丈之內與人交鋒,對手受了傷,或者腦袋掉了,還不知是怎麼回事,旁人也看不出來。”

小神女看了一下,又看看圖中文字的說明,一下心領神會,說:“這的確是一門極爲上乘的劍法,我真的要認真練了!”

山鳳說:“以三妹的外秀內慧,聰明過人,一定一看便懂,一學即會了,怪不得聶少主將這本劍譜要我交給三妹,因爲他相信三妹一定能練成。”

小神女一揖說:“鳳姐姐,多謝你了!也請姐姐代我向十八哥問好,小妹十分感激他的恩賜與厚愛,也不負他所望。”

“三妹,別這樣,這本秘訣,其中有我們聶少主的心得和對敵的經驗與教訓,望三妹細心體會,因爲它殺傷力太厲害了,威力驚人,不是元兇巨惡,還望三妹別施展。它是劍中之劍,也是劍中之王。它是一把別人看不見、摸不着的真氣凝成的利劍,運用起來,無形而有實,殺人於無形。有了它,可破雌雄雙魔刀槍不入之身,洞穿任何銅甲鐵衣,擊碎任何神兵利器。”

小怪物一怔:“那我和四妹身上穿的刀劍不入的寶衣,碰上它也沒有用了?”

婉兒問:“你不會與三姐姐對敵吧?”

“我怎會與三姐對敵了?”

“那你幹嗎擔心三姐姐擊破你的寶衣了。”

“我不過是說說而已!”

“這話能說嗎?你怎麼不說別的話了?”

“好好,我說錯了,好不好?”

是夜,小神女在燈下靜心拜讀這一本武功秘訣。小怪物和婉兒不敢打擾她,兩個人悄悄地跑到院子中去玩了。

小怪物輕輕地對婉兒說:“你說,山鳳姐是不是在嚇唬我們?”

婉兒愕然:“鳳姐姐幾時嚇唬我們了?她幹嗎要這樣做?”

“她不想我們學無形劍法呀!”

“哎!你這壞腦袋,怎會這樣想人家的?你以爲無形劍法,什麼人都能學都能練的嗎?沒有三姐姐那樣深厚的真氣,能練嗎?就像雞生下來不會游水一樣,你怎麼教它也不會,強迫它下水,只能淹死。”

“可我們不是雞呀!”

“你當然不是雞,是小怪物!”

婉兒這一句話,弄得小怪物哭笑不得,感到婉兒在打橫來了,再說話又怕弄到她不高興,只好說:“對對!我是小怪物,所以不能練無形劍法。”

“你怎麼盡動歪唸的?你家傳的幾門武學,還嫌不滿足嗎?要是無形劍任何人都能學,鳳姐姐武功不在我們之下,一身真氣也比我們深厚,幹嗎不學不練?何況她還是幽谷大院飛虎隊的一個頭兒哩。”

小怪物一下沒話說了。武林中任何一個門派的絕技,絕不會胡亂傳給外人的,就是本門派的人,沒有慧根,沒有資質,也不傳。小怪物想了一下又問:“無形劍,不會真的這麼驚人吧?”

“我怎麼知道!等三姐姐練成了,我們叫她演練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們在院中玩了一會,又各自練了一會武功,只見月上中天,已深夜了,但透過窗戶,仍見小神女在燈下聚精會神看那一本無形劍譜,小怪物又說:“三姐不會今夜不睡吧?那我們怎麼辦?”

“那你去睡呀!這有什麼不好辦的?”

“你不去睡?”

“我會守在三姐姐的身邊睡,去!你快去睡,可別驚擾了三姐姐。”

小怪物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間睡覺。婉兒也靜靜地坐在房間的一角,望着燈下的小神女,眼皮漸漸地垂下來,就這麼依着板壁和衣而睡了。

第二天,太陽升得老高,婉兒給窗外射進來的陽光曬醒了,她一下坐了起來,只見小神女含笑地望着自己,再看看自己四周,自己卻在被褥中,連外衣鞋襪也脫了。婉兒感到愕然,這是怎麼回事?我昨夜不是明明依着板壁而坐麼,幾時睡到牀上去了?連衣服鞋襪也脫了,自己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她望着小神女:“三姐姐,昨夜我好像……”

小神女笑道:“你這丫頭,倦了就上牀睡嘛,幹嗎坐在一角依壁而睡?”

“我想陪着三姐姐呀!可是——”

“好了!你是眼皮不聽話,不知不覺就睡着了,可你也睡得真甜,我抱你上牀還說夢話哩!什麼也不知道。丫頭!這幾天來,你的確也夠累的了,是我一時疏忽,照顧你不夠。”

“不不!三姐姐,是我伺候你不夠,令三姐姐分了心,還要來照顧我。”

“丫頭!快穿好衣服起身吧!小怪物已跑來看過你一次了,是我叫他別驚醒你,讓你好好的睡一會。”

“三姐姐,現在他呢?”

“在院子裡練功啦!”

“三姐姐,那本無形劍譜你看了幾頁了?”

小神女說:“我已經全部看完了。”

“什麼?這麼快三姐姐就看完了?”

“書又不厚,我怎會看不完?”

“那三姐姐,記不記得?”

“我差不多熟記在心了,還比劃了幾招。”

“三姐姐,你不會真的是神仙吧?這麼快就記住了?要是我,沒有半個多月的時間,怎麼也記不住。”

“丫頭,因爲書中不少的道理,我都明白,更會運用,而且以前也運用過。”

“什麼!?姐姐以前也運用過?”

“是呀!你以前不是看見過我,在三丈之內,可以凌空擊指點人穴位嗎?”

“這就是無形劍?”

“丫頭,這怎會是無形劍了,它只是一指的勁力,封封穴位而已。無形劍,是一把真氣之劍,可以洞穿對手的身軀,在十丈之內,將人的腦袋削下來,它運氣運力的方法不同,在身體內所經的經脈也不同,但真氣從手指擊出的原理卻是一樣。”

“那麼姐姐已學會無形劍了?”

“可以這麼說,今後只等多練和運用而已。”

“三姐姐,我真佩服和羨慕你了,怪不得鳳姐姐說,有了一身極爲深厚的真氣,要學任何上乘武功,都易如反掌,現在果然是這樣。三姐姐,我要是今後有你三成的真氣,也就心滿意足了。”

“你這丫關,就這麼容易心滿意足了?你現在年紀還小,將來你的成就,會比我更大更強。”

“哎!高過三姐姐我想也不敢想,我只求有目前姐姐一半的功力就夠了。”

“好了!快起來洗臉吧,等下就會有人送早飯來了,別叫人等你吃飯。”

“是!三姐姐。”婉兒高興地下牀,跑去洗臉梳頭了,她感到小神女學會了無形劍,比自己學會還興奮,三姐姐竟然在一夜之間,就學到一門驚世駭俗的武功,這是任何人想也不敢想的事。

用罷早飯,小神女和山鳳在廳內談心,婉兒卻和小怪物跑出來在院內散步。婉兒悄悄地告訴小怪物,說三姐姐在一夜之間,已學會無形劍了。小怪物驚得睜大了眼睛:“你不會騙我吧?”

“我騙你是小老鼠。”

“真的?這麼快就學會,那三姐不成了神仙?”

“三姐姐當然是神仙啦!要不,別人幹嗎叫她爲神女俠的?”

“哎!這是綽號,三姐不會真的是神仙,恐怕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學會了無形劍。”

“你不信?等下你問三姐姐去。”

“問就問,你以爲我不敢嗎?我不但問,還想請她抖一手出來,不然,說不定三姐也在騙我。”

正說着,小神女和山鳳也走出來了,小神女問:“你們兩個,又在嘀咕什麼了?”

婉兒說:“三姐姐,他——”

“他是不是又在捉弄你了?”

小怪物說:“三姐,我還敢捉弄她嗎?不怕她的那一把劍,不知什麼時候又會架在我的脖子上了?”

“哦?那你們剛纔嘀咕什麼了?”

婉兒說:“三姐姐,他不相信你昨夜學會了無形劍哩。”

小怪物跟着說:“三姐,昨夜你真的學會無形劍了?”

“哦!?你不相信?”

“那四妹說的是真的了?”

婉兒說:“你以爲我像你一樣,盡說大話謊話騙人?”

“三姐,你是真的學會了?能不能抖一手讓我看看?我還沒見過無形劍是什麼樣。”

小神女微笑:“看來小兄弟是不相信了,不但你想看看,我也想看看這無形劍我有沒有學到手。四丫頭,你想不想看看?”

婉兒說:“我當然想呀!不過我相信姐姐不會騙我。”

“好!小兄弟,你想怎樣試法?”

“三姐,你不會拿我來試吧?”

婉兒說:“你不是穿了一件刀劍不入的護身寶衣嗎?你害怕什麼?”

“不不!這可試不得,一試,我不完了?鳳姐說,它可以擊穿銅甲鐵衣哩。”

“那你不是不相信嗎?”

“這——”小怪物一時啞口無言。

小神女又是一笑:“那我就拿一棵大樹來試下吧!”她又對山鳳說,“鳳姐姐,我將院中那棵參天古木的一支粗椏削下來,你不會見怪吧?”

“三妹,看你說的,你就是將整棵大樹削了,我也不會見怪,只要三妹有這份本事。”

“劈下整棵大樹,我恐怕不能,但削下它的一條橫椏,還有點把握。小兄弟,你注意看清楚了。”小神女說完,暗運真氣,一指朝大樹橫枝擊出。只見這一指劍氣激射而出,“叭”的一聲,這一條碗口粗的橫椏,應聲飛落下來。小怪物頓時看得傻了眼,跳了起來:“這是真的嗎?”他跑過去一看,只見斷處是新痕,削麪似鏡面般平滑,的確如利劍削下來的一樣,小怪物這下真的呆住了,暗想:原來世上真的有這一門無形劍呀!

婉兒更是看得驚喜不已,問小怪物:“這一下你相信了吧?你沒話可說了吧!”

山鳳也是驚喜地說:“三妹!你真是聰慧過人,內力的深厚更叫人驚訝,一夜之間,就將無形劍學到手了,真是不見劍形,而劍氣逼人,我祝賀三妹又一絕技練成在身。”

“鳳姐,我應該感謝你給我帶來了這本劍譜,又叮嚀我靜心細閱,才稍有成就。”

“三妹,看來你不想在成都多住兩天也不行了!

“是!鳳姐姐,我只有在成都多住兩天,練熟了這一門劍法,今後纔好與人對敵。只學會,還不能與人交鋒。”

小怪物又是一怔:“多住兩天?那我們不趕去陝南,向那夥攔路搶劫的土匪討回公道了?”

山鳳說:“小兄弟,你們不用去了。”

“不不!三姐不去是要練這門劍法,我可以和四妹去,一定要將劫去的財物、糧食奪回來,還要殺了那些爲首的山賊,以免他們再危害人間。”

“小兄弟,你知不知道搶劫我們貨物、糧食的是什麼人?”

“什麼人?”

“他們是一羣飢餓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小怪物愕然:“一羣饑民?那總有爲首的吧?我們找那爲首的好了。”

“帶領這羣饑民的是一條漢子,叫什麼李自成,聽說他爲人不錯,頗爲仗義,他跟他的一些兄弟,專門與官府作對。”

“鳳姐,就算這樣,他也不該胡亂搶劫、殺人,何況搶劫的還是幽谷大院的財物。”

“他們怎會知道是我們的財物。就是知道,饑民一見商隊有糧食,也會動手去搶,一哄而上,恐怕他也制止不了。”

“那麼說,我們沒法討回被劫的財物了?”

“看來是沒法討回來了!李自成將所有的糧食、貨物,全部分給了饑民,他們吃進了肚皮,東西也分了,我們怎樣去討回?就算我們去殺了李自成也沒有用。何況他們搶劫之後,一鬨而散,沒有山寨,也沒有什麼固定的居地,四處流竄,行蹤飄忽不定,即使追也要有一段日子,追上了,他們什麼也沒有,只有爛命幾條。”

“鳳姐,那你打算不去追他們了?”

“算了!就當我們把就這些貨物、糧食,送給饑民好了,何況我們的人,除了一二個受傷外,沒人死亡。要怪,只怪一些當官的,盤剝成性,大肆斂財,才造成了這麼多走投無路的饑民,不得不鋌而走險,聚衆搶劫。尤其是魏忠賢的那個爪牙,陝西巡撫喬應甲,在陝西一地,逼得百姓妻離子散,背井離鄉,要殺,首先應該將這姓喬的殺掉。”

小怪物說:“好!我們這次去將這姓喬的殺掉,還要將他的人頭懸掛在西安城樓上。”

“小兄弟,你不是現在就去吧?就不陪陪你的三姐在這裡多住兩天,讓她練熟這一門無形劍法再去。”

婉兒說:“是呀!要去你一個人去,我纔不跟你去,我要留下陪三姐姐。”

“你不去,我一個人去幹嗎?”

山鳳笑道:“小兄弟,這就對了,多住兩天。姓喬的這顆人頭,會給你們這兩個什麼武陵雙怪留着,他走不了!當然,殺了他一個人沒多大的作用,但也可以威懾陝西的一些貪官污吏,令他們不敢放肆而爲。”

這樣,小神女、婉兒、小怪物便安心地在成都住下來。這兩天裡,小神女可以說是日夜潛心練習各種招式,一本無形劍譜她已熟記在心了,招式也練熟於指,所以在第三天,小神女就將這本無形劍譜交回給山,請她轉交回聶十八,並附上一封感謝信。

小神女在短短的三天中,就練成了無形劍法,對其他人來說,的確難以想象,這除了小神女的天賦之外,更主要是她具有一身奇厚的佛門真氣、淵博的武學知識以及豐富的江湖經驗。她在招式中看出了其中的奧妙,更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而且熟記了口訣所以她無需將這本武功秘訣帶在身上,以防丟失。固然,一般人拾得了這本秘訣完全沒用,看不懂也學不了,但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讓一個也有一身奇厚的真氣的上乘高手拾到了,苦練幾年就會練成,要是這個人心懷叵測,就對江湖危害無窮了。

山鳳驚喜地問:“三妹,全都記在心了?”

“是!鳳姐,我全都記住了,這本秘訣,還是交回給十八哥好了,讓他再傳給有緣之人,或者藏於深山,以防在江湖上流傳。”

“好!我會連夜派人秘密送回幽谷大院,或者我親自送回去。”

“那拜託鳳姐姐了。”

小神女他們再住了一天,第二天便辭別山鳳,仍然取道走劍閣,過七盤關,進入陝南漢中。這一帶是三國時代諸葛孔明六出祁山,九代中原與魏國交鋒用兵的地方,處處都有三國時代留下的古蹟和各種傳說,可是現在卻給明朝昏庸無能的熹宗皇帝和魏忠賢,弄得民不聊生,赤地千里,饑荒處處,不少人餓死在路邊,加上流寇四處掠奪,有的村莊、市集,幾乎是十室九空。明朝到了這個時候,實際上是名存實亡了。因爲民心早已思亂了,陝甘寧一帶爲害更甚,因而以後,李自成、張獻忠等人,都首先從這一帶發難,掠地奪城,隨後更流竄到全國各地,從而引起天下大亂,導致明朝大廈的傾塌。

這是歷史,誰也改寫不了!小神女他們在經過漢中時,大明江山,依然屹立,魏忠賢仍在弄權,逼害忠良,但大明江山的基礎,已在動搖了!五天之後,小神女他們,便在西安城中出現了。

西安,古稱長安,是中國歷史文化名城,也是七大古都中建都最早也最長的一個古都,先後有西周、西漢、西晉、隋、唐等十二個王朝在此建都,歷時近千年。但西安城卻屢有變遷,西周稱鎬京,建在渭河的支流泮河之畔。秦始皇的咸陽,卻城跨渭河兩岸,西漢的長安,又遷到渭河以南和湟河的靠岸邊,與秦時的阿房宮隔河相望,到了唐朝的長安城,又往南遷不遠。所有各代的京城,以唐朝的長安城爲最大、最雄偉,大雁塔、小雁塔和木塔寨等處,盡包在長安城中,到了明朝,只是在唐皇城的基礎上建西安府,還不到唐時長安城的四分之一。小神女他們進入西安城,只是以往唐朝長安城的舊皇城而已,大小雁塔都在城外,府城雖小,但西安府卻是陝西省的第一大府,下轄六個州和三十一個縣,城中還建有秦王府,是一省的文化、軍政、經濟中心。魏忠賢手下喬應甲這個閹黨,就坐鎮在西安城中,他的巡撫衙門,戒備森嚴,日夜有兵丁防守,夜裡還有東廠的高手,護着喬應甲。

西安城內自然比其他州府城熱鬧,但饑民不少,不少婦孺在街頭行乞,小神女他們想救濟也救濟不了,只能給一些銅錢,或買些燒餅、饅頭給一些可憐的老婦與孤兒。作爲上京考試的書生,他們不可能大肆張揚,以免引人注意。他們投宿在一間客棧中,白天,他們暗暗觀察巡撫衙門四周的地形地勢,打算在夜裡再入巡撫衙門內,瞭解衙門內的情形,再行幹掉這個害民的閹黨。

小神女想,以婉兒和小怪物的武功,要殺掉一個閹黨,簡直是探囊取物。問題是擔心刺殺了閹黨以後,必定會驚動官府,派出大批官兵,連夜封城,大肆搜查過往行人,三天三夜,不準任何人出入,自己雖然不怕,但要出城,多少有些不方便,還是在城外找一處地方住下來,然後再行動也不遲,不管怎樣,喬應甲怎麼樣也是朝廷的一位封疆大臣,一地的巡撫,殺了他,會震驚朝野。

是夜,小神女他們不動聲色稍稍觀察衙門內的一些情況後,便悄然轉回客棧,第二天一早便出城了,在城外找了一個地方住下來,打算在半夜三更,入城行動,摘下了喬應甲的腦袋後,便離開西安府,取路直去京師。

小怪物和婉兒好不容易纔盼到了日落西山,夜幕降臨大地。到了二更天,他們着上了夜行衣,還帶了面具,正準備進城行動之時,驀然之間,小神女隱隱聽到西安城內,鑼聲大震,人馬驚慌奔走,更傳來有人大聲吼叫:“別放跑了刺客!快!快追!”

小神女一怔後對小怪物和婉兒說:“看來今夜西安城內出事了,我們不能去了!”

婉兒愕然:“三姐姐,西安城出什麼事了?”

小怪物也是一怔:“那我們不能在今夜裡幹掉這個姓喬的了?”

婉兒說:“你就是老想到殺殺殺的!先問三姐姐看發生什麼變化吧!”

小神女說:“我也不知道,來!我們到外面高處去看看。”

他們來到高處往西安城內一看,只見城中一處火光沖天,傳來了一片叫喊聲和人們的奔走聲。小怪物愕然地問:“西安城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哪一家人失火了?那不壞了我們今夜的行動嗎?”

小神女說:“不但是失火,還有人叫喊什麼刺客兇手,並且還有兵器碰撞的響聲。”

小怪物一怔後又問:“不會又是哪一處的英雄、好漢,率領饑民,攻打官府,搶劫糧食吧?”

小神女說:“也有這個可能。”

小怪物說:“我進城去看看。”

“小兄弟,那你可小心了!最好別捲入,你只能救人,卻不能殺人,因爲我們不知道放火搶劫是一夥什麼人,你相助任何一方都不好!知道嗎?”

小怪物說:“三姐,我知道了!”說完,小怪物便閃身而去。

婉兒問:“三姐姐,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

“丫頭,這樣混亂的場面,我們最好別去,有小兄弟一個人去已夠了。”

“三姐姐,我擔心他一個人去有危險,更擔心他會魯莽行事,一個人趁混亂去將姓喬的幹掉。”

“放心!小兄弟在這方面比你機靈,他不會魯莽行事,他知道怎樣做。我們回去等他好了。”

婉兒坐在燈下足足等了小怪物近兩個時辰,才見小怪物有點垂頭喪氣地跑了回來,婉兒一見他回來本來就想罵他,可是一見他這副神情,不禁擔心起來:“你不會受了傷吧?”

小怪物說:“我沒受傷!”

“你沒受傷,幹嗎垂頭喪氣的?”

小神女問:“小兄弟,城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小怪物說:“三姐,你別問了!看來這個姓喬的,我們沒辦法去幹掉他了。”

婉兒又着急起來:“喂!你怎麼說話牛頭不對馬嘴的?三姐姐是在問你,西安城裡發生什麼事了,你怎會扯到姓喬的身上去了?”

小神女問:“我們爲什麼沒辦法幹掉姓喬的?莫非在夜裡的一場騷亂中,他跑掉了?”

“也可以說他跑掉了,也可以說他沒有跑掉。”

“小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姐,說他跑掉,他的確是跑掉了,跑去酆都城了;說他沒有跑掉,他的屍體卻留在巡撫衙門內的書房中。”

“哦!?是誰殺了他?”

婉兒問:“不會是你殺了他吧?”

小怪物:“要是我殺掉他就好了,也就不會垂頭喪氣地跑回來了。”

小神女問:“到底是誰殺了他?”

“是杜鵑!”

小神女和婉兒同時怔住了,小神女問:“是杜鵑?”

婉兒問:“怎會是杜鵑哩?難道他也來到了西安?你不會弄錯了吧?”

“我會弄錯嗎?”小怪物不高興了。

小神女問:“你真的弄清楚是杜鵑乾的?”

“三姐,他留下了一束紙紮的杜鵑花,殺人現場更留下了他身上的氣味,死者身上的劍傷,是千幻劍法,別人可能弄錯,我是絕對不會弄錯!”

小神女怎麼也沒有想到,神秘的杜鵑,會在西安突然出現,還搶先自己一步,將閹黨喬應甲幹掉了,難道杜鵑不是去京師,而準備在陝西一帶要大幹一場?

婉兒卻急問:“你有沒有追蹤他?”

“我要是沒去追蹤他,會這麼遲纔回來嗎?”

“你追蹤他到哪裡了?”

“差不多到潼關了。”

“以後呢?追不上了?”

“他從渭水坐船而去,我怎麼追?”

“你爲什麼不坐船追下去的?”

小神女說:“丫頭,你別難爲小兄弟!一到水上,他的鼻子就不起作用,再也嗅不出杜鵑氣味。他弄不清杜鵑是往上游還是往下游而去,要是往下游,不遠就進入黃河,那就更難追蹤了。”

小怪物說:“是嘛!要是我再追下去,我今夜裡能趕得回來嗎?你們不罵我?而且我更擔心你們會去全城戒嚴的西安城去找我。”

婉兒一聽沒話了,但還是說了一句:“你也不應該這麼垂頭喪氣苦着臉跑回來呀!”

“我殺不了這姓喬的,又追不上杜鵑,我能高興得起來嗎?”

小神女一笑說:“好了!小兄弟你也辛苦了!坐下休息一會。西安城中的大亂,就是杜鵑幹掉了姓喬的這件事?”

“就是這件事!”

“不是饑民哄搶糧食,杜鵑趁亂而殺了這姓喬的?”

“不是!饑民們敢搶重兵把守的糧食嗎?就是搶了也逃不出西安城。城裡的亂,完全是杜鵑一個人乾的,他不但殺了姓喬的,同時將姓喬身邊的四位武士和東廠派來保護他的高手也一齊幹掉了,真是神出鬼沒,來去無蹤無影,殺人於剎那間。幸好他殺人後留下了一束紙紮的杜鵑花,不然,誰也不知道這是杜鵑幹下的大血案,弄得全城兵馬出動,挨家挨戶四下搜索。我想現在城裡可亂極了,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給官兵、捕快們抓去。”

婉兒說:“那杜鵑不是害了他們了?”

小神女說:“但願這些官兵、捕快們例行公事,做做樣子,事後將人放出來就好了。”

“三姐姐,他們胡亂殺人怎麼辦?”

“丫頭!看來我們得在這裡多呆兩天了!設法將這些無辜者救出來!”

“三姐姐,我們怎麼救呵!去劫獄?”

“丫頭,你忘了我們曾在衡山縣的行動,不也是將一些無辜被抓的人救了出來嗎?”

“哎!三姐姐,我知道怎麼辦了!”

小怪物問:“你們在衡山做了什麼事了?”

婉兒將在衡山對付楊主簿的事一說,小怪物愕然:“你們將那房產田契交還給他罷了,還將那十萬兩銀票也交還給了他?那不太便宜他了?”

“不交,那我們不成了真正的強盜啦!與一般黑道上的人物有何區別?”

“起碼叫他拿出一萬兩銀子救濟窮人也好嘛!”

小神女說:“好是好!但我們做人總得講信用,姓楊的已完全做到了我們的要求,將人放了出來,而且每人分發了五兩銀子,我們又怎能失信,扣下人家的一萬兩銀子呢?再說,做善事,也要人家心甘情願才行,我們這樣不啻敲榨別人的財物!何況楊主簿還是一個知錯能改的人。”

“好好!我說錯了!明夜裡,我們就開始像衡山那樣的行動,叫官府將無辜的人放出來。”

小神女所以要在西安留下來,除了要救出那些無辜者外,主要是感到杜鵑既然是在西安出現且幹了這一件大事,就有可能會幹第二件,這樣一來小怪物就不難追蹤到他了。想着可能會見到杜鵑,於是也就不急於趕去京師了。

用過早飯後,小神女對小怪物說:“小兄弟,去救人的事,有我和四妹去就行了,你還是沿着渭水一帶,追蹤杜鵑,看看這個杜鵑,是往下游去了山西、河南,還是仍留在西安府附近一帶。”

小怪物怔了怔:“那我不能和你們在一塊行動了?”

“小兄弟,你的事比我們還辛苦,追蹤杜鵑的事,比我們去救人更重要,而且只有你才能做,我和四妹都不行。小兄弟,你不怕辛苦吧?”

“我當然不怕辛苦,只可惜我不能和你們去戲弄那些亂抓人的官兵了。”

小神女一笑:“要是小兄弟在今夜裡趕回來,一樣能同我們一塊行動。只是你太累了!”

“不不!我一點也不累,我今夜裡一定趕回來!”

“小兄弟,你還是以追蹤杜鵑爲主,別急着趕回來!這兩天,我們都會在這裡等着你,希望你這一次能追到杜鵑的下落。”

“好!我現在就去。”小怪物說完,便閃身而去。

這一天,西安城緊閉城門,不準任何人出入,尤其不準任何人出城,小神女和婉兒只從出城四處搜索杜鵑的捕快和官兵口中,略略知道昨夜城中發生了血案,巡撫喬大人的腦袋給杜鵑砍了下來,懸掛在巡撫衙門前的欄杆上。這些出城四處搜捕的人員,何嘗不知道來去無蹤無影的神秘杜鵑,是根本不可能抓到的,有的人還暗暗祈禱,希望自己千萬別碰上了杜鵑,不然只會有命來而無命回了,他們只是奉上司的命出城搜索,做做樣子而已,更怕多生事端,自己會無緣無故的掉了腦袋;有的捕快,心中更暗暗高興杜鵑幹掉了喬巡撫和那些趾高氣揚的東廠爪牙,他們也受夠了這些爪牙們的氣,動不動被當作奴僕般的喝來呼去,杜鵑幹掉了這夥東廠人,實在是大快人心。別說他們沒辦法找到杜鵑,就是真的找到了,也會裝着不知道,開個眼、閉個眼罷了。所以這些捕快,並沒有爲難女扮男裝的小神女和婉兒,盤問幾句話便走了。還未到天黑,這些人就慌忙轉回城去了,沒有拉到任何人。

是夜,婉兒見小怪物還沒有回來,問:“三姐姐,我們還等不等他回來?”

小神女望望天色,說:“別等了!可能他已發現了杜鵑的蹤跡,一直追蹤下去了,今夜不會回來。丫頭,我們行動吧!”

“好的!”

她們姐妹兩個,似兩隻疾飛的夜鳥,無聲無息地在黑夜中飛越城牆,撲入西安城中。她們首先來到了巡撫衙門,只見巡撫衙門已有一半給昨夜的一場大火毀了,大堂更是成爲一片廢墟,除了一些巡夜的兵丁外,巡撫衙門似乎沒人居住,更無人辦公了,巡撫衙門的人員已遷移到別的地方。

婉兒輕輕地問:“三姐姐,好像這裡沒有關人的地方呵,當官的也不見了,我們怎麼辦?要不要我去捉一個人來問問?”

小神女點點頭:“我們抓一個士兵來問,千萬不要驚動別人。”

“知道!”

婉兒在黑暗處,瞅準了一個起身去小解的士兵,出其不意,一下點了他的昏睡穴,提着他來到僻靜之處,然後解開了他的穴道,這個士兵睜眼一看,只見自己面前站了一個鬼臉面孔的矮小人,嚇了一大跳,剛想叫喊,一把冷冰冰的利劍已貼在了他的脖子上,婉兒低聲喝道:“你最好別亂叫亂動,不然我就一劍割斷了你的喉嚨。”

“是是是!小人不敢亂叫亂動。”

“我問你,昨夜裡,這裡發生什麼事?”

這個士兵聽婉兒這麼一問,在驚恐中又愕然,顯然這個鬼麪人不是昨夜殺人放火的杜鵑,要不,就不會這麼問了!他戰戰兢兢地說:“我說!我說!你不要殺我。”

“你快說呀!”婉兒收了劍問。

這個士兵將自己所知所見一一說了出來。婉兒和在暗處的小神女才大概知道,原來昨夜杜鵑神不知鬼不覺的,首先將在瓦面上的遊哨,東廠的兩個高手幹掉,然後飛入書房,將喬應甲殺了!連頭也割了下來,但驚動了書房外的護衛武士,杜鵑便大開殺戒,將姓喬的身邊的武士幾乎全乾掉了!眼見大批官兵涌到,杜鵑不想多傷人命,閃身入大堂,放了一把火,藉着火光煙幕,提着姓喬的腦袋,閃身而去,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婉兒問:“杜鵑是什麼模樣?”

“不知道,是一位穿着黑袍,只露一雙眼睛而不見面目的人。有人說他是一位老人。”

“老人?有人看見他的面目了?”

“沒看見,是從他的聲音聽出來的。”

“你們昨夜和今天抓的人,關到哪裡去了?”

“全送去西安府的知府衙門去了。”

婉兒感到沒什麼話再問,出手又點了他的昏睡穴,說:“你好好的在這裡睡一個時辰吧!”便與小神女閃身離開了巡撫衙門。

小神女感到,這個士兵所說的,與一陣風和小怪物所說的杜鵑,是不謀而合,難道杜鵑真是一位半百老頭,而不是十分可疑的書呆子墨滴?從昨夜的情況看來,杜鵑的傷勢已完全好了,而且一反常態,在杜鵑花還沒有開放的時候,就出現了,而且幹掉了這個該幹掉的閹黨,在陝西製造了又一樁震驚朝野的大血案,令自己看走了眼!

想着杜鵑,小神女不禁又想起了書呆子墨滴,婉兒這時在她身邊輕輕問:“三姐姐,我們去找知府老爺,怎麼威脅他放人?要不要將他的官印、田地契和金銀財寶先取到手,像在衡山縣一樣?”

小神女一笑說:“這個知府不同楊主簿,他不是陝西當地人,上任不到一年,沒有什麼田地房契,恐怕金銀也不多。丫頭,你不能一本通書讀到老。”

“那我只偷取他的官印好了。”

“我看連官印也不用偷。”

“那我們怎樣叫他放人?”

“丫頭,你身上不是有一塊風叔叔給的金牌嗎?我們用這塊金牌,扮成東廠的特使,命他放人好了。”

“他會放人嗎?”

“他不敢不放,除非他不想要腦袋。東廠的人,他不敢得罪。”

“好!三姐姐,我們就這麼辦,而且這樣做省事多了。”

小神女和婉兒悄然來到了知府衙門。知府大堂***輝煌,似乎知府大人連夜升堂審問被抓來的人,他身邊還坐着一個東廠的人,看來是東廠二檔頭之類的人物,知府大人如同傀儡,完全看這個二檔頭的面色行事。這又出乎小神女的意料,婉兒輕問:“三姐姐,我們怎辦?要不要殺了這個東廠的鷹犬?”

“丫頭,別亂來!除非你不想救人了,你一切看我行事。”

小神女和婉兒不再戴鬼面具了,而是換了一張薄薄的面具,驀然之間,出現在大堂上。大堂上所有的人,全愣住了,知府大人愕然,東廠的二檔頭更愕然,這是兩個面無表情,一身夜行衣的人,竟然這般的大膽,目中無人敢闖大堂?

二檔頭驚問:“你們是什麼人?”

小神女冷冷地說:“我們是什麼人,你先別問,給我將這一干所謂犯人先押了下去。”

“大膽!你敢這樣對我說話,來人!給我將他們抓起來!”

婉兒的一把利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劍尖一下貼在這二檔頭的眉心上,說:“你最好別亂叫亂動,不然,我就先將你幹掉。”

二檔頭一下睜大了一雙驚恐的眼睛:“你,你,你們是杜鵑?”

“杜鵑”二字一出口,大堂上所有的人更震驚了,一時之間,全嚇得不敢動,也不敢出聲,一個個像木頭人似的呆在原地,暗想:昨夜杜鵑大鬧巡撫衙門,今夜裡又大鬧知府大堂了?那個知府大人,更嚇得軟癱在座位上。

小神女仍然冷冷地說:“我們要是杜鵑,你還有命說話麼?”

“你們是什麼人?”

小神女亮出那一面金牌,給二檔頭看了一下:“這下,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吧!”

二檔頭一下又傻了眼:“你們是——”

別人可能不知道這面金牌的主人是誰,但二檔頭比任何人都清楚,持着這面金牌的人,不是東廠提督府九千歲身邊的紅人,就是九千歲最爲信任的心腹,只有東廠七大星君之類的人物才具有,他們不是坐鎮一方的要員,就是九千歲派往各處的特使,見金牌如見九千歲一樣。

小神女對婉兒說:“將劍收了,別嚇壞了他。”

“是!”婉兒“嗖”的一聲,將劍收了回來。

二檔頭見冷冰冰的劍尖不再貼在自己眉心上,魂魄才收了回來,他要起身下拜,小神女輕揮一掌,一股無形的暗力,令這東廠的鷹犬不能拜下去,說:“你不必這樣,我們的行蹤,不想令太多的人知道,你叫大堂上一干人,全部都退下去。”

“是!屬下遵命。”二檔頭揮手叫大堂上所有的人全退下去了,只留知府大人和他的師爺以及自己的兩個手下。

二檔頭恭恭敬敬請小神女、婉兒兩位坐下,問:“大人有何指示?”他已感到來人一身內力深厚,的確是七大星君之類的高手,不然,怎能阻擋自己下拜?就是他身邊的人,出劍也十分的迅速,又是東廠九大殺手之類的人,論武功,自己遠遠也追不上,有這兩大高手趕來,不難抓到可怕的杜鵑了!

小神女坐下說:“你們是這樣去捉拿杜鵑嗎?簡直是胡鬧,給我將所有抓來的人,全部放了!”

二檔頭愕然:“放人!?”

“你以爲這樣就可以抓到杜鵑麼?要是杜鵑這樣容易抓到,他就不是什麼神秘的杜鵑,也不用我們趕來。其實你們心中也有數,抓來的人,全是一些無辜者,與杜鵑扯不上邊。你們這樣胡鬧,是不是隻想做給九千歲看,說你們盡了責。難道就不怕引起民變?給當地官府和九千歲添麻煩?現在陝北一帶民亂,已夠麻煩的了,你們還嫌九千歲不夠頭痛?”

小神女這一番話,說得二檔頭和知府大人出聲不得,他們心中何嘗不知道這些給抓來的人,全是些無辜者。二檔頭囁嚅地問:“大人的意思是……”

“放了!全部都給我放了!別再打主意向這些人敲詐錢財,激起民變,否則,別怪我提着你們的腦袋回去向九千歲覆命。”

“是!那屬下今後……”

“你們也別再出頭露面,小心杜鵑不知什麼時候,會摘下你們的腦袋,我不想我們東廠的弟兄死太多的人,一切交給知府手下的捕快們去揖拿,你們只在暗中活動,表面上不能四處張揚,要外鬆內緊,知道嗎?”

小神女這幾句話,又說得二檔頭等人心存感激,好像完全爲愛護他們着想,便說:“大人放心,屬下一切遵辦,請知府立刻放了所有的人。”

“還有,我們來的事,也別讓太多的人知道了。更不可讓杜鵑知道,妨礙我們追蹤杜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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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

“好!我們走了。一切你們要加倍小心。”

小神女說完,便和婉兒閃身而去,剎那間便在他們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聲無息,就像她們來時一樣,突然而現。這樣的輕功,更令二檔頭和他的兩個手下傻了眼,知府和師爺更呆若木雞,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高手。

二檔頭對知府說:“你們快將昨夜和今天抓來的人,全部給我放了,不然,老子掉了腦袋,也要叫你們全家人的腦袋全掉了下來。”

“是是!本府馬上叫人去辦。”

知府果然叫人將所有抓來的人連夜放了。小神女和婉兒並沒有走,而是伏在瓦面上觀察,看見知府真的將人放了,便和婉兒放心而去,飛越城牆,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婉兒說:“三姐姐,想不到風叔叔給我的這面金牌,真管用,以後我們不妨多用。”

“哎!丫頭,這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了,最好今後別用。”

“哦!?爲什麼?”

“要是用得多了!就會引起東廠人的疑心,難保魏忠賢這個閹賊不派人下來調查,到時,這面金牌不但不管用,反而成爲我們給人拿下的證物。”

“真的?那我將它丟了!”

“丫頭,這也不必,留下它,這多少也是風叔叔送給你的一件禮物,只是今後別再用它罷了!尤其到了京師,更不可用。”

“三姐姐,杜鵑在陝西出現了,我們還去京師幹嗎?不追蹤杜鵑了?”

“丫頭!去不去很難說,睡吧!一切等小兄弟回來了再說。”

第二天上午,四鄉百姓紛紛相傳,西安城門打開了,可任人出入了,一些被放出的人,也紛紛回到了家中,一些外地的商人、旅客,江湖上的人,都紛紛一早離開西安城,再也不敢在這是非之地、杜鵑出現的地方逗留,他們都有點莫名其妙,官府怎麼一下把他們全放了出來。

小神女所住的漢代長安遺址的六村堡,也有人連夜從城裡走了回來,村民們更是圍着他問,西安城裡前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個人更是無辜,他是進城探訪朋友,朋友們一時高興,拉了他去賭場玩牌九,打算玩一夜,不料聽說城裡的巡撫衙門失火,隨後又有一隊官兵涌了進來,不問情由地將他抓起來,投到大牢中,他仍然不知道是什麼回事。這個賭場,可是巡撫喬大人一位小舅子開的,根本沒人敢來闖賭場,更不用說到賭場拉人!怎麼一下有官兵和捕快前來捉人了?到了牢中,他才聽人說巡撫喬大人給人刺殺了。至於自己又放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下午,小怪物也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了,婉兒急問:“找到了沒有?”

小怪物說:“找是找了,但我沒有追下去。”

“你幹嗎不追下去的?”

“你知不知道我追去了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

“已過了河南的洛陽府,快追到開封府的鄭州縣了!”

婉兒愕然:“那麼遠?”

小神女問:“小兄弟,到了鄭州,你是不是又嗅不到他的氣味了?”

“初初的確是這樣,不知他往何處,後來我跨過黃河,又嗅到了他的氣味,他往北而去了,我向當地人打聽了一下,那是南來北往去京師的大道。”

婉兒問:“那你追下去了沒有?”

“我想了一下,不追了。”

“你幹嗎不追?”

“再追,我能在今天趕回來見你們嗎?你們不急死?”

小神女聽了後,不禁暗暗點頭,這個神秘的杜鵑,何止是神秘,還行蹤莫測,機警狡黠過人,他有意在西安出現,殺了這個萬民痛恨的閹黨,可以說是一箭雙鵰,既斬去了魏忠賢一條左臂,爲民除害;又轉移了武林和東廠人的注意,認爲他今年在陝西一地大鬧了,不會去別的地方,這是以往杜鵑的規律,一年只在一個省出現。要不是小兄弟有這一門奇特的本事,就是自己也不知道杜鵑這一行蹤,會留在陝西追蹤杜鵑了!的確,從中午開始,不少武林中各派的高手,相繼在西安一帶出現,何況西安城中,還有丐幫和華山,崆峒派的一些俗家弟子,沒人會知道杜鵑在陝西虛晃一槍,悄然地轉去了京師。

小神女說:“四妹,小兄弟既然知道了他去的方向,轉回來見我們是對的。現在我們的心事已了,也該離開這裡了!”

“三姐姐,我們馬上走嗎?”

“四妹,小兄弟長途跋涉,奔走了近兩天一夜,也讓他好好的睡一下,明天我們再動身也不遲。”

第二天一早,小神女他們就動身了,沿渭水而下到潼關,這裡是陝西、山西、河南三省的交匯處,朝廷有重兵把守,盤查來往行人。對進陝西的人不多盤問,但對出關的人,士兵們就盤查非常嚴格了,尤其是對帶劍的五十歲上下江湖中的人,盤查得更爲嚴格,看來守關的官兵,已接到了東廠的密令,杜鵑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半老頭子,要嚴加盤問。

小神女扮的是一個上京趕考的書生,文質彬彬,風度瀟灑,身上也沒帶任何兵器,只是帶了兩個書僮,所以很容易出關了。他們從風陵渡過黃河,進入山西,便沿黃河而下,又進入河南,兩天之後,他們便出現在河南省最北的一個縣,彰德府所在地安陽縣了。在安陽城中,小怪物又嗅到了神秘杜鵑身上殘留下來的氣味,說明杜鵑曾經在安陽中住過或路過,但人並不在安陽。

小神女帶着婉兒、小怪物來到一客棧投宿,這間客棧,住了不少從各地而來,上京趕考的舉子秀才,一個個文質彬彬,舉止斯文,滿口之乎者也。有的是單身一人的窮秀才;有的是僕從如雲的富家貴族公子;有的是中等人家,身邊帶一個家人或者一個書僮,小神女卻帶有兩個書僮,已算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了,要的房間,不是上等,也是一等。

小神女略略打量了一下,在這些人中,沒有書呆子墨滴和他的書僮棋兒。小神女住下後問小怪物:“這裡有沒有杜鵑的氣味?”

“有!但氣味很淡,說明杜鵑也曾在這客棧住過,但已走了。”

“小兄弟,你再細心四處嗅下,有沒有棋兒留下的氣味?”

小怪物一怔:“棋兒?不會是書呆子也住過這一間店吧?”

“小兄弟,這裡是河南、湖廣、廣東、廣西各省舉子秀才們上京考試必經之路,要是書呆子上京考試,也一定會在安陽經過或住下來,怎麼不會有棋兒的氣味了?”

小怪物叫起來:“這不要了我的命了?”

婉兒問:“怎會又要你的命了?”

“要是這個書呆子又和杜鵑混在一起,那我追蹤哪一個好?這不要命嗎?”

小神女說:“這更好辦,要是有棋兒的氣味,那一定是書呆子,而不是杜鵑,你就不用追蹤下去了!沒有!那就是杜鵑,你就追蹤下去,不會追錯了人。”

“那我不又多分了一份心?”

“爲了不追錯人,小兄弟只好多分一份心了。”

“這個要命的書呆子,怎麼老是和杜鵑混在一起的?”

婉兒說:“三姐姐要你多分一份心,就這麼難辦嗎?”

“你知道什麼!這就叫我多消耗一分真氣和內力。”

小神女說:“小兄弟,看來這位機敏過人的杜鵑,已知道你在追蹤他了!所以他故意和書呆子走在同一條道上,有意叫你追錯人。”

“這個杜鵑這般的捉弄我?”

“所以你要區分他們,只看有沒有棋兒的氣味,便可以區分。”

“這個杜鵑,我小怪物跟他沒完!”

小神女一笑:“小兄弟,你找到了他再說吧!”

婉兒問:“三姐姐,要是我們碰上了書呆子,還會不會和他在一起?”

小怪物說:“要和他在一起,盯着他,別讓他四下亂跑,我就會追到杜鵑了,除非杜鵑不去京師。”

小神女突然說:“小心!有一位高人,朝我們這間客棧而來。”

婉兒一怔:“是什麼人?”

小怪物說:“這一帶靠近京師,又近少林,夜間自然有高人來往,只要他不來打擾我們,我們也不必去管他。”

說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從窗口飛了進來,小怪物和婉兒一怔。小怪物說:“好樣的,真的來打擾我們了!”

可是小怪物和婉兒定神一看,那團速度極快黑乎乎的東西,竟然輕而無聲地落在他們面前不遠的地板上,伸出一頭亂鬢的腦袋。一對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們。

婉兒一下驚喜了:“風叔叔!是你?”

小怪物卻一下跳了起來:“好呀!你這個老叫化,來這麼一手,想嚇死我們嗎?”

“你這個古靈精怪的小怪物,我老叫化能嚇死你嗎?”

婉兒問道:“風叔叔,你幹嗎這樣抱成一團的,夜闖我們的房間來?”

一陣風說:“別問,別問,你們有吃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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