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士連忙道:“那藥當時剩了很多,應該還有的,就在他平日休息的房裡。 ”
說着,他便伸手指向了附近的一棟房屋。“在那裡的二樓,只有一個房間,就是李容業的臥室了。”
誰料黃道士的話音還沒落,便有一道極爲明亮的火光從半空中劃下來,正好砸在了他手指的那棟房子上——也就是李容業的臥室所在之處——衆人只聽到一聲幾乎要震破人耳膜的爆炸聲,然後便見火光沖天而起。燃燒帶來的熱浪一層一層地向四周擴散而去,而熱浪中心的那房屋,則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火勢之大,根本就沒有撲滅的可能。
黃道士伸出的手都忘了放下,他瞠目結舌地看着前方,抖得跟羊癲瘋發作了似的,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天要亡我啊!
蘇幕遮卻是沒有找黃道士算賬,這黃道士根本就沒有瞬間毀去一棟房屋的能力。這麼說來…………難道又是那傢伙來了麼?!
他擡頭,看向遠方的天空,方纔發射出那團火焰的地方,此時只剩下一片黑沉沉的天幕,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異常之處。
蘇幕遮的思維轉的飛快,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很不好可能,面色頓時一變,拔腿就往李城的臥室那邊跑去。跑了幾步又召出了虎式神,縱身跳了上去。
形態威武的潔白大虎展開了巨大的翅膀,撲閃了幾下,便載着主人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於是圍觀咯這一幕的衆人表情都變成了這樣→|Д)))。
黃道士本想伸出爾康手呼喚蘇幕遮,但是鑑於周圍有大量的鬼藤虎視眈眈,他愣是沒敢做出任何動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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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遮堪堪來到二樓走廊口,便聽到了李城的臥室之內傳來打鬥聲,接着着又是一聲巨響,那臥室的門整扇都飛了出來!
蘇幕遮避開那扇門的衝擊,而後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進了房間內——一定是張公子那廝來這裡了!
此時,章道元摔倒在地板上,捂着胸腔的位置,嘴角有一絲鮮紅的血液沁出。而陸雲則護着身後的李城,手執長劍,艱難地對抗着那身着黑色長袍面戴漆黑麪具的張公子的攻擊。而李城又緊緊抱着李珍,同時護着昏迷不醒的李容業,此番情形,怎一個“亂”字了得。
似是感應到了蘇幕遮的到來,張公子微微擡起了頭,面上覆着的黑色面具表情詭異。他隨意地一揮手,陸雲便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打飛了出去。
蘇幕遮大驚,迅速飛身上前,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差diǎn撞在牆上的陸雲,然後就地一滾,將陸雲牢牢地護在了懷裡。
身體的慣性停下之後,蘇幕遮趕緊將陸雲從懷裡放出來,眼見着自家小徒弟面色蒼白,神情痛苦,嘴角亦有血跡流出,他心中惱怒,急忙將她抱起來放在安全的角落裡,又去把已經不能動彈的章道元也拖到了小姑娘的身邊。
章道元:“…………”待遇差別咋那麼大呢?就算我是一糙老爺們,也不能如此不憐惜啊!還能不能愉快地做兄弟了?!
蘇幕遮懶得理會他眼神的控訴,他快速走到牀邊,拿起剛纔扔在這裡的揹包,然後從揹包裡掏出了一隻瓷瓶,扔到了李城的懷裡,“拿着,去給他們一人喂一粒。”
李城站在哪裡,傻傻地捧着捧着瓶子,還沒有認清狀況,“……啊?”
蘇幕遮眉頭一皺,“啊什麼啊?!去給他們喂藥,少廢話。”
還是李珍要機靈一些,連忙拉着自家傻哥哥往陸雲和章道元那邊跑,李城愣了一下,俯身想要將李容業給抱起來,卻見一團黑霧朝着他這邊飛了過來,纏在了李容業的手臂上,就要往他往外扯!
李城大驚,連忙抱緊自己的父親,卻不料那黑霧的力量極大,險些將他給扯的摔在地上。
見李城這般頑固,那黑霧像是背激怒了一般,突然分出了一縷朝着是李城的面部飛了過去。
就在這危急的時候,一隻紅色的劍刃從李城的頰邊擦了過去,劍身一轉,便將那縷黑氣劈得什麼都不剩了。
李城傻呆呆地看着離自己極近的火紅色劍刃,那柄長劍極美,但是其中所蘊含的威壓之力卻使他感到本能的懼怕。被這樣一把長劍威脅着。李城只覺得腦子都不會運轉了。
而這柄劍——鳳骨長劍——的主人——蘇幕遮一手將李城從地上拎起來,李珍忍着懼怕趕緊抱住了李城的大腿,“哥哥,快走!”
李城看着被黑霧束縛住的李容業就要被拖走了,心中爲難極了。蘇幕遮也沒讓他失望,揮劍斬斷了那縷黑氣。李城連滾帶爬地半拖着自己父親的身體,幾人一起跑到了角落裡。
直到這時,蘇幕遮才正眼看向張公子,這才發現原來在他身穿的長袍後邊,還站着一個人,
那人緩緩走了出來,身着紅色旗袍,一張臉更是千嬌百媚,美麗的驚人。在黑暗裡,整個人似乎都在閃着光。她對着蘇幕遮盈盈一笑,檀口輕啓,“好久不見了,蘇幕遮。”
這正是張公子的愛人——紅羅剎鍾月。她的容色比蘇幕遮前一次見的時候,還要美豔三分。
那邊的李城正在給陸雲和章道元喂藥,聽到聲音便回頭看了一眼,結果只一眼,就讓他險些摔了手裡的瓷瓶,急急地轉過頭,不敢再看。
——這個女人美則美矣,給人的感覺卻是太危險了。
蘇幕遮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對夫妻檔,道:“我希望能殺了你們,這樣,咱們就能永遠不見了。”
鍾月不怒反笑,“這麼說來,若是我們取了你的性命,豈不是也可以‘永遠不見’了?”
“若是有這個能力,你們隨時可以動手。”蘇幕遮絲毫不爲眼前誘人的女色所迷,他執起鳳骨長劍,劍尖直指張公子,微擡着下巴,問道:“你傷了我徒弟和我兄弟,這筆賬該如何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