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瓶。”
蕭方喃喃地,垂着的手,終於擡起,輕輕將她擁住了,懷裡,蕭瓶哭得厲害。
接下來,等蕭瓶哭夠了,大家才坐在一起,談着這個問題。
只見蕭笑坐蕭方的身旁,她氣憤地看着大哥。
“大哥,你怎麼能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走了幾年,我們蕭家的事業怎麼辦?”
蕭方應聲看來,看着蕭笑,他皺眉,解釋着。
“爸媽年齡還年輕着,還用不着我的時候,再說,你不是還在家嗎?你也可以幫着爸媽的。”
然而,蕭笑卻還不依。
她悶悶地擡眸看了沈君宇一眼,然後,才低下,不高興着。
“你走了,沈君宇以後欺負我怎麼辦?”
蕭笑看向蕭方了,一副小妹妹的口氣求着。
“大哥,你不要走,不然,以後我得罪沈君宇了,就沒人幫我出頭了,肯定要被沈君宇欺負到死。”
聽着這話,沈君宇冷哼一聲,絲毫不留情面。
“你自己好好做人,不做那麼多壞事,又怎麼會得罪我?”
蕭笑哼一聲,卻是反駁不出來。
這旁,蕭瓶眼神複雜地看着大哥,她猶豫了一下,才問出。
“一定要走嗎?”
蕭方就坐她對面,見蕭瓶問了,蕭方應聲看來,看着她,他眼神同樣有着複雜,沉默一下,點頭應了。
“嗯,一定要走。”
見此,蕭瓶沉默了,低頭了,不再吭聲。
接下來,蕭方回房收拾的時候,他拿他遺漏的東西,其實也就是那顆貓眼寶石,是藍色的,寶石藍。
看着它,蕭方笑笑,準備將它放進包內。
不料,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聽到動靜,蕭方回頭看去,卻是看到蕭瓶在推門進來,見此,他挑了挑眉。
蕭瓶站在門口,她靜靜地看着他。
然後,蕭瓶走過來了,視線看向四周,看着這間房間。
“記得你以前一直很討厭我來着,老是針對我,無論我做什麼事,你都看不順眼,都是找毛病挑剔,所以,那時候,我老討厭你了。”
他看着她,聽着,沒吭聲,臉上難得地平靜。
蕭瓶也沒管,就繼續說着她的。
“現在想起以前的事來,還是覺得很有意思,但,過去的畢竟是過去的,永遠也不可能回來。”
這下,蕭方終於出聲了。
“瓶瓶,你恨我麼?畢竟,我以前那樣爲難你。”
蕭瓶應聲看來,她停下了,站那兒看着他,沉默好一下,然後,纔出的聲。
“以前是有恨的,但,現在想想,就覺得沒什麼意義了,也就談不上恨了。”
聽到這話,蕭方苦笑,他揚揚手中的那顆藍寶石,解釋着。
“原本是打算在你生日那天送你的,現在看來,已經沒什麼必要了,當時收拾行李的時候,就不準備將它帶走,可,臨上飛機時,又很想把它帶走,所以,才浪費了這一趟航班。”
說着,他轉身,將貓眼石放進包內。
蕭瓶怔着,她從沒收過大哥的生日禮物,不曾想,現在他卻是要送她生日禮物,只是,一切都來不及而已。
接下來,蕭瓶沉默了,頭低低地,似乎沒有話要說了。
蕭方放好那貓眼石後,他轉頭看來,看着她那樣,他眼眸動了一下,語氣低低,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沒阻止父親,如果阻止了,或許,你就不會認識沈君宇,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苦。”
聞言,蕭瓶擡頭,看着他,她搖搖頭,眼淚不自覺地掉落。
“可是,不認識沈君宇,只怕我的人生要更悲觀,我沒有目標,沒有方向,一輩子都活在絕望中,那樣纔是煎熬,我很高興自己遇上了沈君宇。”
蕭方見她這樣說,不禁挑挑眉。
他轉過身,背對蕭瓶,似乎,不想再看她,身後,蕭瓶卻走來。
“蕭方,我知道,你心裡對我有好感,只是,你不是蕭家兒子的這個身份,我希望你能一直保守下去,整個蕭家,就你一個男丁,如果你公佈出來,父親和母親,只怕都會接受不了的,謊言有時候,其實是善意的。”
“我知道。”
終於,蕭方應聲了。
“放心吧,這件事,我不會公佈出來的,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即使我不是蕭家的兒子,但,我在名義上,會永遠是蕭家的兒子。”
蕭瓶走到他身後,她笑着點點頭,感激。
“謝謝,蕭方,謝謝你。”
聞言,蕭方突然轉回身,更將那顆貓眼石重新拿出來,遞蕭瓶。
“本想把它帶走,現在見着你了,所以,不如還是把它送給你吧。”
看着他手中的那顆貓眼石,蕭瓶怔了怔。
但,她沉默一下,卻是不肯接,擡眸看他,解釋着。
“不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我不想接,你還是自己拿着吧,想我的時候,就拿它出來看一看,就當代表我的一份心意。”
他怔了怔,緊接着一笑,倒接受她這份提議了。
“好。”
蕭瓶也笑笑。
接下來,蕭方再度趕往機場,蕭瓶和沈君宇去送他最後一趟,機場內,蕭笑不高興着。
“大哥,真的不要通知爸媽嗎?”
父親和母親都不知道這件事,因爲,當時他們人已經在公司了,家裡剛好就只剩下蕭笑一個。
這旁,蕭方衝蕭笑笑笑,解釋。
“不了,免得他們傷心,你們送我一程就好,廢話不多說,我走了。”
說着蕭方轉身,提着那個類似公文包的黑包走去。
蕭瓶靜靠沈君宇懷裡,一直看着他走去,眼眶有些淚水,在積蓄着,把她眼睛都模糊了。
此次,蕭方走了,也不知道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誰知他所謂的旅行到底是怎麼個旅行法。
接下來,蕭瓶一直目送着蕭方徹底遠去,然後,沈君宇拍拍她的肩,安慰。
“好了瓶瓶,我們也回去吧。”
聞言,蕭瓶看向他,然後點了點頭,靠着他一起走去。
蕭笑一直靜站,她眼眶紅紅的,就這樣站那兒繼續看,其實,她真的好捨不得大哥,他走後,以後她犯了錯,就沒人幫她了。
沒有大哥在,她無論做什麼事,都得掂量掂量,對方究竟是不是她惹得起的。
與此同時,在另一旁。
夏棋靜靜坐在醫院的過道里,貝夢在裡面檢查。
過道很安靜,幾乎沒有一絲聲音,夏棋的視線看着地面,已經這樣等了不知多久,眼神看着還有些複雜的模樣。
終於,許久後,貝夢出來了。
她手裡拿着那張檢查單,眼神看着也有些複雜的,身子還有些抖,看見夏棋後,她怔怔地停下腳步,下意識叫一聲。
“大哥哥。”
聞言,夏棋應聲看來,看着她瘦弱的身影,他有些心疼,站起朝她走過去了,問。
“結果怎麼樣?”
貝夢沒吭聲,只看着他,那小身板,在空氣中彷彿瑟瑟發抖。
這時,夏棋走到後,他拿過她的檢查單看。
一看到上面顯示已經懷孕時,夏棋怔了怔,擡眸看向她,對面,貝夢似乎有些害怕,顫聲問。
“大哥哥,該怎麼辦?”
見她害怕成這樣,夏棋笑笑,他將她擁入懷中,抱緊,安慰着。
“小呆瓜,不就是懷孕麼?生下來就好,怕什麼?”
“可是……”
貝夢悶悶地低頭了。
“我跟大哥哥還沒有結婚呢,就這樣生下來嗎?”
未婚生育,她一個小女孩,多少還是有些怕的,見此,夏棋揉揉她的頭髮,解釋着。
“我帶你去國外註冊結婚,那裡的結婚年齡層夠低,到時,我們註冊好了後,再補辦喜酒便是。”
說着,他還笑話她。
“傻丫頭,即使不結婚生下來,我也還是會要的,你還怕我拋棄你不成?”
不曾想,貝夢似乎還真是這樣想的,她悶悶地抱他了。
“就是怕,如果我生下孩子了,又沒有跟大哥哥結婚,那該怎麼辦?真是這種情況,我還不如現在就打掉好了,省得日後麻煩。”
話都沒說完,貝夢的人,整個就被突然猛推。
是夏棋。
他一下子把她推到牆壁邊,低頭就吻,然後,狠狠在她脖頸那裡咬下一道印記,貝夢痛得低呼。
“痛,大哥哥,痛……”
說着,她還伸手拍他推他,似乎是真被咬痛了。
然而,夏棋要的就是她受痛,這時,他放開她,才擡起頭來,哼哼着,頗有點像沈君宇那般惡劣。
“知道痛了?嗯?既然知道痛,就應該明白,什麼話是我喜歡聽,什麼話是我不喜歡聽的,如果再說一些讓我不喜歡聽的,下次,罰你十天下不了牀。”
她聽着臉紅,卻是不滿。
“你有那麼厲害嗎?還十天。”
夏棋聽着這小女人還敢置疑自己了,不禁一挑眉,應。
“那我們今晚要不要試試?看看你男人我,在牀事上有沒有那麼厲害。”
他說得一本正經,卻讓貝夢有種想笑的感覺。
只見她笑呵呵地抱緊他,不再吭聲,見此,夏棋也抱緊她,緊緊擁抱。
這一刻,他愛她,亦在她的身上,多少看到了一點四年前蕭瓶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