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向來愛惜人才,聽到李響這麼說,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人還會留在我們唐國的,如今天下紛亂,也只有我們唐國算得上是一方淨土。罷了,他若是能人,自然有朝一日會在我面前出現的。”
楚風看向王樂和李響兩個人說道:“我回來的事情,你們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父皇的毒已經解的事情也暫時不要告訴任何。”
王樂和李響兩個人聽了這話,不由點了點頭。
楚風又讓人將今天晚上的見過他的人都叫到這間房間裡來,他對玉清和陸明說道:“皇后娘娘,二弟,今天晚上我回來的事情,你們不可以泄露出去,知道了嗎?”
玉清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楚風要這樣做,不過看楚風的神態,似乎這件事情關係很重大,她不由點了點頭說道:“本宮知道。”
陸明說道:“大哥,你說過的,明兒知道不告訴任何人,就連小妹也不告訴。”
楚風聽到陸明這麼說,不由笑了。他收住了笑容之後,橫掃了一下那些跪在地上的太醫和宮女、太監們。
“孤王回來的事情,你們若是泄露出去,就和刺殺我父皇的刺客是一夥的,到時候誅滅九族是小,千刀萬剮是大。”楚風看向衆多宮女太監和太醫們說道。
這下子驚得那些太醫和宮女、太監們一個個都臉色慘白,連聲叫道:“太子殿下,放心。我們今天晚上沒有見過殿下,沒有見過殿下。”
楚風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覺得若是把他們放出去,只怕不合適。不由對王樂說道:“丞相,這些太醫、宮女、還有太監們,暫時讓他們留在這裡,不要讓他們到處亂走。”
王樂知道楚風不放心這些人,畢竟這些人許多人都是荊州本地人,和這裡的世家關係也是盤根錯節的,若是這樣貿然放了他們,只怕行事確實不夠機密。他不由說道:“微臣知道。”
將這些接觸得到皇帝的人關在了外室。派了禁衛軍四處把守,就連他們大小便也不能出外室,而是在裡面解決。楚風處理了這些人之後,和王樂等人到了另外一間密室。
王樂問道:“太子殿下。你有什麼打算?”
楚風說道:“王丞相,我們現在能夠做的事情,就是靜觀其變。”
王樂不解地問道:“靜觀其變?”
楚風點了點頭說道:“孤王今天晚上扣留了太醫,還將那些服侍皇上的宮女和太監們都扣留了,也就是說這樣大的動靜。那些在暗中隱藏的敵人,一定會察覺的。”
王樂聽到這話,不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如何?”
楚風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明日在朝堂之上,丞相大人。你只需對衆人說,十月初一。在襄陽城豐收慶典上,陛下會親自出席。自然就會看到有些好玩的事情了。”
王樂和李響聽到楚風這話,不由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楚風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太子殿下既然沒有明說,他也不會去詢問,他們只會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去做的。
楚風易容回到了太子府,以太子殿下派回的使者的身份見到了無相、無恨兩人。無相是什麼人?是一個瞎子,瞎子瞎的是眼睛,可是心眼卻沒有瞎。他聽來人的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三人見面除了禮節性的問候,並沒有多說什麼。無相屏退了左右,讓無恨攙扶着自己,請來人到了密室。到了密室之後,無相就要行禮,卻被楚風扶住了。
這個時候,無恨才隱約地覺得來人就是楚風,他不由跪下說道:“卑職參加主公。”
楚風把無恨扶了起來,然後又將無相攙扶着,讓他坐了下來。
三人坐下了之後,楚風見他們還有些在乎禮節問題,坐的很不舒坦,楚風不由開門見山說道:“你們兩個不需多禮了。我這次回來,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無相,你先坐下來。我離去之前,吩咐你們做的事情,你們做得如何了?”
“按照主公的吩咐,我們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無相說道,“具體的事情是由無恨和秦邰兩個人去做的。”
楚風點了點頭,他看向無恨說道:“無恨,如何?”
無恨說道:“只需主公吩咐,無恨就可以讓他們結出天羅地網。絕不會放走獵物。”
“很好。”楚風點了點頭說道,“無恨我今天就要用到他們來辦一件事,這件事情,就是看出他們能力的時候,也是看出你們這幾個月來的成果如何。”
無恨抱拳看向楚風說道:“主公吩咐。”
楚風在無恨等人耳邊如此一番,無恨聽了之後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無恨可都記下來了。”
無恨點了點頭說道:“記下來了。”
而在另外一邊。襄陽某一個小院落裡。兩個中年人正在對弈。
“老兄,你這招屠龍刃,真的太高了。小弟我甘拜下風。”穿紅袍長衫的男子看向穿青衣長衫的男子說道。
青衣長衫男子呵呵地笑着說道:“只需過了今日,一切都落定。這天下間,沒有人可以解這毒。”
紅袍長衫的男子說道:“我安插在王太醫府上的小廝沒有來報,也就是說王太醫並沒有回府。”
青衣長衫男子哼笑了一聲說道:“只怕不是王太醫一個人了,其他太醫,只怕都回不得府了。這些人解不了陸俊身上的毒,陸俊毒發身亡的話,他們只有給陸俊陪葬一條路了。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就算陸俊身亡了,陸俊那個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兒子,若是他回到了襄陽。那麼我們所作的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紅袍長衫男子說道:“恩?沒錯,這個陸青據說才用了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將淮南一帶治理的井井有條,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不得不防這廝。若是他回來了。我們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
青衣長衫男子說道:“你們蔡家的人所組織的人馬有多少?”
紅袍男子說道:“有一萬。”
青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這隻怕不夠,我不是讓你聯繫軍隊裡的人了嗎?”
“我們安插到軍隊裡的人,因爲資歷太低,得不到什麼實權。軍隊裡的實權還是掌握在陸俊的人的手裡,這些人跟隨着陸俊出生入死,很難說得動他們叛變的。”紅袍男子搖頭說道。
青衣男子說道:“恩,陸俊是一個十分懂得收買人心的人,你收買不到他麾下的人。這也是很正常。不過,就一萬人,只怕不夠。你暫時不要動這一萬人。否則一旦舉事不密,不僅成不了事。還會反受其害。”
紅袍男子問道:“那該如何?”
青衣男子冷笑地說道:“你可知道,有時候,流言也可以殺人,而且殺起人來,比刀鋒還快。當年南平亂就亂在流言上。今日我也要讓唐國亂於流言。”
紅袍男子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什麼流言可以擾亂唐國?”
“若是有人說,皇帝遇刺是太子殿下指使的,目的就是爲了殺父奪位。你覺得這個流言可否能夠達到擾亂唐國的目的?”青衣男子看向紅袍男子笑着問道。
紅袍男子聽到這話,不由點了點頭。他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可是這樣的流言只怕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如今太子人在淮南。如何能夠指使刺客殺死皇帝?”
青衣男子說道:“這個流言聰明人自然能夠看出它的破綻,可是普通人卻未必看得出來,而且讓衆人知道皇帝死了,那麼民心自然就亂了,民心一旦慌亂,那就是我們要的效果。而且陸俊就兩個兒子,除了那個陸青,那個陸明只有十歲。”
紅袍男子說道:“你是說,製造謠言,讓陸青迫於壓力,不敢回來登基繼位?到時候,扶住陸明繼位?”
青衣男子笑着說道:“沒錯。陸明是南平的鄱陽公主之子,有南平幫助,我想陸明繼位也是十拿九穩的事情。”
“果然好算計。只是我能夠從中得到什麼?”紅袍男子問道。
青衣男子笑着說道:“輔助新君繼位,你的權利自然不會少,至少不會低於你那位拼了命爲唐國賣命,只是小小的襄陽太守的父親的官職。”
紅袍男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要江陵太守之職。”
江陵自古是整個荊州,出了襄陽之外,最爲富足的郡,人口衆多,又處於水路兩個的交通要道,經商的商人又十分的多。可以江陵的財富可以是三分之一個荊州的財富所在了。紅袍男子自然知道這個,所以才提出這的要求。
“這個沒有問題。”青衣男子說道,“我會和我家主公說的。”
天漸漸地放亮了。
一份皇榜在打開四門之前,貼在了城門張榜欄裡。
“是皇榜啊你看,這還是皇上的玉璽呢”其中一個識字不多,卻又愛賣弄的人忍不住叫道。
“知道是皇榜,皇帝的玉璽誰不認識。這皇榜的內容是什麼?”旁邊的人問道。
“十月初一,在襄陽城外舉行豐收節慶典,陛下會與民同樂。”有一個人看到了榜文,不由總結地說道。
“十月初一,豐收節不是十月初十嗎?怎麼十月初一就舉行豐收節的慶典了?”有人不解地問道。
“這有什麼?今年我們荊州各地,糧食豐收,陛下高興,就提前舉行慶典。”
“原來是這樣。”
……
在張榜公告的同時,王樂也對衆多來朝議的大臣們說了這件事情。
“陛下的身體好了?”有個大臣不由問道。他那日也看到了陸俊被行刺的場面,看到了陸俊肩膀受到的傷。
這位大臣的疑問也是衆人的疑問。
況且自從上次回宮之後,他們這些人都有十來天沒有見到皇帝了。自然擔心皇帝的身體。只不過他們沒有將這些擔心告訴別人,而是憋在了心裡。
王樂說道:“陛下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過御醫吩咐陛下要多加休息,所以暫時還不能上朝,不過過幾日應該可以上朝了,到十月初一,參加豐收節的慶典,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李響也說道:“大家回去好好佈置一番。準備豐收節的慶典。”
聽到這話,大臣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大家心裡都在想,謝天謝地,皇帝終於是平安無事了,否則他們這些大臣們真的是吃不下飯,睡不着覺啊。
而在襄陽的各種小酒館,小茶寮,小客棧裡,漸漸地有一股子流言蜚語冒了出來。
一個喝了兩碗酒的小年輕,就低聲對他同桌的人說道:“你們知不知道,皇帝遇到了刺客,被刺殺身亡了,派人行刺皇帝的人,不是別人,是太子陸青。”
“你聽誰說的?”同桌的那個人低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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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年輕說道:“我宮裡有一個當差的叔叔,我叔叔說的,昨天晚上皇帝就已經駕崩了。皇帝駕崩之前,當衆把皇位傳給了二皇子陸明。”
這個時候,旁邊桌上的人馬上罵道:“別胡說八道了。皇帝駕崩?皇帝今天早上剛剛張榜,說要在十月初一,在襄陽城外舉行豐收節的慶典,還要出現與民同樂。你這流言不靠譜。”
“對,不靠譜。”另外一桌人也罵道。
那個小年輕聽到衆人這麼一說,他的臉頓時紅了,他說道:“我也不是聽說嘛這聽說的事情,我怎麼知道真假。”
其他桌上的一個人馬上對着散佈謠言的人呲之以鼻地說道:“現在這些人爲了騙酒喝,說的話沒幾句靠譜的。上一次他們還有人說太子殿下是夏國的逍遙侯呢”
那個小年輕人和他的同桌被人指出了散佈謠言之後,自然沒有臉面在酒館裡待下去了,只好紅着臉拿着付了酒錢,悻悻地離開了酒館。
中午時分,這個年輕人和他的同伴,悄悄地來到了一個小院子裡。在這個小院子裡,他見到了許多和他一樣的年輕人和同伴。
年輕人發現不只是自己一個人垂頭喪氣的,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樣垂頭喪氣的,不由問道:“怎麼樣?管事吩咐我們的說的話,你們傳出去了嗎?”
“別提了,我們剛剛說這話,就馬上被人罵了,說我們是傳播謠言,差點沒有被人用掃把打出來。”
“我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