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計不成,兩個人不由彷徨。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看到有人朝這裡走來,秦邰不由將藍平拉到黑暗的地方躲了起來。
只見兩個老僧從轉角的地方朝着剛纔藍平綁架小和尚的那個房間走了過來。這兩個老僧的衣服十分的怪異,仔細看來竟然一點也不像是中土和尚的衣服,倒像是番邦和尚的衣服,頭髮沒有全剃,頭上還帶着高高的像是雞冠一樣的帽子,而他們身上的衣服還有一個袖子露在了外面。
怎麼看就怎麼怪。
藍平和秦邰這兩個人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和尚,此刻如果楚風在這裡的話,肯定會知道這兩個和尚是就是喇嘛。所謂的喇嘛就是吐蕃或者是回紇的和尚了。
這兩個人到了這房間門口,發現門外竟然沒有人把守,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裡竟然沒有人把守,看來這玄悲方丈也太過放鬆了。”其中一個年級看起來稍微老一點的喇嘛忍不住說道。
“哎,算了,我們不過是寄人籬下。”中年喇嘛忍不住說道。他比那個年紀稍老一點的喇嘛來說,面容更加慈悲,更加和藹。
兩個人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藍平和秦邰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趕緊繞了過去,秦邰聽明四周無人,才附耳到窗外聽這房間裡的動靜。
而藍平早就躍身上了屋頂,小心翼翼地在屋頂上撬開了一個瓦片。偷偷地從撬開的瓦片的縫隙裡看着屋內的情形。
這兩個喇嘛到了屋裡之後。那個中年喇嘛坐在了炕頭上打坐,而另外一個喇嘛卻坐在椅子上,一副怨憤的樣子。
“師兄,伱總是替人着想,伱可知道,這廝見我們手中有佛爺,纔將我們留下來的,並不是爲了發揚佛法,而是想用佛爺的名號來斂財。他若是真的想要發揚佛法光大,也不會只是讓我們留在這裡。並且整日派人看着我們了。”年紀老一點的喇嘛忍不住說道。
中年喇嘛似乎在念經,不回答老年喇嘛的話。
“還有他對我們說,他會稟報唐王的,替我們引薦唐王……可是如今卻連佛爺也搞不見了。我看八成是他故意將佛爺藏起來的。”中年喇嘛繼續憤怒地說道。
老年喇嘛放下手中的佛珠。然後看了一眼中年喇嘛說道:“伱要相信諸法皆有緣。這次佛爺失蹤,自然也有他的道理的。”
“師兄,當日上師對我們說,讓我們保佛爺到東土來,說是東土有大的機緣,會令佛爺鍍金身不敗,如今佛爺卻丟了,這事若是讓上師知道了,我們有什麼臉面纔回回紇?”老喇嘛嘆了一口氣說道。
藍平皺眉頭,她還從未聽過回紇這樣一個國家。
而秦邰也從未聽過這樣的國家。
不過有一樣。秦邰和藍平是聽出來了,這兩個人不是中土的和尚,而是回紇的和尚。他們到中土來是來傳播佛教的,不過如今來傳播佛的那個佛爺失蹤了,至於去了哪裡,只怕他們也找不到了。
中年喇嘛還是不爲所動地念經。
老年喇嘛有些喪氣地說道:“不管如何,我們必須把佛爺找回來。等天明,他們不去找的話,我自己一個人去找。這中土傳教的事情,等把佛爺找回來了。才做打算。”
秦邰覺得沒有必要再聽下去了,他如今想要找的是自己的母親,他不由站直了腰身,剛想要離開,意外發生了。
趴在屋頂偷聽的藍平。因爲站起來的時候不慎,一腳踩空。整個人從屋頂上嘩啦啦地滑落了下來。
看到藍平從屋頂直直地摔下來,帶動這瓦片的一起滑落,秦邰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捂着腦袋的感覺。和這個丫頭出來,肯定是狀況不斷的,而且還是專門給人添麻煩的。
“什麼人!”屋裡的兩個喇嘛都驚了起來,躍身衝出了屋外。
而秦邰一把抓住倒在地上的藍平跳了起身,迅速地躲了起來。
當那兩個喇嘛從屋子衝出來了之後,只看到地上有破碎的瓦片,並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他們兩個人不由皺眉頭,很顯然這裡剛纔來過人。
這個時候,那個老的喇嘛從地上撿起來一個香囊,遞給了中年喇嘛說道:“師兄,伱看。”
“這是漢人女子用的香囊,這裡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中年喇嘛皺眉頭,然後忍不住說道。
“我們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玄悲方丈?”老年的喇嘛問道。
中年喇嘛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等天亮再說!”
“萬一,這是歹人,那如何是好?”老年喇嘛說道,“這中土人特別的狡猾,師兄,伱又不是不知道。”
“她若是歹人,只怕早就對我們動手了,暫時不要理會那麼多。”
雖然老年喇嘛有些不太樂意,可是還是跟着中年喇嘛進去了。
而躲在假山黑暗當中的秦邰和藍平兩個人也鬆了一口氣,秦邰鬆開了捂住藍平的嘴巴的手,然後低聲說道:“藍姑娘,伱能不能小心一點,方纔差點被伱害死了。”
藍平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被秦邰用手捂住了嘴巴。
秦邰低聲說道:“有人來。別出聲。”
藍平果然不敢出聲了。
“這地上怎麼那麼多瓦片?”
來的是兩個拿着大刀的和尚,這兩個和尚的年紀相對來說,比剛纔那兩個在樹林裡遇到的小和尚要長上許多,而且他們還是一臉橫肉的那種。很顯然,剛纔藍平的那一個不小心從屋頂上滑落下來的時候,瓦片的嘩嘩啦啦的破碎聲驚動了這個寺院的護院僧人。
“去問問裡面的那兩個喇嘛。”
說着這兩個和尚就走了。
秦邰低聲說道:“這個寺院不是普通的寺院,寺院裡的和尚竟然都用刀,這樣的寺院我從來沒有遇到過。”
他記得寺院裡的和尚用棍比較多的,哪裡有用刀的和尚,而且還是這樣長相兇狠的和尚,尤其是剛纔那兩個和尚分明就是手裡沾染過鮮血的主,他們身上的殺氣秦邰老遠就能夠感覺到了。
“現在怎麼辦?”藍平地升問道。
“去看看那些進香的香客如今住在哪裡。”秦邰低聲對藍平說道。
“好。”
兩個人偷偷摸摸地在寺裡尋找了一番,終於在東面的一個院子裡看到了燈光。
秦邰對藍平低聲說道:“伱在這裡好好呆在,不要亂動。我去看看就回來。”
秦邰說着就潛行而去。
到了那處兩燈火的房間窗外,秦邰心生感慨。這黑夜裡偷偷摸摸的行徑,他什麼時候竟然要靠這樣的行徑來做事情了?而且還帶着這樣一個專門壞事的小丫頭到這裡來。
他雖然心有感慨,可是卻也沒有停下他手中的活計。他貼近窗戶,沾了口水,用手指小心地戳破了窗戶紙,從外面往裡面看。
但見裡面坐着的是一羣人,這羣人的穿着都是普通老百姓的穿着,他們有的是老婦人,有的是小婦人,還有的是老頭子……仔細看來,竟然都是一些進香的香客,他們跪坐在蒲葦墊上,拿着佛珠和坐在首席的那個老和尚一同對着一座菩薩唸經。
看來這裡就是香客們所在的地方了。
秦邰仔細看來,並沒有發現母親的身影,他不由皺眉頭,然後想到,平日裡孃親總會在佛堂裡唸經唸到天亮,甚至是第二天傍晚,如今母親上山來,肯定不會不念經的。
就在秦邰爲母親擔心的時候,藍平看到有人從轉角的地方來了,她不由用石頭在砸了一下秦邰的肩膀,秦邰被乍砸醒了之後,才發現轉角有一個小和尚,他躍身跳了起來,上了屋檐的樑柱上。
那個小和尚從秦邰的下方經過,一點也沒有發現頭頂上的秦邰,秦邰也不想理會這個小和尚。
“咿呀”門被小和尚推開了,他進去就畢恭畢敬地朝着在裡面唸經的和尚說道:“玄慈師叔!”
裡面唸經的老和尚擡頭看了一眼小和尚,然後點了點頭。
而那些唸經的香客們,聽到這聲音,不由停了下來。而那個小和尚對衆多香客行禮一下禮,就說道:“誰人是王馬氏?”
一個老婦人站起來,給和尚還禮說道:“老身便是。”
“方丈有請施主。”小和尚說道。他說着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王馬氏聽了之後,面露喜色,趕緊走了出去,跟在了小和尚的身後出了房間。
秦邰不知道這個小和尚要帶着這個王馬氏要到哪裡去,心裡疑惑,莫非自己的母親是被這個小和尚帶走的?
卻不管如何,跟在他身後再說。
待小和尚走遠了之後,秦邰從房樑上下來,就潛行跟了過去。
而藍平看到秦邰跟着小和尚,她自然也不會落於人後,她也跟了過去。很快就到了秦邰的身邊。
秦邰發現藍平跟來了,不由低聲說道:“小心一點,不要跟得太緊,以免被發現了。”
“我知道。”藍平白了秦邰一眼說道。
小和尚帶着那個老婦人進了一間莊嚴肅穆的大殿,然後就出來了,站在了門口。不過老婦人卻留在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