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欺騙自己,將自己引來這裡,只爲了讓自己替他和秋菊證婚。【葉*】【*】不過,如果不是看到他的哀傷,看到秋菊的怨恨和維護他的那種真誠。他只怕也不會答應爲這兩個人證婚的。
楚風閉上了眼睛,腦裡浮現出來的是前世女朋友的一顰一笑,可是這個笑容和臉蛋,不知道爲什麼漸漸地變成了藍平的。藍平,她還好嗎?自從她離開之後,已經好久沒有見她了,她離開自己身邊多少天了?
真的好想她。
鄒平高興完了之後,看向楚風說道:“太殿下,有一事我還要相求。這件事情對太殿下你沒有壞處。我陰陽家的傳承,我想交給太殿下你。不知道太殿下你意下如何?”他看到楚風臉上又露出了懷疑的神色,馬上說道:“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我真的沒有惡意的。陰陽家不能到我的手裡就斷了傳承,可是我不可能將傳承隨便交給別人,這裡只有你最爲合適了。”
楚風說道:“陰陽家的傳承是什麼?”
鄒平低聲說道:“附耳過來。”
楚風還是走了過去,來到了鄒平的旁邊,鄒平這才低聲說道:“我將一封信和代表陰陽家傳承的陰陽魚佩埋在了東跨院月季花底下。你去挖,就可以得到了。”
鄒平說完這話,笑着說道:“鄒家一脈的陰陽家傳承,竟然就要斷送在我的手裡。我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所以如果可以,你若是遇到了齊國姓鄒的人,若和我是本族,性格穩重的話,還請你收他爲弟,把陰陽家的傳承延續下去。多謝了。”
楚風說道:“我只能說我會盡量。”
“多謝……”鄒平聽到這話,不由感激地說道。他對楚風說道:“我活不過後天,我知道。”
他繼續說道:“所以,還請你現在爲我和秋菊證婚。 ~”
“這麼急?”楚風看向鄒平說道。
鄒平很快速地說道:“你已經讓你的護衛去棗陽縣找縣令了。我想他們很快就到這裡來了。我不想耽誤時間,而且我知道。等一下就是良辰吉時。”
楚風皺眉說道:“可是總要佈置一番吧!沒有賓客,沒有雙喜,沒有……”
“不用了。”鄒平當下打斷了楚風的話說道,他朝着門外的童阿沐叫道:“阿沐。阿沐……”
阿沐聽到鄒平叫他了,他馬上衝了進來,然後說道:“表少爺,有什麼事?”
“把我推到禮堂去,我昨天讓你佈置的禮堂,你將我推到禮堂去,還有通知山莊裡的人,今天我要和秋菊成親。”
阿沐聽到這話,呆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楚風。
楚風對阿沐說:“阿沐。你按照你家公說的去做吧!”
“阿沐知道了。”阿沐低聲說道。他說着就推着鄒平的木輪車出去了,楚風也跟着阿沐他們一同出去。
話分兩頭。
無言小心地闖過馬家溝的樹林埋下的陷阱,終於走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新立的墓前了,找到了馬匹,解開了繮繩,就躍身上馬,朝着棗陽的方向趕去。
“快點,快點……大哥他有危險,大哥有危險……”無言不停地揮動着鞭抽打着馬,只爲了趕緊趕回棗陽。
滴答滴答的馬蹄聲過後。就是一陣塵土飛揚,無言的馬跑得極快。而馬上的無言更是一臉的着急。
又回到了昨天遇到了那個老道人的地方,那個道人這次沒有睡在路中間,而是睡在了路邊的青石上。 ~無言看到他的時候,心裡暗暗罵了一句:“邋遢鬼!”便不再理會這個道人了。而是繼續打馬趕路。
一陣馬的嘶叫聲,馬兒載了一個跟斗。無言從馬背上落了下來。他知道他的馬遇到了絆馬繩了。該死的,是那個混蛋在這裡設了絆馬繩?簡直是豈有此理。
無言爬起身來,看了一下馬,發現馬被絆馬繩絆住摔倒之後,腳有些受傷了,這下跑的速度就要減慢了。
“該死,是那個混蛋做的好事!”無言忍不住罵道,他嘴巴雖然不能說話,可是腹語術罵人的聲音可是一點也不小。
他環顧了一週,這裡沒有別人,只有那個躺在大青石上呼呼大睡的邋遢道人。除了他還有誰會這這樣的事情。真是可惡的傢伙。
昨天如果不是他攔路,阻礙了他們趕路的時間,他們又怎麼會在天黑都沒有遇到村落?也不會以爲那盞看墳的燈就是村裡的燈光了,也不會有那麼多可怕的事情了。
這一切都是這個邋遢道人做的好事,這個人絕對是壞人。
無言拿起了馬鞭,就要去質問那個邋遢道人,爲何要害他們,可是一想到他有時間質疑這個道人的話,還不如花多一點時間趕路,自己早一點到棗陽,早一點讓縣令帶兵來這裡,大哥就安全多一點。
“哼,沒有時間管你,等回來的時候,我再找你算賬。”無言哼了一聲,然後又一次上馬,想要離開。
可是那個道人卻起身叫道:“哎呀,現在的人啊,總是那麼毛毛躁躁,打擾了別人睡覺,連一聲對不起也不說。”
聽到這話,無言揚起的馬鞭又放了下來,咬了咬牙,還是沒有下馬。換做往日,他肯定下馬去將這個道人揍一頓,可是今天他真的很着急趕路,他也不說什麼了,只是回頭看了一下那個道人,然後揮鞭打馬就走。
看到無言離開之後,道人嘴角不由露出了笑容,然後說道:“看來這個人還知道什麼輕重緩急。倒也是一個忠心耿耿的護衛。”
他伸了伸腰,然後起來說道:“哎,太陽都升到那麼高了,以他的速度,估計今天晚上棗陽縣的人才能趕來,不知道那個陰陽家的小到底和他說得怎麼樣了?哎,真是一段孽緣啊。”
“無量天尊……無量天尊……貧道要去討一杯喜酒喝,卻不知道是否能夠喝成了。”
道人說着搖晃着腦袋,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枯葉和草碎,便朝着與無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邊走還邊唱着一段曲:“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金銀忘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眼閉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世人都曉神仙好,只有兒孫忘不了!癡心父母古來多,孝順兒孫誰見了?”
倘若是楚風在這裡聽到這段歌,肯定要驚奇萬分的,因爲個邋遢道人所唱的歌就是紅樓夢裡面跛足道人所作的《好了歌》。
此刻在棗陽縣,一男一女騎在馬上往東門方向疾馳而去。
離開了縣城之後,坐在馬上的嵐煙回頭看了一下竹海,發現竹海根本不叫騎馬,而是弓着身,毫無形象地拿着繮繩縮在馬背上,一點大氣也沒有。她不由停了下來。
竹海看到嵐煙停下來,他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嵐煙,有什麼事嗎?”
嵐煙憤憤地看着竹海罵道:“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騎馬嗎?騎馬的人要是像你這樣的話,哪裡還有什麼威風凜凜可言?真是白糟蹋了我給你弄的這匹匈奴馬,一匹體質結實粗壯。軀體長而深廣、四肢粗壯,毛髮濃密,性格強悍的馬,被你騎出來,根本沒有了草原上馬兒的驕傲了。你這個傢伙是不是騎驢習慣了?騎不慣嗎啊?”
竹海被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哼,下一次我看我得找一匹天然呆的驢來給你騎。”嵐煙罵道。
竹海這個時候才說道:“我習慣騎的是騾。性格溫順,比驢的速度快,又和馬一樣高大聰明。”
嵐煙這個時候忍不住白了竹海一眼,然後說道:“這個時候,你叫我從哪裡給你找一匹騾?這兩匹馬可是我能夠找到最好的馬了。”
“哦……”竹海無奈地說道。
嵐煙罵道:“少廢話了。趕緊走吧!”她說完就繼續揮鞭打馬,驅馬往前奔進。
而竹海儘管小心翼翼,還是努力地試着讓自己和嵐煙的距離不要差的太遠了。否則他真的有可能會迷路的。當他實在追趕不上嵐煙的時候,他就會大聲叫道:“嵐煙,等一下,等一下……我追不上你了……”
“真是一個書呆。”嵐煙罵道,她雖然罵可是還是停下來等竹海了。
等竹海靠近的時候,嵐煙發現竹海的臉色有些紅,不由問道:“怎麼樣?累了?你如果吃不了苦,當初就不該讓我買馬,你讓我買一輛馬車,或者租一輛馬車,這樣不是更好嗎?真是死要面活受罪!”
“我不是擔心那個屍體埋得太久了,腐爛了,或者被野獸吃了嘛!想要快一點,我原以爲騎騾和騎馬是一樣的……”竹海十分尷尬地看向嵐煙說道。
“走吧!否則以你的速度,天黑之前,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到那個地方。”嵐煙當下白了竹海一眼,然後說道。她說完拍馬就往前走。
而竹海也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