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正在爲耽誤時間而覺得心煩,又聽到來報的衙役大叫不好,他心裡不由高興說道:“有什麼不好?”
衙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太子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楚風說道:“什麼不好?快說!”
衙役指着門外說道:“山賊……山賊……山賊……”
看到衙役指着門外叫着山賊,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當下不少人吃驚地看着那個衙役。楚風不由說道:“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那個衙役的氣喘直了之後,他終於能夠說話連貫了,他說道:“城外好多山賊,好多山賊……”
“有多少人?”楚風聽到這話,不由皺眉頭問道。山賊?城外怎麼會有山賊?什麼山賊那麼膽大包天,竟然攻打縣城?而且縣城外還有自己的一萬多人馬,他們這個時候來攻城,那簡直就是來找死的。
“很多……”衙役也沒有辦法說出一個大概,不由說道。
楚風想到了什麼,不由輕笑說道:“走,隨孤王到城頭看個究竟。”
衆人聽完這話,不由跟了去。藍平自然也不會落後,跟着楚風到了縣城的城頭。藍平說道:“雲清,你說是什麼樣的山賊竟然這般膽大妄爲,敢來攻打棗陽縣城。”
天空掛着一抹晚霞,那麼金色的晚霞將整個天地照得一片輝煌無比,在棗陽縣城之東門外,大大小小聚集着一羣又一羣的山賊、土匪、馬賊之類的人物,他們的隊伍裡沒有掛出旗號,可是看這人數確實不少。
負責把守城門的守城令看到這些山賊們,早就已經下令讓人將四城的城門都關上了,並且派兵上了城牆,嚴守以待。
楚風看着城外那些手裡拿着各式各樣的武器的馬賊們,再看馬賊們並沒有打出旗號,楚風不由笑着說道:“只怕不是來攻打棗陽的。他們是來投誠的!”
“來投誠的?”守門令聽到這話,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這怎麼可能?這些山賊是來投誠的?
“打開城門!”楚風當下對守門令說道。
這個時候,南山等人不由吃驚,他們很多人覺得楚風這樣做太過冒險了。萬一那些山賊攻城,那可怎麼辦?
羅北說道:“太子殿下,這個時候打開城門,若是山賊趁機攻城,那可怎麼辦?”
楚風說道:“他們不會攻城的。相信我!”楚風當下還是讓人打開了城門,並且帶着何超、鬼腳等兩個人,騎着馬迎了出去。
衆人都替這個膽大妄爲的太子捏了一把汗,可是就在衆人嚴防山賊突然間出手的時候,讓衆人意外的事情出現了,那些山賊見到楚風出城來,竟然將手中的武器丟掉了,跪在了地上,大聲道:“草民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呼聲很大,一時間竟然將城頭上的士兵們都震住了。
在城頭上的衆人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了。
不一會兒,在山賊中央,那支最大的山賊隊伍裡,走出了十一匹馬,在這十一個人當中爲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書生摸樣的人。
站在城頭的藍平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忍不住說道:“那不是徐大哥嗎?”
“徐蘇見過主公!”“卑職見過主公!”當徐蘇的馬離楚風不足三丈遠的時候,徐蘇和他身後的是十個人從馬上跳了下來,一起快步上前,跪下說道。
楚風看到他們行禮,也馬上下了馬,一把將徐蘇虛扶起來,並且對其他的十個人說道:“你們也起身吧!”
“徐蘇,好樣的!”楚風不由笑着拍了拍徐蘇的肩膀說道,“短短三天時間,就收服了這許多的山賊,你真是好樣的。”
徐蘇笑着說道:“這不只是徐蘇的功勞,還有他們的功勞,卑職收服了玉皇頂的那一千多山賊後,並且將他們分爲十個堂,給他們一天的時間,讓兩個堂爲一組去收服其他的山頭的山賊,呵呵,兩天的時間,他們就收復了這些山賊。”
楚風點了點頭說道:“好!我正爲棗陽縣外的山賊衆多而煩惱,你就替我解決了這個後顧之憂!”
徐蘇說道:“這些山賊,有的是活不下去的百姓,有的是從南平流浪到這裡的百姓,還有的是江湖落難的豪傑。主公,如今他們的匪首已經除去,剩下的其他人,都不是大惡,卑職帶他們來這裡之前,已經私自做主,將他們收爲主公所用,還請主公不要怪罪徐蘇擅做主張。”
楚風搖了搖頭說道:“我怎麼會怪你呢!你做得很好。這一共有多少人?”
“兩千多人。”徐蘇說道,“不算多,可是也不是少的。”
楚風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不少。”楚風沉思了一會兒看向徐蘇說道:“徐蘇,既然這兩千多人是你收服的,我就將這兩千多人給你聽用,這支隊伍的名字就叫破虜,恩,孫家的兩位兄弟也暫時給你所用,你看如何?”
“徐蘇多謝主公的信任!”徐蘇一時間激動不已地說道。他雖然已經料想到楚風肯定會收編這支軍隊,也可以肯定楚風不會責罰他,卻沒想到楚風竟然會給他軍權。
徐蘇跪了下來,十分珍重地說道:“多謝主公賜名!”
“多謝主公賜名!”其他十位將軍也大聲說道。
他們十一個人這麼一呼叫,那些跪在城外的山賊們也跟着叫道:“多謝主公賜名!多謝主公賜名!”
“破虜,威武!”楚風拔出手中的長劍,指向天空說道。
“破虜,威武!”
“破虜威武!!”
山賊們的喊聲一陣又一陣的傳來!而城頭上的一干人等也忍不住跟着喊了起來。
羅北心生感慨地說道:“太子殿下真乃神人也,才短短兩三日的時間,就將棗陽縣城外的山賊給折服了,還收拾了棗陽縣裡的貪官,棗陽縣的內憂外患都除了,棗陽的百姓應該可以安居樂業了。”
南山也說道:“可惜了,我要留下治理棗陽,無法跟隨太子,否則一定可以立下一番不世功名。”
羅北看向旁邊的邢愷問道:“邢愷,你可後悔留在棗陽了?”
邢愷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上善若水任方圓。”
羅北哼哼地說道:“你內心只怕是想要跟隨太子,只是礙於面子罷了,你就是這樣一個死要面子的人。”
不說,當夜楚風設宴爲徐蘇等人慶功,同時也迎接山賊裡好幾個落魄的江湖豪傑,但說第二日楚風要啓程離開棗陽,棗陽的百姓齊刷刷地將楚風等人送到了十里長亭,如何也不肯離開。
直到楚風離開之後,南山才讓百姓離開。
羅北跟着楚風離開了,南山有些羨慕地說道:“終有一天,我也可以在你的跟前聽用的。我相信我南山的才華不比羅北差。”
邢愷說道:“南山,太子殿下將你留下來,並不是因爲你的才華差,而是因爲你的才華好,因爲你更合適治理一個滿目蒼夷,百廢待興的棗陽。若是在你的治理之下,棗陽繁華,百姓繁榮昌盛,那麼很快的,你就不只是一個棗陽縣縣令那麼簡單了。我相信,你們相見的日子不會太遠的。”
南山聽到邢愷這話,不由說道:“那邢愷兄你呢?你又是爲何不肯離開棗陽?”
邢愷笑着說道:“我只想在棗陽過我的平靜生活。”
而此刻在酒館裡住着的那位關山也從別人的嘴裡得知了,那個姓楚的公子就是太子殿下陸青,他心裡吃驚不已,並且還從別人的嘴裡得知了關於楚風的一切傳說之後,他更是吃驚。
楚風離開之前,曾經偷偷前往酒館和關山坦白過身份,並且還留下銀兩,同時留下話來讓南山好好照顧關山,待關山身體好了之後,再到壽春找他。
八娘見到關山吃過藥之後,坐在牀上,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不由說道:“公子,你爲何還要這份摸樣?”
關山說道:“八娘,你可知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
八娘說道:“公子,老婦沒有讀過書,不知道那些大道理,可是老婦卻知道那位楚公子是一個惜才之人,並且對公子你有救命之恩,還有知遇之恩,老爺說過士爲知己者死。公子,那位楚公子是你的知己。”
關山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可是他卻是太子,南唐的太子,陸俊的兒子。
父親的死,雖然不是陸俊親手所爲,可是卻也陸俊的部下孟軻所爲。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自己豈能不報呢?
八娘看到關山這副樣子,忍不住說道:“公子想要替老爺報仇的話,這個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不是嗎?”
關山說道:“他是南唐的太子,他待我如知己,我若是爲了報父仇接近他,那麼就算我報了父仇,也會於心不安,愧疚半生的。”
八娘不由跪下說道:“那公子是不打算報父仇了嗎?”
關山搖了搖頭,他說道:“父仇如何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