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回到南越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初三的早晨了。這一路上,他真的風餐露宿,到南越的時候,人像乞丐,馬瘦得幾乎是皮包骨的。一路急速的趕路,也虧捨得這匹馬是大宛名馬,否則肯定在路上就一命嗚呼了。
找了一個有溪水的山坳,楚風清洗一路的風塵,而捨得被楚風除去繮繩,放任在一邊吃草和休息。
天氣開始炎熱起來了,樹上的知了也叫個不停。楚風更換了一身短袖的短打,紮好頭髮,梳理完畢容裝,就牽着捨得闖入重重機關的迷失森林了。
迷失森林的機關和陣法,是每一個時辰都會變化一次的,雖然楚風在這裡生活了七八年,可是卻絲毫不會掉以輕心。
兩個時辰之後,楚風終於回到了鹿門谷。看着熟悉的小竹樓,看着熟悉的景物,楚風的眼睛溼潤了。終於回來了呢!楚風將馬上的繮繩除去,然後拍了拍捨得的背說道:“在這裡,你安全的,自由的,隨便玩吧!”
捨得絲毫能夠聽得懂楚風的話,它當下嘶叫了一聲,轉身就跑開了。
“師父,我回來了。”楚風高興地叫道。他很開心能夠回到鹿門谷,因爲只有回到這裡,他纔有一種有家的感覺。
就在楚風開心大叫的時候,無言走了出來,他一把拉住楚風走進樹林裡。在樹林裡,他對楚風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又是擺手又是揮手地做着各種動作,搞得楚風不知所謂。
“怎麼了?無言,你抽筋了?”楚風忍不住問道。
無言着急地搖頭,他依依呀呀地發出聲音來。似乎有什麼急事要說,可惜他是啞巴根本不可能會說話。
“彆着急,無言,嘿嘿,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我學會了腹語術了。就是不開口就可以說話的方法哦!”
無言愣了一下,擡頭看向楚風。
“怎麼樣?很神奇吧!”楚風又繼續說道,“我會教你的!我可是爲了你,纔去學的呢!你可以說話了呢!”
無言震驚了,因爲楚風說這話的時候,嘴巴並沒有動,可是自己卻能夠清楚地聽到楚風說話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就是腹語術嗎?
“是不是很吃驚?!”楚風開心地看向無言,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是沒有開口繼續用腹語術說的。
無言點了點頭,一瞬間,他的眼眶紅了。他終於可以說話了,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麒麟,他本來就是啞巴!你這形容……)
“別激動了,我會認真的教你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話對我說呢!既然暫時你說不出來,那你拿根樹枝在地上寫吧!”楚風看到無言這個樣子忍不住說道。
無言當下纔想起正事來,該死,自己剛纔竟然忘記了。他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寫道:“師父不在家。”
“不在家?師父去哪裡了?”楚風吃驚地看向無言問道。
“師父很生氣,出去找你了。”無言繼續寫道,“他的樣子很可怕,似乎找到你,想要一掌劈死你!”
“生氣?出去找我?!還要劈死我?”楚風長大了嘴巴看向無言說道,“這怎麼可能?我不是按時回來了嗎?而且我按他說的去做了,那個南平包圍夏國的十萬人馬不是退了嗎?”
“啊?難道是因爲我沒有拿它山之石回來,他生氣了?”楚風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是那還不是因爲我來不及了,如果我去拿它山之石的話,我就沒有辦法趕得及回來,所以我纔沒有去的。”
“師父,太小氣了吧!我不就是沒有拿他山石嘛!值得那麼生氣嗎?”楚風忍不住說道。
無言又在地上寫道:“不知道師父爲什麼生氣,總之,很可怕,大哥,你要小心師父。他似乎真的要清理門戶。”
“清理門戶……不是吧?無言,師父不會那麼絕情的,拿不會一塊石頭,就要殺死我,這不像是師父的性格啊!”楚風馬上說道,他真的不明白,師父爲什麼生氣,不就是一塊石頭嗎?
無言又在地上寫道:“大哥,趁師父還沒有回來,你趕緊跑吧!”
“啊?!”楚風看向無言吃驚地說道,“跑?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差點就沒有辦法按時回來了,如果不是我拼命地趕回來,我就誤了時間了,現在讓我走,我纔不要呢!我不相信師父會因爲一塊石頭而要清理門戶,要殺我!”
無言見楚風不相信自己的話,他當下着急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而楚風卻一把拉着他的手說道:“走了,回小竹樓去,我肚子可是餓得很呢!嘿嘿……這一路風餐露宿的,我可是受夠了!”
看到楚風這個樣子,無言心裡雖然着急,可是也很無奈,因爲他知道楚風肯定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其實他自己也不相信師父會清理門戶,可是……心裡還是很擔心。楚風對自己太好了。
楚風狼吞虎嚥般吃過東西,然後滿足地摸着肚子,坐在小竹樓的陽臺上看着日落,回想起和藍平看日落的事情,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而這個時候,無言走了過來。
“無言,你來得正好,我教你腹語術吧!不是很難學呢!你應該可以學得會,不過要熟練的發音,你應該還要練習呢!”楚風看向無言說道。
無言點了點頭。
“合上嘴巴,閉氣,然後將氣積壓在腹腔內,試着使腹腔內的氣震動喉結……”
“啊”無言的腹腔傳來了一陣沉悶的聲音。這是無言發出的第一個音符,雖然沉悶,可是依然可以聽得出來呢!
“對,就這樣……試着說,我是楚風的好朋友!”
“鵝……醋風……平友!”無言斷斷續續地說着非常走樣的一句話,他說完之後愣愣地看向楚風,眼眶紅了。
楚風看到他又激動得要哭,馬上說道:“額……沒事,繼續練習……第一次發音不正確沒關係的。”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坐在陽臺上,練習了一個晚上的腹語術。其實楚風在後半夜就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這些天,他趕路趕得實在太辛苦了。
而無言因爲可以說話,整個人覺得異常激動,所以根本感覺不到什麼是累,所以他一個晚上不知疲倦地練習着“說話”。
“孽徒!你還知道回來嗎?”
“別鬧了,無言,你學師父的聲音一點也不像,他纔不會那麼兇呢!別吵我睡覺……”楚風也不睜開眼睛,而是將抓住自己衣領的手撥開,然後繼續轉身到一邊睡覺。
嘩啦,一盤冷水從頭淋了下來,楚風勃然大怒,跳了起來,剛想罵人,卻發現自己的面前站着的人竟然是白離。楚風這下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