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是什麼人?是衛尉,如果連這些箭矢他都抵擋不了的話,那麼他這個南平第二高手的稱呼,早就被人拿走了。
他揮舞着長槍,滴水不透,很快地將射過來的箭矢都橫掃到了地上,還有些箭矢被他的長槍逆掃,逆反回射到那些射殺他的弓箭手的身上。
看到箭矢竟然傷不到這廝,反而被這廝利用殺了自家手底下的不少兄弟,侯軒一時間額頭冒出了一滴冷汗了。他馬上對身邊的兄弟說道:“快去把這裡的事情告訴三將軍。”
孫家有三兄弟,三將軍指的自然就是孫波了。
那兄弟得令之後,馬上就去稟報了。
侯軒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此刻除了把自家的將軍請過來之外,沒有別人可以降服這個變態的傢伙了。
“射,加快射,分不同方向射!我就不相信這廝能夠做到滴水不漏!”侯軒對手底下的弓箭手說道。
士兵們自然都是聽從將軍的吩咐的。
很快的,他們就分別瞄準侯軒不同的部分來射了,射頭、射腳、射胳膊、射胸口、射手……
雖然他們射的位置不同,可是他們所站的位置,那都是集中的,都是在張金的面前,而不是在身後,張金只要顧忌到自己前面就夠了,根本不用擔心身後有人放冷箭,因爲身後的人是自家的兄弟,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對他放冷箭的。
一番下來,箭矢還是傷害不到張金。而射箭的兄弟又死了七八個。
侯軒被這個張金氣得有些眼睛發紅了,他現在腦裡飛快地轉動着,他必須要想出一個辦法來,否則這個瘋當關。竟然將他們的去路阻攔了,傳出去的話,他侯軒的臉面還要得?肯定會被其他兄弟笑死了。
手底下的兄弟的性命也是性命,他必須要對手底下的兄弟負責的。
“這個傢伙的武藝實在太厲害了,將軍,我們射出的箭矢都被他掃落了。”侯軒身邊的一位什長心生懼怕地說道。是人都怕死的。
侯軒突然間想到了什麼,馬上指着旁邊的城牆低聲說道:“你帶幾個兄弟,用飛爪爬上城牆。幹掉守衛之後,繞到他的身後,從他的身後射出冷箭,我就不相信。他能夠防備得了前面,還有能力防備得了身後的暗箭!”
那位什長馬上明白過來。他當下招呼自己手底下的兄弟跟着他,來到了城牆的角落邊上,掏出飛爪,扔上了城頭。很快就攀爬上去了。
侯軒繼續讓兄弟們加速放箭,他要在前面吸引張金的注意力,不讓張金注意到身後的危險,這樣。自家派去的兄弟纔有機可趁。
就在侯軒的如意算盤打得很響的時候,突然間從身後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這馬蹄扣在青石板上。聲音在這夜裡十分的突兀。
侯軒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家的三將軍。他馬上拍馬迎了過去。
孫波看到侯軒。馬上說道:“你說這裡有一個厲害的傢伙?”
侯軒說道:“回三將軍,是有個厲害的傢伙!”
孫波說道:“太好了!”
他說完這話,馬上對前面的弓箭手的兄弟們叫道:“讓開,讓老會會這厲害的傢伙!”他的聲音如同洪鐘一樣響亮。
前面的兄弟聽到他的聲音,馬上就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
孫波打馬衝了過去,很快就來到了張金的面前。
他看到張金是使用長槍的,馬上回想起徐蘇給他介紹過這個建業城裡的那些將軍,再根據兵器和年紀,他立刻判斷出來,眼前這個瘋一樣的傢伙,一定就是張金了。
“呔,你這廝可就是南平的衛尉?”孫波拿着手中的長戟指着張金問道。
張金看向孫波的年紀,外加別人稱他爲三將軍,他說道:“正是張某,你是孫波?那個認賊作父的孫波?!”
張金可是知道這孫波是什麼人,他是故意這樣說,爲的就是激怒孫波。
人在盛怒之下,就會露出破綻的。他要找到孫波的破綻,最好能夠一舉將孫波擊殺,那麼這個時候,這些人就是羣龍無首,自己可以從容逃離了。
孫波聽到張金這話,當然憤怒,可是張金卻不知道,同樣的話,在孫波攻打三山口水寨的時候,三山口水軍大都督蒙南就對他使用過同樣的手段,他當時確實是被激得火冒三丈,動起手只攻不守,差點被敵人的袖箭所傷。
自家的兄長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爲此還罵過他,孫波被兄長罵過一次之後,心裡明白自己是中了敵人的奸計。
如今敵人竟然奸計再用,而且還是同樣的一句話。
這孫波自然有免疫力了。他哼笑了一聲,然後說道:“老投的明主,得到這大將軍的職位,你是嫉妒老得到明主,所以才這樣詆譭老!老纔不上你當!張金,有本事的話,你就上馬,和老好好地比試一番,如果沒有本事,你就乖乖地放下武器投降,老可以饒你不死。”
張金沒想到對方竟然不中自己的計,三下五除二地就將自己的話給化解了,還提出來和自己比試武藝。
張金馬上對身後的兄弟說道:“牽馬過來!”
當身後的兄弟將馬牽過來了之後,張金躍身上馬,然後用左手勒住繮繩,用右手拿着長槍指着孫波說道:“你以爲我張金會怕你這個醜八怪?”
孫波的臉上是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紫色的胎記,這胎記確實不好看,可是卻也不能夠說他是醜八怪,畢竟如果沒有了這塊胎記,孫波絕對是一個容貌俊俏的後生。
“少廢話,你以爲你這種小兒科的伎倆會激怒得了我孫波嗎?”孫波冷笑地說道。從小到大,那些罵過他是醜八怪的人都得到教訓了,他對這個稱呼早就麻木了。
雙方的兄弟們看到自家的將軍要和敵軍的將軍比武,自然下意思地後退了,讓出了一大塊空地,使得將軍們比武的時候不要誤傷了他們。
“看招!”張金既然決定和對方比試,他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長槍在空中劃過,留下一到虛幻的殘影,長槍周圍的空氣就像是被烈火過了一般,隱隱地出現了一絲的扭曲,這是空間的扭曲,如果不是槍速極快,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空間扭曲的。緊接着,轟鳴聲響起,像是悶熱夏天一聲悶雷一般,震撼人心。
看到張金這招,孫波震撼了。
得知這張金的名字,就已經知道他是南平第二高手,可是卻沒想到這廝的槍法似乎和自家大哥的不相上下,不,或者這廝的武藝似乎比自家大哥的還要高上那麼一些。
“砰!”地一聲,長槍的和孫波長戟碰撞在了一起,發出劇烈的響聲。
空氣也就在他們相碰的那一刻,似乎發出了雷光一般的閃亮。
在場的每一個兄弟都呆住了,這就是高手的對決嗎?真的好厲害啊!而在不遠的侯軒坐在馬上,他也完全被對方剛剛出手第一招就震撼了。
這就是高手,才一出手就知道什麼是高手了。看來自己的武藝和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別的。沒得比。他苦笑同時,也慶幸,還好剛纔自己還不笨,否則以自己這渣到底的武藝和對方去比拼,估計還沒到一招,就被對方一槍挑殺了。
長槍和長戟相碰之後,很快就分開了。
第一招,張金沒有保留實力,而是用盡了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去刺孫波,可是他沒想到這個孫波的戟法也不慢,竟然可以擋住了自己的長槍。雖然對方的虎口似乎被自己的一槍震裂了,還在流血,可是自己的虎口也被反震得隱隱作痛。
以自己和對方的武藝來看,自己要想贏得這個孫波,只怕要兩百招之後了。到時候,就算自己真的贏了,也是力竭了。
如今可比不在平日戰場上,兩軍對壘,他可是要逃命的。如果力竭了,那麼絕對不可能有機會逃命去了。雖然戰死很光榮,可是這種光榮他也不是很想要的,他還想要有體力保護皇上和皇后逃到餘杭。
在路上,如果皇上和皇后身邊沒有一個像樣的武將保護的話,根本不可能脫險的。
必須要想辦法速戰速決,就算不能夠速戰速決,也絕對不能夠戀戰!
想到這裡,張金把長槍一橫,同時冷笑地說道:“如何,我這第一招你就被震裂虎口了,你我還有必要比試下去嗎?”
聽到這話,孫波冷笑地說道:“你以爲我們孫家的人都是熊包嗎?老的虎口是被你的蠻力震裂了,可是你的虎口也未必見得舒坦!”
“好,不愧是孫家的孫!夠氣魄!”張金當下笑着說道,他說着這話的時候,伸出了兩個手指頭,接着往下說道:“二十招,我一定會將你打敗!”
孫波聽到張金說這話,馬上眯着眼睛,然後說道:“二十招?”
這廝真是一個自負的傢伙,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不過這個傢伙的武藝真的不弱,甚至超過了自己,他能夠說出二十招自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的。
看來自己必須要小心一點,接好這二十招了。倘若能夠解完他二十招,他打敗不了自己的話,那麼這個自負的傢伙一定會很受打擊吧!
“放馬過來!”孫波說道,“爺爺我就接你這二十招,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會在這二十招打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