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務的時間當然是陳默說了算,可惜還需要等等。
纔在家開始破解系統,陳教官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小陳,你馬上過來一趟。”
直爽的陳教官雖然語焉不詳,但語氣裡的沉重卻沒法掩飾。陳默當然知道爲什麼叫他回去,也不廢話,當即穿了衣服出門。
到公司時,他的熊貓眼只略略消下去一點,但看着至少還算精神。
見到他,陳教官直接從辦公室走了出來:“跟我來。”
轉過走廊,陳教官突然聲音不大地說了一句:“人家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亂說話。”
“教官,是什麼人要問什麼?”陳默完全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問。
“也對,你不可能知道。”陳教官頓了頓,但並沒有往詳細說:“進去你就知道了,不要亂說話,不知道的事就說不知道。”
“明白了。”陳默問到這已經夠了,多說多錯。
過了拐角就是安保經理的辦公室,除了第一天上崗,陳默這纔是第二次去見他。
然而經理的辦公室裡卻沒有經理,坐在房間裡的居然是兩名警察,其中一個陳默還認識。
“是你!”上一秒還在和同事說話的秦明月差點跳起來,她對陳默的印象太深了。
夜探酒吧居然被派出所帶走是她一生的恥辱,雖然動手的是那個女服務員,但秦明月不信陳默不知情,怨念自然全部撒在這個嫌疑人身上。
“你們認識?”男警官愣了下,他是名很盡責的刑警,如果隊友和嫌疑人有關係,那詢問嫌疑人時恐怕就得讓她規避下了。
“當然認識!”秦明月用力點了點頭,但馬上她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瞪同事:“胡寬你想什麼呢,他是我上一次案件的嫌疑人,沒什麼別的關係。”
“哦哦,是這樣。”胡寬趕緊點頭,但馬上他的臉色又有些苦:“我的情緒就這麼容易被看出來?”
秦明月和胡寬兩人的職位其實一樣,都是刑警二隊的隊員,也都是科員待遇。但秦明月卻是從副隊長的位子上被擼下來的,氣勢上也就比胡寬高了一層。
上班年限一樣的胡寬又哪會服氣,但他喜怒形於色的毛病讓他破案上總是失利,破案率上不去,升職自然遙遙無期。
“是太容易被看出來了。”秦明月沒好氣地哼了一句,轉頭又瞪起陳默:“還是說你吧,我還以爲只是同名同姓,你個酒館老闆跑來做保安?說,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呵呵,陳默冷笑一聲,秦明月的咆哮在他面前早沒了任何威懾力:“誰說酒館老闆就不能做保安?酒館不賺錢,我總要餬口吧。”
酒館賺不賺錢這種事,警察哪會知道,這邏輯秦明月根本無法反擊。
好像又感覺到了一禮拜前的那種挫折感啊,秦明月只覺得一陣胸悶,差點就想拍桌子。
雙脣無意識地攢動了幾下,她還是收起了怒氣,現在公事更重要。
“說下吧,昨晚是你值班,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或發現。”
“沒有異常。”陳默回答地很簡潔,同時也恰到好處地皺眉。“我什麼都沒看到,攝像頭也沒記錄到什麼特別的。你們到底發現了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
問到這一點,秦明月靜靜吸了口氣,敲着桌面沉聲道:“命案,明白麼。大樓裡死人了。”
“不可能。”陳默非常‘堅決’地否認。“昨晚只有我一個人值班,樓上樓下都沒人,怎麼會死人?”
“死者是在21樓被發現的。”秦明月打斷了陳默的話。“我知道21樓的監控設備你接觸不到,但大樓裡上上下下真沒有人進入過麼?兇手總不會是從樓外進來的。”
“什麼兇……”相較於秦明月的咄咄逼人,胡寬卻莫名其妙地回頭。
可惜他半句話還在口邊就被秦明月瞪斷了,雖然更感覺莫名其妙了,但出於信任,還是沒繼續多話。
不過半句話對陳默而言已經夠了,他的態度更加堅決,問什麼依然是不知道。
當陳默離開房間,咔嚓關門的剎那,胡寬終於忍不住了:“什麼兇手啊,死者不是嗑藥過量麼?”
“沒有藥劑殘留的嗑藥過量?”秦明月對法醫給的結果嗤之以鼻。“而且我還第一次見到嗑藥過量的人能破壞那麼多東西,門板,電腦,那門板你都弄不破吧。”
“嘖,我的搏擊也就是中下游,哪能拿來當標準。”胡寬對秦明月的推斷並不是很信服。“而且你沒見過嗑藥過量發瘋的人,不代表沒有啊。歐美那邊去年有個殭屍藥新聞你記不記得,吃過量的人見人就咬,而且專門咬臉,都被叫咬臉魔了。
還有啊,21樓的監控和進出入都自成體系,盯着這個保安沒用吧,他都接觸不到。對了,他也沒被限制行動,他上次的案子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你就是我的打臉魔!”秦明月一臉嫌棄地齜牙,上次案件的話題她半點不想討論了。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次的死亡事件,明面上看起來確實和陳默沒有半點關係,自己確實有點吹毛求疵。
“算了算了,我們去見另一個吧。要我們上去,派頭還挺大。”
胡寬拿着手上的資料掃了一眼悻笑道:“呵呵,人家是生物化學雙料博士,主持七草堂集團的主要研究項目,年薪好幾百萬。我們兩個加起來還沒十萬的小蝦米,可擺不了譜哦。”
陳默離開經理辦公室,陳教官很快就靠了過來,並把他拉到自己的辦公室。
“他們都問你什麼了,你怎麼回答的,重複一遍。”
從兩名刑警並沒有使用強制措施來看,他們肯定沒有命案屬於他殺的證據。那麼案件就會像趙慶明和關茜的死亡一樣,四十八小時後以意外死亡結案。
既然如此,陳默回答陳教官的問題時自然十分坦然,前前後後說地一字不漏。
“很好。”陳教官陰沉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但轉眼又有些憤怒:“嫌我們不夠專業,什麼都不讓我們接觸,現在出事了還想找我們的責任。哼,這個鍋你們自己背吧!”
陳默哪知道‘你們’是誰,只能當做沒聽懂。不過學着正常人的反應,他還是‘好奇’問道:“教官,警察說是命案,死了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