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家庭婦女,總會有那麼一兩樣拿手的飯菜,魯母也不例外。
淡鹹適中的餡,薄厚合適的皮,大小正好可以一口塞吃進嘴中的餃子是令陳鳳喜難忘的美味之一。
魯大將擀皮,魯母和呂公雲包,東方安逸搗蒜,陳鳳喜幫魯父做着推拿,畫面很溫馨,場面很和諧,久違的歡笑聲一次又一次地響起,儼然就是一個歡聚一堂的大家庭。
下餃子的時候,田尚中打來了電話,打聽明白地址後,他直接乘着當地醫院的車子趕了過來,青雲療養院的院長親自坐着飛機到康縣來接人,帶來的影響可想而知,隨着他一同前來的不僅僅是縣醫院的工作人員,縣政府的工作人員也一同隨着趕來想要看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到底住着哪位神仙。
“知道的你是個院長,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個部長呢!”陳鳳喜不冷不熱地給了田尚中一句。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這該走的過場還是得走。不光你煩,我也煩,他們更煩。他們願意在外面呆着就呆着唄,管他們呢!先不說這個了,我給你爹準備了一間特級病房和四個特級護工和兩個康復師全天候護理,你看看還有什麼其它安排沒有?”說着話,田尚中就擠坐到了陳鳳喜的身旁,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陳鳳喜眉頭微微一皺:“不會麻煩嗎?”
田尚中不以爲然地說道:“有什麼麻煩的,在我的眼裡,你陳鳳喜的爹跟那些國級領導一個檔次。哎,不過話說回來,我這次可是爲了你違反紀律了啊,當年我老丈人得病的時候我別說特級病房了,我們療養院我都沒讓他進,看在我爲了你打破原則的份上,你是不是得幫我個忙啊?”
“說。”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
田尚中哭笑着說道:“也沒啥大事,就是你趕緊把騰康這個祖宗給我收走吧,天天在我那裡鬧,快被他鬧死了!”
“他還在青雲?”陳鳳喜驚訝地叫道。
田尚中苦聲說道:“何止他啊,他那幫狐朋狗友全聚到青雲了,我醫院裡漂亮的小護士都快被他們勾搭跑了!對了,他們還特意從北京找來了一個八極拳高手,聽他們說好像是某位大佬的警衛,看那樣子,是想跟老張切磋切磋啊!”
“多大歲數,什麼樣子?”東方安逸不慌不忙地問道。
田尚中若有所思地說道:“三十歲左右,一米九左右,挺壯的,國字臉,臉上還有一個奇怪的傷痕,不怎麼愛說話,特別愛喝醋,他們都叫他梅哥!”
東方安逸的眉頭不覺一皺,沉聲說道:“是不是個左撇子?”
田尚中連連點頭叫道:“對對對,就是個左撇子!你認識?”
東方安逸神情凝重地說道:“梅錚,山西八極拳泰斗梅立武的孫子,新兵入伍第一年,就被選進了衛戎區,第三年就成爲了負責領導人外圍安全的保鏢。現在已經卸去了警衛的身份,在耳戎區裡頭任格鬥助教。鳳喜,這傢伙可是個硬點子啊,當年各軍區的司令員到北京開會的時候曾讓他們的保鏢跟衛戎區的警衛切磋過,梅錚是第一個衛戎區第一個出場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出場的人,最令人驚歎的是,他一記貼山靠,就把曾經被瀋陽軍區一干士兵視爲
偶像的裴忠義靠在牀上躺了兩年!據說他的貼勁,可以和一輛高速行駛的汽車媲美!”
陳鳳喜一臉鄙夷地說道:“這麼厲害的人,會跟着騰康這種公子哥胡鬧?”
東方安逸若有所思地說道:“估計應該是騰康姐姐安排的,騰薰是衛戎區女警衛員的體能教官,她對騰康的溺愛程度已經超過了騰康他媽!”
陳鳳喜沒好氣地罵道:“媽的,計劃生育怎麼就沒有把這些人給計劃了?好在張伯現在還沒回來,不然的話,以張伯的性子,還真就跟這個傢伙練上了!”
“嗡……嗡……”
陳鳳喜的話音剛落,他放在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的是家的字樣時,他的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
“喂。”
“喂,老闆,我回來了,我給你帶回來了一個人,他應該能向你解釋清楚鬼刑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在家裡等着,哪兒也別去,我馬上就回去!行了,都別吃了,趕緊回去吧,張伯回青雲了!老田,你在這兒等着,我馬上就回來!”
“老闆,我這兒……”
張長弓話還沒有說完,陳鳳喜就掛斷電話放下筷子跑出了房間,當他跑回葉梓伊租住的房子裡時,登時就被那和諧到詭異的氣氛給嚇到了。
四個女人竟然在那裡打起了升級,從葉梓伊和赫連銀環一臉的紙條就不難看出戰況如何。
“梓伊,我有急事得趕回青雲一趟。”
“哦。”葉梓伊情緒低落地點了點頭。
陳鳳喜着急地說道:“你還愣着幹嘛啊,還不快點收拾一下,這次回去了得幾天才能回來!”
“嗯!”葉梓伊興奮地跳了起來,連腳上的傷都不顧了就激動地跑進房間收拾去了。
“出什麼事了?”劉婭婷關心地問道。
陳鳳喜一臉擔心地說道:“騰康找來了一個叫梅錚的傢伙替他找回場子,我怕張伯吃虧。”
“山西梅錚?”劉婭婷驚訝地叫道。
“你也認識他?”陳鳳喜好奇地問道。
劉婭婷搖了搖頭:“不認識,不過聽說過。這傢伙的年紀不大,不過一身八極拳的功夫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聽人說,他曾經在神農架裡貼死過一頭八百斤的野豬!”
陳鳳喜目露兇光地說道:“我管他貼死過野豬還是殺死過野人,要是敢傷了張伯,我就讓人把他射成篩子!”
一行人在最短的時間裡收拾妥當,回去的路上田尚中直接把隨行的醫護人員給趕下了飛機,讓他們跟着赫連銀環的車隊一起回去,饒是如此,一干人等也是緊緊巴巴地一路擠回了青雲。
陳鳳喜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緊急的眉頭也始終沒有鬆開,俗話說得好,拳怕少壯,張長弓的八極拳功底雖然深厚,但是對方畢竟是個年輕人,況且還是分分鐘準備爲領導付出性命的那種狠人,一旦對方說點冒犯自己的話,張長弓肯定會出手,這萬一到時候他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自己還指望着他做飯吃呢!
飛機並沒有飛回療養院,而是直接停在了東湖別墅區的停車場上。
當陳鳳喜心急如焚地跑回家中的時候,當他看到一片狼籍的客廳時,
他登時就傻眼了。
以騰康爲首的六個大少爺一字排開地跪在地上,而在他們的面前,還趴着一個口吐血沫的漢子,在那漢子的脊樑上,還踩着一雙開裂的綠色勞保鞋,而那雙鞋的主人,此時正在那裡閉目養神。
“老闆,您回來了。”拎着藥箱下樓的張長弓一看到陳鳳喜,臉上就露出了尷尬地笑容。
“你沒事吧?”陳鳳喜關心地問道。
張長弓苦聲說道:“我沒事,不過家裡有事了。”
“不管張伯的事兒,是這些傢伙進來找事!”蘇牧瑤臉色蒼白地叫道。
蘇雅馨在聽到陳鳳喜聲音的第一時間就從房間裡衝了出來,直接撲到他的懷中哭訴起來:“爸爸,你去哪兒了,我以爲你不要我了呢!”
“爸爸……”葉梓伊、呂公雲、魯大將三人的眼珠子瞬間瞪圓。
“回頭再跟你解釋。雅馨,去,先到姐姐兒那去,我還有事兒要做!”
“嗯嗯。”
蘇雅馨撒嬌地晃了晃身子,非但沒有離開,反倒是越抱越緊了。
無可奈何地陳鳳喜只能是把她抱了起來,看着那個到現在還在閉眼哄着小曲的年輕人問道:“他是誰?”
張長弓連忙放下藥箱,輕輕推了推年輕人的肩膀:“小癸,小癸,別睡了,老闆回來了。”
小癸一個激靈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畢恭畢敬地朝着陳鳳喜鞠了一躬,聲音有些僵硬地說道:“老闆您好,我叫小癸,謝謝您給我這個工作,我肯定會好好幹,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工作?”陳鳳喜一臉疑惑地看向了張長弓。
張長弓笑眯眯地說道:“這孩子是我一個老朋友的孫子,五歲進山打熊被熊拍壞了腦袋,現在腦子有點不太靈光。我這個老朋友知道點您想知道的事情,不過他要求我把小癸帶出大山,不然不肯告訴我,我只能把他帶來了。”
“哦……”陳鳳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婭婷姐,婭婷姐,快救救梅哥,梅哥快不行了!”
跪在地上的騰康一看到劉婭婷,就吱吱唔唔地叫了起來。
東方安逸和劉婭婷看到那個被小癸踩在腳下的梅錚時,不由就傻眼了。
“他是怎麼回事?”陳鳳喜驚訝地問道。
張長伯不以爲然地說道:“哦,這個年輕人想要跟我切磋切磋,小鬼正好閒的手癢癢,就讓他陪着他玩了會兒,誰知道他這麼不僅打,兩分鐘就被小癸給打趴下了!”
小癸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是打趴下的,是靠趴下的,這個人說不想跟我比拳,想跟我比靠,他是被我靠倒的!”
“靠倒的?”一聽到這話,對八極拳有所瞭解的衆人的眼珠子瞬間就直了。
一個身高一米九幾,體重少說也有個一百七八。
一個身高只有一米七左右,體重至多也就是一百二。
誰都知道,這八極拳的靠功要得就是一個腰部爆發力,這身型體重上的差距如此懸殊,梅錚怎麼會輸?而且,這八極拳是日積月累練出來的功夫,兩人的年紀也差了不止十歲,就算小癸打出生就開始練拳,也比他少練了十年,這……也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