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東西,就算你不懂,也能通過外表看出它的價值,這就是包裝的意義。
拿眼前這瓶地獄山來說,如果不是這個英國管家範兒的老人、如果裝它的不是這種專業的儲酒箱而是一個紙袋子它絕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老人把酒從箱子裡拿出來放到桌上的同時,一個司機打扮的男人又拎進來了一個箱子,這次箱子裡裝着的不是酒,而是醒酒器和酒杯。
孔庚宗微笑着說道:“這瓶酒,是我上次去美國的時候拉特肯尼迪送我的禮物,一直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機會和人去品嚐它,我想今天就是合適的機會,而伯母您就是有資格品嚐它的人。”
楚秋婷不冷不熱地看向了陳鳳喜,淡淡地說道:“小陳,你點好菜了嗎?”
“呃……”陳鳳喜無比糾結地笑了笑,那笑容,甭提有多苦了。
在這種級別的酒面前,什麼菜都是浮雲啊!
這酒已經不是價值的問題了,而是代表着身份。
並不是說貴的酒就能彰顯出人的身份來,只有那些有意義、有價值的酒才能彰顯一個人的身份,很顯然,眼前這瓶地獄山就是這種酒。在這種情況下繼續賣弄下去,陳鳳喜可就有點弄巧成拙的意思了。
就在陳鳳喜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楚秋婷卻是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不溫不火地說道:“要是沒點好的話,就別點了。這西餐不合我口味,咱們還是去全聚德吃頓普通的中餐吧。”
“嗯?這什麼情況!”陳鳳喜不由就傻眼了,這楚秋婷一直在幫着孔庚宗,現在自己完敗了她應該高興纔對啊,怎麼會這樣?
“楚阿姨,我做錯什麼了嗎?”孔庚宗見狀連忙起身詢問起來,態度很端正、語氣很謙卑。
楚秋婷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沒做錯什麼,只是我突然不想吃西餐了而已,南枝。”
“嗯。”李南枝悠然起身,朝着陳鳳喜使了個眼色之後,便是挽着楚秋婷的胳膊走出了餐廳。
幸福來得有些突然,就像自己突然得到了李南枝身體時那麼突然,陳鳳喜有些無所適從地站了起來,相當大方地笑道:“孔先生,別在意啊,你這酒確實是好酒,興許是楚阿姨不喜歡喝紅酒。那什麼,既然酒都已經打開了,那就別浪費了,您在這慢慢品嚐哈!”
孔庚宗的臉都綠了,透過窗子看到陳鳳喜已經上了楚秋婷的車子時,他的拳頭不由自主就攥了起來。
坐在副駕駛上的陳鳳喜偷偷透過後視鏡看着坐在後面的娘倆,楚秋婷的臉色十分難看,這得是什麼事兒能把她氣成這樣?
管它是什麼事兒呢,反正這個危機已經安然度過了,而且還是楚秋婷幫自己化解的危機,陳鳳喜對這個未來老丈母孃自然就更加尊重起來。
全聚德的位子有多難訂不需多說,可是楚秋婷進門的時候,那大堂經理十分熟絡的就將楚秋婷領進了一個雅緻的小單間裡,泡了一壺菊花茶後就退了出去。
陳鳳喜看着這半天都沒個服務員來點菜不由就有些着急起來,可是見到李南枝和楚秋婷穩坐泰山的時候,他就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半個小時之後,服務員推着烤鴨走了進來,烤鴨片好之後,那鴨架子就被拿下去做湯,偌大個桌子上,除了烤鴨之外就再無別菜。
李南枝捲了塊鴨餅遞給了楚秋婷,細聲說道:“媽,吃飯吧。”
楚秋婷點了點頭,有條不紊地吃起了飯。
一頓飯吃下來,別說是話了,她連看都沒有看陳鳳喜一眼。
“我吃飽了,你們倆慢慢吃。”
尷尬了半天的陳鳳喜剛欲起身相從,楚秋婷就神情凝重地看向了他:“不用送了,南枝不喜歡吃烤鴨,一會兒你們再點些別的,掛我帳上就行了。小陳,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其它事情我不想多說,歷史的對錯不是咱們這些人能夠評論的,但是這執行軍令的戰士永遠都是值得我們尊重的。希望你以後別忘了自己是個中國人!”
陳鳳喜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阿姨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忘!”
楚秋婷滿意地點了點頭,慢步走出了房間。
楚秋婷一走,陳鳳喜就一臉疑惑坐湊到了李南枝身旁,不解地問道:“伯母是怎麼回事兒?”
李南枝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親姥爺是抗美援朝的時候死的,我姥爺死後我媽就跟着我二姥爺他們家生活了,所以我媽一直對與美國有關的人和事都比較反感。”
陳鳳喜如釋重負地說道:“我擦……這還真是驚天大逆轉啊。你不知道,那傢伙拿出地獄山來的時候,我都被嚇了一跳,那玩意兒可不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李南枝笑道:“不是你運氣好,而是那個傢伙太笨,連我媽的性格都沒有摸清楚就亂拍馬屁。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餓了,趕緊點菜吧!”
陳鳳喜傻笑着說道:“嗯,點菜!”
在喬鬱的印象中,神棍就算不穿身道袍的裝裝腔,也得穿件漢服或者唐裝作作勢,眼前這位穿着布萊奧尼、戴着寶珀卡羅素的男人怎麼看都跟神棍這兩個字不搭邊,跟這家擺滿各式古董的鋪子也不搭邊,可這傢伙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神棍,同時還是這家古董店的老闆。
周古今,二十七歲,土生土長的鳳城人,十八歲之前的人生軌跡與普通人沒有區別,但是十八歲之後卻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先是父母離異,然後放棄高考,最後離家出去,銷聲匿跡了八年之後突然在青雲的古董街上開了這家古董店。
店內琳琅滿目的貨目沒有一件是真貨,都是價值不超幾十塊錢的地攤貨,但是卻標着各種五個六、六個八、七個九之類的天價。很難想象,得是多麼缺心眼的人才會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周先生,您店裡的東西都挺特別的。”
“覺着特別就買一件吧。”周古今不動聲色地說道。
“我可買不起你這裡的‘古董’。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聽聽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怎麼樣
,你看出什麼來了?”喬鬱苦笑着笑道。
周古今將文件放到了桌子上,從容不迫地往那紫檀木菸斗裡裝起了菸絲,拉燃火柴將菸絲抽着後,他才似笑非笑地說道:“喬小姐,你要是不買的話,我怎麼幫你?”
“嗯?你剛剛說什麼?”喬鬱一臉懷疑地看着周古今。
周古今端着菸斗站了起來,不慌不忙的從身後架子上取下了一串在淘寶上最多六塊而且還包郵的仿瑪瑙手串放到了喬鬱眼前,淡淡地說道:“原價六萬六,看在你還是學生的份上,給你打個九五折,算你六萬三千三百二十七好了。要是沒有零錢的話,把零頭去了也行!”
喬鬱哭笑不得地說道:“這要六萬!你沒搞錯吧?”
周古今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沒搞錯,是你搞錯了。我說的把零頭去了,是指把那七塊去了!”
“呃……”喬鬱相當無語,如果不是老校長讓她來的,她現在早就拎包走人了。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後,喬鬱便是直截了當地說道:“周先生,我沒有時間跟你開玩笑,我這次來找你,是爲了聽聽你的意見,不是爲了買你這些天價古董的!”
周古今不假思索地說道:“我也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剛剛就已經說了,你要是不買件東西的話,我怎麼幫你?”
喬鬱恍然大悟地站了起來,她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這傢伙店裡假貨的價格爲什麼比真貨還高了,合着他是靠這種方式來賺錢的!
喬鬱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強顏歡笑地說道:“周先生,做你們這行的,不是都以行善積德爲本的嗎?你這……可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了。”
周古今微笑着說道:“喬小姐,話可不能亂說。我這裡的貨物都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願意買你就買,不願意買沒人逼你,何來強買強賣之說?另外,我覺着如果所有的古董店老闆要是以你所說標準來經營店鋪的話,估計這個行當早就消失了。”
周古今坐回到了椅子上,緩聲說道:“古時候的通訊不像現在這麼發達,分隔兩地的人都是通過寫信或者口信來相互告知近況,如果能有人幫着捎口信固然好,不過很多時候還是得通過寫信先生幫着寫信來給家人帶去問候和報平安。”
“但是如果你遲遲得不到家人的回信怎麼辦?現代人遲遲得不到家人的信息都會急得求佛祖告菩薩,更別說古代人了。所以他們最後的選擇就只剩下了扶乩!家境好點的,可以通過一些巫師、道士來通過扶乩來得到家人的近況。”
“那會的扶乩術多是採用顛簸的方式,也就是將筆綁在簸箕的邊緣,通過巫師與靈體建立聯繫,建立聯繫之後,就可以向其詢問你想知道的事情了。如果聯繫建立成功,那麼筆就會在沙盤上寫下答案。如果不成功……應該說不可能不成功,因爲拿着簸箕的巫師不會讓筆寫不出來答案。但是,並不是所有人家都有錢請巫師來幫忙扶戰的,他們只能靠自己。於是乎,筆仙就誕生了!”
左腳已經邁過門檻的喬鬱在聽到周古今這番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一臉驚恐地看着周古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玩過筆仙?”
周古今不假思索地說道:“猜的。”
“猜的?”喬鬱一臉疑惑地看着周古今,她整理的資料裡頭並沒有提碟仙這件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
周古今不慌不忙地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從筆仙的口中得知了有關這個陳鳳喜的不好的事情吧?如果你想抱着僥倖心理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吧。因爲不管你從筆仙嘴裡得到的是什麼話,應該都錯不了。通過面相來看,這個陳鳳喜的八字根本就是錯的。還有通過你給我的他家的佈置和格局來看,這個男人現在正處於生死關頭。”
“那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沒有?”喬鬱神情緊張地問道。
周古今點了點頭:“有!”
喬鬱着急地問道:“什麼辦法?”
周古今的嘴角微微一揚,笑容既陰邪又狡黠地說道:“把這串手鍊買了,我就告訴你!”
剛剛因爲周古今的侃侃而談而對他改變看法的喬鬱,瞬間就再次將周古今打入了冷宮。但是她現在還有求於周古今,所以只能是耐着性子說道:“周先生,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怎麼辦?只要辦法有效,我肯定會給你錢!”
一聽到這話,周古今的臉就拉了下來,聲音也不再像剛剛那般平靜,而是有些冷漠地說道:“喬小姐,麻煩你出去看看我的招牌!”
喬鬱真的出門認真看起了頭頂上的“概不議價”二字,看了一會兒後,她纔有些糊塗地說道:“周先生,這招牌……跟這件事兒有什麼着關係嗎?”
周古今一邊有條不紊的清理着菸斗鍋裡的菸灰,一邊不緊不慢地說道:“掛着紅十字的醫院都沒有先幹活後收錢一說了,你跑到我這掛着這招牌的地方來賒我的古董。我該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說你傻好?”
喬鬱焦急地說道:“可是……我真沒有錢!要是有的話,我肯定就買了!”
周古今悻悻地說道:“穿着香奈兒、拿着普拉達、開着甲殼蟲你跟我說你沒錢,你覺着我會信你沒錢嗎?”
喬鬱欲哭無淚地說道:“周先生,這不是我的錢,這都是陳鳳喜給我買的。”
周古今聳了聳肩膀,懶懶地說道:“我不覺着這有什麼不同。再說了,你要是真不願意花這個錢,走就是了,我又沒有非逼着你買!”
喬鬱失落地說道:“周先生,我現在找不到他,等這個問題解決了,我找到他,肯定會給你錢的!”
周古今緩聲說道:“喬小姐,我對這個陳鳳喜也有所耳聞,他在青雲也算是個風雲人物,我想這點兒錢對他來說不算是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瞞着他做這件事是吧?”
喬鬱不假思索地把車鑰匙放到了桌子上,一臉着急地說道:“周先生,我把車押在你這兒,只要你的辦法有用,我肯定會回來拿錢贖!”
周古今瞥了鑰匙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第
一,我有車。第二,我不是在向你要錢,而是在向你推銷我的商品。至於第三,沒錢的話,你就該哪哪去!”
喬鬱猶豫了一下,道:“你等着,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罷,喬鬱便是拿着電話走出了店門。
喬鬱猶豫了再三,最終還是把電話給葉梓伊打了過去。
葉梓伊最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因爲陳鳳喜快要來了,她現在每天就是在收拾給陳鳳喜住的那間客房,每天都是擦了又擦,樂此不疲。
看到來電話的人是喬鬱的時候,葉梓伊不由就好奇起來。
自打上次在北京分別之後,喬鬱一直沒有聯繫過他們,這突然給自己打電話是出了什麼事嗎?
“喂,喬鬱,怎麼了?”葉梓伊好奇地接聽了電話。
喬鬱尷尬地說道:“梓伊姐,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您說。”
“沒事兒,慢慢說。”
“嗯,好吧,那我就從頭說吧。”
前些日子有大校因爲碟仙出了事兒,所以喬鬱學校裡的對此都深感好奇,不少人都是湊活聚堆的玩碟仙、筆仙之類的東西。
喬鬱對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她只是聽說碟仙和筆仙問事特別準的時候,她纔想試着問問自己跟陳鳳喜的事情。
但是喬鬱又不想跟別人一起玩,畢竟這是比較隱私的問題,所以她就一個人玩了筆仙。
這種一個人玩的通靈遊戲本來就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方式,因爲這筆就在自己手裡,自己完全可以控制。
可是令喬鬱沒有想到的是,這夾在它兩手之間的筆竟然根本就不受她控制,喬鬱就有點嚇壞了,把筆給扔掉了。
扔掉筆之後,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
先是喬鬱的大姨媽莫名其妙的來早了,然後又是天天晚上夢遊。
陳鳳喜本來已經給喬鬱安排了單身宿舍,喬鬱有些太孤單,就找了個同學一起住。
據那個同學說,喬鬱每天晚上都會坐起來說一些奇怪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大多數都和陳鳳喜有關。
開始的時候同學只是以爲她犯了相思病,可是到後來她所說的話越來越邪門,什麼陳鳳喜現在正在跟女人睡覺、什麼現在他正親哪個女人之類的話都說出來了。
知道這事的喬鬱嚇壞了,特意弄了個錄像機,想要看看自己晚上到底說些什麼。
這一看不打緊,夢裡的自己就像是知道那攝像機在哪一樣,直接就對着攝像機發起了瘋,並且說陳鳳喜七天之內必死!
喬鬱看到這一切之後不敢再傻等下去,這纔到處打聽比較厲害的神棍,然後就找到了這個周古今。
喬鬱一臉無奈地說道:“梓伊姐,都怪我,要不是我瞎胡鬧的話,陳先生……就不會有危險了。”
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葉梓伊向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加上這事兒又關係到陳鳳喜的安危,葉梓伊便是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彆着急,你把你的卡號給我,我馬上給你轉錢。”
“謝謝梓伊姐,我以後掙錢了還你。”
“傻丫頭,說什麼呢,咱們不都是爲了鳳喜好嗎?好了,一會兒把卡號發給我。”
葉梓伊掛斷電話之後眉頭就緊皺了起來,筆仙這種遊戲她在高中時就玩過,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當時剛認識陳鳳喜不久的她就是通過筆仙知道陳鳳喜是自己男人的,而且還是唯一的。
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說,葉梓伊也是因爲筆仙才愛上了陳鳳喜。
現在出了這麼檔子事兒,她當然不敢怠慢。
不一會兒的工夫,喬鬱就把帳號發給了葉梓伊。
葉梓伊二話不說,直接就往帳號裡轉了十五萬。
看到轉帳信息是十五萬的時候,喬鬱連忙給葉梓伊打起了電話:“梓伊姐,轉多了。”
“這五萬是給你花的,那十萬你給那個人,告訴他,只要能夠解決這個問題,錢不是問題。”
“嗯,我知道了!”
周古今做這行這麼久,碰到過不少傻子,但是這麼傻的還真是頭一次碰到。
自己要六萬給十萬,這是嫌錢燙手嗎?
眼睜睜看着喬鬱給自己轉帳的周古今不動聲色的上二樓收拾起了衣服,當看到換上一身便裝的周古今拎着旅行包下來的時候,喬鬱不由就傻眼了。
“周先生,我錢都已經給你轉了,您可以告訴我怎麼辦了吧?”
周古今不假思索地說道:“這種事情,告訴你了怎麼辦你也不會辦,得我親自去處理。陳鳳喜被人下了降頭了,而且時間還不短了,想要徹底解決,得去看看他真人再說。你現在就帶我去找他吧!”
“找他……”喬鬱有些爲難地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你不是來請我解決問題的嗎?”周古今一臉不解地問道。
“這個……我先打個電話和人商量商量。”喬鬱連忙又給葉梓伊打去了電話。
聽到對方說陳鳳喜被人下了降頭的時候,葉梓伊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
“梓伊姐,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聽到了,鳳喜現在在北京。我把南枝的電話給你,你直接找她吧。還有,你就說想鳳喜了,別提降頭的事兒。不過可以和南枝說真話。”
“嗯,我明白了。”
收到李南枝的電話後,喬鬱的臉上就露出了自嘲的笑容,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形容自己,她在陳鳳喜眼裡,估計連個備胎都不算。
可是不管陳鳳喜怎麼看她,她都要去認真對待對陳鳳喜的這份感情,因爲如果不是陳鳳喜,她早就已經死了。
陌生的電話李南枝一般不接,知道她這個毛病的葉梓伊提前打電話和她說了一聲。
“梓伊怎麼了?”知道是葉梓伊來電話的陳鳳喜好奇地問了起來。
李南枝微笑着說道:“沒什麼,就是說喬鬱的表哥要來北京找工作,讓我幫着安排安排。”
“喬鬱的表哥找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