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一出鬧劇,讓米莉莉頓時失去對濱海的好感。雖然這個原因有欠公允,但是人就是這樣,往往很容易因爲一件事,而對某一人或某一事或某一個地方產生好感,也容易因爲某一件事,改變自己原來的看法或心情。
她開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着,然後發現一個人瞎逛確實無聊,於是她打電話給馬義,嗲聲嗲氣地問道:“喂,親愛的,你在幹嘛呢?”
馬義的汗毛孔果斷一縮,女漢子賣嗲,已經夠嚇人了,她偏偏還要在前面加一個前綴“親愛的”,直接就秒殺了馬義幾十萬個細胞,他拿着電話,一時忘記了回答,電話那端久等不到回答,嗲妹子瞬間就恢復女漢子模式。
“死馬義,你在幹嘛?”一聲河東獅吼震得馬義耳鼓轟鳴,他頓時一激靈,急忙說道:
“正在修真呢。”
“修你妹!你當我沒文化是吧?現在是大白天,修毛線真啊?”米莉莉訓斥,馬義苦笑,心說白天修不修真,與有沒有文化木有關係啦!當然他不會傻到與她辯理,米莉莉的掰歪理的能力舉世皆知,他爲毛要與她掰呢?除非他腦子秀逗了。
“妹紙,別生氣哈,請問你有神馬吩咐,儘管說來,我馬義絕對不惜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馬義拍着桌面上的一本書,在電話裡頭聽起來就象是他在拍胸口,米莉莉聽在耳裡,不屑一笑,“哼,動不動就拍胸口保證,搞得誓言就象街邊的大白菜一樣不值錢。”
可是話雖然如此說,她心裡還是有一絲甜蜜,心說馬義這個人嘛,平時木納寡言,可是關鍵時刻還是挺給力的,而且還貼心,是一個暖男。
“我一個人好無聊,要不你出來陪我逛街吧?”米莉莉收起女漢子與嗲妹子的語氣,恢復到正常的馬義熟悉的米莉莉,果然馬義的生理機能不再產生異變,他想了想,米莉莉千里迢迢而來,雖然她這人做事率性,沒有大局觀,可是她偷偷到濱海,確實是因爲想念自己。
作爲一個有愛的、負責任的、貼心的暖男,他確實應該多陪陪她,於是他立即說道:“好啊,你把你現在的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可是米莉莉卻猶豫了。因爲現在正是工作時間,彷彿全世界,只有她米莉莉一個人在閒逛,其他人都在忙碌。她剛纔打電話要求馬義來陪自己,只是情緒低落時的一種本能反應,說真心話,她並沒有希望馬義真能來陪自己,她心想只要他陪自己在電話裡聊幾句就ok,不料馬義這個傻~瓜還真願意出來。
拷,雲姐會不會罵他不務正業啊?
白雪和英子,會不會埋怨他重色輕工作啊?
米莉莉心裡一陣糾結。
對於米莉莉的沉默,馬義非常奇怪,“喂,莉莉,你怎麼不說話了?別生氣哈,我馬上過去。”米莉莉心頭一暖,女漢子破天荒地想流淚,“馬義,你說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啊?”
馬義又被米莉莉莫名其妙的問題搞懵了,他根本搞不懂女漢子心裡柔腸百轉的糾結,他只是本能地說着好話,“沒有啊,莉莉一向是一個乖巧懂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大姑娘呢!”
其實馬義的讚美詞都是大路貨,上幼兒園的小男生都能倒背如流,可是就是這些比大白菜還不值錢的陳詞爛調,仍然哄得米莉莉心裡溫暖如春,老天還似乎爲了佐證馬義說的都是真心話,就在他話音剛落時,米莉莉就聽到車外“嘭”一聲響,她往外一看,一輛白色馬自達果然爆胎,掀起的灰塵飛揚。馬自達司機下車,氣急敗壞地朝癟得象老太婆的乳~房的車胎一陣猛踹。
“哈哈……”米莉莉一陣開懷大笑。電話那端的馬義則一陣汗顏,他沒想到自己隨口一陣胡謅,女漢子米莉莉竟然樂成這樣子,可見她是多麼在乎自己,對自己的要求也非常簡單,可是自己似都不能滿足她,於是他立即在心裡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好好愛她,疼她,當然還必須愛路雲、白雪、英子、小方,她們,是自己心靈的財富,生命的瑰寶。
“馬義,你知道我剛纔笑什麼嗎?”米莉莉好不容易止住笑,臉上依然陽光燦爛。
馬義手裡拿着電話,心說莉莉終究是孩子心性,一樣的話非要自己說兩遍,反正自己閒着也是閒着,只要她開心,自己就再說一遍也木有關係了,於是說道:“當然是因爲我贊你是一個乖巧懂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大姑娘啦,對吧?”
“嘻嘻,對一半,不對一半。”米莉莉心情特好,決定不再做女漢子,而是當萌妹子。“猜猜看還有神馬,猜中有獎哦!”
馬義聽出了米莉莉曖昧的暗示,於是也順着她的意思問道:“神馬獎勵呢?”
“你懂的。”米莉莉壓低嗓音,性~感而媚惑。
馬義雖然是思想純潔、品行端正的五好青年,可是米莉莉曖昧的勾、引還是讓他的心蕩漾了一下,“紙妹,哥不懂捏,能說明白點麼?”
“不能了,討厭死你啦!”米莉莉再賣嗲,馬義卻神奇地發現,自己這次竟然對米莉莉的嗲有了免疫力,不,不是免疫,而是喜歡上了她的嗲,他大腦裡甚至浮現米莉莉不勝嬌羞的媚態。
他正想着趁她心情好,多調戲一下,佔佔便宜,打發打發時間,突然電話裡傳來米莉莉“哎呀”一聲驚叫,還有了陣吵雜聲,然後她的電話雖然還是處於通話狀態,但是沒有任何聲音,“喂,妹紙,你在幹神摸捏?”馬義試着問,可是不見米莉莉迴應。
“唉,這妹紙,到底想玩哪樣?”馬義嘆口氣,掛了電話。
馬義坐在辦公室裡,根本沒有想到米莉莉這回玩得確實有點大,因爲她開車追尾了。原來她剛纔一邊開車,一邊與馬義玩曖昧,一時間玩得興起,忘記了看路,於是“咣”一下撞到前面一輛正常行駛的紅色奔馳車的屁股上,她一時猝不及防,腦門磕到方向盤上,還好只是隱隱作疼,沒有起包,手機也掉到副座駕上,她顧不上撿手機,趕緊下車查看。
德系的紅色奔馳果然抗撞,明明是它被追尾,但是它竟然神奇地沒有大礙,只是刮掉了一點漆,而作爲肇事者的豐田,引擎蓋竟然被撞得翹起來,左邊的大燈都撞碎了。米莉莉勃然大怒,一腳踹在豐田上,“丟你牢畝!”接着再“咣噹”一聲響,它的保險槓也應聲而落,米莉莉瞬間就沒有了脾氣。
“其實也沒有必要那麼生氣,趕快通知保險公司來處理吧。”旁邊有人安慰。米莉莉回頭一看,兩人同時驚叫起來。
“咦,是你!”
“哎呀,怎麼會是你!”
然後兩個人擁抱在一起。
“白小依,你怎麼到濱海來了?”米莉莉鬆開白小依,她的美麗依然是那麼驚豔,身材的高度讓女漢子米莉莉都有點不好意思與她站在一起。白小依也鬆開米莉莉,嘆道:“當然是來打工了,哪能象你這個大老闆,可以滿世界溜達啊。”
“你不是在昆月工作嗎?你那條友願意且放心你一個人到濱海打工?”米莉莉八卦心旺盛,不料白小依眼神一暗,“我們已經分了。”
“分了?”米莉莉腦海裡閃過在昆月野牛酒吧門前發生的一幕。
“小依,對不起啊,如果不是我們請你幫忙,你們也許不會鬧成現在一樣。”
白小依淡淡一笑,“你不用說對不起,因爲這事與你們沒有半毛錢關係,你當時也看到了,那種性格的人,除非腦子進水,不然沒有人敢將自己的一輩子交到他手上。再說了,我也是一個海歸美女,還擔心找不到如意郎君啊?”
“也是哈,舊得不去,新的不來嘛。”米莉莉一臉豁達的樣子,白小依假裝慍怒,“米莉莉,你是在安慰,還是在罵我呢?”
米莉莉一頭霧水,然後認真地說道:“我當然是在安慰你呀,以咱們的關係,在這事情上,不論你是對還是錯,我都必須站在你邊,是不是?何況我對那鳥人沒有半點好感,當初如果不是雲姐攔着,我早就將他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好了,過去的人和事,我們都不聊了。說說你吧,你怎麼開車的,竟然追尾了?”
米莉莉臉一紅,不好意思說是因爲自己一邊開車,一邊發短信與馬義玩曖昧,她顧左右而言他,“咦,我們站在這都半天了,開奔馳車的人怎麼不沒下來呢?難道他被撞暈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正想上前,白小依拉住她,嗔怪道:“難道你真就這麼希望我不好?”
米莉莉停下腳步,上下打量着白小依,“奔馳是你開的?喂,能怪我嗎?如果不是你裝B,把自己扮作路人甲,我會有誤會?”
白小依頓時對米莉莉倒打一耙的本領簡直歎爲觀止,“我的姐啊,是你撞我的車,是你沒有認出我是司機,能怪嗎?”
米莉莉一甩白眼,“你說你是到濱海打工的,你見過開着奔馳滿大街瞎逛的打工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