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馬義一時急得抓耳撓腮,他的本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如果說自己連濱海市的幾個小混混都對付不了,他們怎麼可能相信,可是他又不能如實解釋。
“笨蛋,難道你不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嗎?小馬哥雖然武功天下無敵,但是也難擋小人的陰謀詭計!對吧,小馬哥。”小方其實沒有覺察到馬義的窘迫,她急於爲他辨解只是出於本能。
“哎,小方,你罵誰笨蛋呢?去去……”解軍山將小方從馬義身邊拉開,說道:
“不是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成天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
小方被解軍山從馬義身邊拉開,心裡本來就不高興,她正想撅嘴發飆,但在聽到解軍山後面的話之後,臉剎時羞得通紅。她驀然明白,因爲自己一時心疼馬義,不小心露出女兒之態。
於是小方收起脾氣,告誡自己謹慎、謹慎、再謹慎,她可不想在離開部隊之前被隊友發現自己是花木蘭。
她不希望自己成爲軍區特種大隊的花瓶,也不想被戰友們取笑。因爲有了這一插曲,大家不再追問馬義,都默認了小方的分析。
小分隊押着俘虜很快就出了原始森林,柯隊長想辦法聯繫上基地。
飛豹特種部隊是南雲軍區的精英部隊,是部隊首長的心頭肉,主管這支部隊的軍區副司令樑耀海聽到報告,柯建華小分隊在回師途中竟然兩次遇襲,而且還是發生在自己的國境內,不由大怒。
他立即派出一個武裝直升機中隊,同時還派出飛豹的一箇中隊,由大隊長姬朋飛親自帶隊,乘坐運輸直升機馳援柯建華小隊。
司令一聲令下,參戰部隊迅速集結,特戰隊員最後一次檢查裝備,地勤人員甚至給武裝直升飛機掛上了空地導彈,不明情況的戰士還以爲要出征打大仗呢,個個精神緊張,表情嚴肅。五分鐘後,四駕武裝直升機、一架運輸機騰空而起。
部隊剛出發,樑耀海司令辦公室就匆匆走來一位兩鬢斑白,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她是樑司令的夫人寧米,也是基地的軍醫。因爲心急,身上的白大褂都來不及換。
“老樑,是不是小方出事了?”她人未到聲先到,樑司令不滿地喝道:
“你嚷什麼嚷?”
寧醫生顯然沒想到樑司令會先衝她發火,愣了一下,隨即也生氣地說道:
“你橫什麼橫?有本事找敵人橫去!跟你說過多少次,危險任務不要派小方去,可你偏不聽,萬一小方有三長兩短,看你怎麼向她爺爺奶奶交待。”
“小方是軍人,軍人就得出徵打仗,而不是天天躲在家裡繡花,若怕流血犧牲就不要當兵。”樑司令爭辯道。
“是,小方是軍人,難道你不知道小方爲什麼要參軍?她只是小孩子在賭氣,你當長輩的讓她隨便玩玩就算了,可你這個老糊塗竟然當真了。你想過後果嗎?”樑司令不可理喻,寧醫生也提高了噪門。
樑司令被自個老伴給氣笑了,當兵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哪能玩玩就算了?軍營不是夏令營,更不是他樑耀海的家,而且他也沒那麼無聊和幼稚。
再說了報告上不是說沒有人員傷亡嗎?對呀,沒有人員傷亡呀,小方是安全的,想到這裡樑司令腰桿就硬了,他揮揮手,毫不可氣地向夫人下逐客令:
“你忙你的去,我正忙着呢。”他看到寧醫生還想嘮叨,隨即虎着臉說道:
“老規矩,後宮不可干政!”
寧醫生狠狠地瞪了樑司令一眼,看他已經開始低頭辦公,幾十年的老夫妻,她當然知道丈夫的脾氣,知道這是他脾氣爆發的前奏,如果她還不識相在他耳邊嘮叨,無異於捋他虎鬚,只好用手指凌空衝樑司令指點幾下,最後乖乖敗走麥城。
三十分鐘後,五架直升飛機呼嘯而至,柯隊長望着由遠用近的機羣,有點發愣,因爲他只是要求基地派一架運輸機來接應他們,沒想到基地竟然派出一個直升飛機的戰鬥中隊來,他一時半會還想不明白基地首長的意圖。
難道自己的報告有誤,柯建華仔細回想了一下,沒問題呀,他報告給基地的內容是任務已經完成,他們已經走出原始森林,同時還報告了這些天失聯的原因,也明白無誤的報告基地,戰鬥已經結束,小分隊無人員傷亡。
基地在搞哪樣?
“隊長,咋回事?武直200都來了?難道還有戰鬥任務?”
解軍山手搭涼棚,看着天上轟鳴的直升飛機不解地問柯隊長,柯隊長他自己都一頭霧水,哪回答得了解軍山的疑問。
就在大家疑惑不解的時候,四架武裝直升飛機率先抵達,但是它們並沒有降落,而是迅速分據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低空懸停,作戰鬥戒備,機腹下,空地導彈銀光閃爍,機關炮的炮口朝下。
“這是演習,別緊張。”小方看到馬義有些發呆,於是向他解釋。
馬義點點頭,沒有說話。
其實他不是害怕,而是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真實的武裝直升飛機,雖然他不是軍迷,但是面對這些威風凜凜的大殺器,此時他的心已經澎湃。
接下來讓他們更驚訝。
運輸機剛剛降落,柯隊長正想命令大家上飛機,沒想到飛機上竟然走出他們的大隊長姬朋飛,而且他的身後,足足一箇中隊的特種兵魚貫而下,他們全副武裝,臉塗迷彩,一下飛機,馬上展開戰鬥隊形,據槍迅速佔據有利位置,如臨大敵。
“大隊長,這……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也來了?”柯隊長迎上去,向姬隊長敬完禮,不解地問道。
姬朋飛回禮,說道:
“家裡老頭子聽說你們兩次遇襲,雷霆大怒,我不來他還不得剝了我的皮?老柯,說說怎麼回事?”
“嗐,原來是爲這個!”柯建華恍然。
”我們本來已經順利完成任務,不料在回來的路上被鄴南和米國人伏擊了,好在有驚無險,敵方二十六人,全被殲滅,我方只損失了通訊器材,解軍山負傷;兩小時前,我們再次被****襲擊,我方沒有傷亡,共擊斃****11人,俘虜5人。”
柯建華向隊長作簡短報告。
“領導,我們不是****,我們是良民。”
頭頂上,武直200低空懸停,殺氣騰騰,地上幾十名特種兵刀出鞘,子彈上膛,機關大張,個個如臨大敵,現場的氣氛壓抑、蕭殺,付天尚已經呼吸不暢,當他再次聽到自己被說成是****,心裡更是驚恐萬分。
他清楚國家對付恐布分子的手段,頭頂上的大傢伙不是來觀光旅遊,而是衝他而來的,他是半個軍迷,當然知道它們的鼎鼎大名,以它們的戰鬥力,就憑自己這付小身板,不用動用空地導彈,就是它口徑30mm的機關炮,也能瞬間將自己砸成肉醬。
付天尚也不傻,他一眼就看出姬朋飛是這裡的最大領導,領導分辯是非的能力肯定比小兵強,所以他不顧一切地衝姬朋飛喊冤,他被戰俘手拷拷着,身上血跡斑斑,但是生死關頭,他仍然掙扎着磕頭如搗蒜。
“你是良民?”姬朋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地上一堆雜七雜八的武器,他雖然身爲軍人,但是也着實吃了一驚。
“AK47、仿54、仿64、五連發……拷,你這個良民比恐布分子的裝備還要精良嘛!你哪國的良民?分明是恐布分子中的恐布分子嘛!”
“領導,冤枉啊,冤枉啊……”
付天尚急得大小便失禁,他本來還指望眼前的領導是包青天,還他清白,沒想到他也是個葫蘆僧而已。領導發話了,等於一錘定音,他現在是褲襠裡掉入黃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他心裡恨呀,恨不得將步高和小東一家男女老少祖宗十八代都操上一百遍。
然而恨歸恨,求生的本能沒有讓他忘記求饒,他不停地喊着冤枉,眼淚鼻涕一大把。
“冤你媽!”解軍山一槍托砸下去,付天尚不僅立即閉嘴,眼睛也閉上了,因爲他被砸暈了。
小東和另外三個小混縮成一團,擔心下一個吃槍托的是自己,他們已經認清了形勢,落入這幫大兵手裡,任何的反抗和求饒都是徒勞,他們只能認栽,誰讓自己早上出門沒看黃曆呢!
“帶走。”柯建軍大手一揮。鮑曉東拎着付天尚的一隻腳,好象拖死狗一樣將他拖到直升飛機倉門前,然後往機倉裡一丟。解軍山和呂國材則押着小東和另外三個小混混上飛機。
“演習結束了?”馬義意猶未盡地問小方。
“這位是……?”姬朋飛不認識馬義,看他一直站在小方身邊,而小方一直在挽着他的手,還以爲他是小方的男朋友。在基地,除了樑司令夫婦,只有他知道小方的身份。
小方看明白了大隊長眼中的疑惑,她一慌,急忙鬆開馬義的手。
“大隊長,他叫馬義,是我們小分隊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我們小分隊可能全體光榮了。”柯建華說道。
“哦!”姬朋飛驚訝地看着馬義。柯建華是他的老戰友,他當然相信柯建華說的是實話,只是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有看出馬義有什麼特別之處,一個高高瘦瘦的小青年而已,小分隊的戰鬥素養他是一清二楚的,能成爲他們的救命恩人的,不得有幾把刷子?
“大隊長,小馬哥一人殺了十幾個鄴南和米國的特種兵,利害着呢,還有解軍山的傷,也是他治好的。”小方看到大隊長好象不太相信,立馬站出來爲馬義打廣告,姬朋飛看向柯建華,柯建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嘶……”姬大隊長吸了口氣,身爲南雲軍區飛豹特種大隊的大隊長,他當然知道鄴南的特種兵確實不咋滴,但是米國的特種兵可是世界勁旅,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夥子一個人能幹掉他們十幾個,放眼整個南雲軍區,不,就是全國的,所有號稱兵王的尖兵,試問誰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