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義沒有料到小煙那麼在乎。
雖然,朋友之間要坦誠,但是他用牛大壯這個名字時,他們之間並不認識,他根本就是無心之過有木有?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枝美,如果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麼?”
“我相不相信有毛線用,關鍵是小煙!”枝美撇撇嘴,但明顯她對馬義也心有不滿。馬義被嗆得再次無語,心說好吧,姑奶奶們,我被你們打敗了。但是承認失敗,並代表解決了問題,小煙在對自己有誤解,他是不是要先解除小煙的誤解,然後再回國,還是任由她誤解,立馬走人呢?
他看了一下時間,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三個小時的時間,他沒有把握讓小煙釋然;最重要的是,萬一她心裡的這個結解開了,又產生另一個誤會呢?如果自己那麼在乎她的感受,小女生的心思又那麼敏感,又喜歡浪漫、幻想,他可不敢保證她不會多想。
可是,如果他毅然離開,置她於不顧,她會不會更加傷心呢?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打拼已經夠艱難了,自己雖然不能雪中送炭,但是也不能落井下石吧?欺騙女生,本來就是一件相當惡劣的事,小煙又那麼在乎,所以雖是無心之過,馬義還是於心不忍啊。
馬義心裡相當糾結。
“枝美,小煙現在在哪?”
“在天堂!”枝美的語氣有點衝。
“枝美,你看,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能告訴我她在哪麼?電話也行。我再跟她解釋解釋?”
“拷,你居然連她電話號碼都沒有?你真是想吃幹抹盡,然後拍拍屁~股走人?”枝美臉色大變,馬義則被她雷得裡嫩外焦,神馬叫“吃幹抹盡”?他和小煙之間的友誼純得象天山上的雪水有木有?他是要離開島國,但不是爲了逃避小煙,而是計劃中的回家有木有?
至於電話號碼,小煙沒說給他,他好意思要麼?
馬義一臉尷尬和委屈。枝美才不管他,低頭做自己的事,好象馬義已經在她眼前隱形了一樣。女生的無理與霸道,對於馬義來說並不陌生,所以枝美的態度他也沒有感覺不適,他對枝美說了再見,然後往門外走去。他剛到門口,就聽到枝美叫他。
“哎,哎,馬先生,等等……”
她邊叫邊跑過來,手裡拿着電話,一臉緊張。
“小煙出車禍了……”
“你說什麼?”馬義簡直不敢相信。
“小煙,小煙出車禍了……”枝美急得團團轉,忙亂之中,還不忘拉住馬義,“馬先生,我不管你是姓牛還是姓馬,反正小煙出事了,你不能丟下她不管!”馬義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小煙出事,他管不管,貌似與自己到底是姓牛還是姓馬無關哈。
枝美看他還傻愣着,拉上他就往外跑,跑到門口,她突然又大叫起來:“糟糕,我還沒請假!”說罷就要倒回去。馬義反手拉住她,“姑奶奶,別來回跑了,不累麼?”
“我擅離崗位,會丟工作的。”枝美急道。
“有我在,沒事。我叫人給你請假。”馬義說罷就打電話給小野。酒店是黑龍會的產業,讓小野幫枝美請個假,那是小事一樁。枝美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伸手攔下一輛的士。當他們匆匆趕到醫院,一個個子矮小的男醫生攔住他倆。醫生身穿白大褂,臉上戴着大口罩,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個臉,只露出眼睛。
“你們是病人家屬?”
“他是病人的男朋友。”枝美指着馬義說道。馬義驚奇地瞪着枝美,她的這個鴛鴦譜,點得真是有些奇葩呢。他本想向醫生解釋清楚,但是他想到小煙一個人在異國他鄉,身邊只有枝美一個朋友,枝美是一個女孩子,這個時候根本不能主事,所以他只好硬着頭皮,臨時充當小煙的男朋友了。
“醫生,需要我做什麼嗎?”
矮醫生將手術通知書遞給馬義,“病人需要截肢,請你在上面簽字。”馬義沒有接通知書,“醫生,我先進去看一下病人的情況再說。”
醫生馬上就不悅了,“有什麼好看的,你又不是醫生。”
“他就是醫生!”一旁的枝美說道。馬義卻沒有給醫生任何解釋,折身進入病房。躺在病牀上的小煙看到馬義,突然就情緒失控,哭喊道:“你來幹什麼,快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馬義還沒來及解釋,枝美又開腔了。
“小煙,你別趕他走,他是你男朋友,必須對你負責。”那語氣就好象是小煙懷~孕了,馬義必須負責一樣。馬義心裡驚歎於島國妹子的彪悍邏輯,又擔心再傷害到小煙,於是他果斷不敢分辯。哭鬧中的小煙,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偷眼看馬義,他好象沒有反對的意思,頓時臉頰緋紅,繼而小聲啜泣,一副委屈得不要不要的樣子。
馬義暗歎自己這次是被這兩個妹子訛慘了,他甚至有那麼一小會,都懷疑她倆是不是在演苦肉計兼雙簧。
“醫生,病人的腿不需要截肢。”馬義用天眼觀察了一會,回頭對醫生說道。醫生揚了揚手中的ct圖片,不悅地說道:“你憑什麼質疑醫生的治療方案?病人大~腿腿骨粉碎性骨折,骨折處充~血、輕微感染。如果不截肢,連命都保不住。”馬義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小煙緊緊拉着馬義的手,哭道:“馬義,我不想截肢,我寧願死也不要截肢……”
“放心吧,有我在,你死不了,也不用截肢。”馬義安慰她。
醫生冷哼:“愚蠢的支那豬!”
“你說什麼?”不光是小煙,就連枝美也一臉怒色地看着醫生。馬義的臉色倏地變寒,擡手“咣”一記耳光,直接將醫生扇到病房外。枝美和小煙都對他豎起大拇指,小煙眼裡的心形小星星,更是閃呀閃呀,撲向馬義,嚇得馬義都不敢看她。
醫生掙扎了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馬義看到他離開時那股充滿怨恨的目光,他心頭一動,果斷打了一個電話給小野,讓他帶人到醫院來。然後讓枝美將病房門關上,反鎖。
“小煙,我給你治傷了,別怕,不痛的。”
說罷,馬義手一閃,一支銀針就紮在她傷腿上。枝美捂着嘴,眼睛瞪着小煙腿上銀光閃閃的銀針:“馬先生,你是在耍魔術麼?”
馬義當即就想一頭撞地上。
“枝美,你叫我馬義吧。”他決定不給她任何解釋,華夏人與島國人是有代溝的,他不想再浪費時間。
“好的。馬義,馬妹~夫!”枝美從善如流,還擅自加了點料,馬義手一顫,銀針差點扎錯穴位。他趕堅凝神靜氣,專心爲小煙治傷。幸好枝美看到他認真爲小煙治傷,不敢再打撓他。馬義在小煙傷腿上紮了幾支銀針,然後,猶豫了一下,對她說道:
“小煙,現在我要在你身上扎針,所以需要你解開外套。”
小煙的臉瞬間又紅了,扭妮着不肯動手。枝美伸手去解她的扣子,“哎呀,治病要緊,彆扭扭妮妮的。”不料小煙拍開她的手,嗔道:“就你多事!”枝美愣了一下,然後“哦”了一聲,臉上全是“我懂”的表情。
“馬義醫生,病人嫌我沒洗手,所以麻煩你親自給她寬衣解帶吧。”
小煙臉更紅了,眼裡含羞,時不時看一眼馬義,又馬上躲開。馬義暗歎一口氣,心想這個桃花劫應該是躲不開了。沒辦法,小煙自己不動手,她又不讓枝美幫忙,那麼只有自己動手了。他伸手去解小煙的衣釦。其實,作爲一個醫生,更作爲一個過來人,解女生的衣釦本來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
難就難在,小煙一臉春色無邊的樣子,讓他不能淡定;再加上枝美在一旁,象好奇寶寶一樣盯着,更是讓他心虛不已,所以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結果意外發生了。他的指尖,竟然碰到小煙胸前隆~起的尖頂部位。小煙都還沒有被男生牽過手,那麼敏感的地方,更是她少女的絕對禁地。所以馬義的指尖剛剛碰到,她就忍不住一聲呻呤,病房裡頓時曖昧無邊。
馬義果斷收手,不敢再造次。一陣酥麻過後,小煙驀然驚醒自己失態,頓時羞得拿被子蓋住自己的臉。枝美在一旁捂嘴偷笑。
“枝美,要不還是你來吧。”馬義尷尬地擦擦腦門的汗。
“要不,我先出去,你們好乾事?”枝美不僅沒答應馬義的要求,反而盡出餿主意,“幹”字的音咬得特別清晰。馬義無奈地搖搖頭,“枝美,別鬧,我是醫生,小煙是病人。”
“小煙,聽到沒,人家只是醫生而已,你不用害羞的。”枝美突然變身損友,意味深長的說道。小煙仍然用被子蓋住臉,伸手將枕頭砸向馬義:“你滾,我寧願截肢也不要你治。”馬義接住枕頭,瞬間一個頭兩個大。小煙看似斯文秀氣,但是蠻不講理起來,比米莉莉還要難搞。枝美卻不管他們,竟然悄悄退了出病房。
馬義和小煙就這麼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