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御醫,公主殿下來了。”
元敬亭面無表情,如今心中對於容希月,只有厭惡,若不是因爲她的身份,摻和了後宮的事情,如今又怎麼會亂作一團。
“元御醫,公主殿下來了。”那人還以爲元敬亭個沒有聽見,又將話重複了一遍。
元敬亭依舊無動於衷,容希月最後忍無可忍,從外面闖了進來,一巴掌狠狠拍向了桌子,美眸怒瞪着他。
“元敬亭,今日你就必須給本公主一個解釋,秦妃的事情你是不是一早就知情了?”
“公主殿下身體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還是請回吧。”
他站了起來,轉身拿了一本醫書過來,對着上面的草藥開始倒弄。
容希月大怒,抓住元敬亭的後,厲聲道:“你今日若是不跟本公主說清楚,休想本公主放過你。”
元敬亭搖搖頭:“公主殿下又是何必降低自己的身份到這裡來,臣什麼也不清楚,只是送藥過去。”
容希月依舊緊緊拽着他衣袖:“元敬亭,本公主已經說過了,你今日若不將事情說明白,休想本公主會放過你。”
“那麼就請便吧。”
他乾脆置之不理,直接坐了下來,既然你要鬧,我奉陪到底,若你不是容壑的妹妹,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你……”
容希月被他氣得臉色清白交錯,最後乾脆狠狠的甩了一巴掌在他臉上,看着紅色的巴掌印,心中又覺得愧疚。
只是她的身份尊貴,註定不懂得要如何跟人低頭,即便覺得對不起別人在先,依舊囂張跋扈。
元敬亭不以爲然,對於一個自己痛恨的人給自己巴掌,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就不能如本公主的願一次嗎?只要是關乎秦桑雪的事情,你總是刻不容緩,本公主就懷疑,你心中其實是不是一直都在意她?”
甚至若不是進宮的話,你會忍不住到秦家去提親。
“公主,臣已經如你所願,什麼都不管了,公主既然已經發泄夠了,那麼就請回吧,太醫院並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元敬亭,你如今是用什麼身份跟本公主說話?我不忍心逼你,你卻處處給我看臉色,若早知道如此,讓皇兄下次給你我賜婚,看你又有什麼藉口來拒絕。”
她一氣之下脫口道,說完才驚覺此言不合適,猛然擡起頭對上元敬亭的目光,冷得沒有絲毫溫度。
她從沒有在他眼中見到過這樣的情緒,那是對自己多麼厭惡纔會這樣。
一瞬間,心痛難當,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駙馬爺,他卻不屑一顧,對於本公主的一片癡心,也視若無睹。
元敬亭,世界上,也唯有你敢這麼對待本公主,除了你之外,沒有任何人可以。
“容希月,你不要太過分了。”元敬亭雙目通紅,死死盯着她。
“這是你第一次對本公主直呼其名,元敬亭,你可記得,每一次你與本公主爭吵都是因爲秦桑雪,一開始我只當是秦家二小姐,只是沒想到她如今已經進宮了,你依舊放不下。”
她就那麼好,值得你這樣做?
她實在不甘心,看着元敬亭一次次的維護,甚至是爲了她勞心費神。
“子虛烏有,我與她之間清清白白,你究竟還要解釋多少遍?何況與你有什麼關係?公主殿下。”
容希月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太醫院的,元敬亭的話徹底讓她寒了心,只是依舊捨不得。
她一顆心早已經在他身上,無論他心中裝的是誰,都不會改變,容希月甚至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恐怕就要毀在他身上了。
只要元敬亭一日不答應自己,彷彿就沒有了意義,那些凡夫俗子,怎能入了她的眼。
太后自然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震驚之餘內心更多的是擔憂,究竟孩子是容景的還是容壑?
她隱約有不詳的預感,容景一直都是被容壑關起來,若是秦桑雪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容壑的。
都是自己的孫子,可爲何會弄成這樣?
額頭隱隱作痛,太后聽着太監的回話,幾乎站立不穩。
後宮哪個女子懷了身孕不好,偏偏就是他,景兒捨不得除掉她,如今竟然傳出來了這樣的消息。
看來究竟真相如何,也只有問過他才知道,對於他從小的性子,被別人碰過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要的。
希望這一次也是這樣,否則真的弄不明白秦妃肚子裡懷着的孩子究竟是誰的種,簡直荒唐。
“皇上呢?”
“回太后,皇上在御書房。”
“給哀家請皇上過來,就說哀家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劉氏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緩緩閉上眼,一瞬間,紛繁的記憶紛至沓來。
流水一般掠過,電閃雷鳴的夜,悽慘的哭聲,當初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大了,如果真是容壑的孩子,能否留下呢?
“回太后,徐公公回話說皇上不見任何人。”
“什麼?哀家都不見?”劉氏睜開眼,聲音顫抖。
“是。”
太監有些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又觸怒了太后。
她緩緩擡手,過了很久,無力道:“你們都退下吧,讓哀家好好靜靜。”
不見任何人?
倘若是他的親生骨肉,一定十分高興,根本就不必在此時將自己關在御書房,由此可見,那真是容壑的孩子。
意識到這個真相,太后驚得嘴巴都合不上,容景絕不會將孩子留下,此刻只是需要時間去冷靜。
她太瞭解自己的兒子,看似溫和,實則最冷酷無情,身爲一國之君,他無疑是最合適的,只是她錯了,二十多年前錯在做了那件事情。
“太后,秦妃求見。”
“秦妃?”
劉氏的臉色算不上好,只是沒想到秦桑雪竟然會在此時求見,她有些忐忑的站在門外,等着太監傳話。
秦桑雪這一次註定是輸了,只因爲容景非容壑,太后並不是她可以相信之人,蘇昕跟元敬亭都不知她心中打算,待已經來到慈寧殿時,已經無力阻止。
只能眼睜睜看着她緩步走了進去,心中焦急萬分。
蘇昕不知其中彎彎繞繞,卻明白太后絕不可能替她做主,秦桑雪如此聰明,爲何面對這件事情,始終不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