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跳腳,恨不得將人撕碎,可秦桑雪死不認賬,那奴婢竟然也睜着眼睛說瞎話。
心中那個悔恨啊,早知道應該帶着婢女去的,如今被打還要被倒打一耙,這樣的事情,以她的脾氣而言,怎麼能夠忍受。
“公主,本宮已是實話實說,可你爲何要一定要污衊本宮呢?還要教唆本宮的婢女說謊?”
“你……”容希月滿面通紅,終於是被氣得哭了出來。
“母后,這不是真的,都是她在污衊我,我沒有做過,都是秦妃打的,我要找皇兄來主持公道。”
看她如此傷心,太后也氣得發抖,指着秦桑雪,“秦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有半句虛言,哀家今日就讓你們人頭落地。”
“太后,奴婢句句屬實,絕沒有半句謊話。”
蘇昕白着一張臉,瑟瑟發抖,不敢看向容希月。
“希月,這是真的嗎?”
聽見太后的質問,容希月一臉驚愕,“母后,難道你竟然要相信那個賤人的話,也不肯聽我的嗎?”
她指着秦桑雪,“你看看我臉上的巴掌印,若是我自己打的,我何必下手這麼重,就爲了要污衊你呢?”
“本宮怎麼敢對公主出手呢?公主身份尊貴,本宮的小命都不夠賠。”
“秦桑雪你還敢胡說八道,拒不承認?”
“本宮有沒有胡說八道,公主您是最清楚不過了,蒼天有眼,公主自己做過的事情,卻要污衊到本宮身上,實在讓本宮不服。”
蘇昕低垂着頭,忍笑忍得好辛苦,她沒想到秦桑雪還能這麼睜着眼睛說瞎話,將所有的髒水都潑到了容希月身上。
“你說什麼?你們這兩個賤人,竟然敢污衊本公主?本公主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這不是真的,絕對不可能。”
“希月,你冷靜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各執一詞,哀家要聽的是真話。”
太后也發怒了,看着幾人爭論不休,臉色越來越難看。
“母后,我說的就是真話,是她血口噴人,賊喊抓賊,母后你一定要將她治罪。”
容希月指着秦桑雪,一臉淚痕,是被生生氣哭了,她怎麼可以顛倒是非黑白,卻忘記了自己一直都這麼做,秦桑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隻身,從小到大,她就沒有受過委屈。
如今碰上了秦桑雪這麼一個賤人,纔會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秦妃,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希望你能給哀家一個解釋。”
“太后,公主殿下臉上的傷,她應該纔是最清楚的,至於我的婢女,她也不過是實話實說。”
“你……”
容希月急得不斷跺腳,瞪着秦桑雪的眼睛跟要吃人似的。
“母后,不是這樣的,不是……”
秦桑雪面面無表情,也不解釋,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額頭也佈滿了細密汗珠,太后並沒有要讓人起來的意思,好不容易得來一個機會,自然好出出心中這口惡氣。
“太后,娘娘還懷着身孕,不能長時間跪着,能不能讓娘娘先起來回話呢?”
容希月衝下去,對着蘇昕的臉就是一巴掌打下去。
“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奴才說話了,不分尊卑,你的主子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太后慵懶的睜開眼,“真是有什麼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秦妃也該好好管教一下,不然的話,哀家不介意替你好好管教。”
蘇昕忍着痛,垂着頭,心中一片冷然。
如不是皇宮,長刀舔血,你們都絕活不下去。
“管教什麼,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懷着朕孩子的人?母后,您身爲後宮最有爲威望的女人,怎麼也陪着小孩子胡鬧呢?皇家到了前面都放到哪裡去了?”
容壑人還沒到,憤怒的聲音已經從外面傳來,他一把將秦桑雪拉起,看見她滿頭大汗,隱忍的表情,更是氣得大手一揮,將一旁茶盞都打落在地面。
哐噹一聲瓷片碎落,茶香四溢!
太后跟容希月被嚇住,望着他一臉鐵青,驚訝的睜大眼睛。
“母后,你明知道秦妃懷着身孕,爲何還要爲難她呢?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母后覺得如何是好?”
容壑十分憤怒,額前青筋凸顯,抓住秦桑雪的手越來越用力。
“皇上,臣妾沒事。”
她輕輕掙脫出來,又被容壑一把握住,粗魯的擦拭着額前汗水,“你這叫沒事嗎?跪在地上那麼久,怎麼能承受得住呢?”
容壑說不上心底是什麼感覺,無名的憤怒,這對他而言是陌生的,因爲他從不知道,原來還會有名爲擔心的一種情緒。
“皇上,臣妾沒事。”
“皇上,你這是什麼意思,責怪哀家這樣對秦妃嗎?”
“母后,您是什麼用心自己最清楚了,朕每一次到這裡來,你都在懲罰懷着身孕的秦妃,日後你讓朕如何放心呢?”
他語氣陰冷,看得人心中發慌,太后更是又驚又怕,滿腔怒火無處可泄。
“皇上的意思是日後都不允許哀家傳召秦妃了嗎?”
“這都是被母后逼的。”
蘇昕偷偷打量着太后,見她滿臉鐵青,心中偷笑,主子也唯有在這裡的時候,纔會像個尋常人樣。
太后跟公主狠毒殘忍,處處針對秦桑雪,若沒有主子好好保護着,在宮中難以生存。
“皇上,您可不要顛倒是非,你自己看看希月臉上的傷,難道你身爲她哥哥,就沒有半點心疼嗎?”
“母后看見是誰打的嗎?”
容希月憤怒得哭了出來,“皇兄,難道連你也不相信希月嗎?秦妃如今連我都敢打了,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呢?”
容壑將目光落在秦桑雪身上,似笑非笑道:“愛妃,是你做的嗎?”
秦桑雪搖頭,“皇上,臣妾並沒有做過。”
“希月,秦妃說沒有做過,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容壑一臉平靜,眼底漆黑如墨,深邃如潭,讓人難以猜透。
秦桑雪看了他一眼,對上那探究的眼神,也沒有要說實話的想法,既然他能看穿,也能維護自己。
也想要看看,容壑在面對自己的妹妹時,究竟是什麼態度。
她畢竟是一國的公主,被自己打了,心中還指不定怎麼難過,容壑此時如果不縱容她的話,可要好好鬧一場。
“皇兄,秦妃分明就是血口噴人,是真的,是她打的,皇兄你一定要相信希月啊。”
容希月揣着容壑衣袖,哭得梨花帶雨,精緻的小臉蛋上,睜着水濛濛的眼睛,倒是讓人容易心軟。
容壑卻依舊錶情冷淡,“你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