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發出了昏暗的光芒,一點一點跳躍着,映出他俊美臉上的暖意,秦桑雪望入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不自覺的沉淪。
“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容壑,還是容景?”
她下意識的開口,卻被他用脣堵住,餘下的話都被淹沒在脣齒糾纏之間。
秦桑雪內心激盪,被他狂熱的吻覆蓋住,衣帶落地,她有些抗拒伸出手,被他一把握住。
霸道又強勢的再次困住,脣舌間只溢出了破碎的呻吟。
“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再次問道,望着她一雙朦朧醉眼,手指落在她紅脣上,恨不得狠狠蹂躪,內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
只想瘋狂的將她佔有,讓她只能夠屬於自己一個人。
秦桑雪緩緩搖頭,她已經分不清楚他究竟是以什麼身份跟自己相處,容壑還是容景?
也許都是一樣的吧,想起內心的觸動,她主動伸出手去,攬上他頸脖,露出一抹魅惑衆生的笑。
他閉上眼,狠狠將她抱起,眼中燃燒着*,一步一步走向牀榻。
帷幔落下的瞬間,他忽然轉過頭去,朝着黑暗的角落看了一眼,挑釁一般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然後一把將秦桑雪壓在身下,朦朧的輕紗隔絕了兩人旖旎的春色。
不遠處,一雙眼睛已經無法用震驚來形容,只能夠張大嘴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眼睜睜看着洞房花燭夜,那個男人在自己的龍牀上,佔有了屬於自己的女人。
秦桑雪?
原來是她,沒想到上元燈節的驚鴻一瞥,竟然會陰差陽錯成了自己的皇貴妃,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只是這一切,都被那個男人給破壞了,他究竟是什麼人?
有着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只是眼神冰冷刺骨,似乎對自己懷着天大的怨恨,他將自己劫持在乾坤殿,給自己下藥。
這些都不是最可恨的,他竟然在自己的牀上,代替了新婚之夜與秦桑雪共赴雲雨,他雙眼被刺痛,通紅一片。
雙手使不上半點力氣,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解開她的衣衫,親吻她,含情脈脈的喝交杯酒。
自己纔是皇上,該佔有她的人也只能是自己,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可恨?
身爲一國之君,被人如此羞辱,不要讓朕有絲毫的機會,否則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容景咬着牙,耳邊充斥着細碎呻吟,芙蓉帳暖,他渾身都氣得顫抖,任誰都可以想象出,那晃動的牀幔裡面所發生的一切。
只是他究竟是誰?
他既然能順利的進入皇宮,將自己囚禁在這裡,佔有他的女人,若是將自己殺了,再頂替自己當皇帝,是不是也不會有人發現呢?
容景被自己這個認知嚇了一跳,他從不知世上還有一個人跟自己長得如此相似,相似到他好似看着另外一個自己。
會不會裡面有什麼驚天陰謀?
只是此刻什麼也比不上眼前這一幕來得痛恨,那低沉的喘息,生生刺穿了他的心,他夢寐以求的女子,一心牽掛的女子。
好不容易發現她是自己的皇貴妃,結果竟然是如此的可笑,她在自己的面前承歡別的男人。
那動情的深淵,都只爲了另外一個男人,容景發誓,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讓你後悔今夜對我所做過的一切。
秦桑雪緊緊抱住身上的男人,看着迷人的臉上浮起薄薄的汗水,緩緩伸出手去,她卻不知,暗處一雙眼睛,記錄着今晚這一切。
那個真正的皇帝,就這麼看着他們在他的龍牀上翻雲覆雨。
容希月氣不過,自從秦桑雪進了乾坤殿的大門,就一路咬牙切齒,最後她想到了另一個人。
跟自己一樣痛恨秦桑雪的人,若是被她知道了皇兄竟然召見秦桑雪在乾坤殿侍寢,一定會十分精彩。
日後讓她們來對付那個賤人,就不用自己出手了。
“小姐,我們這麼晚了還要去哪裡呢?”
容希月冷笑一聲,“去交泰殿,找皇后。”
白露有些爲難:“可是公主,這麼晚了,皇后娘娘應該已經歇下了吧?”說話間還是跟上了容希月的腳步。
她回過頭來,冷聲道:“哼,她今晚能睡着纔怪了,我們不如也將這個好消息給皇后娘娘分享一下。”
憑什麼只有她一人不舒服,她要讓後宮所有的女人與秦桑雪爲敵,這就是惹怒了自己的代價。
交泰殿:
燈火通明,一如容希月所料,凌千慕坐立難安,今夜是秦家千金入宮的日子,一進宮就被賜封號貴妃,看來皇上心中,對於此女子極其看重。
她從聖旨下了到如今,從未睡過一次好覺,心中滿滿是痛苦與怨恨,容景這些日子已經極少踏入交泰殿,若是還來一個受寵的女人,是不是自己以後就更難見到他了。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來了。”
“公主?這麼晚了她來做什麼呢?”
孫雲之看了一眼凌千慕,緩緩搖頭:“娘娘,也許是跟皇上有關的事情吧,奴才覺得,娘娘不妨見一見。”
揉着額角,此刻的凌千慕滿心煩亂,打從心底不想應付容希月,公主刁蠻任性,心狠手辣,后妃之中,都極少人敢得罪她。
但是對於自己,她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晚突然到來,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
“都聽你的吧。”
孫雲之正要轉身,凌千慕突然道:“你說,公主這個時候來會不會是別有用心呢?”
他搖頭又點頭,“奴才會一直保護娘娘的。”
容希月一進來便看見了端坐在一旁的凌千慕,笑着走過去,“皇嫂,我這麼晚了還過來,會不會打擾到你歇息呢。”
“公主殿下說笑了,我正愁沒有睡意,你過來陪本宮說說話也好。”
“皇嫂是不是因爲秦貴妃入宮的事情呢?”她在一旁坐了下來,從宮女手中接過茶盞。
凌千慕故作驚訝,卻沒有回話。
“看來本公主猜的沒有錯,皇嫂也真是,何必跟她置氣,再怎麼樣你都是皇后,後宮之主,不管是誰,見到你都是要行禮的,這點從不會改變。”
凌千慕聽完只是笑了笑,誰知道她心中苦澀,表面上如此風光,其實也不過披了華麗的宮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