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雪靜靜看着她,也不打斷,任由白玉琴將故事完美的編出來,畢竟她的反映都在自己意料之中,只是這張臉,如今再看,還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
白玉琴被她冷淡的神情弄得有些不知如何反映,只能突然站起來,“雪兒,你若是不信的話,我就給你找出證據來,畢竟這種事情怎麼解釋都覺得太過荒唐。”
白玉琴說完就從衣袖中將一個信封抽了出來,看樣子是早有準備,秦桑雪沒有必要去看信中內容,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也隨之站了起來,按住她的手:“姨娘,你這是幹什麼呀,我並不是過來質問你的,更何況我還會不相信你嗎?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過是循例問問,你這般懷疑雪兒,雪兒也是十分難過的。”
“我……”白玉琴的心底還真是有些不舒服,沒想到秦桑雪如此聰明,竟然在試探自己,幸好她沒有露出馬腳。
“好了姨娘,不管如何,這件事情你也是被欺騙的,心中也不好受,雪兒是絕對相信你的。否則我又怎麼會在此刻來見你呢,姨娘。”秦桑雪笑了笑,一臉的溫柔。
白玉琴有些不是滋味,順從點頭,“唉,此事倒是我疏忽了,若是當初求證一下,也不至於弄成這樣,若是要治罪,也是不會有怨言,但是老爺一定很生氣,還有夫人,畢竟此事還是因我而起。”
秦桑雪勸道:“姨娘多慮了,爹是個明白人,不會這麼是非不分,我去跟他說說,姨娘就不必擔心了。”
白玉琴見秦桑雪的反映平淡,心中又有些沒底,倒不是擔心被追查,只是這件事情到底還是詭異,祈靖雲突然就消失,主人這段時間竟然也不過問,真不知是怎麼打算的。
白玉琴偶爾會看向秦桑雪,有些心神不寧,看着她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心思讓人捉摸不透,甚至感覺到有些可怕,也許她纔是故意鬧出這些事情。
到了最後,她幾乎是坐立難安,從未試過如此希望她快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然而秦桑雪一直都有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慢慢將手中茶杯放了下來,擡眉看向白玉琴,笑了笑:“白姨娘,雪兒有一件事情一直都不明白,又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什麼事情竟然還會讓雪兒難以啓齒呢?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看着面前滿臉平靜的秦桑雪,心裡揣摩她究竟又要做出些什麼來。
秦桑雪笑了笑:“姨娘還真是好說話,就是一直以來,白姨娘身邊都沒有什麼人侍候着,是不是姨娘不需要呢?還是夫人當家的時候沒有給你指配丫頭呢?可如今是我當家,每次進來看到白姨娘這裡清清冷冷,心裡就十分過意不去,要知道,我可一直都將您當做最好的長輩看待呢,既然當家了,就一定讓您在府中過得舒服一些。”
秦桑雪突然發問,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個女人竟然會那麼好心關心自己?似乎從她醒來之後,就感覺有些地方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總覺得看人的眼神都透着詭異,白姨娘不敢答話,心底卻是想要拒絕的。
“姨娘不必不好意思,雪兒來爲你安排好了,絕對沒有人敢非議半句的。”秦桑雪說完就朝蘇昕吩咐:“蘇昕,你去安排一個乖巧貼心的丫頭過來白姨娘的院子這邊侍候着,一定好好照顧姨娘,知道嗎?”
“奴婢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小姐失望的。”
白姨娘幾乎有些沒反應過來,就這麼被秦桑雪將人安插進來了,實在是又羞又怒,臉上笑容都僵硬了。
往後就等於多了一個人在監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做什麼都不能明目張膽,更可氣的是自己還不能拒絕這份好心意。
“雪兒還真是體貼啊,只是姨娘獨自一人已經習慣了,突然多了個人在院子中,實在是覺得不習慣。”白玉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姨娘,你就不要推遲了,如今是我當家,自然要讓您過得好些,以後就需要什麼,可以隨時跟我說,不過是一個丫頭,姨娘就是想要多幾個,都不是問題的。”秦桑雪笑着低頭喝茶,又擡頭看了看天色,看來蘇昕應該安排得差不多了。
白玉琴連忙拒絕,“雪兒對姨娘實在是太好了,那就留下一個吧。”就是一個丫頭也已經足夠讓她難受了,更別說是多幾個,日後處處幾雙眼睛盯着自己,如何了得。
“姨娘總會習慣的,這些年來委屈你了。”話音剛落,蘇昕便從外面走了進來,施禮過後便站在秦桑雪身旁。
“蘇昕,你都已經安排好了嗎?可記得挑一個伶俐些的丫頭?”秦桑雪這話不過是問她那兩個賤人都準備好了沒有。
蘇昕十分聰明的應道,“小姐,都已經安排好了。”
秦桑雪笑了笑,冰冷的眼神在月光下更加懾人。
看來好戲就要上演了,秦桑寧、祈靖雲,你們苟合一次還不夠,這一次還要當面在衆人面前表演,秦夫人還敢說什麼呢,恐怕是要被氣死了吧。
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爹也要從外面趕回來,撞上了這一場好戲,誰都不能說什麼吧。而她,也不必擔心被人給指責,因爲這裡有一個人證。
我倒要看着祈靖雲跟白姨娘如何窩裡反,白姨娘成了自己的證人,祈靖雲的指責就會淪爲一場可笑的鬧劇,跟秦桑寧一樣,所有的指控都不會被人所接受。
時間流逝,很快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白姨娘臉上微微有些變樣,秦桑雪則是迷茫的蹙眉,她見狀忍不住開口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何如此吵鬧?”
此刻有一個婢女從外面走了進來,聽見問話,恭敬應道:“回稟白姨娘,是秦夫人讓所有的下人都滾到外面來,不讓靠近半步。”
“滾到外面來?娘可不是個粗魯之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婢女支支吾吾,似乎十分難以啓齒。
秦桑雪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滿臉疑慮的站了起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就說清楚了,我娘怎麼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