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纔是秦家的當家,如果說這件事情,你們都不知情,那麼你說還有誰會知道呢?”
容景不相信,秦漢一定知道,否則不會這麼多年來一直遮遮掩掩,秦家身爲四大家族之首,比起他們要謹慎得多。
也許他不曾對秦桑雪說實話也不一定,又或者是面前這個女人並沒有對自己說實話。
“皇上,臣妾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爹真的不知情,我們根本就不知所謂秦家的秘密究竟是什麼,爹很早之前就開始尋找了,只可惜在秦家,我們一無所獲。”
秦桑雪如今只想絕了容景的念頭,否則他非要讓自己交出來,就算將腹中的胎兒殺了,她也給不了。
爲了那莫須有的東西,葬送了無數性命,前世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孩子離開自己,重來一次,她不能讓這件事情重演。
“一無所獲?”容景冷笑一聲,狠狠甩開了手。
如果沒有,容壑又怎麼可能會得到,莫非是他在欺騙自己?
容景很快又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只是他可以從哪裡得到?除了秦桑雪身上,剩下之人也就是秦漢了。
“看來你還真是嘴硬,都到了這個時候,仍舊不肯跟朕說實話,也罷,既然你不說,朕不如去問問秦相。”
秦桑雪大驚,脫口道:“皇上,爹真的不知情,你就是找了也無濟於事,爲何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在宮外那些日子,在宮中的耳鬢廝磨,難道全部都是假的嗎?
他就這麼冷酷無情,只爲了得到秦家的地圖,連孩子的生死都可以不顧。
“朕要如何信你?”容景笑,“連你肚子裡的孽種都不是朕的,你讓朕如何相信?”
“什麼?”她驚恐的睜大眼睛,看着容景脣邊冰冷的笑容,不斷搖頭,“皇上你究竟在說什麼,爲什麼不是你的?”
洞房花燭夜,她可沒有醉酒,也沒有看錯,一直以來只有他,爲什麼會不是。
“呵呵!你真的以爲是朕的孩子?”容景只是靠近,俯下身來逼問。
這個問題讓秦桑雪一頭霧水,滿心都是疑慮,“爲什麼這樣說呢?”
難道里面還有什麼驚人的內幕嗎?
如果不是容景的孩子,還是是誰的?
秦桑雪渾身顫抖,寒意一陣一陣涌上來,她無法想象懷着陌生人的孩子,不可能的,一定是容景的,她只跟容景有過肌膚之親。
他卻像是打定主意,就是不告訴她真相,就這麼將人吊住,秦桑雪一顆心翻江倒海。
容景沉默以對,什麼都不肯說,只是默然的背對着她,丟下一句話,“秦妃,朕再問你一次,秦家的東西你到底是交不交出來?”
秦桑雪此刻腦中一片凌亂,什麼秦家的東西,該死她根本就不知道。
這個害得秦家家破人亡的東西,若在她手中,定毫不猶豫就給了容景,何必要拿秦家人的性命來做賭注。
“皇上,你還是不肯相信臣妾呢,那麼臣妾解釋又有什麼用呢,左右你都認定了臣妾不交給你,那麼隨皇上處置吧。”
她示弱一般倒在地上,心中卻在盤算如何跟蘇昕計劃離開皇宮,唯一的庇護如今矛頭也對着自己。
加上太后跟容希月,不走只有死路一條,至於爹……
想到這裡,心中再次感到無奈,爹還在朝中,該怎麼辦呢,如果走了,秦家的一百三十七條人命,又該怎麼辦呢。
這樣深重的罪孽,她揹負不起,更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們去送死。
爲了復仇,將自己送入死局,當初不肯聽元敬亭的話,如今才發覺自己進退維谷。
他至始至終都沒說錯,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在報仇與犧牲,她勢必要選擇一條路,只因爲她是秦家人。
“隨朕處置?你真的想好了嗎?”
容景冷聲質問,轉過身來看着秦桑雪,對於她的堅持,感到可笑,“你就是死守着也不肯告訴朕?”
秦桑雪脣邊笑意悲涼,喉嚨一陣苦澀,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容景眼中,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人,那麼繼續將自己留在宮中,也不過是因爲還有利用價值嗎?
皇后的死又算什麼,難道說凌家的利用價值結束了,理所當然,皇后也就不需要了。
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冷,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像是被寒冰凍住,什麼也反映不過來。
“皇上,臣妾無話可說。”
“就連秦相的命,也不能讓你改變主意嗎?”
她渾身顫抖,止不住的恐懼,最壞的擔憂還是發生了,容景最終做出了最殘忍的事情。
利用爹的生命來威脅自己,他明知道她心中最在意的是什麼,血脈相連,所以才扼住自己的命脈,用他們的死亡來威脅自己。
“皇上若是真的不相信,下令處死臣妾吧,你所說的,我們給不了,也根本沒有,臣妾不知你要找的究竟是什麼,但秦家的秘密,至今爲止,我跟我爹,都不曾親眼見過。”
她用盡力氣,說了這麼一段話,不知容景是信了還是不信。
最後容景並沒有將人留下,吩咐人將她送了回去,秦桑雪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事來的。
冰冷的雙手被蘇昕握住,關切的眼神終於將她的理智拉了回來。
“娘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從容景召見她之後,回來一臉的失魂落魄,過程中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秦桑雪看着她,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他竟然你威脅本宮?”
“娘娘,你在說什麼?”
安撫着她的情緒,蘇昕低聲道:“沒事的,皇上也許是一時衝動,娘娘將事情告訴奴婢好不好,我們看看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轉機。”
秦桑雪搖着頭,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他要用我爹的性命來威脅,還有孩子,他說是孽種……怎麼會……”
蘇昕臉色鉅變,看秦桑雪的樣子,該是還不知道真相,但容景既然這麼說了,就表示隱瞞不了多久。
這件事情早晚都是要讓她知道的,卻不是現在,容景情急之下做出來的舉動,恐怕是要準備動手了。
“皇上到底想要娘娘做什麼呢?”她有些焦急的問。
秦桑雪搖着頭,視線漸漸專注,“他要的是秦家,親家的一切,我怎麼可以答應呢?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我拿什麼給他?”
若是不答應,容景就要殘忍的利用爹跟孩子來威脅,她就是死了也逃不過這樣的殘酷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