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已經死掉的老鼠的屍體,緩緩的冒出一股黑氣,在白幽蘭和洛銘軒的目光中,居然就那麼消失掉了!
面對如此詭異的情形,白幽蘭和洛銘軒兩個人也不禁面面相覷。
白幽蘭心中思慮的一下,想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就微微向前跨出去了一步,只是手腕立即被洛銘軒拉住了,轉眸就看到他在對着自己搖頭。
白幽蘭仔細的看了看猶自釘在巖壁之上的匕首,腦海中靈光乍現,說道:“那應該是某種毒,需要碰觸到血液纔會起作用的。”
洛銘軒自然知道,江湖中有一種化屍水之類的東西,就是會有這樣的作用,但是他並沒有聽說過山石巖壁也會有此作用,是以他說道:“我們立即離開這裡!”
聽到洛銘軒如此說而且面上的表情很是凝重,白幽蘭看了一眼那柄飛刀,就扶着洛銘軒向前走去。
查看了一下洛銘軒的臉色,白幽蘭有些擔憂的問道:“你的身體還能吃得消嗎?”
“無妨,你給我吃的藥物很有效用,內傷已經好了七八成,現在只是外傷而已,不要擔心。”
洛銘軒說話的語氣故作輕鬆,好似內傷真的已經好了七八成一般,但實際上他的內傷只不過是好了三成左右。
白幽蘭微微點頭,扶着洛銘軒的手上的力道卻悄悄的加大了一些,那顆絕魂丹是什麼樣的效果,她再清楚不過了。
倘若洛銘軒是清醒狀態下,在他的內力輔助下,也許可以做到內傷恢復七八成,但是他一直處於昏迷之中,是不可能恢復那麼多的。
兩個人急速的向前走去,在路過一處有很多小岔路口地方的時候,洛銘軒的身體頓了頓,說道:“等等。”
“怎麼了?”
洛銘軒並不回答白幽蘭的疑問,只是緩緩向右邊走了幾步,伸出左手,然後靜靜的站在那裡站了一小會兒,才說道:“留下一個暗記,我們往這邊走。”
聞言,白幽蘭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洛銘軒所指的那個狹窄到僅容一人通過的地方,有些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並沒有感覺到那個地方有什麼特別之處,不過,她還是依言走向巖壁邊,可是就在她向前走了幾步的時候,卻忽然感覺到一絲微小的風從她的頰邊吹過!
那絲風微小的幾乎連她的髮絲都沒有吹動,只有臉頰上的皮膚有着那麼一點點的感覺。
白幽蘭難以置信的看向了洛銘軒,洛銘軒衝着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並沒有感覺錯誤,那裡真的有風吹來。
白幽蘭和洛銘軒同樣清晰的明白,有風吹進這個彷彿大的沒有邊際的洞穴之中,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風出進來的地方很可能有出口!
想到此處,白幽蘭急忙走到了巖壁邊上要留下一個暗記來,只是她的手剛剛擡起來卻被洛銘軒阻止了。
“剛纔那隻老鼠的屍體消失的詭異,我們不能確知是否走出了那個範圍,還是不要碰觸巖壁的好。”
如果白幽蘭的手上有傷口,稍不注意碰觸到了那種詭異的巖壁,可就……
伸出腳,洛銘軒用力的在地上畫了一個古怪的符號,然後對白幽蘭點了點頭,表示可以了,走向了那處偶爾有微風吹來的狹窄的洞穴。
不過,這次他沒有讓白幽蘭繼續攙扶着他,一個是這洞穴過於狹窄,不可能容得下兩人並排而下,另外就是洛銘軒不想讓身上有傷的白幽蘭碰觸到巖壁。
一邊往前走,洛銘軒的口中就一邊說道:“幽蘭,千萬注意不要碰觸巖壁,這個時候容不得我們有一絲閃失。”
聳了聳肩膀,白幽蘭依言而行,她也知道洛銘軒的顧慮是對的,就算她精通毒術,可是這個破地方除了岩石就是岩石,一旦中毒真的是連解毒所需的藥材都沒處尋。
兩個人在這處狹窄的洞穴裡行走着,白幽蘭忽然出聲詢問道:“如果細雨他們到了此處,會不會不小心中毒?”
畢竟之前他們見證了那隻老鼠屍體詭異消失的過程,可是細雨他們並不知道啊,如果他們追尋到了此處,豈不是很容易中毒?
只是,白幽蘭的擔憂在聽到洛銘軒的回答之後就消失無蹤了,他說:“不會,我留下的暗記中已經將訊息傳遞給他們了,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
白幽蘭恍然想起,洛銘軒醒過來之後,看到她留下暗記,曾經讓她畫過幾個古怪的符號,原來在那時他就已經在向細雨等人傳遞信息了。
前面的洛銘軒聽到身後的白幽蘭一語不發,他緩緩開口說道:“幽蘭,我將和細雨他們之間聯絡的暗語告訴你,以後……”
他沒有看到,在她身後的白幽蘭微微停頓了一下,之後脣邊就綻開了一個笑容,聽到洛銘軒繼續往下說,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洛銘軒,我對那些不感興趣,你不用和我說,以後……以後不是有你在身邊嗎?”
洛銘軒的腳步也微微頓了一下,輕聲回答道:“是,以後有我在身邊。”
白幽蘭知道,剛剛洛銘軒之所以那麼說,是誤以爲自己因不明白他和細雨之間的暗語,而心有不快。
也許,洛銘軒有些過於敏感,也有些將白幽蘭往“壞”裡想了,但是白幽蘭的心中卻是暖融融的,她知道洛銘軒這是因爲乎她的感受,纔會如此的患得患失,如此的多想。
兩個人不再說話,默默地在這處洞穴裡行走着,好在這洞穴漸漸的寬闊了許多,寬闊到可以容下三人並排而行。
“洛銘軒,想來應該走出那種毒的範圍了,這裡的巖壁與之前的完全不同,我們停下休息一下吧。”
洛銘軒點了點頭,他確實已經疲累至極,傷處疼痛尚且可以忍耐,但是五臟六腑之中猶自帶着內傷,真的難以繼續支撐了。
緩緩的依靠着巖壁坐了下來,洛銘軒閉上眼睛準備運行內力好儘快恢復自己的內傷。
“先等一下。”
白幽蘭出聲打斷了洛銘軒的舉動,說道:“你先喝點水在練功吧。”
說着,就將腰間的水壺拿下來遞了過去,卻看到洛銘軒並不伸手,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別逞強!”
白幽蘭看着洛銘軒乾裂的嘴脣,對於洛銘軒的固執有些生氣,瞪着他也不肯收回拿着水壺的手。
無奈,洛銘軒伸手接過水壺,只是依舊淺淺的喝了一點點,潤了潤嘴脣,就將水壺塞回了白幽蘭的手中,閉上眼睛運行內力。
見狀,白幽蘭又狠狠地瞪了洛銘軒一眼,真想掰開他的嘴將水灌進去!
不過看他好似已經開始運行內力了,白幽蘭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將水壺送到了脣邊……
只是,水尚未沾到脣邊,白幽蘭的動作就忽然頓住了,輕輕的晃了晃水壺,又看了一眼洛銘軒,頓時有了一種恍悟的感覺。
原來,洛銘軒時因爲這個,才執意不肯多喝水的。
這個水壺是白幽蘭隨身攜帶的,很是小巧,而且之前因爲喂洛銘軒吃藥,已經少下去了一半,水壺之中已然沒有多少水了。
洛銘軒情知他們二人不知道何時才能走出這個洞穴,何時才能尋到水源,這點水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他不肯多喝是在給白幽蘭留着這點水。
他對她的好,總是這般不露痕跡的。
看了看手中的水壺,白幽蘭微微的輕嘆了一口氣,將水壺塞緊了,又掛回了腰間。
看了看周圍,白幽蘭感受着是不是微微吹來的風,在自己身上尋找了一番卻沒有尋找出來可以食用的東西。
從他們掉入這個洞穴開始,至今大概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了,而他們兩人只是喝了一點水卻粒米未進。
她尚且還可以挺一挺,可是洛銘軒受傷如此重,如何能再繼續這麼撐下去?
白幽蘭起身,向前走了一段距離,回頭都已經快要看不到洛銘軒的身影了,她才停下了腳步。
洛銘軒在運行內力,她不能離開太遠了,萬一有什麼危險豈不是來不及救援。
心中有此顧慮,白幽蘭向前望了幾眼就準備返回去了,只是就在她轉眸之時,忽然看到在角落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遠遠看去感覺到與這裡的岩石顏色並不一樣!
急速的向前走了幾步,白幽蘭蹲下身仔細的看了一眼,立即欣喜的將那個東西採了下來。
那居然是一團平菇,雖然長得不是很大,而且顏色略微有一些發深,所以白幽蘭剛剛纔會只感覺與岩石顏色不同,沒有看出究竟是什麼來。
白幽蘭拿着那一團平菇快步走了回去,卻看到洛銘軒已然睜開了眼睛,正略帶焦急的看向了她離去的方向,掙扎着要起身。
心知讓他擔憂了,白幽蘭將那團平菇塞到了洛銘軒手中,說道:“委屈我們的景王爺生吃蘑菇,不知道景王爺肯不肯賞臉呢?“
幾乎沒有見過白幽蘭如此俏皮的說話,再看着她笑顏如花,洛銘軒一時之間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