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走進來,對於跪在地上的白心柔同樣是看也沒有看一眼,只是神情中帶着絲絲厭惡的稟報道:“王妃,將軍府顧清淺求見。”
聞言,白幽蘭微微擡眸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洛銘軒,說道:“請進來吧。”
然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心柔,白幽蘭勾脣,既然都想要來搶奪洛銘軒,那就乾脆讓你們鬥上一鬥好了!
想罷,白幽蘭說道:“白小姐也起來吧,總跪在地上可不是回事。”
“是,心夢謝過王妃。”白心柔的聲音依舊嬌柔無比,神情中隱含着絲絲委屈,垂眸坐在了椅子上。
顧清淺走近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不禁愣了一愣。
她來景王府不知有多少次,幾乎次次都被婉拒在門外,這一次居然被請進了王府,她還以爲事情有轉機,誰知這景王府內卻多出來一個白心柔!
她是將軍府的嫡小姐,白心柔也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往日她們雖然來往不是很密切,卻也見過多次,自然知道這所謂的丞相收的義女白心夢,就是原來的白心柔。
這白心柔不是很不待見景王麼,怎麼今日也來了景王府,看神情中彷彿剛剛哭過似的?
顧清淺心中有了疑慮,就不禁多看了兩眼白心柔,卻見白心柔在她的注視下,慢慢的紅了臉頰,眼睛微微看了看坐在上首的洛銘軒欲語還休,顧清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子。
就在顧清淺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之時,白幽蘭緩緩開口說道:“顧小姐來景王府可是有什麼事情,怎麼只看着白小姐?”
這一句話立即拉回了顧清淺的思緒,當下規規矩矩的施禮道:“清淺見過王爺王妃,這段時日王爺一直病着,清淺心中頗爲掛念,特意帶了上好的藥材給王爺補身子。”
“呵呵呵……”白幽蘭不禁輕笑出聲,挑眉看了一眼洛銘軒,你可是被如此美人惦念,還不止一個呢!
洛銘軒的眸中充滿着無奈,但是那卻是對白幽蘭的無奈以及寵溺,至於白心柔和顧清淺,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讓她們有多遠就滾多遠!
掃了一眼她們兩個人,洛銘軒眼底閃過一絲厲色,身上泛着冰冷的寒意,只是口中的話尚未說出來,眼眸就微微垂了下來。
靜默了一下之後,洛銘軒起身走到了明顯已經注意到他的異常的白幽蘭神情,伸手輕輕的將她頰邊的碎髮理順,說道:“幽蘭好好招待兩位小姐,我出去一下。”
“好,自己注意身體。”白幽蘭脣邊的笑意不減,她可是聽出了洛銘軒特意說的“好好招待”是什麼意思。
等到洛銘軒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這廳內的氣氛就有些詭異了。
顧清淺在看着白心柔,白心柔在看着白幽蘭,而白幽蘭倒是優哉遊哉的把玩着手邊的一隻髮簪。
最後,還是顧清淺沉不住氣,忍不住開口說道:“白小姐,能在這裡碰到你,當真令我很是驚訝呢。”
白心柔看了一眼顧清淺,眼底的不屑隱隱閃過,不過她掩飾的很好,神情中略帶了一絲羞赧的說:“母親牽掛王妃,特意讓心夢來看看呢,想來顧小姐也是奉了父母之命而來景王府看望王妃的吧?”
聞言顧清淺臉上的笑容不禁僵了一僵,她這是在暗諷自己麼?
顧清淺氣的狠狠的揪住了手中的絲帕,語氣僵硬的說道:“我學醫多年,送來的藥材更是精挑細選,想來會對王爺大有裨益的,不知白小姐來看望王爺又是帶了什麼過來呢?”
頓了一下,顧清淺恍悟一般的說:“想來丞相大人在京爲官多年,拿出來的東西自然比將軍府的藥貴重許多才是。”
白心柔心中暗恨,但是此時她確實沒有拿什麼貴重物品過來,只得擡頭看向了白幽蘭,說:“王妃出自丞相府,丞相府中的任何一樣東西王妃自然熟悉無比,何須我拿來給王妃添堵呢,想來王妃也不缺那些俗物纔是。”
“哼!”顧清淺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來,喝問道:“白心柔,你說誰的東西是俗物?”
不等白心柔說話,一直坐在上首彷彿沒有聽到她們之間對話的白幽蘭,忽然輕輕的說了一句:“顧小姐,這裡是景王府,不是你的將軍府!”
顧清淺豁然擡頭瞪着白幽蘭,見到她那副淡然的模樣不禁一口惡氣衝上了心口,顧清淺頓時忘記了一旁的白心柔,語氣很衝的說道:“我倒是忘記了,景王妃可是出自丞相府,怎麼會不幫着白心柔,只不過當最終白心柔爬上了景王爺的牀,景王妃還不會繼續幫着她!”
聞言,白心柔極爲氣惱的看着顧清淺,反觀白幽蘭卻是緩緩的勾脣笑道:“爬牀這樣的話居然能從顧小姐這樣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口中說出來,當真是讓本王妃刮目相看!”
眸光一轉,白幽蘭看了一眼白心柔,說:“至於本王妃的這位姐姐,是不是想要爬上王爺的牀,恐怕也不歸顧小姐來管,心夢姐姐你說是不是呢?”
這句話一出,不僅把顧清淺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還讓白心柔感覺說什麼都不對,一時間兩個人都暗自咬牙,卻是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時候,白幽蘭卻忽然話鋒一轉,說道:“兩位來景王府也是極爲難得的事情,何不嚐嚐王爺特意從邊關帶回來的君山銀針茶。”
原本她們兩人都在心中暗自惱恨白幽蘭,怎麼會照着她說的去做,但是一聽到是洛銘軒帶回來的,兩人居然頗有默契的,拿起下人剛剛送上來的茶,細細的品了一口。
“清香甘甜,王爺的品味果然好。”
“入口綿柔,當真是好茶。”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口誇讚,卻在聽到對方的聲音之後,嫌惡的看了對方一眼。
白幽蘭脣邊的笑意不減,只是裡面隱含着絲絲冰冷之意。
“坐了如此久本王妃還真是累了,兩位小姐還是請回吧,莫風送客!”
說完,白幽蘭也不去理會這兩人難看的臉色,起身徑直離去。
原本,白幽蘭還想與她們兩人好好的玩一玩,只是剛纔她對細雨做了幾個手勢,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洛銘軒纔會急匆匆的離去,細雨雖然回答不是很清楚,但是也告訴她,來尋洛銘軒的奔雷神情很是凝重。
瞬間,白幽蘭直覺的認爲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所以她再也沒興趣與這兩個女人糾纏下去,立即向着洛銘軒的竹林書房走去。
書房中,奔雷和閃電已然不見了蹤影,只有洛銘軒沉着臉色坐在那裡。
見白幽蘭過來,洛銘軒勾起一絲暖暖的笑意,說:“處理完了?”
“沒興趣處理她們。”白幽蘭看了看洛銘軒的神色,問道:“爲什麼臉色這麼難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洛銘軒輕輕的擁着白幽蘭,說道:“嗯,影子他們查到了一些事情。”
感覺到他微微用力的擁着自己,白幽蘭心頭不知爲何猛地一跳,開口說道:“可是孃親那邊的事情出了差錯?”
洛銘軒沒有想到白幽蘭這麼敏感,自己還什麼都沒說,她就已然猜測到,情知根本不可能瞞得住她,當即說道:“鳳凰原本已經救出了凝露夫人,不過卻在回程的海上遭遇到了秦幽的埋伏,鳳凰寡不敵衆下,凝露夫人被秦幽劫走了。”
聽到這件事,白幽蘭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不過卻也立即放下心來。
之前洛銘軒已經與她溝通過關於秦幽和她孃親之間的事情,雖然她也不能確認與秦幽有情緣的究竟是她的生身孃親還是現在的凝露,卻也知道秦幽應該不會傷害到孃親。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白幽蘭輕輕的說道:“鳳凰沒事吧?”
微微搖了搖頭,洛銘軒說:“我也不知道,影子聯繫到的只是鳳凰的手下,並未見到鳳凰本人。”
點了點頭,白幽蘭說:“想來鳳凰的武功超羣,應該不會傷在秦幽手中,而且秦幽的目標在孃親身上,既然得手了應該就不會多做糾纏。”
“嗯。”
聽到洛銘軒輕聲答應了一聲,白幽蘭感覺似乎他的情緒依舊不對,這種壓抑的情緒並非來源於孃親被秦幽劫走,鳳墨夕失蹤這件事!
微微掙脫了洛銘軒的懷抱,白幽蘭轉身看着洛銘軒,說:“洛,是不是還調查到了什麼事情?不要試圖隱瞞我,我感覺的到也看的出來!”
洛銘軒心底無奈的輕嘆一口氣,他真正擔心的是剛剛鬼醫葛雷根送來的信中,說白幽蘭體內的流光溢彩之毒要儘快解除,否則拖得時間過久,即使將來解了毒,也會對白幽蘭的身體造成永久的傷害!
可是,至今關於流光溢彩之毒的解藥的事情,依舊沒有半點的眉目!
只是,這些事情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對白幽蘭說出來的,可是看到白幽蘭雙眸幽深的看着自己,洛銘軒知道他不說出點什麼來,是難以打消她的疑心的。
“幽蘭,你還記得,我們之前曾經從蘇遠合口中得知,陳明輝很可能是母后的表哥林霄輝麼?”
白幽蘭點點頭,卻不知洛銘軒爲何忽然提起了這件事,難道……